將軍的卑微替身_分節(jié)閱讀_160
“明天還烤么?” 云逸戳了一下桃灼的額頭,“美的你。” 出了桃灼的營帳,云逸漫無目的地四下閑逛。遠處的篝火已被撲滅,空氣中卻還漂浮著焦灼的味道。天邊厚重的云彩遮住了月光,天色似是一點點的陰沉。 也不知這戰(zhàn)事還要維持多久,可若是不打仗回了洛城更是無趣。云逸想起那個亂糟糟的家,眉頭自然而然地就皺起。 因為心煩,云逸又開始規(guī)劃自己的未來。先打下名利,然后圈點錢財,尋一處世外桃源,建房屋數(shù)幢,收百畝良田。當(dāng)個悠哉悠哉的老財主,身邊養(yǎng)個單純貌美的小娘子。 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出桃灼吃東西時嬌憨的模樣,于是云逸改了一下自己的規(guī)劃,不是小娘子也無所謂,單純貌美即可。 已是多日不曾見到雨水,桃灼依靠在營帳的門邊看著密密麻麻的銀線從天而落。他伸手接住雨水,搓洗著白凈的手指,力度大的似乎沾染了什么骯臟的污物。 遠處忽然傳來一片混亂,桃灼捧著手心里的雨水,顫微微的撲在自己的臉上,而后抬腳朝著那片混亂走去。 營中的劉副將突然暴斃,然而并無任何明顯外傷。 蘇長卿蹲在尸首旁檢驗著,約一炷香的功夫,起身與眾人說道,“應(yīng)該是被毒死的,曼陀羅摻了鉤吻。” 這兩種含有劇毒的草藥一直就在蘇長卿的營帳外晾曬,軍營里人多手雜的保不準被誰偷走了些。 云逸冷著臉靠坐在桌案上,目光如利刃,緊盯著蘇長卿,“和你說了多少次把那些毒藥看住了,如今出了事,你自己說怎么辦吧?!?/br> 蘇長卿皺了皺眉,“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無緣無故的怎么會突然出事。我還想問你呢,到底撿了個什么東西回來?怎么他一來,就突然發(fā)生了這種毒殺之事?!?/br> 這話意指的太明顯,所有人都猜想到了蘇長卿口中的“他”說的是誰。 “你還有理了?”云逸臉色愈發(fā)難堪,“不管這事是誰做的,毒藥是你的總沒錯吧?” 說著,對圍觀的將士一揮手,“拖下去,打二十軍棍。” “云逸?!碧K長卿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兩人說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蘇長卿一直覺得是比旁人更親近些的。云逸這個人看著總是一副笑模樣,可性子卻冷的很,像包裹著一層尖銳的外殼,與誰都那么不冷不熱的保持著一段距離。 唯獨能和蘇長卿飲上幾壺好酒,背靠著背的徹夜長談。 蘇長卿滿目蒼涼的走到云逸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輕問,“你究竟為何要罰我?是因為我晾曬有毒的草藥,還是因為我說了他的壞話?” 云逸又笑,蘇長卿第一次覺得他笑起來真的很討厭。 “與他無關(guān),是我覺得你該打。” 蘇長卿點了點頭,“明白了,你需要一只替罪羊?!?/br> 順著蘇長卿離開的背影,云逸看見帳外淋在雨中的桃灼。他目光有些空洞,搭襯著蒼白的臉頰好似失了魂的紙人。 云逸凝起眉頭,這樣的桃灼令人心生懷疑,卻也令人心生憐惜。 “你進來?!痹埔輿_著桃灼招手。 桃灼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走進營帳,他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體,拼盡全力的壓住心底的恐慌。 “你是軍醫(yī),去驗驗死者?!?/br> 桃灼沒有動,“適才不是已經(jīng)驗過了么,你不信任蘇長卿?” 云逸挑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有誰是值得我信任的,去驗尸吧,我想聽聽你怎么說?!?/br> 桃灼沒再反駁,回身單膝跪在尸體旁,做做樣子。 這個劉副將是怎么死的桃灼再清楚不過,蘇長卿說的沒錯,曼陀羅摻了鉤吻。量不大,卻足以致死,桃灼是算好了用量摻入他飲食中的。 片刻后,桃灼起身,“沒什么異樣,和蘇長卿的觀點一致?!?/br> 桃灼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出令人懷疑的神情,他強迫著自己鎮(zhèn)靜,卻抵不住指尖微微發(fā)抖。 云逸起身走到桃灼面前,稍稍俯身與他對視,似是要從桃灼的眼中看穿什么。 桃灼呼吸不穩(wěn),明顯的緩滯跟不上云逸的頻率。他想移開目光,卻又害怕被云逸瞧出自己的心虛。 良久后,云逸抬手摩拳著桃灼的雙眼,“我對你這雙眼睛是真的沒有抵抗力?!?/br> 想不透他話里的意思,桃灼正琢磨著,只聽云逸又說道,“你回去吧,臉色不太好,早些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