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少爺是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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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翎微微的一笑,再次提起了她的父親,道:“他是一個很平和的人。也許,在南洋背井離鄉(xiāng)這些年,把年輕時候鋒利的脾氣都磨平了吧。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有我在?!?/br> 這時候,文彬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吵鬧。雁翎說話的聲音也開始低沉著。文彬猜到,雁翎可能正受著念慈的氣,便忍不住問道:“是你母親的吵鬧嗎?她要是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雁翎嘆息道:“她正和姑母吵鬧著。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她卻故意鬧得驚天動地的。爸和姑父都勸著呢?!?/br> 文彬道:“我恨不得能立即飛到你的身邊?!?/br> 雁翎苦笑道:“我其實不覺得生氣。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一種人?!?/br> 文彬緊趕著道:“幸好我明天就能見到你了。不過就是這一晚上的時間罷了?!?/br> 雁翎道:“偏偏是除夕夜。父親倒是一片好意,邀著我們?nèi)ニ抢镞^年守歲,偏偏被念慈攪和了?!?/br> 文彬道:“你姑媽也不是好惹的。我已經(jīng)聽到她高八度的聲音了?!?/br> 雁翎道:“姑母偏要和她一般見識,非要爭個高低上下,又有什么意義呢?” 文彬道:“她沒有找你的麻煩就好。你和小貝作伴吧。明兒,我倒是要會一會你的母親。” 雁翎道:“你快陪著伯父伯母吧。我也就掛了。外面又開始放煙花了。對了,替我問候伯父伯母!” 文彬聽到電話里果然又傳來煙花爆竹的嘈雜。他知道,雁翎已經(jīng)聽不清楚他的聲音了,便緩緩的放下了電話聽筒。 他心緒落寞的回到了樓上??僧?dāng)著爸媽的面,他故意佯裝著很開心的樣子,告訴爸媽,雁翎特意打電話問候了一番。 廖太太笑道:“還是穆小姐知書達(dá)理?!?/br> 文彬趁機(jī)道:“我明兒下午先去一趟她父親那里。她父親住在港灣旁邊的一座大飯店里。離這里其實也不遠(yuǎn)?!?/br> 廖老先生道:“哦。我還想讓你陪我去拜年呢!算了,你去見穆小姐的父親吧。那頭的事情要緊。我這頭不過都是多年的老同事們罷了。都是一群上了歲數(shù)的人,你去了也覺得別扭。反而倒拘束了你?!?/br> 廖太太急忙道:“文彬去的時候一定要多買些點心水果之類的。他那樣一個有錢又體面的人,雖不稀罕什么點心水果,可畢竟事關(guān)禮數(shù)。一定要周道。千萬別讓人家笑話咱們不懂規(guī)矩。” 文彬急忙應(yīng)著。 廖家有守歲的習(xí)慣。那一晚,文彬陪著爸媽,三個人正圍在一起裹湯圓。 廖太太覺得丈夫和文彬包的湯圓實在有些難看,便催促著二人歇著,她獨自一個人包著湯圓。 廖老先生為文彬沏了一杯濃茶,給他端來了瓜果蜜餞。父子倆人說著閑話,討論著文彬升副總工程師的事情。 文彬告訴父親,夢川明年上半年就會升任副總工程師了,而他還需要等一年的時間。因為,他比夢川晚進(jìn)廠一年,還需要度過明年的助理工作期。 廖老先生道:“張夢川是個機(jī)敏的人。你跟著他好好的習(xí)學(xué),肯定不會吃虧的?!鳖D了頓,道:“我倒是覺得,你千萬不要因為和穆小姐交好,就耽誤了做事情?!?/br> 文彬緊趕著笑道:“哪里有那么嚴(yán)重呢。夢川倒是想著能認(rèn)識女孩子,可總沒有遇到合適的?!?/br> 廖老先生端起茶杯,呷著茶水,道:“我們和穆小家爸爸見過滿之后,肯定就要緊跟著定親了?!?/br> 文彬的心里一亮,笑道:“是呀。我倒是盼著能早點娶到雁翎呢。老話說得好,成家立業(yè)。先成家后立業(yè)?!?/br> 廖老先生放下茶杯,幽幽的試探道:“你也知道。你哥哥結(jié)婚的時候,家里是出過婚錢的。他雖然是入贅,可我們家里也拿出了積攢多年的心血錢。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在報館里做事,每月的俸祿只有那么多。你母親又是家庭主婦,沒有半個子兒的俸祿。”說到這里,戛然而止,故意留著一大片白開水似的空白。 文彬猜到了父親的意思。父親肯定不愿意拿出婚錢……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文彬雖然能體諒到家里的貧苦,可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隨即道:“總不能讓雁翎爸一個人出婚錢吧。這讓人看著算什么呢!畢竟是我們狄家娶媳婦,我們要是不掏錢,實在說不過去呢!” 廖老先生嘆息道:“我是個知書達(dá)理的人,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可家里的境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文泉上大學(xué)花費了家里不少錢。文泉出洋留學(xué),雖然是勤工儉學(xué),可畢竟也花了家里不少錢……” 文彬立即插嘴道:“哥哥留洋,我又沒有留洋。他留洋的錢不能算在我的頭上。” 廖老先生的右手掌往下一壓,武斷的道:“畢竟都花了家里的錢。家里的積蓄豁出去了大多半。剩下的錢是給我和你母親養(yǎng)老用的?!?/br> 文彬的心里憋著氣,覺得自己很吃虧。他本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偏偏不如哥哥受的寵愛多。 廖老先生道:“你和文泉做事后,每月都沒有給家里送錢。當(dāng)然,我和你母親也不愿意要孩子們的辛苦錢。所以,我們用剩下的積蓄過日子。這樣一來,你也就不要惦記著家里剩下的積蓄了。” 文彬沒吭聲,覺得父親算得實在精明??伤脱泗峤Y(jié)婚畢竟是人生大事,家里豈能一個子兒也不出? 廖老先生道:“這套房子的房租還是文泉出的呢?!?/br> 文彬忍不住道:“他算是償還出洋留學(xué)花的錢吧。兩不相欠了!” 廖老先生“哼”了一聲,臉上蘊著怒,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文彬氣鼓鼓的站起身,道:“精打細(xì)算的話!”說完,便閃身離開了父親那里,回到母親跟前,一句話也不說。 廖太太聽到父子斗嘴,緊趕著把剩下的幾只元宵包完了,道:“你爸爸也有難處。你要體諒他?!?/br> 文彬忿忿的道:“我結(jié)婚娶媳婦,竟然還要雁翎家單獨出婚錢!爸爸是不是糊涂了!” 廖太太用沾著元宵粉的手背擦拭著額頭,勸道:“雁翎爸是有錢人,婚錢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咱們家里的境況實在蕭條。再說了,兩口子過日子,只要真心相愛,何必計較誰花了多少婚錢呢!不都是花在自己身上嗎?” 文彬本想著向母親訴苦,可眼瞅著母親和父親都是一條心。他干脆一言不發(fā)的回房了。他心里想著,幸虧雁翎爸是個有錢又體面的人,否則,他和雁翎真的要走投無路了!雁翎要是知道廖家拿不出婚錢,壓根不會抱怨一句的。這一點,文彬很放心。想到這里,他嘆息一聲,緊跟著又微微的笑了。幸虧遇到的是雁翎!這是他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此時,蘇公館里正是一片笑語喧嘩。 在昨天一早,煥銘和細(xì)煙兄妹就已經(jīng)搬回到了公館里。蘭眉齊見兒女平安歸家,便徹底的放下了懸著的心。 她吆喝著顧媽,喬媽,倪月為倆人打掃屋子,惹得蘇太太很是看不慣。 蘇太太想起了昨天下午的那件事情。 昨天中午,圣約翰大學(xué)的韓懷玉打來了電話。蘇太太接聽了電話,問韓懷玉有什么緊要的事情。 韓懷玉覺得在電話里說不清楚,便要蘇太太去港灣。 蘇太太要小廝開車送她去了港灣,然后便把小廝打發(fā)回去了。 蘇太太稍待片刻,便見一輛洋車跑來了。 韓懷玉下了洋車,遞給車夫賞錢,看著車夫跑遠(yuǎn)了之后,才湊到蘇太太的身邊。 倆人沿著港灣走著。一側(cè)是紅頂白墻的洋樓洋房,一側(cè)是浪奔浪流的海面。海面上靜謐的舶著一艘艘漁船。遠(yuǎn)望去,那些漁船像是一只只梭,兩頭尖,發(fā)著寒森森的光。 蘇太太問道:“我安排的事情進(jìn)行的怎么樣了?” 韓懷玉道:“昨兒下午,按照您的安排,教會醫(yī)院在街頭設(shè)立了獻(xiàn)血處。我們的話劇社在劇院演出結(jié)束后,立即去了獻(xiàn)血處。蘇煥銘和蘇細(xì)煙兄妹都獻(xiàn)血了!我暗地里記下了倆人的鮮血管號碼,要修女護(hù)士長留心!” 蘇太太聽到這里,停下腳步,催促道:“說下去!” 韓懷玉從大衣口袋里摸出三張白慘慘的紙,一言不發(fā)的遞給了蘇太太。 蘇太太立即接過去,看到煥銘的血型化驗單上蓋著鮮紅的章。那只紅慘慘的章里,“ab”字母顯得格外的刺眼! 再看細(xì)煙的血型化驗單,上面只有一個“b”字母。 另外一張紙上列著蘇老爺子的病歷紙,還有蘭眉齊生產(chǎn)時候的住院記錄。 教會醫(yī)院的證明書上清楚的寫著,蘇老爺子是“b”型血。蘭眉齊也是“b”型血。煥銘怎么可能是“ab”型血! 蘇太太嚇了一跳,當(dāng)即喊道:“煥銘不是我們蘇家的種!” 韓懷玉道:“修女護(hù)士長反復(fù)查閱了封存的病歷記錄,并且她反復(fù)核對了煥銘的血型分析單。蘇太太可以親自去問修女護(hù)士長。” 蘇太太喊道:“我現(xiàn)在就去教會醫(yī)院!” 韓懷玉道:“蘇太太,修女護(hù)士長也正好盼著您能親自去一趟呢。因為,這畢竟是天大的事情!” 蘇太太情知那修女護(hù)士長心里的念想,故意冷笑道:“哦?我答應(yīng)她的事情絕不會食言!一個子兒都不會少她的!” 韓懷玉眼瞅著蘇太太的面色鐵青,不敢吭聲。 蘇太太道:“你不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從此以后,我和你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們彼此都不認(rèn)識!”說完,打開手里拎著的那只奶白色的小皮包,從里面摸出一張簽好字的支票,送到了韓懷玉的手里,道:“拿著吧!這是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成之后,不會少你一分錢的?!?/br> 韓懷玉對蘇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蘇太太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永遠(yuǎn)記得太太對我的大恩大德!有了這些錢,我弟弟的病就有的治了!”說完,便眉飛色舞的走了。 蘇太太待她走遠(yuǎn),她急忙把那幾張白慘慘的紙疊好,小心翼翼的裝到了小提包里。隨后,她攔住了一輛過路的洋車,要車夫立即送她去教會醫(yī)院。 …… 等她回到蘇公館的時候,只有夢錦在。 蘭眉齊帶著煥銘和細(xì)煙去看馬戲表演了。文泉還在和生意伙伴們應(yīng)酬,要很晚才回來。 夢錦看見母親滿面憤慨,便不由得問起了緣由。 蘇太太拉著夢錦去了樓上的房里。她反鎖死屋門,把教會醫(yī)院開具的化驗單一股腦兒的丟在了夢錦的手里。 夢錦看完后嚇了一大跳。萬想不到,蘇煥銘竟然不是蘇家的種!蘭眉齊竟然瞞了蘇家整整二十多年! 蘇太太冷笑道:“哼!那個野種長得壓根就不像你爸爸。你爸爸在世的時候,我就明里暗里的提醒過他!可他偏偏不聽,反過頭來抱怨我吃醋!這下可好!他在地下要是有知,豈不得氣活了!” 夢錦道:“煥銘到底是誰的孩子?” 蘇太太咬牙切齒的道:“我哪里知道?只有蘭眉齊的心里明白!哼!當(dāng)初看在她為蘇家生養(yǎng)過男孩子的份兒上,留下了她們一家三口!可那個野種根本就不是我們蘇家的后代,在這里混吃混喝,竟然還妄想插手我們蘇家的生意!真是可惡至極!” 夢錦催促道:“這個節(jié)骨眼上,必須查清楚煥銘是誰的孩子!” 蘇太太冷笑道:“蘭眉齊能說嘛?你就算是把她逼死,她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 夢錦尋思片刻,試探著問道:“她的娘家人會不會知道?” 蘇太太想了想,道:“她的爹媽早都撒手歸西了!娘家那頭只有哥嫂!” 夢錦低聲道:“我們不妨向她的哥嫂打聽一番?!?/br> 蘇太太聽聞,眉頭緊蹙,抱著胳膊踱步片刻,緩緩的轉(zhuǎn)身,對夢錦獰笑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不妨就從她哥嫂的身上下手!” 夢錦有些擔(dān)心的道:“她的哥嫂會泄露嗎?” 蘇太太意味深長的道:“我們當(dāng)然不能親自出面!在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實在不算問題!” 夢錦道:“媽的心里肯定有了主意。我就等著看熱鬧吧。” 蘇太太接口道:“我不光要查清楚那野種的來路,還要把他趕出蘇家!這件事情,你必須藏在心里!連文泉都不能告訴!這畢竟關(guān)系到我們蘇家的風(fēng)化!要是讓外面那些生意伙伴知道了,肯定會趁機(jī)抓住把柄,把我們蘇家的名聲搞臭的!到那時,你就等著哭吧!” 夢錦當(dāng)即發(fā)誓會守口如瓶。 所以,從昨天到今天,夢錦總是心事重重的。她去廖家的時候,也是帶著這件心事去的。反而惹得公婆猜疑重重。 除夕那天下午,離開廖家,她和文泉回到蘇公館后,看見蘇太太竟然一改往昔的冷臉,親自陪著蘭眉齊、煥銘兄妹有說有笑的。夢錦知道,母親害怕打草驚蛇,所以不得不佯裝著笑臉。 夢錦也跟著裝出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 蘭眉齊覺得蘇太太和夢錦實在有些反常,便不得不頓時起了疑心。她暗地里給煥銘和細(xì)煙使了個眼色。煥銘和細(xì)煙也覺得很奇怪,看到母親的眼色,都心里存著戒備。 夢錦故意湊到細(xì)煙的身邊,問道:“meimei眼瞅著就要從學(xué)堂里畢業(yè)了,可有什么打算呢?” 細(xì)煙笑道:“暫時還沒有打算。姊姊對meimei的將來有什么想法?不妨跟meimei說一說?” 夢錦知道細(xì)煙心存戒備,故意笑道:“我倒是想著,你應(yīng)該和煥銘出洋留學(xué)。出去歷練一番,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不知道m(xù)eimei可有這樣的打算?要是有這樣的打算,姊姊會為你聯(lián)系學(xué)校的!姊姊當(dāng)年留學(xué)的那所大學(xué)很不錯!” 細(xì)煙笑道:“多謝姊姊的關(guān)照。姊姊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倒是不太想出洋留學(xué)?!?/br> 夢錦打趣道:“那就是想著盡快的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