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見到了未來女婿
書迷正在閱讀:任性小妞戀上你、毒醫(yī)鬼妃:狼性王爺寵妻日常、殿下,孤要養(yǎng)你!、網游之武林神話、誘妻入懷:總裁老公有點壞、隨身空間之一品農家女、享譽全球、兵王的絕色天嬌、女神的貼身高手、大神,你家夫人又掛了
正月初一那日晨間,蘭眉齊領著一雙兒女去了洋貨街。 鱗次櫛比的洋貨商行字號逶迤到街盡頭。一眼望去,年輕伉儷,懵懂孩童,老叟主婦……身影依依走過。 光看形色各異的路人,便是一道風景。時而有洋車吱呀跑過。洋車上坐著珠光寶氣的富家小姐。不同味道的香水味兒在春晨的空氣里靡開。引得不少單身的年輕男子們望穿秋水,徜徉的眸光癡癡追隨。 煥銘兄妹在學堂里過著線條式的書香生活,將近半年沒來洋貨街散心解悶了。倆人手牽著手,不放過一家商行,只是看一看,卻并未買下什么。兄妹倆人享受著舊歷新年時的小清新。 蘭眉齊也跟著進了每一家商行,動不動就會買點兒什么。她享受著舊歷新年時的物質虛榮。 走著走著,蘭眉齊覺得累了,便招呼著一雙兒女們在咖啡館里小憩。 蘭眉齊想起了昨夜在蘇家的那場鬧劇,不由得冷笑道:“蘇家那對母女的嘴臉真真的讓人受不了!偏偏倪月那蹄子也跟著瞎摻和!” 煥銘笑道:“何必跟一個下人見識呢?她不過就是想著多討幾個賞錢罷了?!?/br> 眉齊道:“不提這些煩心事兒了!”頓了頓,道:“我琢磨著,你還是悄悄的和蘇家結識的生意人們談一談吧。你爸爸在世的時候,也時常領著我去串門子。我倒也記得那些生意人的住處。趁著現在是新春佳節(jié),我領著你去給那些人拜年。趁著這個機會,你和那些人套一套近乎,把蘇夢錦生意上的事情弄清楚?!?/br> 煥銘的眼睛一亮,緊跟著笑道:“媽的主意真好。不妨就在這兩天吧。” 眉齊道:“索性等到了大年初五再去。這幾天,那些人家里肯定都要招待親眷們的。不差這兩天的功夫。” 煥銘道:“也是?!?/br> 眉齊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煥銘和母親聊著,歡天喜地的。 細煙一直沉默著。因為,她一直回想著夢錦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在學堂這些年,她贏得過獎學金,上臺發(fā)過言,參演過話劇演出,發(fā)表過散文詩詞……最大的遺憾竟然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男朋友,導致現在還孑然一身。 昨晚在蘇家,夢錦當面向細煙說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話,實在讓細煙的心里倍覺傷感。 自小到大,她總是那么的弱不禁風,多愁善感。在學堂里,她的綽號叫“蘇小妹”。暗諷她像蘇東坡的meimei……才華橫溢的才女。還有個外號叫“小型黛玉”……多愁善感的清高女。所以,細煙是集“才女”和“清高女”于一身的復合型閨秀。 她正因為這樣的一種復合性格,不得不清高,不得不單身……沒有男學生敢自告奮勇的追求她…… 男學生們其實是在故意懲罰細煙。她的單身,是對她最好的懲罰。誰讓她太過清高呢? 而女學生們自然也都妒忌細煙的相貌,家事,才氣,細膩……總之,嫉妒細煙的一切…… 細煙的孑然一身,也讓那些女學生們得了意。 此時,她沉浸在愁悶里。桌上的那杯咖啡涼了。她壓根不想喝咖啡。因為,咖啡是苦的。她的心里已經很苦了,豈能再添上苦! 蘭眉齊看到細煙一臉凄然的神情,猜到她此時的心境,道:“別聽夢錦那蹄子的胡言亂語!她倒是早早的結了婚!哼!有什么好處呢?” 細煙呢喃道:“不管她怎么說,我的心里一直覺得不好受呢。眼瞅著就要從學堂里畢業(yè)了,竟然還是孤身一人?!?/br> 煥銘笑道:“你實在是高不可攀!假如我是外人,整天瞅著你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樣子,我肯定也覺得你實在沒有意思!你難道沒聽說嗎?你只能遠觀不能近玩!” 細煙捏起柔細的拳頭,羞憤的道:“媽!你瞧一瞧哥哥。他實在太壞了!” 蘭眉齊被煥銘方才的玩笑話逗樂了,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一把摟住細煙的肩頭,道:“誰讓你太過孤傲了呢?男孩子們都覺得你高不可攀呢!你要是平易近人,怎么可能單身到這個時候呢?” 細煙的心病被母親一語道破。 蘭眉齊拉著她的手,勸道:“不過是玩笑罷了。不當真的。不是還有半年才畢業(yè)嗎?趁著這個功夫,趕快的放低身價,抓住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孩子!”轉頭朝向正看熱鬧的煥銘,對他輕輕的一點,道:“你呢?難道也是單身?” 煥銘笑道:“媽怎么又拉扯上我了呢?我真的不要媽cao心?!?/br> 細煙趁機道:“哥哥已經有女友了。不過,她是一個小家子的女孩子?!?/br> 蘭眉齊聽聞,心里很好奇,不由得問道:“是哪家的姑娘?” 煥銘對細煙擠鼻子弄眼的,嗔怪她泄露了他的私密。此時,他笑道:“不過便是平常人家的姑娘罷了。模樣和性情都很不錯。只不過,她的家里是清貧了些。父親是中學的先生。母親閑賦在家里。家里只有她一個女孩子?!?/br> 蘭眉齊愈發(fā)的感興趣了,道:“只要模樣和脾氣好就行了。再說了,父親是學堂里的先生,書香門第出身,多體面!” 煥銘見母親興致勃勃的,便和蘭眉齊貼身而坐,倆人嘰嘰咕咕的。 細煙的心里愈發(fā)的氣悶,覺得母親實在有些重男輕女。 她站起身,去角落的書架子上抽出一本雜志,無聊的翻著。偏偏那些雜志里印著時髦男明星們的電影海報,細煙瞧著,恨不得能一把拉扯下男明星身邊的女孩子。她填補空缺! 在廖家,文彬剛換了一身嶄新的西裝,正在鏡前仔細的端詳自己。其實,他已經收拾的很體面了??伤麉s覺得自己好像還不夠精致。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他準備去見雁翎的父親,心里其實是存著緊張的。 廖太太上樓來了,看到文彬還在照鏡子,便催促道:“大飯店已經派車來了,正在樓下等著呢。你快去吧。免得讓穆小姐的父親等久了?!?/br> 文彬急忙隨著母親下樓了。廖老先生又叮嚀了文彬幾句,要他察言觀色,謹小慎微。廖老先生覺得,生意人,尤其是做大生意的人,都是百般圓滑的。 廖太太催著文彬出門了。 文彬上了大飯店里派來的車,對母親擺了擺手。 穿著歐仆裝的司機請文彬上了汽車。汽車循著蜿蜒曲折的柏油馬路而行,半個鐘頭后,來至港灣附近的那座大飯店。 文彬下了車,隨著侍從來至相楠的套房里。 進了套房,他看到狄家三口,雁翎,還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閑聊著。 雁翎看見文彬,急忙跑了過去,攙著他的胳膊,笑道:“這就是我的男朋友廖文彬。文彬,這就是我的父親?!?/br> 文彬急忙向相楠深深的鞠躬。相楠仔細的打量了文彬一番,覺得他正是理想中的女婿的模樣。 雁翎趁機對文彬耳語道,她母親去聽新春交響樂了!文彬松了一口氣。 相楠笑道:“真是一表人才,和雁翎真是男才女貌?!?/br> 相玫笑道:“弟弟看著喜歡?真是有緣分。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為那位張夢川是雁翎的男朋友呢!后來,我才知道,文彬才是雁翎的男朋友。” 雁翎厭惡相玫的多嘴多舌。 相楠只顧著和文彬交談,壓根沒聽清相玫方才的話。 雁翎看見父親很喜歡文彬,便簇擁著倆人坐下了。 她覺得相玫和利俊實在礙眼,便邀著倆人去旁邊的小廚房里吃海鮮飯了。 相玫盈盈的笑道:“看得出,你爸爸很喜歡文彬。我早就瞧出來了,你和文彬真的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雁翎正吃著一塊兒魷魚,覺得魷魚在嘴里打滑。 相玫實在勢力。當初要不是她逼著文彬家里出大彩禮,文彬豈能愁腸滿腹的接連好幾天寢食難安! 這會兒,相玫竟然又全然忘了她之前說過的、做過的,實在很可恨! 相玫見雁翎沒吭聲,又試探著問道:“你爸爸是不是想著讓文彬接管南洋橡膠廠的事情?” 雁翎道:“姑媽,你都想到哪里了?我和文彬怎么可能去南洋呢?你實在多想了?!?/br> 利俊趁機道:“難道放著老板不做,心甘情愿的做小職員?” 雁翎用叉子叉著三文魚,道:“姑父別忘了,南洋那頭有我的弟弟冠豪在!他是穆家的男孩子,豈能輪得到我cao心穆家的橡膠生意?另外,我那個媽豈是好惹的?” 利俊看了相玫一眼。相玫緊趕著笑道:“我們不過是隨口說一說罷了。你偏偏當真了?” 雁翎不吭聲,和小貝說著話,故意不搭理相玫兩口子。 文彬和相楠聊了很長時間,先說了廖家的情況,最后便聊到了橡膠工藝。倆人越談越投機。起先的時候,文彬還覺得有些緊張??蛇@會兒,他已經覺得和相楠相見恨晚了。 雁翎和小貝回到了旁邊屋里。她看到倆人情投意合,心里真覺得安慰。 等到臨近晚飯的時候,文彬和相楠才結束了談話。那時候,倆人已經洋洋灑灑的談了近四個小時。 相楠攜著文彬的手,緩步朝套房外走著。他在餐廳里訂好了一桌子晚宴。 門開了。從外面推開了。 走廊吸頂燈的柔光白凄凄的,像是被凍住了似的,不肯散的大方些。 對面的墻壁前豎立著一座棕漆雕花屏風。四面曲折的屏風上繪著獨釣寒江雪的景致。 念慈自然看到了文彬,不由得往后退了兩步。 她穿著一件猩紅色的細絨大衣。那猩紅的身影襯在屏風上,遠望去,她的身影像是繡在屏風上的像。 白凄凄的光里,屏風上的像紋絲不動,像是凍在了寒江冰雪里。 雁翎實在看不慣母親的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勉為其難的喊了念慈一聲“媽”。 念慈的像照舊凝固在漫天的寒江雪里。她像是中了定身法。 相楠也跟著招呼了一聲。 念慈回過神,從大衣口袋里摸出眼鏡。那是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用一只細銀鏈子拴著眼鏡腿。她慢悠悠的戴上眼鏡,近前幾步,仔細的盯著文彬的臉,看得文彬膽戰(zhàn)心驚的。她凌冽的眸光銳利如冰凌,凍結著憎惡。 文彬窘在那里,覺得眼前這女人實在古怪,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因為他曾聽雁翎說起過這女人的厲害,所以心里很緊張,臉上的表情也跟著不自然了起來。 念慈冷聲問道:“你姓廖?” 文彬笑道:“伯母,我姓廖,叫廖文彬。給伯母拜年!”說著,便鞠了一躬。 念慈待文彬起身,問道:“你的父親曾在這里的報館里做事?” 文彬道:“是的!家父一直在報館里做到退休?!?/br> 念慈緊跟著問道:“是哪家報館?” 文彬道:“時新報館?!?/br> 念慈聽聞,登時板起臉,涂著紫羅蘭唇膏的雙唇微顫。 相楠看不過去,逼問道:“怎么了?” 念慈惡聲惡氣的道:“你們都下去吃飯吧。叫侍從把飯給我端上來!我實在懶得下去!”說完,一把推開文彬,踩著腳上的高跟皮鞋進了套間,隨即“哐啷”一聲甩上里間的屋門。 所有人都覺得納悶。 相玫冷笑道:“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風了!” 相楠滿臉尷尬,急忙勸慰文彬道:“她身體不舒服。都是老毛病了。你不要見笑。呃……她的脾氣實在有些古怪。在南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相玫道:“她好像對文彬爸爸做事的報館有看法?” 文彬實在覺得莫名巧妙,百思不得其解。 利俊試探著問道:“報館招惹弟妹了?”說著,便憂心忡忡的打量著文彬的神色。 文彬愈發(fā)的尷尬了,垂下頭。 相楠不耐煩的道:“別管她!我們下去吃晚飯吧?!闭f畢,便氣鼓鼓的搶著出門了。 雁翎和文彬走在最后面。雁翎捏著文彬的手,低聲道:“你千萬別生氣。那女人就是喜怒無常!她對誰都那樣!” 文彬聲音凄凄的道:“沒什么!你已經給我打過預防針了。我倒是覺得,你初次見她的時候,肯定也是倍覺難堪的。” 雁翎回想起那日初見念慈的情境,長舒一口氣,苦笑道:“好在,都已經過去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分明透著一股子無奈。文彬自然察覺到她眸光里隱隱的黯然,反過來捏住她的那只柔弱的手,道:“幸虧,我們將來不和她生活在一起。” 雁翎打起精神道:“好歹忍耐這幾天。等她回南洋了,一切就都風平浪靜了。你剛才和我父親聊了那么久。他很喜歡你的。于我,實在是很安慰的?!?/br> 文彬淡淡的道:“想不到竟然那么投緣。你的父親實在是個親切的人。” 雁翎道:“這實在是我們的福氣?!?/br> 文彬點了點頭。 倆人來至餐廳的包廂里,看到相楠和狄家三口已經就坐了。 文彬和雁翎坐在最下手,緊緊的挨著。 相楠看到倆人坐在對面,不由得把眸光停在了倆人身上。 相玫和利俊的心里都覺得氣悶,實在都是被念慈鬧得。本來,在喜氣盈人的節(jié)日里,相玫兩口子打算和相楠觥籌交錯,喝個一醉方休,卻偏偏讓念慈攪了局,引得相楠郁郁寡歡的。 相玫偏不信這邪。她故意有說有笑的,親自為眾人添加酒水。她年輕的時候在江湖里修煉多年,肚子里滿是古靈精怪的趣聞笑話,索性放量的大講特講,引得眾人不由得脫離了悶悶不樂的心境,跟著她歡喜起來。 利俊趁機勸酒。 相楠巴不得能借酒消愁,招呼著文彬碰杯。 文彬卻不勝酒力,勉強敬過長輩。利俊卻豪飲,和相楠觥籌交錯。 雁翎借口透氣,引著文彬出去了。 倆人并肩走到大飯店外面,順著牙香樹遮掩的曲徑徐徐而行,來至路的盡頭……礁崖上的一座圓形天臺里。 那座天臺是大飯店的一道景致……專門為情侶們準備的休憩之處。 天臺曲折的圍欄被紡錘型的矮柱支撐著。崖上滿是牙香樹,郁郁蔥蔥的,岑寂著。高處是天幕,黑黝黝的深不見底。前面是海,蒼莽莽的黑不見底。唯有浪奔浪流的滔滔聲間歇傳來。 雁翎道:“她竟然問起了你爸爸做事的報館,實在讓我覺得納悶。” 文彬迷惘的道:“就像你姑父說的,她難道和那家報館有過交涉?” 雁翎搖了搖頭,道:“她很早就去南洋了,怎么會和報館有交涉呢?” 文彬道:“真的不清楚了。” 雁翎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你大可不必回去問你爸爸?!?/br> 文彬道:“怎么了?我還想著回去問一問爸爸呢。” 雁翎忍不住攥緊了文彬的手,道:“我的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所以,你還是不要回去問你爸爸了?!?/br> 文彬道:“那你這頭怎么辦?” 雁翎道:“不管她。那個女人喜怒無常的!誰知道她的心里又生出了什么離經叛道的想法呢!我爸爸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那么問。爸爸既然都不知道,我們何必管她呢!” 文彬道:“好吧。我不問爸爸了。” 雁翎笑道:“我說什么來著?你和我爸爸肯定會相見如故的!果然,你們談的很投機!” 文彬跟著笑道:“真是相見恨晚!我一直后悔沒有早些認識你。這會兒,我竟然也覺得沒有早些認識你爸爸?!?/br> 雁翎拉起文彬的手,放在她的唇邊,她朝文彬的手哈了一口熱氣,笑道:“這哪能讓我們自己做主呢?”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祝福的鞭炮聲…… 在祝福的鞭炮聲里,雁翎和文彬守著眼前蒼蒼莽莽的大海,尋覓著天幕上的月影。 此時,有誰會想起看一眼天上的月亮呢?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喜里,哪里會顧得上看一眼月亮呢? 可那晚上壓根就沒有月亮! 即便倆人想看,也壓根看不到。 雁翎笑道:“我好傻,竟然還在找月亮。哪里有月亮呢?” 文彬也笑道:“有我這個傻子陪著你,兩個傻子一起作伴?!?/br> 雁翎抿著嘴笑了一會兒,轉過身,倚靠著漢白玉圍欄,道:“書上說,熱戀中的人會變傻?!?/br> 文彬道:“那結婚之后呢?會變得清醒嗎?” 雁翎意味深長的道:“肯定會的。否則,也不會有人覺得結婚像枷鎖了?!?/br> 文彬不甘心的道:“我卻覺得,不管是熱戀中,還是結婚后,我都是傻子?!?/br> 雁翎看了文彬一眼,道:“這也是我心里的念想。” 文彬道:“老天也許會愛傻小孩!” 雁翎道:“讓我們這一對傻小孩白頭到老吧。這就算是我許下的心愿吧?!?/br> 文彬道:“今晚,你的感觸很深?!?/br> 雁翎苦笑道:“實在是因為觸景生情了?!?/br> 文彬道:“你看到你mama那副樣子,有些可憐你爸爸。對嗎?” 雁翎點了點頭,道:“以前,我恨著爸媽?,F在,我照舊恨著媽,可覺得爸其實很可憐?!?/br> 文彬緊趕著道:“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爸爸也算是苦中有樂吧。更何況,南洋那頭還有你的小弟弟。” 雁翎眨了眨眼,道:“聽爸爸說,冠豪實在是個懂事優(yōu)秀的孩子。他要是來了,肯定會和我們有說不完的話的!奕祥不知道怎么樣了!” 文彬道:“在狄家,奕祥和我很談得來。我實在是把他當成弟弟看待的?!?/br> 雁翎笑道:“他這會兒正在大洋彼岸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春節(jié)的。他孤身在外,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不過外國人也不過春節(jié),他倒也不一定覺得想家。” 文彬道:“留洋的孩子有很多。他肯定會找到同鄉(xiāng)的。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聽哥哥說起,他留洋的時候,一到舊歷新年,就和同鄉(xiāng)們瘋玩一宿兒。他就是在同鄉(xiāng)聚會上認識我嫂子的?!?/br> 雁翎笑道:“真的嗎?但愿奕祥也能找到一個心愛的女孩子?!?/br> 文彬笑道:“奕祥要是找到心愛的女孩子,肯定讓你姑媽念阿彌陀佛的?!?/br> 雁翎道:“可不是。姑媽最偏疼她的兩個孩子了。當年,要不是因為養(yǎng)活我們,她也不會走上那條路?!?/br> 文彬道:“不說這些了?!?/br> 雁翎感慨道:“說真的。我倒是覺得,姑母其實要比我媽強很多。” 文彬道:“我也這么覺得。只不過,我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畢竟是你的生身母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