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情事走向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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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泉覺得倆人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又不好問,只好也干坐著。 招娣略微坐了一坐,道:“我們先回去吧。本想著來這里坐一坐,誰知道這里又有了變故?!闭f完,對初夏使了個眼色。 初夏隨著招娣走了。倆人剛出公館,就開始嘀嘀咕咕并且竊竊私語著。文泉懶得搭理,扭身上樓了。 待蘇太太洗漱換衣完畢,文泉便把初夏夫婦剛才來過的事情說了一遍。蘇太太情知那對夫妻分明是上門找她算賬的。蘇太太故意問道:“可有什么話說?” 文泉道:“倆人剛進來的時候,神情里分明藏著怒??傻任野涯愫蛪翦\的事情說完后,倆人又都一疊聲的抱怨著倪月。舅爺說了,他明兒就去巡捕房里找許厚德??删四锞o趕著便用話截斷了。” 蘇太太問道:“沒有說起別的?” 文泉道:“沒說起?!?/br> 蘇太太略微的呆了呆,道:“我猜,倆人肯定是為了倪月那死鬼相親的事情來的。我本來是一片好意,可最后卻落了個驢肝肺。不說也罷。”說著,便灰溜溜的走了。 文泉緊趕著回到房里,看到夢錦正氣的干瞪眼。 文泉掩上屋門,好說歹說,終于讓夢錦的心緒平靜下來。夢錦覺得渾身上下寒磣,便緊趕著歇息了。那晚,文泉聽到她在夢里時而啜泣、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喃喃咒罵。他不由得摩挲著她的額頭,像是哄孩子似的。蘇太太豈能忍得住那口惡氣? 她發(fā)誓一定要打聽到倪月的下落。夢錦給蘇太太出了個主意,倆人悄悄的去了巡捕房門口,準(zhǔn)備向看門的巡捕們打聽倪月的下落。偏偏倪月隨著廚師出來了。她挎著菜籃子,臉上過著圍巾,低著頭,隨著廚師去了集市的方向。 夢錦拉著蘇太太閃身到墻角,盯著倪月遠去的背景。蘇太太低聲道:“萬想不到,這個蹄子竟然藏在巡捕房里面??礃幼樱龖?yīng)該在這里幫傭。你沒瞧見她一路跟著廚子?” 夢錦恨道:“我猜,她肯定是投靠歐陽藍了。” 蘇太太瞇縫著眼,冷笑道:“哼。這蹄子的本事真大,竟然能把歐陽藍給哄住了?!?/br> 夢錦啐了一口,道:“那個歐陽藍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倆人肯定是各有所圖!這可如何是好?倪月仗著歐陽藍撐腰,我們哪里惹得起?” 蘇太太神情沮喪,道:“豈能咽下那口惡氣?” 夢錦勸慰道:“就當(dāng)是被瘋狗咬了吧?!?/br> 蘇太太不甘心的道:“那就先走著瞧吧。先讓這蹄子自在幾天,早晚尋到她的把柄。到那時候,再和她老賬新賬一塊兒算!我倒是很好奇蘭眉齊的處境。她和她那兩個孽障不知道躲到哪里了。我猜,那兩個孽障肯定已經(jīng)回圣約翰大學(xué)了?!?/br> 夢錦情知母親又要打煥銘兄妹的主意,覺得母親實在是太造孽了,便勸慰道:“你何苦cao這份兒閑心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br> 蘇太太嘟囔著,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 夢錦又是一陣苦勸,好不容易說動蘇太太回去了。 在狄家,利俊已經(jīng)和相玫和好如初了。當(dāng)然,利俊曾低三下四的賠盡不是,甚至自己抽自己嘴巴子。相玫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也懶得再和利俊計較了。反正,相玫把所有的錢都捏在手心里,任憑利俊怎么折騰,他也無濟于事,唯有心里惦記罷了。 奕祥來信了,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詳訴著自己留學(xué)的情境。相玫把那封長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滿是歡喜,臉上盈盈的洋溢著笑。 樓下的電話鈴聲響了。 陳媽接聽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佟肇源的聲音。陳媽扭頭對相玫神秘的一笑,道:“太太,佟先生的電話?!?/br> 相玫聽到是佟肇源打來的電話,心里有些厭煩,不知道這人又有什么事情。她接聽了電話,問起佟肇源這些日子可好。肇源告訴她,他的心情很不好,想著能和相玫出去聊一聊。 相玫情知肇源肯定又和安迪鬧別扭了,本不打算去,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將來肯定還有用得著肇源的地方,便滿口應(yīng)承著。肇源索性讓相玫去他家里。相玫有些顧慮。肇源告訴相玫,安迪不在家里。相玫只好答應(yīng)了。 她去了佟家。一個老媽子引著她來至樓上的會客室里。肇源正仰躺在搖椅里,身上還是灰綢睡衣。他的額頭上搭著一塊兒毛巾??礃幼?,他像是生病了。 相玫道:“剛才在電話里,我聽著你的聲音像是傷風(fēng)了。果然!”說著,便坐在了天鵝絨矮沙發(fā)上。 肇源嘆息道:“你知道嗎?自從安迪回來后,他就開始不安分了。前些日子,我們父子經(jīng)常跑到你那里。實在都是安迪攛掇的。他的心里惦記著雁翎,所以不管不顧的去了?!?/br> 相玫嘆息道:“我正準(zhǔn)備告訴你呢。你趁早讓安迪斷了念頭吧。自從我弟弟從南洋回來后,雁翎和文彬的婚事就已經(jīng)鐵板釘釘了。我弟弟巴心巴肝的盼著倆人能盡快結(jié)婚!前些天,倆人正東奔西跑的準(zhǔn)備結(jié)婚登記手續(xù)呢?!?/br> 肇源覺得很失望,喃喃的道:“看來,安迪是沒有機會了?!?/br> 相玫故意諷刺道:“誰讓雁翎先認識的文彬呢?你要是提前個一年半載的和我商量,我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成全你的念想的??蛇@會兒,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一則,我不能對不起弟弟。二則,雁翎壓根對安迪沒有那種感覺。倆人就算是強扭在一起,最后也得分開?!?/br> 肇源道:“事已至此,也無可挽回。早知如此,我壓根就不應(yīng)該跟安迪提起。害得他現(xiàn)在反過頭來抱怨我。我真是里外不是人!你也是知道的。從年輕時候起,我就是個要強的脾氣。這些天,受了安迪的氣,我只好忍氣吞聲的。沒想到,我竟然病了??梢娔隁q不饒人。這一過不惑之年,身子就開始搗亂了?!?/br> 相玫咯咯的笑了起來,覺得肇源實在有些滑稽。他不過才四十出頭而已,說話竟然老氣橫秋的,像已經(jīng)到了夕陽殘年了。她勸道:“我勸你還是看開些吧。你這半輩子轟轟烈烈的,該有的都有了,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兒孫自有兒孫福?!?/br> 肇源跟著笑道:“誰說不是呢?可我眼巴巴的盼著安迪能盡快的成家?!?/br> 相玫撇著嘴,道:“我眼瞅著,安迪可不是個用情專一的人。你逼著他結(jié)婚,他豈能聽你的?他不過才二十出頭,正值血氣方剛,哪會心甘情愿的娶妻生子呢?我看呀!他分明沒玩夠!” 肇源道:“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br> 相玫用手指點著肇源,道:“你家里的經(jīng)不算難念。安迪娶妻生子是早晚的事情?!?/br> 肇源看了相玫一眼,意味深長的道:“你剛才也說過,我不過才四十出頭,豈能孤苦伶仃的過完這輩子?” 相玫立即察覺到肇源心里的念頭,起身來至搖椅前,一把抓起了肇源額上的那條毛巾,道:“你趁早別打我的主意。我是下定決心要為倆兒子負責(zé)的!”說完,便捏著毛巾來到了樓梯口,向下面喊道:“給你們老爺換一條毛巾。你們老爺發(fā)著燒呢!” 肇源抬高聲音道:“我真不打算再娶太太了。實在沒必要。” 相玫眼瞅著老媽子來到樓梯口,她把毛巾扔了下去,老媽子正好接住了毛巾。相玫回轉(zhuǎn)身,慢騰騰的走回到天鵝絨沙發(fā)前,不著急坐下,故意抱著胳膊,冷眼瞅著肇源,道:“真的沒必要再娶太太了。你從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幅德行,何苦再折騰自己呢!” 肇源沒搭理相玫,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相玫也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倆人都看到了不遠處的黛色山丘,以及頂上的一座玲瓏的白色燈塔。 肇源幽幽的道:“那山上的燈塔不過是個擺設(shè)罷了。” 相玫接口道:“是呀!那燈塔不過是個擺設(shè)罷了!你要是再娶一個太太,不也是擺設(shè)嗎?難不成,你愿意當(dāng)著安迪的面,和那位太太再轟轟烈烈的認真一場?” 肇源苦笑道:“我即便心里有這種想法,可也要量力而行了。安迪已經(jīng)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我何必再招惹是非呢。”頓了頓,冷笑道:“我要真再娶一房太太,安迪肯定能把我趕出去!” 相玫聽聞,故意走到搖椅邊,用手狠狠的推了一下?lián)u椅。搖椅吱呀吱呀的前仰后合著,引得肇源也跟著前仰后合的。相玫拍著巴掌笑了起來。老媽子帶著濕毛巾上來了,眼瞅著相玫和肇源的頑皮,忍住竊笑,緊趕著扶住了搖椅,把濕漉漉的毛巾搭在了肇源的頭上。 老媽子緊趕著下去了。 肇源笑道:“你做什么??!” 相玫故意昂起頭,瞪大嬌滴滴滴滴嬌的眼,撅著鮮紅的唇,恨道:“所以,你趁早別再我跟前提起你心里的那股子念想?!惫室獗萍饬松ぷ樱饴暭鈿獾某爸S道:“我不過才四十出頭,難道要孤苦伶仃的過完后半輩子?”說到這里,緊跟著恢復(fù)了大嗓門,嚷道:“有你兒子轄制著你,你豈能逍遙自在!” 肇源垂下委屈的目光,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有這些念想……你不當(dāng)真就好。” 相玫咬牙切齒,道:“你別再我跟前提起這些話了。每次你提起這話頭,我都要把我們年輕時候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一遍!”說完,又下狠勁兒的搖著搖椅。 肇源隨著搖椅吱呀吱呀的前仰后合著。他一疊聲的吆喝著,手舞足蹈的。 相玫眼瞅著肇源驚慌失措的樣子,扶住了搖椅,惡狠狠的道:“饒了你!” 肇源打起精神和相玫說起了別的事情。倆人說著最近報紙上刊載的新聞,打發(fā)著無聊的時間。 他本來打算留相玫吃飯的。可相玫卻害怕安迪會突然間回來。所以,她推辭了肇源的好意,給車行里打了個電話,叫來了一輛出租車。 肇源也害怕安迪會突然間回來。等出租車來了,他要老媽子好生的送著相玫出門了。相玫剛走到樓梯口,又被肇源叫住了。肇源吩咐老媽子從酒柜里拿一瓶葡萄酒,要相玫帶回去喝。 相玫知道拗不過肇源,便收下了那瓶葡萄酒。 她坐車往山下走。 走了一會兒,看到前面來了一輛車。她認得那是安迪的車。那正是安迪的車。安迪好像看到了相玫,故意加快車速,橫沖直闖過來,隨即又猛然一拐彎,上了旁邊的岔路。 相玫已經(jīng)嚇得渾身冷汗。她身邊的司機跟著罵了幾句難聽的。 安迪回到公館里,腳底下像踩著哪吒的風(fēng)火輪,沖到樓上的小會客室里,對著肇源吼道:“你怎么又把那個女人叫來了?!?/br> 肇源被安迪的聲音下了一大跳,道:“爸爸覺得悶了,所以請她來聊一聊天。” 安迪白了父親一眼,冷笑道:“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你找個老伴?” 肇源頓時火冒三丈,抬高聲音道:“你能不能不要和爸爸置氣了。爸爸都病了?!?/br> 安迪故意吹著悠悠的口哨,雙手插在運動褲口袋里,慢悠悠的走到搖椅前,俯下身,對著肇源發(fā)燒guntang的臉吹著口哨。 肇源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喜歡雁翎??裳泗岷土挝谋蝰R上就要結(jié)婚了。雁翎爸特地從南洋趕回來,為雁翎準(zhǔn)備了嫁妝,催著她和姓廖的盡早完婚呢!聽說,倆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辦結(jié)婚登記了!你和雁翎沒緣分,就不要胡思亂想了?!?/br> 安迪停歇吹口哨,恨道:“當(dāng)初你怎么說的?要不是你多嘴多舌,我哪里能知道天底下還有個叫穆雁翎的!” 肇源嘆息道:“爸爸也是一番好意。可爸爸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的復(fù)雜。聽爸爸一句勸,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br> 安迪接口質(zhì)問道:“看來你是老手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你和媽當(dāng)年的結(jié)婚是勉強的!” 肇源沒想到安迪竟然會這么想,隨即勸道:“你都說的是什么呀!你怎么又提起我和你母親了呢?” 安迪冷笑道:“你是不是心虛了?嗯?”說著,便捏起了肇源的下巴。 肇源一把打掉了安迪的手,生氣的道:“你都說的是什么呀!你快下去吧。爸爸要歇著了。” 安迪瞪著眼,使勁兒的一推搖椅,引得肇源隨著搖椅前仰后合的。肇源緊緊的捏著藤條纏繞的把手,緊閉著眼,一陣頭暈?zāi)垦?。他覺得,相玫和安迪真是孽障!倆人都用搖椅替他們出氣!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