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歷經(jīng)艱險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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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豪對念慈道:“媽!你這是要干什么?” 念慈陰沉著臉,道:“媽以前跟你說過!廖家的人是我們的仇人!當年,廖家的老頭子在報紙上詆毀你外婆家,害得你外婆家的漁業(yè)破產(chǎn)!” 雁翎道:“你不是已經(jīng)逼死廖正源了嗎?你還要怎么樣?” 念慈冷笑道:“我說過,我不會答應你嫁給仇人的兒子的!除了廖文彬,你愿意嫁給誰,我都不反對!” 雁翎道:“你實在蠻不講理!你既然沒有看顧我長大,你就沒有權(quán)利干涉我的婚事!我已經(jīng)和文彬辦理了結(jié)婚登記,已經(jīng)是合法的夫婦了!你讓人綁架了文彬,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念慈氣急敗壞的沖到沙發(fā)前,指著雁翎的鼻子,喊道:“我告訴你!這里是南洋!還輪不到你用法律拿住我!” 冠豪覺得母親實在蠻不講理,急忙勸解道:“媽!你這是要干什么!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念慈道:“我就是要拆散雁翎和姓廖的!” 冠豪道:“爸爸現(xiàn)在昏迷不醒,你偏偏又要找茬生事,你這是何苦呢?” 念慈道:“你管不著!” 冠豪恨道:“要不是因為你當初找茬生事、和爸爸大吵大鬧的,爸爸也不會出去喝酒,更不會出意外!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你再要鬧下去,天都要塌下去了!” 雁翎聽聞,掙扎著站起身,抓著念慈的衣領(lǐng),喊道:“原來是你逼的爸爸出了意外!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爸爸是因為給我辦文件才出事的嗎!” 念慈一把推開了雁翎,雁翎倒在了沙發(fā)上。念慈罵道:“冠豪壓根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派胡言亂語!我告訴你,你爸爸就是因為你才出事的!” 雁翎道:“老天爺看的清楚!誰害了爸爸,誰不得好死!” 念慈聽聞,怒火攻心,沖上前,一把拉扯住雁翎的頭發(fā),喊道:“我先讓你去死!” 冠豪急忙拉勸住了念慈。他死活拖拽著念慈上了樓。 他把念慈哄騙到了臥室里,趁著她不注意,把房門從外面反鎖死了。他拿著鑰匙,得意洋洋的吹了一聲口哨。 隨后,他便心急火燎的下來了,把那老媽子招呼到了跟前,細細的問著事情的經(jīng)過。 老媽子早已被念慈暗中叮囑過,她哪敢說半個字的實話。 冠豪惱怒的道:“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給巡捕房打電話!” 老媽子左右為難,一個勁兒的說著好話。 冠豪不由分說,沖到電話機跟前,拿起電話,撥通了巡捕房的號碼。 老媽子急忙竄上去,壓住了電話,祈求道:“少爺!你這是要干什么!” 冠豪道:“我告訴你,這個家將來是我的!我說了算!你要是還想在這里做下去,你就給我說實話!另外,你記住,你兒子現(xiàn)在在我的手底下做事!” 老媽子聽聞,嚇得屁滾尿流,喊道:“少爺,我跟你說實話!” 隨即,她便把念慈交代她的事情說了一遍。并且說出了那幾個廠工們的名字。為首那人名叫趙小強。 冠豪聽聞母親竟然要廠工們綁架了廖文彬,他覺得母親的所作所為實在荒唐。 冠豪問道:“他們把人綁到了哪里?” 老媽子道:“好像是在廠子的廢倉庫里!” 雁翎問道:“既然是廠工們干的,求弟弟趕快想辦法吧!” 冠豪安慰道:“你放心,我這就去廠子里!你也跟著去!”說完,便領(lǐng)著雁翎匆匆的出了公館。 冠豪吩咐司機立即去廠里。 老媽子眼瞅著冠豪和雁翎走了,急忙跑到了樓上。念慈被冠豪關(guān)在了屋里。此時,念慈正拼命的拍打著屋門,叫喊連天的。 老媽子沒有鑰匙,只能干著急。 冠豪和雁翎趕到了廠子里,直接去了那座廢棄的倉庫里。 可廢棄的倉庫里卻空無一人。 雁翎眼瞅著眼前的空寂,一把扶住了冠豪的胳膊,哭道:“怎么辦?” 冠豪定下心,沖出倉庫,叫來了好幾個管事的工頭們。他當眾表示,誰要是知道趙小強等人的下落,他重重的有賞。 其中,一個年老的工頭走上前,對冠豪道:“老板,兩天前,我偶爾聽到趙小強和幾個工人商量著什么事情。事后,我私底下問了一個小工,那小工告訴我,趙小強帶著人去了郊外的樟腦山上,說在山上尋到了一處荒宅!至于具體做什么事情,那小工不肯說。” 冠豪聽聞,緊趕著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樟腦山!你們都跟著我去!等回來后,我立即賞你們!” 雁翎的心里生出了一線希望,催著冠豪趕快去樟腦山。 冠豪和雁翎上了汽車,要司機去樟腦山。那幾個工頭上了另一輛汽車,在前面引路。 兩輛汽車向樟腦山的方向奔去。 夜色凄美,山路兩側(cè)的路燈發(fā)著慘淡的昏光。周圍郁郁蔥蔥的熱帶樹木岑寂著,伸展著婆娑的枝葉,上面蒙著一層慘淡的影子,顯得張牙舞爪的猙獰。 在半路上,竟然下起了雨。開始只是毛毛細雨,可后來,雨水認真的大了起來。 嘩啦嘩啦的聲響回蕩在嗡嗡郁郁的密林里,愈發(fā)讓人覺得心生恐懼。 雁翎眼瞅著窗外的雨水,密林,慘淡的路燈,心里不住的祈禱著。 冠豪也是一副忐忑難安的心情。他生怕文彬有個三長兩短,那么,母親的罪過可就大了! 兩輛汽車終于來到了樟腦山的山頂。 那里原本是避暑的地方,四周都有圍欄,中間是個廣場,有很多奇形怪狀的雕塑位于其中。 此時,在慘淡的路燈燈影里,雨水中的雕塑森森的,像是浮著惡靈似的,正冷眼瞅著來人們。 雁翎和冠豪顧不上雨水,隨著那幾個工頭們向附近的一座廢棄宅院走去。 冠豪攙扶著雁翎,漸漸的走近了那座亮著昏沉燈火的廢棄宅院。 工頭們說,那座廢棄的宅院原本是看山人住的地方。后來,那里變成了堆積遮陽傘座椅圓桌等雜物的倉庫。 雁翎早就看到了廢棄宅院里的燈光,心里生出了一絲希望。既然有燈火,廢宅里肯定有人。 眾人來到那座廢棄宅院前。門上有一把鎖頭。 雁翎狠命的晃了晃那把銅鎖,壓根沒辦法打開它。 工頭們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決定翻墻進去了。 他們翻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只木梯。 他們把木梯架在墻根前,左右扶著。 冠豪抱起雁翎,雁翎爬到了墻頭上,然后順著木梯來到了里院里。 隨后,冠豪也冒著雨爬到了墻上,也跟著從梯子上下來了。 廢棄的宅院里空無一人,荒草遍布。一只貓頭鷹不知道躲在哪棵樹上,正發(fā)著咕咕咕的叫聲。 眼前有一座倉庫,門窗腐朽,墻壁斑駁。 里面隱約傳來了喊叫聲。 眾人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果然,文彬被束縛著手腳,光著上身,高吊在倉庫的頂棚上。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空氣里滿是濕漉漉的潮氣。 文彬正痛苦的喊叫著。 雁翎哭了起來,喊道:“文彬!” 文彬掙扎著睜開眼,一眼看到了雁翎,頓時涌出了熱淚。 冠豪招呼著工頭們,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文彬救了下來。 雁翎跪在地上,搖晃著頭暈目眩的文彬,心急火燎的問道:“你怎么樣了?” 文彬緩了緩,睜開眼,看到雁翎嚇得面色煞白,忍耐著關(guān)節(jié)的酸痛,掙扎著勸慰道:“我沒事情!真的沒事情。” 冠豪脫下了身上的西服,穿在了文彬的身上,催促道:“還是去醫(yī)院里看一看吧?!?/br> 不由分說,便要幫忙的工人們攙扶起文彬,攙扶著他出了那間廢棄的宅院。 下山的路上,文彬告訴雁翎,綁架他的廠工們撂下一句話,要文彬活活的餓死在荒山野嶺里! 雁翎聽聞,緊咬著下唇,瞪大了雙眼,渾身竟然顫抖不休。 冠豪也覺得文彬的話駭人心弦! 雁翎道:“趙念慈真的太狠心了!” 文彬回想著事情的經(jīng)過,覺得心里很后怕,悲苦的道:“你們要是找不到我,我只能餓死在荒山上了。她已經(jīng)逼死了我的爸爸,竟然還要弄死我!” 雁翎緊緊的攥著文彬的手,默默的啜泣著。 冠豪定了定神,問道:“那幾個混蛋呢?” 文彬道:“我聽他們說,他們早都已經(jīng)拿到了錢,事情辦完之后,就去泰國了!” 冠豪知道這都是母親的主意。她花錢買通了那幾個單身廠工! 雁翎道:“幸虧冠豪趕回來了!否則,后果太可怕了?!?/br> 冠豪道:“姊夫沒有事情就好!否則,母親的孽就造大了!” 文彬打起精神,打量著冠豪,覺得冠豪是一個很仗義熱心的俊俏小伙子。 他為雁翎有這樣的弟弟而感到欣慰。 汽車來到醫(yī)院,醫(yī)生們給文彬做了仔細的檢查,文彬不過受了些皮外傷而已,實在沒有大礙。 雁翎終于放下心。 冠豪道:“我會馬上開除那幾個混蛋的!” 雁翎道:“爸爸在哪里?也在這家醫(yī)院嗎?” 冠豪道:“爸爸在神經(jīng)外科!你們跟我來吧!”說著,便引著雁翎和文彬去了樓上的神經(jīng)外科病房。 相枚夫婦正在病房里守著。倆人見到雁翎,剛要開口說什么,卻見雁翎已經(jīng)撲到了病床旁,一疊聲的喊著爸爸的名字。 冠豪攙扶起了雁翎,勸道:“爸爸一直昏迷不醒。你不要太激動了!” 雁翎淚如泉涌,哽咽不已。 相枚和利俊一聲不敢吭,耷拉著腦袋。 文彬湊上前,看了看面色憔悴的相楠,道:“爸爸!我和雁翎來看你來了!” 相楠壓根沒有反應,照舊昏昏沉沉的睡著。 冠豪勸道:“先讓爸爸休息吧?!?/br> 文彬拉著雁翎來到旁邊,替她擦干了臉上的熱淚。 雁翎對相枚道:“姑母,你們竟然瞞著我!” 相枚道:“姑母也沒有辦法!接到冠豪的電報后,我們也嚇了一跳!可偏偏你還住院,我們害怕讓你的病情加重,所以壓根就不敢跟你提起!雁翎,你千萬不要怪罪姑母和姑父,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瞞著你的!” 雁翎聽聞,眼瞅著相枚夫婦的窘迫,淡淡的道:“算了!我聽冠豪說,爸爸一直這么昏睡著!” 相枚緊趕著說道:“我們親自問過醫(yī)生了!你爸爸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危險,可還沒辦法醒過來!還是有希望醒過來的!” 雁翎嘆了一口氣,道:“但愿爸爸能醒過來。只要爸爸能醒過來,就真的謝天謝地了!”說完,便站起身,蹲在病床邊,摩挲著相楠的手。 此時,利俊注意到文彬竟然只穿著一件西服,并且,文彬的神情很倦怠,嘴角邊竟然殘留著血絲。 利俊嚇了一跳,急忙走到文彬的跟前,喊道:“你怎么了?嘴角怎么會有血?你身上怎么就一件西服!” 文彬沒有吭聲,眸光里閃爍著悲慟。 雁翎聽說文彬的嘴角流血了,急忙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喊道:“我竟然沒發(fā)現(xiàn)!文彬,你沒事吧!” 文彬用手背胡亂的擦去了干涸的血跡,道:“挨了那些混蛋們好幾巴掌!沒事的!” 相枚喊道:“到底怎么了?” 雁翎義憤填膺的道:“我和文彬去了趙念慈那里!她竟然事先準備好了,要廠工們綁架了文彬!幸虧冠豪趕回去了!他帶著我去了廠里的廢倉庫,把文彬救下來了!” 相枚和利俊聽到后,頓時把趙念慈罵了個昏天黑地。 冠豪窘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文彬道:“我沒有事情!你們不要生氣了?!?/br> 相枚道:“趙念慈真是發(fā)瘋了!她逼死了你爸爸還不夠,竟然還要對你下毒手!” 雁翎道:“不行!我要去巡捕房!” 冠豪急忙拉勸道:“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亂跑!再說,媽和巡捕房管事的太太們都很熟悉,經(jīng)常在一起打麻將!” 雁翎聽聞覺得頭暈目眩,緩了緩,不由得坐在了病床邊,垂下頭。 文彬勸道:“看在冠豪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們不為別的,只要能看到爸爸,就心安了!” 雁翎拉著文彬的手,哽咽道:“你受了好些苦!” 文彬急忙勸慰道:“不算什么!不過是有驚無險罷了!現(xiàn)在,我們要想辦法讓爸爸醒過來!” 相枚冷冷的問道:“趙念慈呢?” 冠豪道:“媽在家里?!?/br> 相枚祈求道:“別讓你媽再禍害人了!我們都受夠了!” 雁翎眼瞅著冠豪一副委屈的模樣,急忙勸道:“冠豪也很委屈的!他的爸爸病成這樣,他的媽又不省事,他的心里已經(jīng)很難過了!他哪里能勸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