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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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細煙的提議,文彬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他覺得,楠一和蝶纖的事情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細煙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楠一已經鐵定心要和蝶纖分開了!蝶纖去找他,他壓根就不給蝶纖開門!” 文彬道:“他只是一時間想不開而已!等過些時日,他心里的火氣平息了,就會慢慢的想開的!我們需要給他一段時間冷靜!” 細煙道:“你真是死心眼!即便楠一回心轉意了,可你愿意眼瞅著蝶纖繼續(xù)在佟家受到虐待嗎!” 文彬道:“可蝶纖畢竟深愛著楠一!離開了楠一,她簡直就要活不下去了!到時候,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該怎么辦呢!” 細煙道:“穆雁翎都想出了綁架蝶纖的惡毒主意!這次事情,你難道還不記教訓!非要等到蝶纖被那個女人活活的逼死,你才心甘情愿嗎!”說著,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文彬的心里也跟著一陣難過。他看到蝶纖正站在旁邊默默的聽著,不由得問道:“蝶纖,你是什么主意!你跟爸爸說明白!你還愿意和楠一一起生活嗎!” 蝶纖簡直聽不得這句話了,頓時淚如雨下,道:“爸!你難道還沒有看明白嗎!我和楠一怎么能夠分開呢!我們一旦分開,彼此都會從此走上絕路的!” 文彬道:“爸爸知道你的心里是這么想的,所以爸爸才會說剛才的那些話!爸爸是懂得你的!” 蝶纖哭道:“可是,楠一壓根就不愿意見我!” 文彬道:“你需要給他一些時間冷靜!另外,爸爸會親自和他談的!爸爸決不能讓他和你分開!” 蝶纖道:“多謝爸爸了!但愿爸爸能讓他明白!” 細煙插嘴道:“假如他一直不明白呢!你難道愿意守著他一輩子?” 蝶纖斬釘截鐵的道:“楠一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肯定會想明白的!我和他畢竟經歷了那么多的苦難,我們算是一對患難夫妻了!假如,他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那他簡直就對不起我們這些年的苦心孤詣了!” 細煙嘆息道:“你真是一個癡心的孩子!但愿老天能看得見你的這片苦心!”頓了頓,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呢?你們以后要怎么面對雁翎的折磨呢!她是不會放過你的!這次的事情,你難道還沒有害怕!誰知道將來她會使出什么樣的手段來對付你呢!” 蝶纖道:“只要楠一愛著我,我打算和他一起遠渡重洋,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安靜地方,過著屬于我們二人的日子!” 細煙深深的嘆息一聲,覺得身體實在有些乏力,便默默的回到了房里。 雁翎看到楠一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里,漸漸的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了。 這天傍晚,她敲開了楠一的房門。 楠一苦悶的坐在窗前的搖椅上,默默的看著窗戶外面的凄迷夜幕。 雁翎坐在了楠一的對面,道:“這些天,真是苦了你!媽實在心疼你心里的苦!可你馬上就能解脫了!你只要和蝶纖分開了,你就不會這么的痛苦了!” 楠一聽到這句話,氣的把窗臺上的一只景泰藍花瓶摔到了地上。那只景泰藍花瓶摔得粉碎。 他喊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因為你,我哪里會經受這樣的痛苦!我一直想不通,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孩子!你竟然這樣對我!我爸爸的在天之靈正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呢!” 雁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楠一的問題。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在心里怨恨著楠一。因為,楠一畢竟是她和佟安迪的孩子! 三十年前,當趙念慈設計讓雁翎被安迪霸占之后,雁翎便覺得自己的這輩子徹底的完結了! 等到楠一出生以后,她看著楠一漸漸地長大。起初的時候,她的心里還存在著極大的祈盼。她祈盼著楠一能長得像她,并且擁有她那樣的脾氣秉性。假如真的是這樣,那么,她的心里會覺得安慰許多。 可等到楠一長大到少年的時候,雁翎開始察覺到,她心里的那份期待已經漸漸的遠去了。楠一從身材到長相再到性情,活脫脫就是佟安迪的翻版!再加上那時候楠一任性,花錢如流水,和同窗們在物質生活上大肆攀比,雁翎徹底的對楠一失望了。 那時候,她竭力的規(guī)勸著楠一,甚至使用了威逼的手段,總算讓楠一改正了花花公子的脾氣秉性,變成了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人。 可是,楠一的心里卻百般的仇恨著雁翎。當時的他正處于青春期,心理叛逆。而佟安迪卻一味的嬌慣著楠一。這樣一來,楠一打心眼里偏向自己的爸爸。每次雁翎和安迪吵鬧,楠一總會站在爸爸的這一邊。 雁翎看到楠一分明和安迪是一條心,心里存著的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的蕩然無存了。 她開始恨楠一! 等到安迪過世之后,雁翎和楠一的矛盾愈發(fā)的明晰了。楠一總覺得,父親的過早離世實在和母親有很大的關系。因為,雁翎動不動就給安迪氣受! 這會兒,楠一摔碎了那只景泰藍花瓶,氣鼓鼓的看著正在發(fā)呆的雁翎,繼續(xù)喊道:“我告訴你!我即便和蝶纖離婚了,我也不會和那個倪麗結婚的!你趁早死心吧!”頓了頓,抬高聲音,道:“另外,我告訴你!我將來肯定是不會管你的!等你老了,徹底的走不動了,你不要求著我給你養(yǎng)老!” 雁翎猛然醒來了,看著眼前憤懣中的楠一。她早就料到楠一會這么做,所以倒也不覺得特別的吃驚。她隨即冷笑道:“你可以不管我!我用不著你管!因為,你一直和你那個爸爸是一條心!” 楠一接口道:“對!我是和爸爸一條心!你能怎么樣!” 雁翎冷笑道:“我早就看明白了你!你簡直就是佟安迪的孽種!” 楠一喊道:“住口!不許你這么侮辱我爸爸!” 雁翎道:“佟安迪是個混賬!我就要侮辱他!三十年前,是他霸占了我,耽誤了我這輩子!現(xiàn)在,我看見你,我就好像看見了佟安迪!” 楠一喊道:“所以,你一直和我作對,分明是把我當成了仇人!” 雁翎跟著喊道:“對!” 楠一咬牙切齒的望著母親,道:“你放心!我不會和蝶纖離婚的!等過幾天,我就會去找蝶纖!” 雁翎歇斯底里的道:“你敢!你休想走出這里!”說完,便渾身顫抖著站起身,摔門出去了。 楠一等到摔門聲消逝了,便頹然的站起身,走到床邊,隨即便渾身癱軟的倒在了床上。他隨著床上下彈動著。 雁翎叮嚀那幾個保鏢,嚴密的看著楠一,決不能讓楠一離開那所別墅。 過了幾天,文彬來了。他準備和楠一仔細的談一談。 可是,他壓根就沒有見到楠一。 他只好沮喪的回去了。細煙看到文彬的那副沮喪的神情,不由得冷笑道:“你以為,你能見到楠一嗎?穆雁翎怎么可能讓你見到楠一呢!” 文彬道:“我相信,楠一肯定會靜下心來考慮的!” 細煙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蝶纖躲在里面的房間里,聽到了父母的談話,心里不由得涌出了失望。 在香港,冠豪生病了。他得了膽囊結石的病,需要做手術。這些年,他一直料理著那爿橡膠廠,殫精竭慮,所以身體自然有些吃不消了。 雁翎接到了弟弟發(fā)來的電報,決定立即趕回香港!臨走之前,她又加派了人手,把那座別墅看守的猶如鐵桶似的。 她回到了香港,見到了冠豪。 冠豪已經做完手術了,正在康復。他沒有看到楠一和蝶纖,不由得問道:“楠一和蝶纖怎么沒來?倆人不是在香港嗎?” 雁翎道:“楠一出差了!蝶纖一直住在娘家!” 冠豪的心里生出了疑惑,不由得問道:“真的嗎?” 雁翎道:“我怎么證明給你看呢?” 冠豪看到姊姊的臉上蘊著怒,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在心里嘆息著。 雁翎的心里很煩悶。冠豪的太太淑華進來了,問候了雁翎。雁翎好些時日都沒有見到淑華了,便和她仔細的攀談了起來。 等到雁翎從醫(yī)院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坐著計程車回到了家里。汽車還沒有停穩(wěn),她竟然從車窗里看到了倪麗! 那時候,倪麗正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只衣物袋。 雁翎看到了倪麗,簡直覺得喜出望外,急忙下車,笑道:“倪麗來了!” 倪麗急忙迎了上去,還沒走到能說話的距離,就緊趕著笑道:“伯母好!我剛來,發(fā)覺家里沒人,正準備走呢!” 雁翎走過去,拉住了倪麗的手,笑道:“偏偏我趕回來了!我們真有緣分!” 倪麗看到雁翎的神色有些萎靡,便關切的笑問道:“伯母這些日子定是cao勞了!” 雁翎嘆息道:“說來話長!我們還是進家里說吧!”說著,便掏出了家門鑰匙,打開了那扇厚重的棕漆雕花木門。 倪麗隨著雁翎走進了那間偌大的客廳,發(fā)覺里面像是許久都沒有住人了。雁翎去南洋之前,便把家里用的那個保姆派遣回家了。她要那個保姆先回去住一段時日,等她從南洋回來,再叫她來。 倪麗不由得問道:“楠一呢?” 雁翎嘆息道:“楠一簡直都要把我氣死了!”說著,便慢騰騰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頭微微的低著。 倪麗坐在了雁翎的對面,愈發(fā)好奇的問道:“到底怎么了?” 雁翎抬起眼皮,定了定神,道:“你知道嗎!楠一和蝶纖簡直都反了天了!倆人竟然瞞著我,私自跑到了南洋,準備在南洋過獨門獨戶的日子!這還不算,我那個媳婦竟然還把她的爸媽弄到了南洋!一家人關起門來過日子!竟然不管我的死活了!這都是那個蝶纖的主意!” 倪麗聽聞,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不由得愕然道:“竟然這樣!蝶纖也太大膽了!” 雁翎冷笑道:“蝶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只要能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哪里還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里呢!楠一更別提了,簡直被他老婆迷住了心竅!現(xiàn)在都不要我這個媽了!” 倪麗急忙勸道:“伯母不要生氣!”頓了頓,道:“也真難為伯母!竟然攤上了那種不懂事的媳婦!我和楠一是大學同學,知道他的脾氣秉性的!他就是因為太善良了,所以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雁翎道:“誰說不是呢!” 倪麗緊趕著道:“伯母!光顧著說話了!你瞧,我給你買了一些衣服!”說著,便打開那個服裝袋,從里面摸出了幾件很上檔次的衣服。 雁翎接過去那幾件衣服,贊賞了一番。她隨口問起了倪麗的老公??墒?,倪麗卻一改往日的健談,而是選擇了沉默。 雁翎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問道:“想必你的老公很忙!” 倪麗的眼圈一紅,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道:“簡直說不得!” 雁翎看到倪麗的那副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急忙放下那幾件上檔次的衣服,起身坐在了倪麗的身邊,摩挲著她的脊背,關切的問道:“到底怎么了!他欺負你了!” 倪麗哭的眼睛紅腫,哽咽道:“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竟然一直蒙在鼓里!直到上個禮拜,我猜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氣之下,我回國了!” 雁翎聽到緣故,道:“這樣的男人簡直可惡!有你這樣的一個如花似玉、溫柔婉約的姑娘守著他,他竟然還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簡直對不起你!” 倪麗道:“我簡直上當了!結婚之前,竟然沒有看清楚他的嘴臉,還一直以為他是一個能托付終身的男人!” 雁翎嘆息道:“真是作孽!”頓了頓,試探著問道:“那你什么打算呢?” 倪麗又跟著哭了起來,道:“我準備和他離婚!我回國前,已經把我在美國銀行里的財產都帶回香港了!” 雁翎看到倪麗的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里不由得生出了悲憫。她的心里思索著,假如倪麗真的離婚了,那她就有機會和楠一接近了。 這樣一想,雁翎的心里竟然覺得寬慰了許多??墒?,她還在勸著倪麗,說了一些規(guī)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