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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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祥給雁翎來信了。 他告訴雁翎,他自從得知雁翎和文彬準備去留洋的事情后,便一直留心這件事情。 這會兒,他已經(jīng)和學?;W院的一位導(dǎo)師聯(lián)系,把文彬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那位導(dǎo)師對文彬的情況很感興趣,愿意和文彬通過書信交流溝通。 雁翎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文彬,倆人都覺得很高興。 這些時日,倆人因為佟安迪的搗亂而倍覺麻煩,巴不得能早些離開香港。 前幾天,文彬曾抽空回到了母親那里。廖太太還是老樣子。她的心情雖然好些了,可對文彬照舊帶搭不理的。文泉正好也在,他眼瞅著文彬的一臉尷尬,便引著他去了樓下的一家咖啡館子里。 文泉要侍從送來兩杯格蘭特咖啡。 侍從走后,文泉道:“你這些天不來,媽也沒有提起過你。可見,她的心里還是記恨著雁翎。” 文彬道:“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可我眼瞅著,媽心里對雁翎的恨是根深蒂固了。她不會輕而易舉的忘記趙念慈對廖家的血海深仇的?!?/br> 文泉道:“上次,你說起,你準備和穆雁翎出國留學。這么長時間了,你也沒有告訴我消息?!?/br> 文彬道:“今兒來,我正要告訴你呢。事情已經(jīng)有了眉目了。我們倒是盼著能早些離開這里呢?!?/br> 文泉道:“那就好。”頓了頓,道:“我和你嫂子留洋的學校雖然名氣大,可我們畢竟不認識化工專業(yè)的導(dǎo)師。你想必也對商科專業(yè)不感興趣。所以,我和你嫂子也實在幫不了你。” 文彬情知哥哥的自私。好在,奕祥已經(jīng)為他聯(lián)系了導(dǎo)師。 文泉見文彬沒吭聲,便不再往下說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別的。 他告訴文彬,蘇太太還是老樣子。自從蘭眉齊和一雙兒女離開蘇公館后,她就覺得至尊無敵了。 文彬道:“蘭姨娘怎么樣了?” 文泉道:“她和我見過面……就是為了夢川和細煙的事情見過面……那時候,她告訴我,歐陽藍竟然要和她白頭到來的過日子。我還安慰了她半天?!?/br> 文彬道:“我聽夢川說,蘭眉齊對他很滿意,覺得他是個理想之中的女婿?!?/br> 文泉笑道:“我總算辦成一件好事。算是還了蘭眉齊一個人情?!?/br> 文彬略微又坐了坐,便告辭而去。當然,臨走之前,他叮嚀文泉照看好母親。 文彬回到廠宿舍,看到夢川也在,心里覺得很好奇。 他問道:“你沒去學堂見細煙?” 夢川道:“細煙傷風了,正在宿舍里躺著呢。我剛才從她那里趕回來?!?/br> 文彬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傷風了呢?” 夢川道:“前段時間,她幫襯著他哥哥起草生意計劃,每晚熬夜到后半夜,身體有些吃不消了?!?/br> 文彬道:“哦!” 他的心里琢磨著,蘭眉齊和煥銘兄妹自從被趕出蘇公館之后,蘇煥銘的心里肯定暗中憋了一口氣,準備籌謀生意。如今,夢川還暫時不知道蘭眉齊被逐出蘇家的事情。文彬決定繼續(xù)保守秘密。 此時,夢川嘀咕道:“也真是奇怪。我和夢錦都已經(jīng)認識這么久了,她竟然從不要我去蘇公館做客。上次,我和細煙母親見面,也是在一家大飯店里?!?/br> 文彬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公館里的情況復(fù)雜。有大太太在,蘇細煙肯定覺得局促別捏。再者說,蘇公館的老媽子丫頭們都是是非精,免不了會說各種閑話的。” 夢川道:“也是。我倒是盼著,蘇細煙一家能從公館里搬出來?!?/br> 文彬故意問道:“細煙和你商量過結(jié)婚以后的事情了嗎?” 夢川道:“細煙說,她母親會為她單獨購置一所房子的。將來,我們肯定不會住到蘇家去。我這種自由散漫的性格是和蘇家的規(guī)矩格格不入的。” 文彬點了點頭。他告訴夢川,他和雁翎留洋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夢川自然也覺得高興。那晚,他坐在寫字臺前準備自己的英文履歷和學習計劃書。夢川在一旁幫襯著他。 翌日,正好是周末。 一大早,文彬和雁翎便出了廠子,倆人坐著電車去了郵局。文彬按照奕祥說的地址,給那位教授寄去了履歷表和留學計劃書。出了郵局,倆人在熙攘不休的集市里閑逛。 眼前有人影兒一晃,文彬的眼尖,早已看到那女人正是蘭眉齊。 文彬悄悄的拉了拉雁翎的手,低聲道:“瞧,前面那女人正是蘭眉齊。我猜,她身邊那人就應(yīng)該是歐陽藍。” 雁翎打量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低聲道:“看起來很親密的?!?/br> 文彬道:“文泉說,歐陽藍準備死心塌地的和蘭眉齊白頭到老呢。” 雁翎道:“我很難想象,一個妻妾成群的男人,和一個結(jié)過兩次婚的女人,竟然能白首到老。” 文彬道:“這就是老景的慘淡吧。折騰夠了,洗心革面,找一個老伴安度晚年?!?/br> 雁翎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br> 正說著,只見一個婦人擋在了歐陽藍的身前。 文彬看到,那個婦人竟然是倪月。他當即便把倪月的身份告訴了雁翎。 雁翎道:“看樣子像是已經(jīng)結(jié)過婚的了?!?/br> 文彬尚未開口,就聽到倪月冷笑道:“歐陽長官,蘭姨太,你們還認識我嗎?” 歐陽藍不吭聲。蘭眉齊冷笑道:“你不就是倪月嗎?” 倪月道:“真是冤家路窄。我竟然和你們走了個對頭?!?/br> 蘭眉齊道:“你不是大太太的心腹嗎?怎么被她誣賴偷盜?” 倪月道:“別提那個沒人心的了。我本來打算給歐陽長官做小,可他偏偏對我無動于衷。我眼瞅著他和你的這股子熱乎勁兒,我真覺得自己當初實在是自作多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了,也是太太了?!闭f完,用兀傲的目光打量著蘭眉齊。 歐陽藍覺得倪月的話說得過于直白,瞪了倪月一眼,隨即便拉著蘭眉齊走開了。 倪月朝著歐陽藍的背影冷笑幾聲,隨即便哼唱著小調(diào),滿不在乎的走了。 文彬低聲道:“天底下什么人都有?!?/br> 雁翎道:“歐陽藍竟然對倪月無動于衷,看來,他是真心實意的準備和蘭眉齊白首到老了?!?/br> 文彬笑道:“只可惜,倪月提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我眼瞅著,她的日子過得應(yīng)該很滋潤。比她在蘇家?guī)蛡虻臅r候,發(fā)福了一大圈?!?/br> 倆人慢悠悠的往前走著,討論著蘇家的瑣事。 雁翎突然間說道:“爸爸一直沒有給我們來信。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文彬道:“這會兒正好是橡膠廠最忙碌的時候。我猜,爸爸肯定沒黑沒白的cao心廠子里的生意,所以實在抽不出時間給我們來信?!?/br> 雁翎道:“這很有可能。我昨天看晚報,從這里到南洋那頭的飛機馬上就要通航了,好像就在下個月。到時候,我們不妨去南洋那頭看一看爸爸。” 文彬道:“這樣最好。免得讓你擔心。我正好也有些想他了?!?/br> 雁翎笑道:“我們暫時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姑媽一家子。” 文彬道:“當然要保密了。她要是知道了,又該絮叨了。有些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她的絮叨?!?/br> 雁翎道:“等一會兒,我們就該聽到她的絮叨了。要不是還要給小貝輔導(dǎo)功課,我真的不愿意去狄家?!?/br> 文彬道:“我倒是覺得,應(yīng)該趕快把新房子收拾出來?!?/br> 雁翎道:“你真是無事忙。我們馬上就要準備去留洋了。你偏偏又要收拾房子?!?/br> 文彬道:“我覺得,你在廠宿舍里住很辛苦?!?/br> 雁翎道:“我一個人住著一大間屋子,很清靜。實在沒必要折騰了。倒是緊趕著把留洋的事情弄清楚。” 文彬點了點頭。 中午的時候,倆人去了狄家。 雁翎輔導(dǎo)完了小貝的功課。 相玫眼瞅著雁翎忙完了,便邀著雁翎和文彬來至樓下的小客廳里,說著閑話。 陳媽端來了水果,也跟著說笑了起來。 利俊領(lǐng)著小貝出門買零食了。 相玫嘆息道:“雁翎自從搬回到廠宿舍后,家里就冷清了很多?!?/br> 雁翎笑道:“有陳媽在?!?/br> 相玫道:“我昨晚上看報紙。這里和南洋下個月就正式通航了。我倒是想著,我們不妨去南洋那頭看一看吧。相楠走了這么些日子,都沒有來過信?!?/br> 雁翎看了一眼文彬,倆人暗自一笑。 相玫繼續(xù)道:“我和利俊也商量過了,他倒是也很樂意走一趟。” 雁翎道:“我們也是剛剛知道的消息。我不是為了別的,實在惦記爸爸?!?/br> 相玫道:“我總覺得,趙念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可惜我弟弟的性格,對那女人太遷就了。但凡硬氣一些,和那種女人離了婚,哪里那么多的煩惱?!鳖D了頓,道:“就好比你們那姑父。自從我上次和他大鬧兩次、說要離婚之后,他立馬就變老實了?!?/br> 雁翎和文彬都笑了起來。 倆人一直待到晚上,吃過飯后,才坐著電車回到了廠子里。 文彬把雁翎送到了宿舍樓底下。雁翎催著文彬走了,她獨自進了宿舍樓里。 路過門房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看宿舍的老媽子,發(fā)覺那老媽子的神情有些緊張。 雁翎沒有多想,徑直的上了樓,回到了宿舍里。 她在寫字臺前坐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報上的新聞。因為第二天還要一大早上工,她便早早的歇息了。 黑暗里,她靜靜的躺著,想著心事。 竟然刮風了。春天的風很大。音調(diào)怪異,拖曳著頎長的調(diào)子。有砂礫飛揚到了窗戶玻璃上,輕輕的敲打著窗玻璃,發(fā)著“啪啦”的輕微響聲。 雁翎覺得身上有些發(fā)冷,便一側(cè)身。漸漸的,她朦朧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門鎖的鑰匙孔里好似傳來了些微的響動聲。 那扇木門發(fā)出了“吱呀”一聲。 雁翎立即驚醒了。她準備拉床頭的燈繩。就在那一剎,有幾個黑影子闖了進來。她剛要大喊,卻被一只碩大的手捂住了嘴。隨即,她的頭上挨了一下子,便徹底的暈厥了。 翌日,喬小姐去了會計室。她等著雁翎??裳泗釁s一直沒出現(xiàn)。她給文彬的車間里打了個電話。文彬聽說雁翎沒去財會室上工,便向夢川請了一會兒假,親自去了女工宿舍。 看守女工宿舍的老媽子看見文彬,急忙垂下頭,用額前耷垂的長發(fā)遮掩了眼睛。 文彬來到雁翎的宿舍門口,敲了半天的門,可壓根就沒聽到雁翎的回答。他沖到樓下,死活拖拽著老媽子上去了。老媽子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宿舍的門,發(fā)覺床鋪上一片凌亂,哪里有雁翎的影子呢? 文彬顯得失魂落魄,一疊聲的叫嚷著。瞬間,雁翎失蹤的消息傳遍了廠子。 保衛(wèi)股的人去了雁翎宿舍。經(jīng)過實地考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可疑之處。 老媽子說,她昨晚看到雁翎回去了??伤缟喜]有看到雁翎出去。至于雁翎是不是在晚上出去過,老媽子表示不清楚。 文彬急的團團亂轉(zhuǎn),給狄家打去了電話。 相玫告訴文彬,雁翎沒有回狄家。文彬在驚嚇之中,硬是給巡捕房里打去了電話。 巡捕房來人了,勘察了雁翎的宿舍,說要等幾天才能給出結(jié)論。 文彬死活的求著巡捕房的人,反而惹得巡捕們牢sao滿腹。夢川情知雁翎的事情很詭異,自然懷疑看宿舍的老媽子。他要巡捕們把那老媽子帶回去調(diào)查盤問,可巡捕們好像都像是事先串通好了似的,壓根對夢川的提議不搭理。 文彬眼瞅著巡捕們匆匆而去,不由得淚如雨下。 夢川作好作歹的勸住了文彬,他自己也是心急如焚。 相玫和陳媽問詢趕來了。一見雁翎凌亂不堪的床鋪,相玫頓時坐在地上,大哭大叫了起來。鬧到最后,她硬是闖到了廠老板的辦公室里,鬧了個天翻地覆。 廠老板被相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糾纏著,也實在毫無辦法,只說會盡快查明雁翎的下落。 此時,文彬眼瞅著眼前凌亂不堪的場面,心里愈發(fā)的煩悶。 夢川靈機一動,拉著文彬來至一旁,低聲道:“我剛才眼瞅著巡捕們的草率偵查,總覺得里面有緣故。我猜,會不會是那個什么佟安迪干的!” 文彬聽聞,茅塞頓開,情不自禁的拉著夢川的手,低聲道:“對虧你提醒我。我嚇糊涂了,竟然沒有想起那個禍害!” 夢川道:“只要有了線索就好辦了。趁早別指望巡捕房的那些人了,還是我們自己趕快查到雁翎的下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