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以氣御針
自從發(fā)現(xiàn)了第一具尸體之后,一種夾雜著恐慌的森然氣氛在空氣中漸漸彌漫,那些手里拿著鐵鏟的工人們若非還惦記著自己受雇于董家,只怕早在剛才便已經(jīng)逃離此地。 不論怎么看,按照中國人的舊習俗,這種面對死人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避諱,覺得不太吉利。 “你們都走吧,可以到那邊領工錢,” 董長興轉身對著那些農民工,將他們打發(fā)出去。 如蒙大赦,那些人早就如坐針氈,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這片是非之地,鬼知道接下來還會讓他們干什么? 搞不好還得背尸體吧? 想到此處,陣陣涼涼寒意襲來,冷颼颼,激靈靈,打著顫抖。 “這朵花,就當做是我的診金了,你們誰也不要去亂動?!?/br> 盡管董長盛也不知道齊航要這花做什么用,但還是當即應承著答應下來。 董長興領著齊航進入屋內,董長盛和董明芳也相繼尾隨,孔祥增和戴向宇互視一眼,卻并沒有選擇偷偷溜走。 “啊——” 嗓音嘶啞,只見客廳的桌子上背靠背綁著一個渾身赤裸的老頭兒,只有身體的重要部位還殘留著一點兒碎步片勉強遮擋。 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畢竟那可是自己的老爹啊,除了那天生禽獸,做兒女的有幾個能下得去這般毒手? 但是如果不這么做,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咬人不成,開始啃食自己的血rou吧? 各大醫(yī)院的神經(jīng)內科以及精神方面的專家全都來看過了,也同樣是束手無策,就靠鎮(zhèn)靜劑維持能夠勉強讓他冷靜下來,可沒過一會兒就有不行了。 直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形成抗體,算是徹底失去了效果。 瞧著那睡眼惺忪尚為反應過來的迷糊樣子,應該是剛剛從睡夢中被眾人的腳步聲吵醒,待董繼剛到有所適應之后便陡然睜開了眼睛,面色猙獰發(fā)出咆哮。 陣陣嘶吼,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有動物的本能在支持著他的行動。 “吼——” 似乎不甘心被人束縛,曾幾次想要試圖翻過身站起來的董繼剛,嘴巴仿佛鉗子,上下顎不停的張合間,牙齒也不由的發(fā)出響亮的撞擊聲,甚是恐怖。 “齊大師,該怎么辦?” 董長興于心不忍,只得向齊航尋求幫助,希望能夠緩解父親的痛苦。 觀察半天,齊航發(fā)現(xiàn)董繼剛始終雙目無神,臉上明顯帶有一種嗜血的光芒,很純粹,猶如野獸般渴望撕破別人的喉嚨。 猛然,乍一看到這么多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掙扎得就更是起勁兒了,隨著力度越來越大,額頭以及手臂上的青筋漸漸暴露,高高鼓起,扭動跳躍。 “撕拉!撕拉!撕拉!——” “快,快按住他!” 力量何其之大? 眼見捆綁的繩索都快要被他給掙脫,董長盛當即一個健步?jīng)_了上去,一把掐住了自己父親的手腳,使他動彈不得。 孔祥增和戴向宇下意識得也想上去幫忙,但看看站在齊航身邊的董長興居然沒有想要動的意思,那就不再多管閑事。 反正有齊航頂在前面,要咬也是先咬他,有那時間,足夠他們倆跑出去了。 “好了,將他放開。” 齊航示意東長盛松開,不用一直按著他,由他來處理。 什么? 放開,咬人怎么辦? 有些猶豫著,趕緊后退,而董明芳和孔祥增師徒更是如此,要知道,那老頭而真發(fā)起瘋來可是很可怕的,有幾次要不到人,他甚至多差點兒把自己的rou給撕下來。 畏縮著,見齊航始終沒有什么反應,差點兒又按奈不住準備動手,想要將其制住的董長盛最終還是選擇站在齊航身邊,做好隨時策應的準備。 “吼——” 越來越近,重獲自由的董繼剛速度倒并不是太快,似乎視力也并不是太大,僅僅依靠嗅覺。 待到近前,齊航腳下跨出,雙指并攏,右手閃電般出手點在他的眉心。 戛然而止,原本還在發(fā)狂,變得異常兇猛的身軀迅速委頓,徹底平靜了下來。 慢慢的,慢慢的…… 或許是覺得累了,竟然就這么站著睡著了? 親眼目睹齊航只是抬手間便讓董繼剛恢復正常,并且進入了夢鄉(xiāng),這下孔祥增更是大為吃驚。 作為一直以來的主治醫(yī)生,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他發(fā)病時的狀態(tài)又多么可怕,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讓他睡著了? “大師,情況怎么樣了?” 來不及多想,董長興急忙想要上前查看。 此刻,齊航的手指已經(jīng)離開董繼剛的眉心,而老頭兒仍舊在直挺挺地站著。 情況并不復雜,之前只是因為怨氣和陰氣入侵大腦,使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如果一直處于這種狀態(tài)中,那么他自己的意識會越來越薄弱,最后完全消失。 到那時候,恐怕就會變?yōu)橐痪哒嬲男惺遰ou,永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這兩年來,進入董繼剛腦中的怨氣和陰氣不少,靠著一絲靈氣無法全部清除。 齊航這也是不想在她一個老頭身上浪費太多的靈氣,想要以最少的代價幫他成功化解腦中的怨氣和陰氣,唯有依靠針法了。 “你是怎么知道院子里的地面下有這么多尸骨的?” “如果說他發(fā)瘋的毛病是這些尸骨引起,那么我們怎么沒事?” 孔祥增此時也再沒有了之前的驕傲自大以及憤怒,而是忍不住主動向齊航請教。 不僅孔祥增,就連其余人也全部好奇的看著齊航,包括東長盛和董明芳,他們實在是好奇,同樣也想不明白。 “那是因為,我和你們不同,我可以感覺到尋常人無法察覺到的特殊氣息?!?/br> “就比如,這種尸骨散發(fā)的怨氣和陰氣,想要作用于人的大腦,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br> “造成如今的局面,是長時間的成年累月才會到達的效果,必須要長時間居住在這里才會潛移默化的發(fā)生改變,這在中醫(yī)上可以說是外邪入侵。” 侃侃而談,倒也沒有什么可值得隱瞞的地方。 “只不過,這種外邪入侵很特殊,所以還需要幫我去拿一盒銀針才能繼續(xù)救治?!?/br> 想了想,隨口解釋兩句,又轉叫過董長盛去給自己裝備工具。 “用我的銀針吧!” 就在董長盛即將要離開裝備親自去取銀針的時候,孔祥增當即表示讓不情不愿的戴向宇打開了行醫(yī)箱,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古樸的帆布針袋。 到了現(xiàn)在,到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是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齊航,必定是某個中醫(yī)世家的傳人。 否則,絕不可能會有這般本事。 齊航倒也并不計較,隨手接過了布袋打開略微查看一番后,這就準備施針。 “哎?” “等等,你還沒有給銀針消毒呢?!?/br> 只有戴向宇還不愿意放下先前恩怨,見齊航居然連毒也消,便要往下戳,不由興奮出聲指責。 “給我閉上嘴巴?!?/br> 原以為會得到夸獎,哪知道迎頭便是一頓呵斥。 “可是師傅……” 頗感委屈,這還不都是你教的? 每次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誡自己,施針之前一定要經(jīng)過消毒? 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說話不算數(shù)了? 開始對著敵人搖尾乞憐地投降了? 迷茫中,不斷的吐槽,惡趣味猜忌著自己的師傅。 “哼,你自己看。” 只是在他看到齊航手指間捏著的銀針之后,便頓時明白了為什么要吼他。 傳說當中的以氣御針? 真的存在? 只見齊航手指間的銀針自主微顫了起來,整根銀針發(fā)紅的厲害,猶如是放在烈火中燒一樣。 如此溫度足以消毒了。 那還需要酒精? 再說,齊航竟然是以氣御針,只有以氣御針,銀針才會如此自主抖動。 在整個中國,真正懂得以氣御針的有幾個人? 沒有,恐怕一個也沒有,至少到目前為止,也只見到過齊航一人。 或許,也就只有那傳說中的書本上,或者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才會吧? 而今能夠親眼鑒證,的確三生有幸。 要知道,僅憑這一手,即便是連自己的師傅那也是不會的啊。 無暇理會,齊航快速而準確得將銀針一根根刺入了董繼剛的腦袋上,分處各個xue位。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如此順暢的扎針,令得這師徒二人真是大開眼界。 緩緩收針,就在齊航停下之后,只見在董繼剛的腦門上,竟然隱隱的浮現(xiàn)了一輪太陽的圖案。 緊接著,不停有淡淡的黑氣從他的腦中冒出來。 火陽針法。 這是一種至剛至陽的針法,此乃陰邪之物的克星。 怨氣和陰氣自然是無法抵抗這套針法的。 在火陽針法的作用下,怨氣和陰氣自然而然的從蔡季根的腦中蒸發(fā)了出來。 瞪大了雙眼,此等針法,孔祥增自學醫(yī)以來,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是即便如此,卻也不代表著他沒有見識,憑借多年經(jīng)驗,他完全可以推測出這套陣法絕對不俗。 于是再次掀起火熱,身為一名中醫(yī)的極度狂熱者,怎么能不見獵心起,心潮澎湃?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變得無比渴望的緊緊盯著齊航的一舉一動,希望能窺得門徑,從而學到一丁點兒皮毛。 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寶藏,臉上的表情很和藹,不停的摸著自己的胡子。 這是他的一個古怪習慣,只要是在心情愉悅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摸著自己的胡子。 戴向宇同樣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這次他和自己師父全部看走眼了,只是想不通,齊航為什么如此年輕,便會以氣御針了? 難道他從娘胎里就開始學習中醫(yī)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