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警告
“嘭嘭嘭——” 當(dāng)即不管不顧,原本還對齊航冷嘲熱諷的孔祥增與戴向宇這對師傅,此刻竟一反常態(tài),彼此以師兄弟相稱,恬不知恥,毫無節(jié)cao地在眾人面前對準(zhǔn)齊航拜起師來。 “哎?” “師傅,您先別急著走啊?!?/br> 只是眼冒金星,接連磕下了幾個響頭之后再看,卻哪里還有齊航的半點(diǎn)影子? “齊大師,我看天色以晚,老朽這就給您安排住得地方,另外為表感謝,我已命人準(zhǔn)備宵夜,還請賞光?!?/br> 房門外,一同恭送齊航的董繼剛特別客氣,不住寒暄挽留。 在得知自家院子里被挖出了一個大大的巨型死人坑后,他哪里還有勇氣住在這里? “沒有必要,我看這里就挺不錯,那就有勞了。” “至于晚宴的事情大可無需這么麻煩,我還有一些別的事情要處理。” 事情尚未辦完,齊航當(dāng)然不會離開,只不過現(xiàn)在人多眼雜,需要耐心等待時機(jī)才是。 “可是……” 就在董繼剛還想再開口進(jìn)行勸解之時,對齊航的為人較為了解的董長興急忙趴在父親耳邊予以阻止。 “爸,大家都忙活一天,想必齊大師也應(yīng)該累了,依我看就聽他的安排,咱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不要再繼續(xù)留在這里打擾他休息了?!?/br> 畢竟他也不是傻子,作為從大世家出來的子弟,曾經(jīng)親眼見證過齊航的那種通天手段, 此刻再度回想串聯(lián)起兩人在辦公室內(nèi)的談話,以及提問時那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神情,倒也不難猜測一二。 “哦?” “好,好,好,看來是老朽遲鈍,思慮不周,思慮不周,還望大師見諒?!?/br> “既如此,那我們這就先行告退,待明日再替您接風(fēng)洗塵。” 心領(lǐng)神會,見自己的小兒子臉上竟難得露出這般鄭重其事的表情,董繼剛知道事關(guān)重大,這才及時收住了口。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卻也沒敢多言。 相繼而出,董長盛和董明芳也是畢恭畢敬打著招呼匆匆離去。 “……” 只剩下孔祥增與戴向宇師徒尷尬異常的留在院內(nèi),瞧著齊航神情似乎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們,這才訥訥離去。 “撲通,撲通——” 只是在他們走出董家大院的瞬間,紛紛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直挺挺跪倒在門前。 “這,孔老,你們這是干什么?” “快起來,萬萬使不得啊?!?/br> 這一舉動可是將守門的董管家給嚇得一跳,見他們?nèi)绱耍⒖滔胍^去攙扶。 隨即,聞訊趕來的董長盛等人也是深感疑惑和不解地看著這對師徒,他們實(shí)在搞不清楚這倆人的心里頭究竟在想些什么東西? “人,不能言而無信?!?/br> “都怪我老眼昏花,不識泰山,先前對師傅產(chǎn)生誤解,并且各種刁難,犯了糊涂?!?/br> “我跟他打賭,說是如果他能夠治療好你父親的瘋病,那便跪在你家門前三天三夜,并且拜他為師,現(xiàn)在,是時候該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了。” 工工整整,規(guī)規(guī)矩矩,這老頭的倔勁兒一上來,倒真是拿他沒辦法。 “哈哈,我說孔老頭兒,你這驢脾氣也是時候該好好改改嘍,齊大師是什么身份?” “怎么會與你你一般見識?” “你這又是何苦呢?” 董繼剛沒留意孔祥增話中關(guān)鍵,但是董長興卻眼睛微瞇,暗罵他真是一只老狐貍。 哼,想拜齊大師為師? 少做夢了,簡直是異想天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個兒是個什么德行,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我呸—— “師父,這能行嗎?” “要是齊大師還是不肯原諒咱們怎么辦?” “總不能真的在這里跪上三天三天吧?” “我自己倒是年輕沒問題,可是師傅您都這么大把歲數(shù)了,那身子骨能受得了嗎?” “要不,還是算了吧?” 果然,眼見齊航并沒有出來,戴向宇也有些拿捏不準(zhǔn)主意。 “甭廢話,讓你跪著就安省跪著,顧好你自己就先,少管老子?!?/br> 說實(shí)話,孔祥增心里同樣沒底,但為了達(dá)成目的,還是執(zhí)拗著強(qiáng)自堅(jiān)持。 “哎?” “我說師傅,你該不會是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吧?” 不知怎的,戴向宇腦子忽然閃現(xiàn)出孔祥增初次與齊航在門外見面時的場景,那詭異的笑容,怎么想怎么覺得可疑。 “……” 避而不談,既沒有否則,也沒有承認(rèn),其實(shí)他哪里知道這些,不過是久經(jīng)世故的圓滑,看似將自己逼到墻角,實(shí)則卻是仍留有回旋的余地。 “人生在世,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jīng)所說的話,所犯下的錯誤而負(fù)責(zé),錯就是錯,沒什么可狡辯的,我孔祥增向來行的正,坐得直,光明磊落,無怨無悔?!?/br> “這輩子,上無愧于天地父母,下無愧于黎民百姓,尤其是在我手上所經(jīng)歷救治過的那些患者,我,死而無憾。” 老戲骨,真可惡,死皮賴臉,簡直讓人無語,還拿他沒撤。 “啊,這一跪,我很高興啊!” “我不是替我自己高興,而是千千萬萬的祖國同胞,是替我們中醫(yī)?!?/br> “用我們師徒二人的一跪,換來中醫(yī)界一名然然升起的巨星,這買賣,不虧啊,哈哈哈。” 甚是得意,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明知之舉,孔祥增便想開懷大笑,放聲高歌。 “咱老百姓啊,今兒時真高興,真啊真高興……” “對,沒錯,今天,的的確確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只要可以讓我們國家的中醫(yī)界崛起,縱是讓我老朽在這里跪上三天三天又何妨?” “縱死,不辭!” 慷慨激昂,興奮陳詞只希望齊航能夠聽見。 “你這孫老頭,隨你吧!” 董繼剛滿頭黑線,苦笑著準(zhǔn)備朝旁邊??康能囎幼呷ァ?/br> …… “二弟,讓齊大師一個人留在這個老宅子里,真的沒問題嗎?” “會不會不太好,或者不大安全?” “再說,再說這樣我們是不是也有些太失禮了?” 后排座椅上,董長盛扭回身望著董家緊閉的木門,頗有些不放心地出聲詢問。 “齊大師的醫(yī)術(shù)神鬼莫測,應(yīng)該也不是普通人,我們無需擔(dān)心。” 董繼剛適時回應(yīng),正好借此機(jī)會試探試探自己的小兒子究竟知道多少。 “爸,大哥,現(xiàn)在那小子又不在身邊,你們也不用一直就這么張口閉口地叫他大師吧?” 盡管知道齊航厲害,但不管怎樣終究也只是一個醫(yī)生而已,對他稍微客氣一些也就是了,有必要這么恭敬嗎? “啪——” “啊——” “二哥你干什么?” “我可是你的親meimei,難道連你也瘋了不成?” 難以置信,從小到大無疑被奉為掌上明珠的董明芳從未受到過半點(diǎn)兒委屈,更沒有挨過打,現(xiàn)在竟然會為了一個外人而打自己? “混賬!” 董長興尚未開口,董繼剛先發(fā)起怒來。 越大越不像話,什么叫連你也瘋了? 這對于剛剛才從噩夢中蘇醒,好不容易恢復(fù)正常的他來說,可是最大的禁忌,誰也不準(zhǔn)提。 “爸,我,我不是說你,我是……” 董明芳自知失言,委屈著剛想解釋又要面臨董長興的無情咆哮。 “董明芳,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是在救你?!?/br> “早就警告過你,要是再敢對大師如此出言不遜,沒有半點(diǎn)尊敬,休怪二哥翻臉無情?!?/br> 什么荒謬?yán)碚摚?/br> 還救自己? 我怎么沒有感受到半點(diǎn)兒危險(xiǎn)? 要這么說,還得感謝你打得這一巴掌了? 那要不要再把左臉神給你打一下啊? 董明芳美目蘊(yùn)含惱怒凝聚而成的晶瑩,嘴唇鼓鼓,卻硬是憋著沒有哭出聲來。 董繼剛和董長盛的臉上同樣也不怎么好看,他們心里是很感激齊航,但是正像董明芳所言,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醫(yī)術(shù)不錯,只得結(jié)交的醫(yī)生而已。 記住,是平等結(jié)交,并非巴結(jié)。 “爸,大哥,明芳,我這也是迫于無奈,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br> “一開始我是想將它徹底爛在自己的肚子里,但是,我真得很怕,如果不把真相說出來,我們董家,遲早會毀在你們的無知當(dāng)中?!?/br> 神情落寞,充滿敬仰又向往無比。 于是,在董明芳越加感到憤怒和董繼剛,董長盛疑惑的眼神下,董長興終于將自己是如何與齊航遇見,又是怎么親眼鑒證了那匪夷所思的精彩一幕,包括此次邀請的過程,全部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沒有絲毫隱瞞,娓娓道來。 “嘶——” “你說得都是真的?” “掌御星辰?” “還救了你的性命?” “能預(yù)知未來?” “這怎么可能?” “他還是人嗎?” “二弟,麻煩你能不能再給我們透個底,齊大師到底是什么身份?” 董長盛實(shí)在無法接受,原來這世間真有神仙? 齊航就是陸地神仙? “千真萬確,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他目前經(jīng)營著一家不大的廣告公司,是這家公司的老總?!?/br> 董長興對于齊航的真正身份還真是不大了解,要不是陰差陽錯,要不是那天偶然想要去找齊航談?wù)勑?,再聊聊促銷活動的具體細(xì)節(jié),要不是發(fā)現(xiàn)那道紅光正好是從他給自己的地址里發(fā)出,要不是,自己深感好奇,要不是親眼所見…… 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是不會相信剛才所說的一切。 “所以,我們董家在齊大師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將一口氣將他們?nèi)慷髿?,彈指間泯滅,不留任何痕跡?!?/br> 幽幽哀嘆,忽然,正在說話的董長興神情一緊,毛骨悚然,扭頭回身瞧向窗外,透過車窗玻璃,穿過墻壁,那里,董家的深宅大院中,仿佛齊航真的能夠看到自己一般,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