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他一把抱住她,壓在身下,低聲道:“再來一次吧?!?/br> 這一次他卻不急著進入她身體了,雙手緩緩拂過她身體每一寸曲線,細細挑逗她。冷氣關了之后,屋子里頓時熱了起來,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汗。忽然,不知他碰到了哪里,她聲音顫抖:“別……別碰……”他恍若不聞,手指仔細地翻開她的秘密花園,猶如要找什么寶貝一般,細密地搜索著。 她整個人仿佛就被他cao控在指尖,要她呻吟便呻吟,要她喘息便喘息,她的身體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不知是誰的。他的唇順著她汗?jié)竦念~頭吻下來,最后張口含住她的耳珠,舌尖細細舔舐。她的身體像午夜綻開的蘭花,突然卷曲起來,掙扎著想逃離,卻為他從后面抱住,手掌滑過她平坦的小腹,覆蓋上那一片濕潤的妖嬈之地。 那里藏著一個寶物,細小敏感,被他小心地搜索出來,繞著畫圈。璇璣發(fā)出驚惶的叫聲,身體向后仰倒,為他另一只手扶住下巴,兩人熱烈地吻在一處,唇齒交纏。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又躺回床上的,一切都亂了,她完全失控?;秀敝兄挥X壁燈十分刺眼,她顫抖著伸手想去關掉,卻被他握住手腕抓回來,五指交纏。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傷到她一樣,漸漸地才開始加劇,將她撞擊得腰身弓起,胸乳像小白兔一樣跳動著。她只覺自己馬上要掉入一個深淵,手足無措,只能攀著他,可是越靠近的結果是越墮落。 她的手漸漸勾不住他的脖子,身體向后仰去,靠在冰冷的墻上,上下擺動,手指在墻上無助地摸索著壁燈的開關。禹司鳳按住她纖細的腰身,另一手將她攬回來,貼著她汗?jié)竦念~頭喘息道:“你要做什么?” 她顫聲道:“關……關燈……” “不要?!彼p易地將她纖柔的身體上下拋弄,換來一聲聲戰(zhàn)栗的呻吟,一顆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玲瓏起伏的曲線滑落,停在胸前那嫣紅一點上。他張口含住,細細吮吸,忽覺她的身體開始微微抽搐,雙腿猛然盤上他的腰。他立即停了下來,將她壓倒在床上,握住她的小腿,抬高。 “關燈……求你……”她支離破碎地請求著,或許是這種姿勢太過可怕,超過了她的想象和接受限度,她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不要。”還是簡短的兩個字。他是舍不得她如癡如醉的表情,那種夾雜著痛苦隱忍,卻又極端快樂的神情,實在是美麗之極的視覺享受。 她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空隙,每一聲喘息都變成了哭泣般的呻吟。好像是被潮水推上去,推上去,一直攀升、攀升。她沒有東西可以抓,只能抓住他的肩膀,一陣一陣的抽搐,像是遙遠的彼方襲來的浪潮,一圈一圈漣漪開來,最后變成星星點點的碎屑。 終于,一切平靜下來,兩人四肢糾纏著躺在一起,好久,禹司鳳才懶洋洋地抱著她去浴室洗澡。 他記得那天他們做了四五次,浴室里兩次,后來早上起來在廚房又做了一次。他們那會剛剛嘗到性愛的美妙,完全不懂得節(jié)制,什么稀奇古怪的姿勢都敢用,一晚上就是翻過來折過去,最后終于動不了了才沉沉睡去。 禹司鳳原本是抱著一場艷遇的心態(tài),以后也不會再遇到她這樣的女孩子——他是這樣想的。當日的驚鴻一瞥,熱烈歡愛,還不能足夠發(fā)展所謂的愛情,雖然有些忘不了她,但是沒有緣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只知道她叫褚璇璣,她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一概不知。 于是也只好當作做了一場美妙的春夢。 但所謂的有沒有緣分,并不是他說了算,而是老天爺說了算,第二次遇到璇璣,是在騰蛇的生日宴席上。騰蛇是商界老大的獨子,雖然脾氣暴躁,但相當有才干,加上他直來直往的性子,朋友自然也不少。 禹司鳳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鋼琴旁的璇璣。世界真是很奇妙,全場那么多人,穿著華貴服飾的淑女名媛,西裝筆挺燕尾服高雅的男士們,他怎么能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她今天穿著珍珠白的小禮服,長長的綢帶垂在地上,胸前戴著一朵百合花,清新得像清晨第一滴露水。禹司鳳和人寒暄的時候也一直舍不得離開視線,生怕一個疏忽她就像露水一樣消失了。 終于,他走到她身邊,將金色高腳杯放在銀色演奏鋼琴上,示意請她喝。璇璣見到他只是笑,唇角兩彎梨渦,甜美動人。她彈得是一首很熟悉的爵士曲,他一時叫不出名字,那旋律悠緩清揚,像午后的林蔭小道,日光猶如碎金,細細撒在石子小路上。 “你是琴童?”一曲彈了,他見她還翻動著曲譜,不由感到不可思議。 璇璣想了想,最后抓起那個高腳杯,喝了一口,慢吞吞地說道:“嗯,就當我是琴童吧。” 他突然覺得想笑,問她:“今晚有空嗎?”他的意思是請她吃飯。 璇璣又想了想,“九點我有空,你能在那里等我嗎?”她報了一個酒店的名稱,是本城最好的五星級。 禹司鳳爽快地點頭。既然和佳人有緣,他一定要好好認識她,或許有機會能發(fā)展下去。 九點他如約而至,在大廳里等了快半小時,突然服務生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個房間號。禹司鳳頓時反應過來,心中不由砰砰亂跳,也不知該不該去。 他的本意并不是這樣??墒恰懔恕?/br> 這一夜他們又放縱了無數(shù)次,他沒有開燈,黑暗里與她抵死糾纏,只覺她纖細的身體在夜色中帶著蒙蒙的白光,令他想起她別在胸前的那朵百合。他翻身躺下去,將她抱著坐在自己身上。 他喜歡在這過程中看著她,看著她跳動的雙乳,看著她奔騰的汗水,桃花色的肌膚,迷離的雙眼。那像是有別于性愛的另一種享受,帶給他完全不同的快感。 她很快就掌握了如何在上面的技巧,腰肢細軟得像蛇一樣,他覺得自己都要融化在她體內了。他甚至不愿想象,和其他女人做同樣的事情會是怎樣的情形,仿佛這世上只有她才是與他配對的,無論這是不是所謂的處女情結處男情結,除了她,別的都不行。 想了解她,為什么那一夜選擇的是他,為什么她會哭,為什么她的鋼琴聲像細碎的陽光。他真的想了解她,擁有她,除了性愛以外的。 第三次見到她的時候,終于明白了她的身份,少陽集團董事長的兩位千金之一。這委實是個不得了的身份,意味著她根本是含著金匙長大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那天是一個私人性質的聚會,他們一家人來的,禹司鳳遠遠坐在椅子上,看著她高高盤起的發(fā)髻,和后面露出的一截酥白頸項,不知怎么的,突然覺得他們隔了很遠。 很遠,真的很遠。她要什么都可以毫不費力地得到,他是不是也在她“想要”的范圍里呢? 他們的身體曾做過最親密的接觸,可他們的心卻隔了十萬八千里。他一點也不了解她,她也一點都不了解他,這樣即使身體靠得再近,擁抱再緊,也沒有辦法拉近心與心的距離。 禹司鳳放下酒杯,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他沒有打招呼,徑自走到外面的庭院去,點燃了一根煙。今晚是滿月,月亮大得嚇人,好像隨時會砸下來一樣。他噴出一口煙,忽然聽見身后輕微的腳步聲,甚至不用回頭,他都可以喚出她的名字:“璇璣?!?/br> 那少女腳步輕盈得像精靈,笑吟吟地走過來,靠在他身邊坐下,抓起他的火柴盒把玩。 禹司鳳看著她細白的手指,突然想到某個夜晚這雙手曾緊緊握住他,上下taonong,最后染了她滿手的液體。他喉頭一緊,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指,低聲道:“你是褚董事長的千金,我剛知道?!?/br> 璇璣笑得漫不經心,輕道:“是呀,我也剛知道你是離澤宮的太子爺?!?/br> 他失笑道:“世上還有比我們更奇怪的人嗎?完全不認識,卻又那么自然?!?/br> 璇璣只是笑,并不說話。禹司鳳與她五指交纏,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說道:“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她很痛快地點頭:“好,沒問題?!?/br> 禹司鳳柔聲道:“就當……我們今天剛剛認識,重新開始。我來追求你?!?/br> 他滿以為這番浪漫的發(fā)言會換來佳人含羞的笑容,誰知她呆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對我來說,一切很早就開始了,一直是我追的你?!?/br> 什么意思?禹司鳳完全不明白,事實上他一直到今天也沒弄明白。 他是個笨蛋,自然不明白。璇璣含笑看他為這個問題發(fā)愁的模樣,不由想起某一個夏天午后,她錯誤地在飲料機前面選擇了guntang的咖啡,只得坐在廣場上慢慢等它冷了再喝。 某人突然從旁邊撞過來,咖啡灑了她一身,幾乎是立即燙傷,她疼得差點尖叫,正要起身討個說法,卻見那人沖到前面,扶起一個因為中暑而暈倒的老人。 所謂的驚鴻一瞥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她并不明白愛情小說上所謂的一見鐘情是什么味道,她只在一瞬間記下了他布滿汗水的臉,挺直的鼻梁,和堅定的眼神。 反正上床是男女戀愛的最終結果,沒有例外,她懶得搞那么多噱頭,直接進入最后階段。顯然璇璣自己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了不起,先交往再上床,先上床再交往,字面上沒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排列順序而已。 是的,不錯,對她來說,愛情是沒有固定順序的,最后開出的,都是一樣的花朵。 就這么簡單。 第四十章 番外:花犯 天陰沉沉的,山洞里有水在滴,落到洞壁的火把上,便是滋地一聲。 蠟燭在我手掌里抖動,光影舔舐著那少女熟睡的臉龐。她臉龐潔白瘦削,像個失去溫暖的孩子,微微蜷縮在角落里,濃密卷曲的睫毛細細顫動——在這地獄般的人生里,她會做一個什么樣藍天白云的美夢? 某天我隔著花影,窺探她的容貌,像玉那樣潔白,像陽光那樣燦爛。像一件精致的瓷器。 將燕子的翅膀剪斷,囚禁在自己的牢籠里,會不會很愉快?把一段日光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里,有沒有很舒暢? 蠟燭油滴在掌心,又熱又軟。我想摸摸她的臉頰,看著她明媚的眼睛睜開,她會用什么樣的眼神望著我? 我想她恨并且厭惡我,我們有著完全對立的人生與信仰。 但此刻,我有沖動。 我會點亮千萬只火把,讓山洞變得亮如白晝,在她驚恐的某個瞬間,撕爛她的衣裳——嗯,她會哭叫掙扎。按住她,她的肌膚滑膩令人心醉,像上好的絲綢。她的顫抖猶如受傷的小獸,那樣可憐又可愛。 聽,她會聲嘶力竭地罵我:禽獸,瘋子,不是人。 我應當用行動告訴她,瘋子究竟是怎樣的。瘋子會捏住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呼吸,然后吮吻她的櫻唇,恨不能將她的舌也咬斷。瘋子會盡情搓揉她的身體,將她胸前可愛的雙乳捏成各種形狀,蹂躪那兩顆無辜的殷紅。 會在她瑟瑟發(fā)抖的時候將她折過來疊過去,迫使她美妙的身體擺出各種無恥銷魂的姿勢。會在她——大大敞開的腿間做出可怕的行為,令她潮濕不堪,輾轉哭泣。 軀體的拍打聲從緩到急,動作從輕到重,慢慢再變得輕柔。這樣反復地折磨她,令她變成為欲望感到無措的女人。一個力道的輕重,都可以令她的舌尖在火焰上舞蹈,將她完全掌握在手里,由我來cao控。 我故意聽不見她的哭泣,可憐的哀求。 想玩壞她,從至高的快感到劇烈的痛楚,隔著一條線。無論我給予哪一方,她都永遠也忘不了我。 再也忘不了我。 她只凝視著光明的雙眼,總會有那么個角落留給我,無論歲月如何流逝,將人的心一遍遍的洗滌,她心中一定會有黑暗的位置,那是我為她扎的根。 ——我真的想這么做。 蠟燭油滴在我的掌心,火苗微微一跳,她的睫毛動了一下,我想,她要醒了。 無聲無息地把蠟燭滅了,走出山洞。 烏云四下裂開,金色的陽光從縫隙里毫不吝嗇地撒下來。這一刻,我在想,她方才做的夢里一定不會有我。就像黑暗與光明,永遠也不會交集。 淡淡的日光撒了漫山遍野,撒在年輕人烏黑的發(fā)上,撒在老家伙們深刻的皺紋上,撒在碧綠的葉片上——某些時候,我甚至期許它們撒在我的肩頭,照亮養(yǎng)在心的深淵里,那一頭貪得無厭又猙獰的龍。 只是它太薄弱,不足以拯救,只能夠照亮。 那亦是我不曾擁有的美麗。 我將那團脆弱的靈魂之火攥在掌心,脈脈的跳動,是她生命的脈搏。回頭再看,她生動的臉龐變成了死灰,就像失去光明的螢火蟲,貼著夜的邊緣,飛走了。 那團魂魄的火焰被我時刻戴在身邊,后來有人問我:那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從黑暗的洞xue里望出去,外面一片陽光燦爛。 那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我說。 第四十一章 番外:最親愛的奶爸 何丹萍步伐急促地穿過積雪的回廊,她此刻滿心焦急期待,恨不得御劍眨眼飛到后院。 璇璣和司鳳回來了!前些日子收到她的信,何丹萍便激動得寢食難安,一會兒請裁縫來縫制新衣,一會兒忙著打掃昔日璣所住的庭院,一會兒又叫鐘敏言把窖里珍藏的的酒拿出來。 只她一人倒也罷了,偏生玲瓏也聽說璇璣要回來的事,母女倆成日忙得團團轉,跟陀螺似的。 其實,她們最想念的,還是璇璣、司鳳那今年要滿兩歲的孩子。 當年璇璣和禹司鳳出游海外,一別就是好幾年,直到璇璣有了身孕,為了讓她更好地得到照顧,夫妻倆終于回了中土。本以為這趟回來生了孩子,好歹要住個幾年,沒想到孩子才兩個月的時候,這對行蹤不定的夫妻便又跑了,雖說時常有書信往來,但只字片語怎及得上日夜相守,褚磊夫婦上了年紀,對孫輩更是思念無比。 好在這次璇璣又有了身孕,再一次回到少陽派待產,何丹萍對一年多未見的小孫子想念得緊,偏生他們回來的時候,派中掌門人與長老們正有要事相商,她好不容易熬過半個時辰,此刻飛也似的奔進后院,急急推開房門。璇璣的臥房內溫暖如春,一股細細的幽雅香氣充斥鼻端,何丹萍一眼便望見床上的帳子層層疊疊地放下來,自家兩個女兒正坐在桌邊喝茶聊天。 見著她來了,左手那個白衣綠裙的姑娘立即笑吟吟地起身,甜甜地喚了一聲:“娘?!焙蔚て硷w快地合上房門,不讓冷風吹進屋。她快步走到璇璣身邊,握住她的手腕,雙眼含淚,上上下下打量她;“倒是沒見瘦,反而胖了些,肚里的孩子如何?可有折騰你?” 璇璣雖已為人母,言談笑語間卻依舊帶著往日少女般的明澈:“沒有沒有,這孩子比湯圓兒可乖多了,將來一定是個聽話的好孩子?!?/br> 何丹萍見她還是老樣子,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女兒闊別數(shù)年,出落得更加神采飛揚,因為有了身孕,昔日纖瘦的身段多了一絲豐盈,眉眼開闊,笑談利落,這一切都說明禹司鳳將她照顧得極好,只有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才會保留天真,她這個做娘的非常欣慰。 “小湯圓兒呢?你沒帶他回來?”何丹萍環(huán)顧四周,沒見著外孫,頓時失落起來。 玲瓏笑嘻嘻地指了指床,又將指頭放在唇邊,低聲道:“娘你輕聲點兒,湯圓兒一直哭鬧,方才剛剛睡著了,把他吵醒那可有得哄了?!?/br> 何丹萍躡手躡腳走到床邊,輕輕將層層疊疊的帳子掀開一個角,日思夜想的小外孫果然睡在床上,身上蓋著綢被,白嫩如玉的小臉上還掛著幾道淚痕,想是哭累了才睡著。 何丹萍萬般不舍地多看了他好幾眼,一年多未見到小外孫,他都快兩歲了,長大了許多,小臉蛋又白又圓又嫩,容貌完全是挑了父母的長處,可愛得叫人忍不住想輕輕咬一口。璇璣給他取了小名叫湯圓兒,倒也十分合適。 “怎么會一直哭?可是路上受了顛簸?”何丹萍將帳子合攏,手一揚,貼了道符紙在帳上,阻絕了她們的說話聲,省得將小外孫吵醒. 璇璣撇了撇嘴,這表情讓她意外地露出一絲孩子氣來:“他就要他的奶爸,我和司鳳誰來哄都沒用。” 奶爸?何丹萍和玲瓏都有些茫然。璇璣卻也不解釋,只用力伸了個懶腰,笑嘆:“他可算睡著了。我好久沒回來了,娘,玲瓏,陪我出去走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