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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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淮簡直愧的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急著和盈袖解釋:“當(dāng)日我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醒來后就,” “甭說?!?/br> 盈袖手拍了拍陳南淮的胸口,輕蔑一笑:“我對你們怎么交.媾沒興趣,你也不必偷偷摸摸地養(yǎng)著她們母子了,更不必花心思騙我,今兒我就成全你,讓她當(dāng)你名正言順的妾,以后你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塊過?!?/br> “什么一家三口,” 陳南淮抓住盈袖的肩膀,眼里的痛苦之色甚濃:“咱們才是一家三口,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求求你,別剜我了好不好。” “哎哎哎,干嘛呢,把爪子挪開?!?/br> 袁世清用長棍挑開陳南淮的手,將jiejie護(hù)在身后,少年雙臂環(huán)抱住,故意諷刺一笑: “姐,這個妾以后叫啥好呢?紅姨娘,不對不對,她支使那個什么青枝偷你屋里杏干兒,嘴忒饞了,我看就叫饞姨娘罷?!?/br> 這話把盈袖給逗笑了,忽然,她感覺小腹猛地疼了下。 “哎呦?!?/br> 盈袖手緊緊捂住肚子,痛苦地略彎下腰,大夫說她的情緒不能再大起大落了,今兒鬧了這么一出,果然又動了胎氣。 “你沒事吧?!?/br> 陳南淮都快緊張死了,也顧不上提防那小霸王,趕忙扶住盈袖。 而袁世清也沒心思和陳南淮斗嘴斗舌,立即蹲下身,仰頭看jiejie,嚯,她臉色還真有點難看。 “姐,你怎樣?要不要去看大夫。” “沒事?!?/br> 盈袖掙脫開陳南淮的環(huán)抱,展顏一笑,柔聲道:“大抵剛喝了兩口冷茶,激著了。” 忽然,只聽一陣馬蹄聲響起。 從巷子深處出現(xiàn)個騎黑馬的男人,正是左良傅的近身侍從大福子。 大福子是個急性子,馬還沒勒住就跳了下來,得虧他生的粗壯,身子踉蹌了幾下才穩(wěn)住。 這小子面目都是春風(fēng),一陣風(fēng)兒似得跑過來,恭恭敬敬地給盈袖見了一禮,從懷里掏出張?zhí)?,彎下腰,手捧過頭頂。 “我家大人請您和袁二爺去杏花村酒樓小聚,謝公子和杜家小姐也在呢?!?/br> 盈袖沒有立馬接帖子,她還沒準(zhǔn)備好見他們。 她還沒拒絕,一旁的陳南淮倒急了,厭煩地?fù)]手:“去告訴你家大人,她今兒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br> 袁世清兩眼死盯住那張?zhí)樱荒樀钠诖c心癢難耐,最后輕嘆了口氣,抱拳給大福子躬身行了一禮,笑道:“我姐今兒好像真不舒服,” “我去?!?/br> 盈袖接過那張?zhí)?,扭頭,笑吟吟地看著袁世清:“便是為了我家世清,我也得強打起精神赴宴,沒事兒的,jiejie今兒出了口惡氣,是有些餓了。” 袁世清聽見這話,眼里的煙花大盛,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口里直喊著jiejie最好。 轉(zhuǎn)瞬,他又緊張萬分,呸地一聲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往順抹自己的頭發(fā),扭轉(zhuǎn)過身子,看自己的衣裳有沒有破洞,干不干凈,身上有沒有汗臭,要不要給大人和三爺買個禮物…… 盈袖搖頭笑笑,朝馬車走去。 終究是個孩子。 …… * 天色將晚,雨仿佛小了些。 大抵泛上層寒氣,街上人煙稀少,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若仔細(xì)聽,還能聽見婦人炒菜和喚丈夫孩子吃飯的聲音。 真好。 盈袖歪在軟靠上發(fā)呆,腦中全是方才在雅容小居發(fā)生的事,陸令容和春娘撕心裂肺的聲音盤旋在耳邊。 記得在南方住著時,她被鄉(xiāng)里的小孩子們欺負(fù)了,嫂子總會帶著她,挨家挨戶上門去吵架。 …… 可回到北方,全都變了。 那個躲在嫂子裙后的怯懦小孩,如今居然也會羞辱欺負(fù)人了,生生給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剃度,畫地為牢,把她圈禁在洛陽。 可做就做了,有仇必報,她絕不后悔。 哎,待會兒見到左良傅和謝子風(fēng),該怎么說話? 一個呢,私底下為她籌謀,千方百計幫她尋回記憶,還給袁家料理了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幫大表哥謀得錦繡前程; 另一個呢,當(dāng)初拿著她的畫像,天南地北地找她,在曹縣的升云酒樓幫她解圍,如今又為她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想想就頭疼。 正在此時,荷歡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姑娘,快到杏花村酒樓了?!?/br> 盈袖心跳得極快,手輕推開車窗,往外瞧。 杏花村酒樓依舊那般雅致,離得老遠(yuǎn)就能聞見股汾酒香味兒,屋頂特意鋪了稻草,五彩的旌旗在微雨中飄揚。 不過酒樓今兒好似被包場了,很是冷清,屋檐下懸掛了兩盞花燈,門口站著兩個身量高大的男人,皆精心捯飭了番,穿著華服,戴著玉冠,正是左良傅和謝子風(fēng)。 兩個人都冷著臉,誰都不理誰,可一看見她乘坐的馬車來了,又都面上大喜,同時朝這邊走來,誰料就給撞在一起了,兩人立馬彈開,同時厭煩地?fù)哿讼伦约旱母觳?,仿佛沾到什么不潔之物?/br> 好么,這下兩個人也不動了,各自整理著儀容。 盈袖只覺得耳朵發(fā)熱,尷尬萬分,心里生出了退意。 偏生這會兒馬車停了,車簾子被人猛地掀開了,表弟袁世清興沖沖地把半截兒身子伸進(jìn)來,兩手撐在車?yán)?,催促著她?/br> “姐,大人和三爺都等你呢,快快快,你趕緊下來?!?/br> 盈袖臉也開始燙了,怎么忘了表弟這個燒包。 她低著頭下馬車,瞧見左良傅和謝子風(fēng)這會兒倒是不急了,開始裝了。 一個恢復(fù)了往日沉穩(wěn)干練,雙手背后,滿目含情笑著看她,甚是英挺俊朗; 另一個則是翩翩佳公子模樣,朝她溫柔地微笑,極為瀟灑風(fēng)流。 盈袖強咧出個笑,點頭還禮。 剛準(zhǔn)備往前走,就看見陳南淮疾步匆匆地趕了上來,嚯,這人竟也換了衣裳,穿著身月白色的直裰,腰上懸掛著美玉,手里拿著把折扇,在這微光雨夜里,顯得越發(fā)俊美無雙。 “你跟來做什么。” 盈袖停下腳步,冷聲問。 “自然是陪你赴宴?!?/br> 陳南淮柔情似水地看著妻子,莞爾淺笑:“都是老朋友,怎么能少了我?!?/br> 盈袖心里堵得慌,直面陳南淮,冷笑了聲:“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會很尷尬的?!?/br> 陳南淮轉(zhuǎn)了下折扇,下巴微抬,挑眉壞笑:“沒事兒,我臉皮厚?!?/br> 男人暗罵:他娘的,再不盯緊些,怕是孩子要叫別人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寫這個名場面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131章 爭風(fēng)吃醋 盈袖沒理會, 徑直往杏花村酒樓走去。 她屈膝,分別給左良傅和謝子風(fēng)見了一禮,想了又想, 不知道怎么開口說, 偷偷瞥了眼,這兩個男人似乎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竟兩兩相望, 然后尷尬地點頭微笑。 “那個……” 盈袖將袁世清推到人前來,笑道:“這是我的表弟,世清?!?/br> 盈袖拽了下表弟的胳膊, 給表弟柔聲介紹:“這位左大人, 你見過的, 以前是羽林右衛(wèi)指揮使, 如今出鎮(zhèn)云州。謝三爺, 榮國公家的公子, 二位爺這回都幫了jiejie大忙。” 袁世清早都激動的口干舌燥,也不管這會兒地上汪了水, 噗通一聲就跪下, 分別給左良傅和謝子風(fēng)磕了個響頭, 得虧他戴著大紅護(hù)額,否則額頭肯定得破。 “小子多謝二位爺對家姐施以援手,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br> 謝子風(fēng)忙要去扶。誰知左良傅手疾眼快,一個箭步擋住他, 搶先扶起袁世清。 左良傅拍打著世清的胳膊,滿眼的喜愛,笑道:“都是自己人, 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今兒哥哥做東,專門給你接風(fēng)洗塵,外頭還下著小雨,快進(jìn)去喝兩杯暖暖?!?/br> 說這話的時候,左良傅笑吟吟地瞅向盈袖,側(cè)著身子,做出請的動作。 盈袖抿唇一笑,帶著表弟率先進(jìn)去了。 左良傅心花怒放,也要跟著進(jìn)酒樓,誰知忽然被謝子風(fēng)拉住了。 謝子風(fēng)不可置信地?fù)u頭,低聲罵道:“早都聽說你臉皮比城墻還厚,今兒總算開了眼界,酒樓是你包場的?菜是你點的?感情銀子我花了,便宜讓你給占了?!?/br> 左良傅揮開謝子風(fēng)的手,雙臂環(huán)抱住,壞笑:“你想想清楚,沒本官下帖子,她會來?” “無恥?!?/br> 謝子風(fēng)拳頭緊緊攥住,憋著氣罵:“我?guī)退謴?fù)了記憶,她分明就是感念在心,要與我把酒言歡的?!?/br> 站在雨中的陳南淮聽見這番話,再也忍不住,這算什么,當(dāng)著他的面兒就開始為他的妻子爭風(fēng)吃醋,當(dāng)他是死人? “我說……” 陳南淮陰沉著臉,上前一步。 “滾!” “有你什么事。” 左良傅和謝子風(fēng)同時扭頭喝罵。 正在此時,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袁世清半個身子從酒樓里探出來,雙手扒拉在門框上,揚聲笑道: “二位爺,怎么不進(jìn)來?” 左良傅莞爾,挺直了腰桿,手?jǐn)堊≈x子風(fēng)的背,十分寬厚地請子風(fēng)賢弟先進(jìn)。 而謝子風(fēng)也笑得溫和,瀟灑地謙讓。 可等袁世清進(jìn)去后,兩人迅速分開,互相剜了眼對方,急步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