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天道爸爸最愛的崽!、侯夫人、火腿送進(jìn)去了,雞蛋還在外面敲門[nph]、絕色小夭(古代NPH)、(H)老師你好、文野乙女 小黃漫畫家春崎春日與她沒用的男人們、畫皮妖、帝師有喜了,孩子是誰的、分羹(1v2)、花翦時光(完)
忽然,只聽嘎嘣一聲脆響,茶盞生生被左良傅捏碎。 “大人,根本不是止不止血的事。” 大夫?qū)⒓啿寂e過頭頂,驚慌失措:“老朽方才問過荷歡姑娘,小姐孕期就經(jīng)常腹痛嗜睡,而且她這血里有一股很淡的薔薇花香氣,老朽敢用腦袋擔(dān)保,小姐肯定在孕中被人下了毒。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著那下毒的人,把解藥拿到,否則小姐就,就……” 眩暈陣陣來襲,陳硯松只感覺自己的命仿佛去了半條。 “誰,究竟是誰。” 陳硯松拳頭緊緊攥住,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左手重傷,血又一次浸透了白紗。 “吳鋒?陸令容?還是江嫻?” 陳硯松踉蹌著起身,推開過來扶他的陳泰和李良玉,眼睛四處胡亂看,忽然看見墻上掛著的一把寶劍,走過去取下,‘次郎’一聲拔.出。 男人渾身都是殺氣,提著劍往外走:“是陳南淮,是他要害我女兒?!?/br> 第138章 引蛇出洞 后半夜, 雨小了很多。 酒樓旌旗上繡著的杏花,聽了良久的寒雨,綻放的有些凄楚。 陳南淮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了, 他閉著眼, 不敢看自己的手,兩條胳膊無力地垂下,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不怕老爺子, 也不怕左良傅,獨(dú)獨(dú)怕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 男人艱難地朝酒樓走。 忽然, 他看見父親提著口劍, 從酒樓里奔出來了, 長這么大, 他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氣急失態(tài)過,什么話都不說, 朝他脖子砍來。 陳南淮閉眼, 靜靜等著解脫。 誰知聽見了大管家陳泰和李良玉焦急的勸阻聲:“老爺, 您這是做什么,這事和大爺沒關(guān)系, 他也很難過?!?/br> 陳南淮睜開眼,看見陳泰和李良玉一左一右拉住父親,同時給趙嬤嬤等人使眼色, 讓把他趕緊帶走。 “畜生,你就這么見不得她?” 陳硯松推開李良玉,上前一步, 重重地扇了兒子一耳光。 “你當(dāng)她死了,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陳家的家業(yè)?告訴你,陳家的錢,你一文都得不到?!?/br> “她……死了?” 陳南淮瞬間心如死灰,喉嚨一甜,吐了口血。 好像極悲痛,身子如秋葉般搖搖晃晃,又好像瘋了,笑了笑,舌尖舔了下唇邊的血。 “好,都死了,那我也死。” 他抓住父親的腕子,將那把劍抵在自己脖子上,癡癡地盯著父親,什么話都不說,除了這條命,他好像再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陳硯松剜了眼兒子,又一耳光打過去,恨地將劍扔到地上。 他深深地呼吸了口,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方才大夫說過,袖兒的血里有股很淡的花香味,是中了慢毒,而且有段日子了。 下毒,無非下在飲食、香料和胭脂這些常能接觸的東西里,他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護(hù)著閨女,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說明下毒之人要么是吳鋒這種武藝極高強(qiáng)的殺手,要么就是平日里能接觸到袖兒的人。 她院子里如今是太平的,可前段時間卻不太干凈。 有江嫻安插過來的劉mama,還有同陸令容走的很近的青枝,一心討好南淮的海月……都有可能嫉恨袖兒。 “良玉,你去把南淮院里的婆子丫頭全都拘起來,給我嚴(yán)加拷問?!?/br> 陳硯松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忽然抬手,叫住李良玉。 “不行,不能打草驚蛇?!?/br> 陳硯松原地踱步,細(xì)思了片刻,低聲道:“把消息放出去,說大奶奶忽感不適,在酒樓小產(chǎn)了,性命垂危,主要盯住南淮院里的人,還有那些從南淮和江嫻院中攆出去的。” 這邊囑咐罷,陳硯松招招手,把大管家陳泰叫到跟前。 “你去江嫻娘家那邊走一趟,不必留情面,該拿的人,都給我拿回來,仔細(xì)拷問。” 話音剛落,酒樓屋檐下的大紅燈籠閃了下。 左良傅從里頭疾步走了出來,他還穿著那身深紫色直裰,衣裳上有極多被刀劃破的口子,手里拿著繡春刀,陰沉著張臉,仿佛要吃人似得。 “袖兒怎樣了?” 陳硯松忙迎上去,問。 “血暫時止住了,昏迷著?!?/br> 左良傅眼里的擔(dān)憂之色甚濃,狠狠剜了眼陳南淮,沒搭理。 他讓大福子將馬牽過來,對陳硯松道:“陳府和這邊你先盯著,我去抓捕吳鋒,他受了重傷,跑不遠(yuǎn),本官就算把洛陽翻過來,也要把他挖出來?!?/br> “好?!?/br> 陳硯松親自幫左良傅牽住馬韁,看著男人單手翻身上馬,心里暗喝了聲彩。 “這邊你放心,我寸步不離。” 左良傅點了下頭,雙腿狠夾了下馬肚子,很快就消失在細(xì)雨微風(fēng)中。 …… 旁邊癡愣的陳南淮忽然回過神兒來,眼里又恢復(fù)了生的光彩。 他一把抓住父親的胳膊,連聲問:“她沒死對不對?到底怎么了,她中毒了?是誰下的毒?除了吳鋒,還有誰要害她,害我女兒?” “去酒樓找個屋子,睡去。” 陳硯松嘆了口氣。 方才他也是急眼了,哎,若說痛苦,南淮絕不比他和左良傅少。 “好孩子,去歇著吧,爹不會讓你meimei出事。” meimei。 陳南淮怔住,不知該哭還是笑。 他一把推開父親,悶著頭朝酒樓里奔去,剛跑到雅間門口,就聞見股濃郁的藥味。 好多次,他指尖觸上門,都不敢推開。 自打盈袖恢復(fù)記憶以來,他像狗皮膏藥似得黏在她身上,想法設(shè)法地見她,如今卻不敢了。 陳南淮頭抵在門框上,失聲痛哭,眼里滴滴落在早已濕透的鞋尖。 只要她能活著,做meimei,也好。 …… * 洛陽是個美麗的城,便是城墻上的磚,都有段動人的故事。 誰家玉笛暗飛聲,美人驚了才子的夢,一顰一笑間,盡是纏綿悱惻; 洛陽也是座罪惡的城,高門深宅里的勾心斗角,王侯將相的明爭暗斗,掘地不到三尺,盡是白骨。 黎明將至,天仍昏沉著,濃霧彌漫。 早起做生意的小販都在議論,不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馬蹄聲響了一夜,官兵四處在抓捕逃犯,還有些蒙面的暗衛(wèi)闖入各家醫(yī)館中,似乎在找什么人。 左府的護(hù)衛(wèi)比平日多了三倍,精兵團(tuán)團(tuán)把守住廂房,便是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 屋里很昏暗,充滿了血腥味。 左良傅端坐在四方扶手椅上,此時很是狼狽,頭發(fā)稍有些凌亂,俊臉上布滿血污和泥點子,雖說熬了一夜,可絲毫看不見疲態(tài),他兩眼死盯著床榻,看著兩個大夫救治一個斷了胳膊的男人。 昨晚從杏花村酒樓離開后,他就布控,抓捕吳鋒。 可饒是他的暗衛(wèi)遍布洛陽,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吳鋒半點蹤跡,眼看著天亮了,也不知盈袖那邊什么情況,他心里越來越急,便賭了一把,去陳府試了下運(yùn)氣。 他運(yùn)氣不錯,在袁玉珠生前的繡房,找到了昏迷的吳鋒。 …… “他怎么樣了?!弊罅几岛攘丝诶锨鼐疲瑔?。 “已經(jīng)無礙?!?/br> 大夫下床,躬身給左良傅見了一禮,低聲道:“得虧這男子懂醫(yī)術(shù),昨晚自行止血治傷,否則必死無疑。” “弄醒他?!?/br> 左良傅冷聲命令。 “是?!?/br>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床榻上的病人緩緩轉(zhuǎn)醒。 吳鋒輕哼了聲,虛弱地扭頭,模糊間,他看見床邊站著兩個上了年紀(jì)的大夫,不遠(yuǎn)處,坐著個英俊兇悍的男人。 認(rèn)識,昨晚上這個男人被他砍了一刀,他也被這個男人卸了胳膊。 痛楚傳遍全身,吳鋒稍動了下,果然察覺不到右手了,男人掙扎著坐起來,問:“為何救我?!?/br> 左良傅揮揮手,讓兩位大夫先行下去,只留大福子一人伺候即可。 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彎腰,抱拳給吳鋒見了一禮,許是牽動背上的傷口,男人疼得唇角抽了下,笑道:“吳先生這些年為朝廷做事,勞苦功高,當(dāng)?shù)帽竟僖话?。?/br> 吳鋒冷笑了聲:“我不為任何人做事,只是報仇?!?/br> 說到這兒,吳鋒斜眼看向左良傅:“我把那個女孩弄得小產(chǎn)了,你不殺我?” “一個女人罷了,比起吳先生,她對我沒那么重要?!?/br> 左良傅笑笑,坐回椅子上。 “哦?” 吳鋒古怪一笑:“既然不重要,那我要娶她,帶她回西域,你不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