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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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好人不長命, 禍害遺千年。 譬如他,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受傷無數(shù), 手里亡魂無數(shù), 還活著; 再譬如陸令容, 他真恨不得捏死這賤人, 可偏偏又要拼盡全力救治她, 命大啊, 匕首沒有傷及要害,只是重傷昏迷。 今兒一下午, 他都待在雅容小居, 命人里里外外搜查了個遍, 連被褥都拆開了,什么都沒找到。 拷問了春娘, 那婦人倒是吐出點(diǎn)東西,說毒是陸令容在曹縣就制好的,當(dāng)時她家小姐確實(shí)燒了不少東西, 至于有沒有方子,就不知道。 想到此,左良傅忽然笑了。 府里的幾個屬官來“勸”他, 如今丈量土地正到緊要關(guān)頭,大人管陳家這閑事作甚,若再不收手,他們就要給陛下上奏疏了。 盈袖的生死怎么能是閑事,他已經(jīng)做錯過一回了,失去了柔光,若是再…… 正在此時,袁世清端著跑吃食,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勸:“哥,吃點(diǎn)東西吧?!?/br> 袁世清紅了眼,哽咽道:“你已經(jīng)兩天一夜沒合眼了,又受了重傷,便是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這兒我看著,你去睡會兒吧?!?/br> “不用?!?/br> 左良傅搖搖頭,他喝了口冷茶,盯著自己的足尖,皺眉道:“咱們不能光把希望放在陸令容身上,還得盡快找些名醫(yī),”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跑進(jìn)來個又高又壯的男人,是大幅子。 大福子一臉的焦愁,根本顧不上見禮,沖到左良傅跟前,急得直拍大腿: “大人,壞了,梅姑娘知道自己中毒了,情急之下,昏死過去了,這會兒血流不止,大夫說怕是不行了,得準(zhǔn)備棺材沖沖喜?!?/br> 左良傅瞬間站起,起猛了,暈的搖晃了幾下。 “怎么回事,誰說漏嘴了!” 大福子氣道:“還不是那謝三爺。您說說這人,咱姑娘已經(jīng)覺得自己身子虛的不對勁了,略咋呼了幾句,他就把實(shí)情都說了。陳大爺這幾日本就憋著氣,這下好了,那邊又打鬧了起來,國公爺夫婦臉上不好看,強(qiáng)拉謝三爺家去,這人不走,非要守著姑娘?!?/br> “我去看看,世清,你盯著陸令容?!?/br> 左良傅拿起繡春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哥,等等我?!?/br> 袁世清想要一同回去,他可不想守在這兒,萬一控制不住脾氣,弄死姓陸的就不好了。 可剛跑出去,就看見左大哥已經(jīng)策馬遠(yuǎn)去了。 袁世清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雅容小居的石臺階上,獨(dú)自生悶氣。 這會兒月色正好,墻角的夜蟲忙不迭地叫喚,可表姐卻看不到,聽不到。 袁世清雙臂環(huán)抱住膝,悶頭痛哭了會兒,從長安走的時候,父親和大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保護(hù)好表姐,她是姑姑唯一的血脈,生世飄零,受盡了折磨,定要把她帶回家人跟前。 可他這個沒用的人,竟眼睜睜看著jiejie被吳鋒傷害,被那些肖小下毒。 左大哥說的對,不能指望陸令容慈悲,還得找大夫。可這世上,還有什么了不起的圣手,能從閻王殿里把人搶出來。 忽然,袁世清腦中閃過個瘦弱清麗的影子。怎么把她給忘了,當(dāng)初就是這位杜弱蘭姑娘,幫jiejie恢復(fù)的記憶,去求求她,興許有希望。 想到此,袁世清一把抹掉眼淚,朝巷子口奔去。 …… ※ 杜府 若比起陳府那種富可敵國的規(guī)模,杜家多少顯得有些寒酸。 很普通的三進(jìn)三出宅院,離得老遠(yuǎn)就能聞見藥草味兒,便是到了晚上,家中的仆人還在切藥、炒制。 杜家其他兒孫和徒弟住外頭,單單孫小姐弱蘭和老太爺住一個院兒。 老太爺從不重男輕女,最是疼這個小孫女,逢人地就夸贊孫女人漂亮,天分高,心腸好,而且日日帶在跟前,將自己一身的本事傾囊相授,把那些三四十歲的名醫(yī)高徒們羨慕的要死。 老太爺說了,一定在閉眼前給乖孫弱蘭尋個好夫君。 孫女婿必須知書達(dá)理、斯文謙和,最好有功名在身,以后蘭兒當(dāng)了官家太太,多體面。 內(nèi)院黑黢黢的,只有孫小姐的閨房還點(diǎn)著燈。 杜弱蘭剛沐浴罷,只穿著件綾紅色的肚兜,她坐在梳妝臺前,青木梳子輕輕地通發(fā),微笑著看鏡中的自己,眉如遠(yuǎn)山,唇似含櫻,還算是個讓人過目不忘的美人。 說起美人,她還沒見過比梅jiejie更好看的女人,頭發(fā)烏黑濃密,肌膚沒有半點(diǎn)瑕疵,身上總有股好聞的香氣,酥·胸豐滿,楊柳細(xì)腰,咋那么會長呢。 梅jiejie貌美,她表弟也英俊,個子好高呀,濃眉大眼的,叫什么名兒來著,袁世清。 想著想著,杜弱蘭就捂著唇偷笑。 這小子真敢說,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就是夫妻,呸。 正在此時,門咚地一聲被人從外頭撞開。 杜弱蘭嚇了一跳,扭頭瞧去,看見自己的貼身丫頭——茴香被個男人捂住口,挾持著進(jìn)來了。 那男人頭上綁著大紅抹額,英姿勃發(fā),正是袁世清。 “你、你……” 杜弱蘭大窘,她這會兒只穿著肚兜,全被人看見了。 女孩立馬蹲下去,氣得要喊人。 “好姑娘,千萬別叫。” 袁世清用力打暈茴香,趕忙關(guān)上門,背對著杜弱蘭,急道:“真對不起了,你先穿上衣裳,我、我有樁人命關(guān)天的急事找你。” “再急你也不該闖人家姑娘的閨房!” 杜弱蘭氣哭了,急步去柜中找了套素日里舍不得穿的鵝黃色裙衫,迅速換上,恨道:“你這么看了我,讓我日后怎么見人啊?!?/br> “真對不起了。” 袁世清抹著額上的汗,連連鞠躬道歉,誰知頭磕在了門上,哎呦叫了聲,往后退了幾步,哪料被暈了的茴香絆倒,人直挺挺摔了下去,他下意識去抓,竟抓住了杜弱蘭的裙子。 只聽刺啦一聲,女孩的裙子被生生扯了下來。 杜弱蘭臉?biāo)查g紅成了煮熟的螃蟹,恨得直踢袁世清,發(fā)現(xiàn)自己褻褲露了出來,趕忙蹲下去,捂著臉哭。 “你混蛋,我要告訴爺爺,讓他把你扭送官府!” “對不起對不起?!?/br> 袁世清左右開弓,扇自己耳光。 “我姐中了毒,快不行了,想著你爺爺是極了不起的國手,就過來求他救命,哪知門都沒進(jìn),就被你家的下人拿掃把趕了出去,說絕不給姓陳和姓左的看病?!?/br> 袁世清捂住自己的雙眼,急道:“我記得你曾經(jīng)給我姐解過毒,真是實(shí)在沒法子了,偷偷翻墻進(jìn)來,正巧看見這個丫頭,就逼她帶我找你?!?/br> 杜弱蘭原本還氣著,聽見盈袖中毒了,忙問:“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梅jiejie怎么會中毒呢?!?/br> “一兩句說不清?!?/br> 袁世清恨道:“是陸令容那小賤人暗中下的,她寧愿自盡,也不肯交出解藥?!?/br> “呦,我忽然想起一事?!?/br> 杜弱蘭將裙子穿好,盤腿坐在地上,把自己披散長發(fā)編成辮子,皺眉道:“上次杏花村酒樓相見,我就察覺出梅jiejie脈象不太對勁,忽弱忽強(qiáng)的,果然有緣故。” 袁世清鼻頭發(fā)酸:“這毒還是我姐小產(chǎn)后才發(fā)現(xiàn)的,若再拖些日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袁世清跪直了身子,兩指抵在眼睛上,十分嚴(yán)肅:“今晚實(shí)在冒失了,若姑娘能去治我姐,袁某立馬把這對招子給你挖下來?!?/br> “你先別沖動,我?guī)讜r說要你的眼睛了?!?/br> 杜弱蘭忙去拉少年的胳膊,怕他做傻事,剛觸到他的腕子,發(fā)現(xiàn)他此時脈搏很急,很顯然,他在緊張…… “你” “你” 兩人同時說話,又不好意思,同時低下頭。 “咱們趕緊走吧?!?/br> 杜弱蘭忙起身,找到自己的藥箱,又尋了些解百毒的藥丸,紅著臉,威脅:“你若是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我就毒死你姐。” “不敢不敢。”袁世清連聲道。 正在此時,只聽外頭傳來陣急步的腳步聲,緊接著,敲門聲乍響起。 “弱蘭,睡了么?” 杜弱蘭一驚,仰頭看向袁世清,壓低了聲音:“怎么辦,是我爺爺。” “你爺爺會武么?” 袁世清問。 “他是個大夫,怎么會舞刀弄棒!” 杜弱蘭白了眼少年。 “那不怕。” 袁世清握住拳頭,目光兇狠。 “你敢?!?/br> 杜弱蘭用力踩了腳少年。 忽然,杜太醫(yī)又敲了幾下門,問:“弱蘭,你和誰說話呢?” 杜弱蘭捂住心口,高聲道:“和茴香說話呢,怎么了爺爺?!?/br> “爺爺要跟你說個好事?!?/br> 杜太醫(yī)的聲音相當(dāng)興奮:“真是報應(yīng)啊,當(dāng)初姓陳的不要你,還到處造謠壞你名聲,如今他家大奶奶小產(chǎn),下大紅了,性命垂危?!?/br> 袁世清聽見這話,臉色有些不好了。 “爺爺!”杜弱蘭偷偷地看向袁世清,嬌嗔了聲:“是陳南淮欺負(fù)我,又不干人家大奶奶的事,你干嘛幸災(zāi)樂禍?!?/br> “怎么不干她的事!” 杜太醫(yī)憤憤道:“左良傅那天殺的潑才是她jian夫,頭先求了我好多次,讓我?guī)兔肥匣謴?fù)記憶,這下梅氏小產(chǎn)血崩,狗官和陳南淮都難受,哈哈哈,他們難受,我就高興,報應(yīng)不爽!我吩咐下去了,讓你叔伯還有師叔師姐們都不許出診,哈哈哈,天道好輪回,氣死他們。” 袁世清忍無可忍,喝罵:“好可惡的老頭,你還配當(dāng)大夫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