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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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幺幺放下手,輕笑一聲:“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闭f罷,便轉身回屋去了。 郁林肅看著她筆直的背影深深皺眉,總覺得張幺幺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第二日張幺幺起床后剛洗漱好,郁林肅便走了進來,道:“王溶的事你不用cao心了,我會好好安置他的。還有,若你想找人去散播流言最好讓不苦安排,畢竟曹相不是一般的對手,小心他查到你?!?/br> 張幺幺看著鏡中的自己,與柳幺兒又遠去了些,眉眼愈發(fā)冷厲,如今更是染上漠然冷色,愈發(fā)少了些熱氣。她微微一笑:“沒事,我已不將她放在心上了。” 這話聽著有些怪異,郁林肅終于忍不住走到她身后:“幺幺,你可是有什么事?若有你告訴我,我?guī)湍??!?/br> 張幺幺從鏡中看他,神色平靜:“沒有啊,你想多了,只是已經達到了我的目標了,便是我不去夸大流言,三公主知道了,想必這事一時半刻便不會沉寂下去,也就不需要我插手了。” “你是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br> 郁林肅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神色不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fā)髻,柔聲道:“別忘了你已是我的妻子了,若有事別一個人扛著,記得告訴我。” 張幺幺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垂下擋住眼中的神光,唇角動了動,似是一個輕嘲的笑。 用了早膳,流茴稟道:“少奶奶,打聽清楚了,大姑娘和幾位哥兒用過早膳后會往大風堂讀書,大姑娘巳時末便會下學回去,下晌便不去了,就在碩風院里陪著大奶奶,要么去清風閣里陪夫人?!?/br> 張幺幺頷首:“我知道了,稍后你看著院子,我出去走一走。” 流茴忙道:“不如讓奴婢跟去吧,思葭看著院子便是?!?/br> “不用了,讓冷姐跟去,正好我?guī)煜な煜ず罡!?/br> 流茴看了眼人高馬大的冷氏,知道張幺幺跟著她應該是無礙的,便沒有再堅持,但自從昨日回來,她總覺得少奶奶有些避著她,更愿意帶冷氏在身邊,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大風堂是侯府專在東北角辟出來的讓郁家的孩子們上學的地兒,張幺幺帶著冷氏走過去時,恰好中午散學。她站在路邊看著小則四五歲,大則十二三的孩子們說說笑笑往外走,一個恍惚,仿佛就回到了十多年前,她也是迫不及待地沖出學堂,將丫鬟婆子們遠遠甩在后面,往那個人的所在奔去…… “三嬸嬸?”一道稚嫩的嗓音驚醒了她,張幺幺看去,見真茵正怯怯地站在不遠處,有些不敢上前的樣子。 張幺幺笑著朝她走近:“真茵,好巧啊,我來附近轉轉,倒是沒想到遇上你們下學?!?/br> 真茵靦腆的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看著她的手道:“三嬸嬸,你的手指怎么樣了?” 張幺幺展開手給她看,笑道:“連針眼都看不見了,早就沒事了?!?/br> “那就好?!闭嬉鹚闪丝跉?,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些。張幺幺問道:“怎么不見真輝真祿和你一起?” “他們與我不是一個先生,還有兩刻鐘方散學?!?/br> “這樣啊,那便不等他們了,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走吧?!?/br> “好呀?!闭嬉鹦Σ[瞇的答應著,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冷氏,道:“三嬸嬸,你的護衛(wèi)好高呀?!?/br> 張幺幺看了眼冷氏,見她一臉嚴肅地跟在身后,氣勢十足,笑道:“是呀,她看著是不是有些嚇人?其實她人很好,不僅是我的護衛(wèi),也是我的同鄉(xiāng)好友?!?/br> 冷氏看了她一眼,真茵恍然大悟的點頭,她年紀不算小,自是知道過張幺幺是從南邊小地方的海城來的。 張幺幺見她面上并無嘲諷鄙視之色,不由彎了彎唇,狀似無意道:“想必你的好友也很多吧?” 真茵想了想道:“也不算多,因我要在家照顧母親,因而并不能常出門去,也就是和真祿幾個,還有舅舅家的表姐妹們,哦,對了,還有舅爺家的方詩表妹一起頑兒得多些?!?/br> “方詩?曹方詩嗎?我好像聽你三叔提起過,說是她父親是入贅的,母親也沒了?” “哎,是啊?!闭嬉鹦〈笕税銍@了口氣:“她性子有些怯懦,我倆算得上是同病相憐吧,她有什么心事偶爾也會愿意和我說?!?/br> “那是因為你這個jiejie做得很好呀,無論是真祿他們還是你方詩表妹,你都真心待他們,為他們著想,他們自然也就喜歡你?!?/br> 真茵有些小驕傲,笑容便有些藏不住,頰邊露出個淺淺的酒窩。 張幺幺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捻著,隨意道:“至于性子怯懦,你也是可以幫幫她的?!?/br> 真茵忙看向她,忍不住道:“怎么幫?”她才受了夸獎,正心潮澎湃,愈發(fā)覺得自己能做些了不得的事。 “你若想幫她,可以多她帶出去頑一頑,見見世面,比如去廟里上上香,或者去街上買些小玩意兒什么的,走得多了身體好,見得多了眼界寬,便不會拘泥與府內的人和事,性子自然就會開朗許多。” 真茵聽得認真,一副若所思的模樣,這時已經到了兩院分開的岔路,張幺幺看了她兩眼,笑道:“真茵,有時間了記得帶真祿真輝來找三嬸嬸玩兒,多虧你時時帶他們來我院子,叫我那里可熱鬧了好多?!?/br> 真茵笑,愈發(fā)志得意滿,重重點頭:“好的三嬸嬸,有空了我就帶他們去找您?!?/br> 說罷便分開了,真茵的奶娘胡氏忍不住看了眼張幺幺的背影,后來去清遠閣里請安時便把這事兒和曹氏說了。 曹氏手里的佛珠子停了停,又捻動起來,淡淡道:“既然她三嬸喜歡真茵,往后真茵便去多走動便是,只你們都得寸步不離的看好了?!?/br> 胡氏忙答應,這時真茵道:“祖母,孫女想去找方詩meimei玩兒?!?/br> 曹氏慈愛地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臉兒,笑道:“上回你三表姑還說方詩想你了呢,正好去看看她吧。” “謝謝祖母?!闭嬉鹈μ鹛鸬乐x。 第二日真茵便去找了張幺幺,高興道:“三嬸嬸,我昨兒去找方詩表妹了,和她說了往后要帶她多出去玩兒,她本還有些怕呢,我說有我陪著她,她就答應了。二表姑父也答應了。” 張幺幺袖中的手指動了動,笑道:“我們大姑娘可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孩子?!闭嬉鸨阌中Φ酶吲d極了,忍不住掰著手指一一和她說后面的打算:“我們打算明兒去普樂寺看大佛,大后日七公主家有宴會,再去逛街買些好吃的好玩兒的……” 真茵在張幺幺這里吃了碗果飲才離開,邊目送她離去,邊吩咐流茴:“把桌子收拾了吧?!?/br> “是。”流茴清理好東西出去,張幺幺招手讓冷氏上前,垂眸輕聲道:“明日注意著些真茵的動靜,還有,等會兒出府去賃兩匹馬,不要叫人知道?!?/br> “是?!崩涫厦隆?/br> 郁林肅這晚回來時張幺幺還未睡,他便死皮賴臉的湊上去,神秘兮兮道:“媳婦兒,明日我有個驚喜送給你?!?/br> “明日?”彼時張幺幺正在燈下看書,聞言抬頭看他,道:“明日我要去青云觀布施還愿,不能換個時間么?” 第41章 失蹤 “青云觀?” 郁林肅愣了一瞬,此前請來玄清居士為張幺幺相面,當時他便說了會去布施,結果忙著云州府的案子便一時沒抽出時間來,倒是沒想到張幺幺和他心有靈犀一般想到一處去了,頓時嘿嘿傻笑道:“果然,咱兩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不過媳婦兒,你不能改成后日么?” 張幺幺緩緩搖頭:“我找人看過了,明日的時機最好?!?/br> 郁林肅有些郁悶,嘀咕道:“你什么時候信這些了嘛。”想了想道:“那你晚點去行不行?我給你準備的驚喜早上就來了。” 張幺幺見他滿臉期待,頓了頓,終是點頭:“好?!?/br> 郁林肅便咧嘴笑了。 第二日郁林肅早早便來叫起張幺幺,讓流茴給她梳洗打扮一番,又用了早膳,張幺幺正要問郁林肅那驚喜什么時候來,思葭便跑進來道:“世子,少奶奶,宮里有旨意到了?!?/br> 郁林肅眼睛一亮,扶著她站起來道:“驚喜來了,走吧?!?/br> 張幺幺疑惑地與他走到前廳,里面早已擺好了香案,府里各房都到了,也都與她一般不解。 眾人難免驚疑不定,然等提著一顆心跪下聽旨后,才知這竟是郁林肅辦案有功,蔭澤妻室,張幺幺被封為正二品夫人的旨意。 滿府人都愣住了,要知道郁林肅自己還是個從三品,夫為妻尊,張幺幺的誥命也應該是三品的淑人,又怎會比丈夫的品級還高? 唯有一種情況,那便是郁林肅立功后,便把全部功勞換來了張幺幺的這個誥命。 誰都沒想到,郁林肅竟會為了張幺幺做到如此地步,甚至不顧夫妻綱常和自己的臉面。 如此一來,這滿府里便只有曹氏這個一品侯夫人比張幺幺品級高了,眾人神色極其復雜,嫉妒不服著有之,羨慕拈酸的也有,鄒氏第一個不忿,宣旨的公公剛走,她便一甩袖子走了。 便是臨安侯,臉色瞧著也不怎么好看,讓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曹氏扶著走了。 張幺幺看向郁林肅,他擠眉弄眼的湊上來,道:“媳婦兒,高興不?驚不驚喜?” 張幺幺并未回答,神色難辨,沉默一瞬問道:“郁林肅,我想問問你,你當真沒查到方澤安的去向嗎?” 郁林肅一愣,不明白她這個時候說這個做什么,眸光變換了一瞬,安撫的笑道:“你別急,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的。” 張幺幺低頭,看著手里的明黃圣旨,慢慢捏緊了,輕聲道:“我知道了。”頓了頓,又說:“謝謝你?!?/br> 巳正,真茵出門。 巳末,張幺幺出門。 申時,從普樂寺傳來消息,曹相的孫女曹方詩失蹤了。 幾乎在同一時辰,郁林肅得到不苦送來的緊急消息,少奶奶失蹤了。 ====== 郁林肅直奔青云觀,到那時只見流茴穿著張幺幺的衣裳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冷氏沉默的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郁林肅沉聲問道。 幾人忙見禮,流茴掙扎著起身道:“稟世子,去往青云觀的路上,奴婢突然被冷大姐給打暈了,醒來時就已經在這里了,又發(fā)現奴婢被換上了少奶奶的衣裳,帶著少奶奶的帷帽?!?/br> 不苦道:“世子,路上少奶奶突然讓停車,說讓流茴去辦些事,之后‘流茴’就下了馬車,但因戴著帷帽,屬下等人都沒想到竟是少奶奶假扮的。” 郁林肅去看冷氏,她垂首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郁林肅走近,聲音很平靜,卻又冷又沉:“你若現在告訴我她去了哪里,我便不追究你護主不力的責任,否則,我會讓你見識見識錦衣衛(wèi)的手段?!?/br> 便是此前已做好了心里準備,冷氏也不由自主的白了臉,她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敢抬頭,道:“屬下的確不知道少奶奶去了哪里,不過,她讓屬下將這封信轉交給您,說您看了便知道了。”說罷從懷中掏出信來。 郁林肅一把搶過打開,上面只有幾句話:“你騙我一場,我瞞你一回,如此,也就打平了。我即將大仇得報,此生已無遺憾,往后,望好自珍重。另,冷姐不知我去向,還請不要為難她,放她走吧?!?/br> 郁林肅忍不住紅了眼睛,咬牙切齒道:“我什么時候騙你?我到底什么時候騙了你!你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我為你做了這么多難道還不夠嗎?你難道就看不見我的心嗎!大仇得報?此生無憾?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眾人嚇得不敢吱聲,還是曹榭沉吟片刻上前道:“爺,如今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將少奶奶找回來吧。畢竟她身體尚未痊愈,一人在外,說不得有危險?!?/br> 郁林肅死死捏著那信,緊緊閉上眼睛喘息片刻,壓抑著怒火,對流茴幾個道:“你們是日夜伺候她的,她平日見了什么人有什么反常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都給我想,將這幾日所有不對勁的地方都說出來,哪怕是一個不對勁的字也給本世子說出來!” 這時流茴猶豫道:“世子,若說不對,上回少奶奶在茶樓那事出了意外后便有些不對,那日好像是您出現前后,少奶奶好像突然被驚到了一般,拿不住手里guntang的茶碗,手背都被燙得紅腫一片,但她好似一點也感覺不到疼?!?/br> 郁林肅這時也漸漸冷靜下來,想著自那日后,張幺幺是有些不同,好似……人更冷漠了些,便是他費盡心思給她弄來的誥命都沒能博她一笑,所以,是因為那日他突然出現攪擾了她的事,讓她生氣了?可她說大仇即將得到,那便是找到仇人了?仇人是誰?那個方澤安嗎?可方澤安不是早就死了,他又從哪里出來的? 郁林肅急速思索著,卻發(fā)現越想越亂,張幺幺的變化早有征兆,可他現在卻壓根兒理不清頭緒,只覺一片混亂。 他忍不住煩亂的咬緊了牙關,這時流茴又道:“回去的路上少奶奶便讓人接回了冷大姐,之后在府里也多與冷大姐私下交流,像是……刻意避著奴婢和其他人一般?!?/br> 郁林肅突然就想到昨晚他回去時,張幺幺與冷氏在廊下的情景,忍不住看向一直低頭沉默的冷氏,道:“你還知道什么?” 冷氏忍不住看他,見他眸光幽冷陰沉,便是自己身形高大,也覺得千斤罩頂一般,臉色便是一白,卻還是咬緊了牙關不說話。 郁林肅臉色猙獰:“冷氏,我有一萬種法子叫你開口,但現在我沒有時間,你明知道她身體尚未痊愈,她此時說什么報仇,找誰報仇?萬一她不敵那仇人,她自己就有性命之憂!她一向維護你,便是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為你著想,讓我不要對你做什么,你就是如此回報她的心意的嗎?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嗎!” 冷氏嘴唇抖了抖,終于道:“之前少奶奶特意去見了大姑娘。” 流茴也忙道:“是了,少奶奶還特意讓奴婢去打聽大姑娘什么時候散學,奴婢那時還以為少奶奶只是去找大姑娘玩兒。” 而此時,曹方詩失蹤的消息也傳遍了曹家上下,房垚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便要親自去普樂寺,誰知剛出府就有個小乞丐送來一封信,房垚忙打開,上面只一句話:“方澤安,若想要你女兒,便一個人來普樂寺的后山頂?!?/br> 房垚頓時瞳孔一縮,僵了片刻,信紙被他死死揉成一團。 他到達普樂寺后山頂時,見到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陌生女子,他的女兒就躺在這女子身后的一快大石上,而大石后就是百丈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