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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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妖界的王宮內。 琴瑟雙手交疊匍匐在地上, 不敢抬頭直視階梯之上王位里的妖帝,哪怕只是跪在他的腳下,她都能感覺到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和兇煞之氣。 她早就通過妖族的使者將她從段歌那兒查到的記憶稟報給了妖帝, 隨即又派人去暗地查探在凡間的令儀仙君身上是否私藏了靈珠。 但是, 令儀仙君看著雖是懶散淡漠萬事不放心上的,感知能力卻極強, 妖仆都不敢靠他太近, 因而一時還無法確定令儀仙君是不是真有靈珠。 她沒了辦法,便只好回來請示妖帝。 琴瑟有些手心冒汗,垂首道:“令儀仙君仙力高深莫測,性情又極為冷漠, 屬下怎么算計都依然近不了他的身。” 過了好半晌,王位之上才傳來了妖帝低沉陰郁的聲音:“本尊記得他有一個凡人徒弟?!?/br> 琴瑟聽了妖帝的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妖帝是想讓她拿仙君的徒弟威脅他,只是……她的神情有了幾分羞愧和緊張:“是屬下無能,無法抓住她,她雖是凡人少女, 但天賦奇高, 我去偷襲段歌時還被她打了一掌, 更何況她和空桑派的那幾位得意弟子關系都很好, 屬下……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br> 話音落下,她便被一股極冷的強大妖力給擊中了肩膀, 被沖擊得栽倒在地, 片刻后就感覺那股妖力滲入了內臟,攪得她疼得臉色都白了卻不敢吭聲,只勉強支撐著身體繼續(xù)跪好, 喉間彌漫出一股腥甜之氣。 此時,她的眼前多了一雙墨色的錦靴,邊沿紋有金邊,黑色的衣袍也映入了她的眼簾,上面紅色的龍紋顯得有幾分詭譎的華貴,流光溢彩,柔軟精美。 她屏住了呼吸,頭頂傳來了妖帝冷冷的聲音:“你若什么都不會,本尊要你有何用?” 琴瑟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想起了以前那些人被抽干妖力痛苦而亡的下場,她驀地驚慌抬起頭,卻對上了妖帝那雙陰郁暗沉的眼眸,她身體顫了顫,隨即便低下了頭,道:“求帝君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一定、一定不會再失敗了?!?/br> “你也是有千年修為的女妖了,竟然還打不過那條狗養(yǎng)的凡人徒弟?”妖帝冷笑,“本尊倒要看看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能有多厲害?!?/br> 琴瑟知道妖帝與令儀仙君有舊怨,見他的怒氣轉移了方向,她得以逃過一劫,便附和道:“若是帝君出手,自然是萬無一失的,屬下聽說仙君的徒弟正獨自在秘境中修行,只是那結界是仙君布下的,實在難破?!?/br> 妖帝冷笑:“本尊倒要試試鄔令儀能布下多厲害的結界!” 琴瑟聽著他語氣里的陰狠感覺,心下卻有些暗自得意,程然那丫頭就算鬼點子再多,也定然逃不過妖帝的手心,她這下一定是活不成了的。 她一個凡人有什么資格能獨占令儀仙君的恩寵? 她不配! * 極淵秘境之內,正是月圓之夜,程然已經能借用禁術將消魂劍法發(fā)揮自如了,自然借用禁術也只是一時的而已,等她的靈力修為增長到更加深厚的地步,便可以靠自己的靈力來使用消魂劍法了。 白日里,她在大澤邊修煉了一天,此時已經累得睡著了,這段時間里她都睡得很沉也很舒適。 溫柔如水的月光透過木窗灑在床榻上,小狐貍就趴在在床頭的小窩里,拿爪子墊著腦袋,望著床上已經睡熟了的少女,月光落在她濃密纖長的睫毛、挺翹的鼻梁、殷紅的唇瓣,每一處都那樣漂亮、可愛,讓人沉迷不已。 穆廷看了很久,直到睡意襲來,他抬起爪子打了個小小的輕輕的哈欠,眼睛也有些黏糊糊的了,就在他想要趴下瞇一會兒的時候,卻忽然抬起了頭,望向了門口的方向,眼神驀地變得銳利。 風里飄來了極為濃郁的妖氣,這絕不是秘境里會出現(xiàn)的妖物。 有什么東西……闖進來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少女,輕輕地從窗戶里跳了出去,在落在外頭的地上的那一瞬,他的體型才猛地變大了百倍,恢復了正常的體型,氣質也隨之變得有了些狐族的高冷銳氣。 他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奔跑到了森林里,循著那股妖氣與剛剛來到極淵秘境的妖帝打了個照面。 對方身上的兇煞妖氣令狐貍的毛都要炸開了,他的利爪在地上劃出了幾道深深的抓痕,沖著妖帝警示般嘶吼了幾聲,充滿了宣告領地似的兇殘獸性。 妖狐的原型比人形的妖帝要高大得多,幾乎將身高一米九幾的妖帝都襯得嬌小起來,但妖帝仰頭看著眼前的妖狐卻像是在看著什么小東西似的,眼里透著幾分輕蔑與嘲諷,理都懶得理會他,直接飛身而起,繞過了他往茅屋的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穆廷也飛身而起,運起了靈力朝著妖帝一爪子抓過去,尖利的狐爪在黑夜里閃爍著寒光,妖帝卻連頭也沒回,只是輕輕揮了一下衣袖。 “你該慶幸本尊不殺青丘王族!” 穆廷在聽見妖帝的話時還沒能靠近他,便被他扇出的一股蘊含著極強妖力的狂風給扇得飛了出去,片刻之間便已經被扇出了極淵秘境,他重重地落在了離極淵秘境都還有很遠的距離的一片樹林里,氣血翻涌,扭頭吐了口血,他想站起來去找人過來,卻剛恢復人身便又支撐不住地倒下,暈了過去。 而秘境內的妖帝卻若無其事般抬腳往茅屋的方向去了。 * 茅屋里,程然早在聽見狐貍那似乎炸了毛的叫聲時便醒來了,她低頭一看狐貍窩,小狐貍果然已經不在屋里了,她擔心它是不是跑外頭去遇見了什么妖獸。 就在她下了床,拿上了明月劍,打算出門的時候,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威壓感,而隨之飄散在鼻端的卻是極濃郁的妖物氣息。 顯然,那妖物已經快要到門口了。 她不由握緊了明月劍,抬頭看時,卻看見一道極高的黑影擋去了門外的月光,月明珠的銀色光輝照出了隱在暗處的那張臉,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年紀看起來也不大,二十五左右的樣子,膚色近乎蒼白,像是許久不見陽光似的,眼底也透著一種陰郁暴戾的感覺,讓人一見就心生懼意。 程然倏然將明月劍拔出了鞘,劍尖直指門口的黑影,語帶警戒地問:“你是誰?” 妖帝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踏入了茅屋內,狹小的屋子頓時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逼仄起來,他垂眸看著眼前纖弱嬌小的少女,道:“無寐?!?/br> 程然盯著他,遲遲沒有出劍,她完全看不出他的修為高深,這說明他的修為定然遠遠在她之上,她若貿然出手可能會很危險,而他說的這個名字……她也似乎在哪里聽過? 她蹙眉想了片刻,腦海里閃過了書中的記載,不由驚道:“你是妖帝?” 妖帝沒有回答她的話,但他沒有否認就已經足夠讓她明白他的身份了。 程然便放棄了攻擊他的想法,他看起來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如果她動手,那就不一定了,他看起來可不是什么心慈面善的好人。 她便試著套他的話,帶了幾分主人家面對客人似的禮貌性笑容,問:“不知帝君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妖帝看著少女漂亮靈動的眉眼,眼眸微沉,手掌微抬:“你的廢話太多了?!?/br> 在他的手快要觸及她的額頭時,程然便意識到他是想封了她的靈力以防她逃跑,她下意識閃開了,對上他陰陰郁郁瞥過來的一眼,她便放緩了語氣,道:“帝君,我不會跑的,您就不必封我的靈力了吧?” 妖帝審視般看著她。 程然又接著道:“帝君的功力高深莫測,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對不對?” 見她這樣乖巧柔順,妖帝看她也順眼了幾分,只是語帶譏諷:“鄔令儀教的徒弟竟是這樣貪生怕死之徒?!?/br> 程然當沒聽見,只是客氣地笑著。 妖帝便沒了跟她廢話的耐心,轉過了身,冷冷道:“跟上,你若敢耍什么小聰明,本尊便拿你去喂狗!” 程然還是當沒聽見他的話,半點兒也不生氣,只是在心里琢磨著怎么從這個魔頭身邊逃掉。 聽他提起師尊的語氣,倒像是跟師尊有仇,他來尋她很可能是想利用她來威脅師尊的。 要不是妖帝不會信,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師尊壓根兒就沒將她放在心上,她就是死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就跟原劇情的大結局里,女主為了保全天族在師尊面前自殺了,師尊都沒有半點兒情緒波動,他的那顆心就是冷的,也是空的,說不定連他自己的生死他都不在乎呢。 * 程然跟著他一路出了極淵秘境,此時正是深夜,大部分弟子長老都已經入睡了,空桑派安靜得只能聽見沙沙的風聲,她只能寄希望于可以遇見巡邏的弟子了。 但妖帝卻絲毫求救的機會也不給她,出了秘境以后,便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運起了縮地成寸的法術,她便感覺身后的景物在迅速倒退,風打在臉上都是生疼的,而空桑派卻在她的視線里以飛一般的速度遠去了。 大約有半盞茶的時間,妖帝便將她帶回了他的地盤,她從空中往下望的時候,便看出了那座高山必定便是書中所記載的妖族之主所居住的云邊山,妖族王宮就在山頂,而云邊山的其他地方住的也是妖族中的強者。 如果她真進了云邊山,要逃出來就幾乎是不可能了。 所以,在妖帝拉著她要跳下云端的時候,她便忽然捂住了肚子,露出了很難受的表情。 妖帝動作一頓,瞥她一眼,蹙眉:“本尊警告過你——” 不等他說完,程然便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想出恭?!彼ь^眼神真摯地望著他,“對不起,我今晚水喝太多了?!?/br> 妖帝眉頭蹙得更緊,在月光下,他的臉色更為蒼白,就跟死人似的。 見他不為所動,程然便以退為進地體貼道:“沒關系的?!彼皖^看了眼下面的白邊山,道,“帝君的宮殿不是要到了嗎?我可以下去再……” 不等她說完,妖帝便忍無可忍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帶到了白邊山的山腳處,他指著山路旁的林子,不耐道:“你快一點?!?/br> 程然便笑了下,笑容明麗動人:“謝謝帝君。” 妖帝冷冷地移開視線,還轉過了身,道:“凡人就是麻煩!” 程然看了眼他的背影,便朝著樹林里去了,她走到了一片草叢里,轉頭看了一眼,妖帝還是背對著她的,大概是已經到了白邊山,他又太輕視她,他對她的警惕心便更低了。 程然便偷偷地施展了幻術,將一塊石頭變成了她的模樣,自己則一步一步地往妖帝的反方向偷偷跑了。 她知道她的幻術并不能瞞過妖帝太久,所以一旦距離妖帝遠了些,便御起了飛劍,打算以奪命狂奔的速度逃離這里。 但是妖帝的速度卻實在太快了,就在她剛御起飛劍的時候,手腕便被一只手給抓住了,她的心里便咯噔了一下,不等回頭去看,她便被拽得落回了地上,隨即便被妖帝給一把按在了身后的樹上,他的神情陰郁極了,看著她的眼神像是仿佛隨時都會扭斷她的脖子。 “你敢騙本尊?”他湊近她,盯著她的臉,語氣陰沉。 程然正猶豫著是狡辯到底還是干脆認錯哪一種更好,她對于這位妖帝的性情實在琢磨不透,剛要開口,下巴卻忽然被妖帝的手指給抬了起來,她被迫仰起了臉,視線也與妖帝那雙深邃陰郁的眼眸對上了。 妖帝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的臉,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她抿了抿唇,手心悄然聚集起了靈力,但就在她打算拼死一搏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妖帝沉聲道:“本尊之前倒沒注意,你長得倒是極像本尊的一個故人?!?/br> 程然一怔,試探著問:“帝君說的是誰?說不定我認識呢?” “她叫佩蝶,同你一樣是個凡人?!毖劬尤徽娴目匣卮鹚皇茄凵褚廊煌钢爸S,“不過,她是本尊所見過的最美的凡間女子,已經死了一千年了,你怎會認識她?” 程然自動忽略掉他的后半句嘲諷,只是驚訝于佩蝶這個名字,她很清楚地記得,當初在奈河底的時候那仙魂也提到過這個名字。 和仙魂相戀的佩蝶與……妖帝口中的佩蝶會是同一個嗎? 可能性……很大,她們又都是凡人。 不過這些也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她看了一眼妖帝眼里的幾分懷念,隨即眨了眨眼,仿若無意地問道:“帝君知道一個叫……宋清的仙人嗎?” 聽見這個名字,妖帝的眼神驀地變了,掐著她下巴的手指也收緊了,問:“你認識宋清?” 看他的反應,宋清和他認識的應該是同一個佩蝶了。 程然見他的情緒已經被她調動起來,便暗暗地對他施展了攝魂術,攝魂術是極難控制比她靈力高深的人的,但如果在對方不經意的情況下施展攝魂術,也還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她憑借著已知的信息在腦海里勾勒著佩蝶的形象,她長得很美,能讓仙人對她念念不忘卻又至死還恨著她,就連妖帝提起她也有些懷念,她必定不僅很美還很有魅力,說不定還有些沒心沒肺的。 程然想著,便學著她覺得佩蝶可能會有的神態(tài)看向了妖帝,原本甜美的少女氣質便轉為了幾分極勾人的風韻,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帝君連我也不認得了么?” 妖帝望著她那雙干凈又仿佛要將人吸進去的眼眸,望了很久,一時怔住了,眼神也漸漸地凝滯了。 程然見他似乎已經中了攝魂咒,便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反應。 她松了口氣,知道攝魂咒在他這種功力高深的人身上效果不會太久,便抓緊時間御劍而起,但剛剛飛了起來,便感覺身后有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還伴隨著妖帝的一聲冷笑。 她就差點兒沒崩潰,他怎么又在這時候發(fā)現(xiàn)了,就不能等她飛遠嗎??。?! 她忙御劍躲開了他的襲擊,卻還是被他的妖力所波及,被妖力震得飛遠了,墜落進了云邊山深處的一片密林里,林中迷霧四起,連月光也被遮擋不見了,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這時師兄給她的鮫人淚珠手鏈卻散發(fā)出了柔和的光芒。 她不由屏住了呼吸,怕被妖帝尋來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 * 白邊山的樹林里,妖帝被一小姑娘騙了兩次早已怒火中燒,正要追過去,前方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修長的白衣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