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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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那只手的主人的聲音平靜溫和地響起:“小師妹?你醒了?” 程正:“……” 這么能裝你怎么不去唱戲? * 程然本來是睡得挺好的,但外頭總有什么動靜將她吵醒,聽著像是風(fēng)聲,又像是打斗聲,她便忍不住披衣起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當(dāng)她打開門以后便看見師兄和程正兩個(gè)人以一種有些奇怪的姿勢站在院子里,師兄的手搭在程正肩上,程正的一只腳卻邁了出去,仿佛要走卻又被人給拉了回來。 程然沉默片刻,忍不住問:“師兄,你們在我門口做什么?” 裴宜之收回了搭在程正肩上的手,走向她,道:“今晚月色不錯(cuò),我們來賞月?!?/br> “是……嗎?”程然懷疑他在忽悠她,她看向了程正。 程正露出了一個(gè)大大的笑容,眼角的美人痣都仿佛明麗了幾分,他道:“對啊,今晚這月亮真是亮得礙眼,要是有烏云蔽月就好多了。” 程然看他一眼:“那你還賞月?” 程正就看了一眼神情淡定的裴宜之,故意道:“裴師兄盛情相邀,我又怎么好拒絕?” 程然:“……” 你們關(guān)系是很好,但也沒有好到相邀賞月的地步吧? 而且……她看了一眼師兄衣冠楚楚的樣子,他的衣袍還是那么干凈整潔,但他的頭發(fā)明顯有些亂了,至于程正更糟糕,他的衣襟都散開了些。 所以,她之前聽到的動靜應(yīng)該沒錯(cuò),這兩人就是在她院子里頭打架了。 但很明顯,這兩人都不打算讓她知道他們在打架,更別說告訴她原因了。 程然便也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什么,正想轉(zhuǎn)身回屋,師兄卻忽然替她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外衣,語氣關(guān)切地道:“島上夜里冷,以后晚上就別出門了。” 程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宜之卻又忽然伸出了右手,掌心里變出了一個(gè)小瓶子,他將瓶子遞給她,道:“這兒花木繁茂,蛇蟲什么的也特別多,這包雄黃粉你記得四處灑點(diǎn)兒,免得你被它們嚇到。” 程然看了一眼笑意僵住的程正,收下了瓶子,對著師兄笑了下,道:“謝謝師兄,我記下了?!闭f著,她語氣頓了下,看向他們兩人,“天色也不早了,二位師兄也早些睡吧。” 裴宜之和程正都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等程然回了屋里將門重新合上以后,兩人的笑容就消失了。 程正冷笑:“我會怕雄黃嗎?” 裴宜之淡淡道:“我會怕烏云嗎?” 說完以后,兩人就一言不發(fā)地對視了片刻,仿佛是在暗地較量似的,誰也不肯落了下風(fēng)。 過了會兒,裴宜之先開了口:“我沒跟你開玩笑,靈珠的事情真和小師妹沒關(guān)系,但你若是將她牽扯進(jìn)來……”他盯著他,就像在看一個(gè)死人,語氣也低沉下來,“我會在那之前就先解決了你。” 程正自然也看得出他是認(rèn)真的,兩人雖然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但他也是真心交這個(gè)朋友的,聞言便有些遲疑了,想要相信他卻又有些疑慮。 見他遲疑,裴宜之便又道:“與其調(diào)查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如去查查上羿派的陸驚鴻、姑射派的沈瓊玉二人。” 程正一怔。 裴宜之看向他,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的靈力增長得很異常么?” 聞言,程正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裴宜之,道:“多謝?!?/br> 他知道這必定是裴宜之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如果不是他來找小師妹,他也不會將關(guān)于靈珠的線索告訴他。 * 第二天沒有任何比試,是讓大家養(yǎng)精蓄銳好準(zhǔn)備第二天的比試的時(shí)間。 蓬萊島給每個(gè)人都準(zhǔn)備了早飯,自然不是靈丹那么簡單的東西,而是像凡間一樣的早飯,口感比靈珠好,蘊(yùn)含的靈力也比靈珠更好。 準(zhǔn)備這種東西是很費(fèi)時(shí)間和材料的,所以,大家在自己門派的時(shí)候?yàn)榱斯?jié)省時(shí)間都會直接吃靈丹來飽腹,而不會關(guān)注什么口腹之欲。 程然是不在乎什么口腹之欲的,但顯然師尊對這樣的早飯很滿意。 她和師兄吃好了以后,師尊都還在吃,她便先和師兄一起出了門去外頭走走。 但剛走出了長谷宮,便在宮門口遇到了帶著羅宛兒過來賠禮道歉的姑射派掌門懷音真人。 懷音真人對于昨天羅宛兒的丹爐炸開差點(diǎn)兒傷了程然的事情道了歉,還送上了一枚上品丹藥。 她的態(tài)度很好,又是一派的掌門,在她替羅宛兒誠懇地道了歉以后,程然自然也不可能給她臉色看讓她難堪,便表示自己并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懷音真人的神態(tài)卻還是沒放松,像是要等到裴宜之也開口原諒羅宛兒才行。 裴宜之卻是站在程然身旁,沒有說話,神態(tài)平靜,氣質(zhì)端方。 懷音真人心下便有些惴惴的,她知道裴宜之是天族的人,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就憑著他如今在修仙界的實(shí)力也不該得罪于他的。 懷音真人不免眼神嚴(yán)厲地看了一眼女兒,暗示她開口道歉。 羅宛兒咬了咬唇瓣,用一種被逼著道歉時(shí)的忿忿神態(tài)道了歉,半點(diǎn)兒誠意也沒有。 裴宜之卻反而笑了,道:“這種小事,小師妹都說不在意了,我自然也不會計(jì)較?!?/br> 程然聽著他溫和的語氣,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若真不在意的話不會是這種客氣禮貌得過分的語氣吧? 師兄又在忽悠人家了。 但懷音真人年紀(jì)雖然一大把卻連師兄的真實(shí)情緒都看不出來,竟然還真信了,帶著羅宛兒就要走。 見她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務(wù)一般松了口氣就要走,程然也明白她過來道歉就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了,忍不住道:“孟師兄呢?孟師兄才是那個(gè)差點(diǎn)受傷的人?!?/br> 當(dāng)時(shí)她是可以避得開的,但孟觀言正沉浸在煉丹的世界里,如果沒有她的結(jié)界保護(hù),現(xiàn)在早就受傷了。 懷音真人的腳步一頓,注意到裴宜之看來的目光,便道:“孟道友那一處,我自然也會讓宛兒登門致歉的?!?/br> * 等她們走了以后,程然便同師兄一起在蓬萊島上散步。 島上的景色很美,空氣也清新,還帶著一絲絲海風(fēng)吹來的咸味。 趁著這難得的閑暇時(shí)光,程然便將之前自己在修煉過程里遇到的困惑跟師兄說了。 裴宜之仿佛什么都難不倒他,耐心地給她一一解釋。 程然也認(rèn)真地聽著。 等說完以后,裴宜之卻又忽然提起了她在煉丹比試?yán)锏昧说诙氖虑?,問她想要什么獎?lì)。 程然的腳步就頓住了,提起這個(gè)她就有些憂心忡忡,一點(diǎn)兒也不想要什么獎勵(lì),知道自己的眼淚甚至血rou對于修煉有巨大的幫助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可不想有一天像是魚rou一樣被人做成一道菜。 注意到她眉尖的憂色,裴宜之不動聲色地問:“怎么了?” 程然很想要將心里的秘密告訴師兄,這樣她就不必獨(dú)自背負(fù)這個(gè)秘密的重壓,但她也知道誰也不能告訴,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沉默了片刻,便揚(yáng)起臉笑了:“沒什么,我只是在想要什么獎勵(lì)而已。” 裴宜之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揚(yáng),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到了前方傳來什么動靜。 程然也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見了羅宛兒正站在花圃旁邊,泄憤般地揪著那些花朵,將它們撕碎,一邊還碎碎念著什么。 這些花朵顯然也是蓬萊島上的人精心打理的,此時(shí)卻被人這樣肆意踐踏。 程然正要出聲阻止,裴宜之卻看了她一眼,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程然便又閉了口,想要看看師兄要做什么。 * 裴宜之讓她留在原地,自己卻往羅宛兒的方向走過去了。 羅宛兒看見他,吃了一驚,隨即目光落在滿地的殘花上面,表情就有了幾分心虛和慌亂,她道:“裴師兄,你是不是要去跟我娘告狀?” 令她意外的是裴宜之看著她卻微微一笑,聲音干凈溫和,讓人的心也稍稍安定下來,他道:“為何要告狀?你也不是故意弄壞這些花的?!?/br> 羅宛兒怔了下,面上的戒備就漸漸放下了,眼神也緩和了許多,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裴宜之的手指輕輕拂過了花圃邊緣的一朵開得正艷的花,語氣平靜地道:“宛兒姑娘一看便是溫柔善良的人,又怎會故意摧殘這些花?” 從沒有人用這樣的詞語形容過她,但對面一身白衣的裴宜之說這話時(shí)并沒看她,語氣也自然平靜極了,半點(diǎn)兒看不出是在說假話的樣子。 羅宛兒便感覺心里仿佛有個(gè)地方變得柔軟了下,仿佛感覺自己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她的語氣也徹底軟了起來,只是語氣還有幾分疑惑:“裴師兄……真的這么以為嗎?” 裴宜之側(cè)過臉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道:“自然,而且……” 羅宛兒不禁臉紅了,眼神有幾分少女的天真,微微偏了下頭,道:“而且……什么?” 裴宜之輕輕道:“而且穆師弟喜歡的便是溫柔似水的女子?!?/br> 見他忽然提到穆則寧,羅宛兒的心口怦怦直跳,感覺很害羞,卻又忍不住困惑地開口問他:“可……穆師兄并不搭理我啊?!?/br> 裴宜之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笑了:“那一定是因?yàn)橥饍汗媚镞€不夠溫柔,也不夠善良?!?/br> 羅宛兒這才恍然大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語氣也不自覺地真的溫柔極了:“那……裴師兄覺得我該怎么做?” 裴宜之的目光掃過了地上的殘花,輕輕嘆息:“也許,你該先將這些殘花收拾起來安放妥當(dāng)?!?/br> 羅宛兒“啊”了一聲,看著滿地的殘花仿佛羞愧似的臉頰更紅了,道:“我只是心情不好?!?/br> 裴宜之看她的眼神沒有責(zé)怪:“我知道?!?/br> 羅宛兒便放心了,保證道:“我以后不會這樣做了,多謝裴師兄提醒?!?/br> * 等裴宜之回來以后,程然不免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經(jīng)在乖乖收拾殘花還十分溫柔細(xì)心的羅宛兒,她心底十分疑惑不解。 在往回走的路上,她忍不住問:“師兄,你跟她說什么了?” 裴宜之輕描淡寫道:“就夸了她兩句?!?/br> 程然腳步頓住,有些不可置信:“你就夸她幾句,她就變得這么聽話?” 裴宜之也頓住腳步,看向她,道:“小姑娘不都是哄幾句就聽話了?” 程然一想羅宛兒那嬌氣的脾氣,還真是只能順著來,越是反著來她越是不服。 但聽見裴宜之這么說,她心里卻又有些別扭,望著他,道:“可師兄好像都沒怎么夸過我?!?/br> 裴宜之就看了她一會兒,笑了下,道:“那是然然本來就很聽話。” 程然望著他,道:“這樣不行,師兄都夸別人了,怎么可以不夸我?” 裴宜之沉默片刻,便仿佛有些為難似的道:“可然然身上可以夸的地方太多了,我一時(shí)也找不到從何下手,怎么辦?” 程然對上師兄隱隱含笑的鳳眸,便有些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