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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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之便先開了口:“師尊……到底為何收小師妹為徒?” 鄔令儀沒有理會, 連腳步都沒有絲毫停頓。 這種無視卻并沒有令裴宜之感到半分惱怒。 他的涵養(yǎng)極好,也深知師尊這種仿佛目空一切的性子,便又語氣溫和平靜地問:“是因為小師妹……誤食了靈珠嗎?” 他這話只是試探而已,自己也心知肚明事實不是這樣的。 鄔令儀這才頓住了腳步, 回頭看了他一眼, 夜風(fēng)吹起了他的黑發(fā)白衣, 令他的眼神也透出幾分琢磨不透的感覺。 但這樣的鄔令儀倒是與平時那個顯得更真實也更順眼些。 裴宜之盯著他, 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要將他看穿似的。 好半晌,鄔令儀才淡淡道:“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 裴宜之的眼神微變, 盯著他淡漠的神情, 有些意外鄔令儀竟然就這樣承認(rèn)了。 早在鄔令儀最初收下一個凡人并將她帶回空桑派以后,天帝便讓他重點調(diào)查過小師妹。 畢竟以鄔令儀那樣淡漠清冷的興趣,實在很難想象他會僅僅因為一個凡人資質(zhì)好便將她收為徒弟。 那時他的猜測便是這個凡人和靈珠有什么聯(lián)系, 比如她見過靈珠,或是誤食了靈珠之類的。 但小師妹卻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凡人,生死簿上也有她的前世今生,她的靈力也沒有半分異常。 完全……找不到任何疑點。 并且鄔令儀對于小師妹的態(tài)度也沒有絲毫在意的樣子,就連照顧她教導(dǎo)她的責(zé)任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若小師妹真和靈珠有關(guān)系,鄔令儀不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才對。 何況,小師妹那時也只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天真懵懂,怎么可能和靈珠扯上關(guān)系? 他那時是這樣確信的。 因此,天帝才會聽了他的擔(dān)保而放棄對小師妹的關(guān)注。 毫無疑問,鄔令儀是真的連他也一起騙過去了。 若非小師妹去了一趟奈河,幽冥花錯時開放又奇異凋謝,他恐怕直到現(xiàn)在都還被蒙在鼓里。 在幽冥花的事情以后,他便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端倪可以證明小師妹至少是和靈珠有關(guān)的。 他希望是僅此而已,但……結(jié)果卻與他的希望背道而馳。 除了小師妹就是……靈珠這個可能性以外,壓根兒就不可能再有別的解釋。 將他同小師妹放在一起,讓他和她朝夕相對,看著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他又怎么可能對她生出半分懷疑? 又有誰能想到鄔令儀竟會反其道而行之,將天族一直尋找的靈珠就放在他的身邊,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待在他身邊的少女就是靈珠。 最可怕的一點是……事到如今,哪怕他得知了真相,不但無法狠心上報,反而不得不為鄔令儀的所作所為打掩護了! 鄔令儀真是……好算計! 裴宜之目光定定地盯著對面的人,縱然他愿意為了她做這些事,但這種被人算計的滋味令他無法不生氣,只是勉強克制住了,面上沒怎么流露出來。 他笑了,只是眼神卻冷冷的,故意道:“師尊……就不怕我會上報嗎?” 鄔令儀看著他,也忽然笑了,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收你為徒?” 裴宜之怔住,隨即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拜鄔令儀為師已經(jīng)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他竟然從那么早開始……就在算計他了嗎? 誰能想得到他收他為徒就是為了在三百年后讓他來遮掩靈珠的身份,那時……靈珠不還好好兒地待在天族嗎? 他那么早便開始算計,只能說明……靈珠的失蹤并不是意外,而是他……一手為之。 只是……靈珠會有神識這種事在眾人的認(rèn)知里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所以,天族都沒有將這個可能納入考慮的范圍。 但靈珠的神識是投胎轉(zhuǎn)世后才有的,還是……在她只是一顆珠子時就已經(jīng)有了靈識? 鄔令儀瞞著眾人助靈珠投胎轉(zhuǎn)世,他的目的……是什么? 裴宜之定定地看著對面的人,試著站在他的角度去分析問題。 如果他是鄔令儀,作為靈珠的守護者,他們相伴了上萬年,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應(yīng)該都是為了靈珠好。 所以,他助她投胎轉(zhuǎn)世,只可能是因為……這是靈珠自己……的愿望? 裴宜之的心不禁跳得快了些,有些難以置信,靈珠竟然是早就有了神識的。 天帝若是知道,是絕不會容許她的存在的。 為了讓她能安然無事地活下去,就只能…… 想到了他打算做的事情,裴宜之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瘋子似的,有幾分驚異,也有幾分復(fù)雜,他道:“你想利用我?” 鄔令儀不置可否地道:“你不也挺情愿的么?” 裴宜之道:“我不會與你為敵,但也不會再幫你。” 鄔令儀卻道:“你會的?!?/br> 裴宜之眸光微凝。 “等你看清了天帝的真面目……”鄔令儀淡淡道,“再來找我吧?!?/br> 裴宜之聽出他話里有話,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 鄔令儀道:“你覺得……王后是真的死了嗎?” 裴宜之神情頓住。 鄔令儀卻言盡于此,轉(zhuǎn)身走了。 * 程然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但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只能作罷。 今日便是最后的一場比試劍術(shù)大會了。 一早,她便同師兄一起去了劍術(shù)大會的比試地點,是在蓬萊島的一處名為浮云的山上。 她去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師尊竟然也在,他和其他的掌門長老們坐在一起,蓬萊掌門正同他說著話,他只是神色淡淡聽著,那白衣如雪冷若冰霜的樣子倒是很有幾分天族仙君的氣場。 在等待比試開始的時候,程然便轉(zhuǎn)頭同師兄說話打發(fā)時間,但不知為何,師兄顯得有些沉默,還有些沒精神的樣子。 她便忍不住問:“師兄,你怎么了?” 裴宜之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意味,她有些不解,隨即便聽見他語氣正常地笑道:“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br> 程然見他神色如常,連笑容也是如以往那般溫和閑適,便將心里那點兒異樣的感覺放下了。 * 劍術(shù)比試也很快就開始了,參賽的弟子們一起進入了竹山的秘境里。 因為劍術(shù)比試很容易受傷,所以一般劍術(shù)比試都是在秘境中進行,這樣哪怕傷得再重,只要不是死了,出了秘境都會恢復(fù)如初,半點兒傷也不會有。 秘境里也有一片南海,海上有十座島嶼,每一座代表著一個名次。 誰最終占據(jù)了哪一座島嶼,便是第幾名。 至于每個弟子最開始的地點在哪一座島嶼,還是靠抽簽所決定。 程然運氣不知該說好還是差,她抽中的是第一名,是十座島嶼高的那一座,也就是說只要等著別人來挑戰(zhàn)她就好了,如果她能打敗所有前來挑戰(zhàn)的人,那么第一名便是她的了。 而旁邊稍微矮一點兒的島嶼上的人是穆則寧,穆則寧抽中的是第二名。 除了程然以外,還有一些其他門派的弟子也抽中了第一名的島嶼。 所以,在踏上了這座島嶼以后,一場十幾個弟子的混戰(zhàn)廝殺就開始了。 程然都覺得自己是膨脹了,竟然覺得自己在半個時辰內(nèi)就能將這幾個弟子全都解決掉了。 但最終結(jié)果卻是她連半個時辰都沒花上,甚至連師兄教她的消魂劍法都沒用上,便已經(jīng)將其他弟子給淘汰出局了。 她的劍法和靈力對于普通弟子來說都要高出很多,所以,解決他們并不費什么力氣。 但真正厲害的人物應(yīng)該還在其他島嶼,他們此時定然也在戰(zhàn)斗,要花好一會兒才能趕到第一名的島嶼了。 程然便只好坐下來,一邊修煉靈力一邊等著人過來。 她的島嶼很高,相近的島嶼便是穆則寧的那一座了,兩座島嶼相隔很近,她便看見了穆則寧正站在山頂上,顯然,他也已經(jīng)將抽到第二名島嶼的其他弟子都解決了。 但他卻沒有過來挑戰(zhàn)她,應(yīng)該是不想和她為敵,等著先解決隨后而來的其他人再說。 兩人就一直等著后方的人過來挑戰(zhàn),但令人驚奇的是許久都沒有人過來。 他們的島嶼距離其他島嶼又很遠(yuǎn),也看不見什么情況,程然不禁有些納悶了,總不至于是師兄在后方將其他弟子都給打趴下了,所以就沒人過來了吧? * 而她所看不見的戰(zhàn)況,在秘境外頭的竹山里,眾人望著空中的觀塵鏡卻看得一清二楚。 抽中了第五名的陸驚鴻似乎是與抽中最后一名的裴宜之杠上了。 裴宜之雖然抽中了最后一名的島嶼,按理說要過五關(guān)斬六將才能到達(dá)第一名的島嶼。 但他這一路經(jīng)過了第九、第八、第七等幾座島嶼都沒人敢去攔截他,知道他不會搶自己這座島嶼的名次也就夠了,眾人都覺得他總歸是去搶第一名的,自己何必去和他打送人頭呢? 但到了第五座島嶼的時候,陸驚鴻沒有同島嶼上的其他弟子打,仿佛壓根兒不想爭這個第五名,反而在看見裴宜之經(jīng)過的時候沖了上去。 兩人一碰面便交上了手,他們的速度也非???,在交手的同時,還能從一座島嶼移到另一座島嶼上。 其他弟子壓根兒不去加入他們的戰(zhàn)斗,心里也覺得第一第二就是這兩人的了,他們就守著其他島嶼打一打也就得了,根本不必去爭,若是被他們誤傷打入海里,那就什么名次也沒有了。 * 陸驚鴻和裴宜之兩人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他們的交手自然精彩不已引人驚嘆,吸引了外頭望著觀塵鏡的眾人的目光。 其他島嶼打得有有多火熱,程然和穆則寧也看不見,自然也不知道這些,只能隱約聽見其他島嶼傳來的打斗聲而已,更顯得他們這兒凄清又冷落。 程然坐等右等都沒人來挑戰(zhàn)她,就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問另一座島嶼的穆則寧:“穆師兄,要不……我們先打一架?” 穆則寧其實也等得不太耐煩了,聞言便想了下,早晚也是要有一戰(zhàn)的,他原本想最后再同小師妹打,但現(xiàn)在也只好如此了。 想著,他便飛身去了程然的島嶼,落在她的面前,看著她纖弱的身形,遲疑道:“小師妹,我……需要手下留情嗎?” 程然站了起來,手里握著劍,笑了下,道:“穆師兄是覺得我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