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面寂靜的深夜，心底的感受仿佛變得清晰。

    他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拿起手機。

    點開許寶如的微信，最后一條信息，是許寶如兩個小時前發(fā)來的照片。

    江市已經(jīng)下雪了。照片是許寶如穿著一件淺藍(lán)色的羽絨服，戴著手套帽子，蹲在雪人旁邊照的相。

    她望著鏡頭，眼底笑容燦爛。

    明明是黑夜，許寶如在鏡頭里卻那樣明亮燦爛。一雙眼睛燦若星辰。

    沈渡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按下了保存。

    第17章春節(jié)假期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七天就過去了。

    回s市之前，許寶如約了周怡他們出來吃飯。

    周怡聽見許寶如說明天就要回去了，問道：“這么快？寒假還有一陣子呢，等開學(xué)再回去唄?！?/br>
    許寶如一邊把菜單遞給周怡點菜，一邊說：“我爸爸明天得回公司上班了，我跟我mama都要一起回去?！?/br>
    楊浩道：“那你讓叔叔阿姨先回去，你留到開學(xué)再回去唄。反正又不是沒地方住?！?/br>
    許寶如其實也有點舍不得走，可是她又很想沈渡。

    她很坦蕩，開玩笑說：“不行，我怕我太久不回去，沈渡太想我?！?/br>
    她話一出，周怡噗地聲笑出來，說：“我就知道你是因為沈渡，重色輕友的家伙?！?/br>
    楊浩問：“不是吧？你們倆在一起了？我還以為那位哥們很難搞定呢，你對人家使了什么美人計？”

    許寶如一笑，神秘地說：“你猜?！?/br>
    楊浩也笑了，說：“我猜個屁。我猜你單相思，你看過年這幾天，你手機響過嗎？人家哪個談戀愛的不是天天抱著手機煲電話粥的。我看指不定人家壓根就沒想過你?！?/br>
    許寶如被拆穿了也不惱，她單手托著下巴，笑道：“我想他了不行嗎？”

    楊浩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你說你這條件，想要什么男的不行，偏要在一棵樹吊死。”

    許寶如道：“但是其他人我不喜歡啊，我就喜歡沈渡。除了他，我誰都不喜歡。”

    楊浩拿她沒辦法，開了瓶酒給大家都倒上，“行吧，那就祝你早日得償所愿。”

    他舉起杯，說：“大家新年快樂?！?/br>
    大家都舉起杯來，高興地齊聲道：“新年快樂！”

    許寶如和朋友們在外面吃飯吃到九點多，吃完飯從餐廳出來，又去找了個地方喝奶茶，大家玩到十一點多，見時間不早了，才從奶茶店出來，各自散場回家。

    因為時間太晚，許父不放心，特意開車出來接。

    幾個男生倒是沒什么，他們還想著轉(zhuǎn)場去打臺球。許父叮囑了幾句，就先送兩個小姑娘回家了。

    許寶如和周怡手拉手地坐在后面，許寶如其實最舍不得周怡了，在學(xué)校讀書的時候就經(jīng)常想她，兩個女孩在后面坐著聊天。

    許寶如和周怡說：“真想早點畢業(yè)，到時候咱們考到一起，就又能天天見面了。”

    周怡點點頭，“我也想?！?/br>
    她問：“你現(xiàn)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抓得緊嗎？”

    許寶如道：“緊啊，考不完的試，寒假發(fā)了一摞卷子，我到現(xiàn)在還沒怎么做呢。而且我媽還給我報了個寒假的數(shù)學(xué)補習(xí)班，你敢想？”

    周怡噗地笑了，她用口型和許寶如說：“你不是有沈渡嗎？”

    許寶如下意識往前面望一望爸爸，見爸爸沒注意，才笑著和周怡比了個“噓”的手勢。

    兩個人相視一笑，笑容里藏著女孩之間的秘密。

    車在路上行駛了十幾分鐘，到了周怡住的嘉華小區(qū)。

    周怡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和許父說：“叔叔，那我先回去了，謝謝您送我回來?！?/br>
    許父連忙道：“不謝不謝，注意安全啊?！?/br>
    “誒，我知道?！?/br>
    周怡從車上下來，許寶如也跟在后面下車，和周怡說：“你到家給我發(fā)個信息?！?/br>
    周怡笑道：“好。不過都到家門口了，沒事?！?/br>
    許寶如道：“我不放心你舅媽。她現(xiàn)在還吵你嗎？”

    周怡笑了笑，搖搖頭，“她吵她的，我不搭理她就行了?！?/br>
    許寶如道：“你要是在家里住著不開心，就去我家吧。我跟我媽說了，反正房子也空著，你直接過去就行了。家里密碼你都知道的?！?/br>
    周怡很感激，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吧?！?/br>
    說著，又道：“你明天到家給我發(fā)個信息。”

    許寶如一笑，“放心好了?！?/br>
    兩個女孩在小區(qū)外面告了別，許寶如看著周怡進(jìn)小區(qū)了，才轉(zhuǎn)身拉開副駕駛門，坐進(jìn)車?yán)铩?/br>
    許寶如和周怡是很多年的好朋友，所以家里也知道一點關(guān)于周怡家里的情況，許父問：“小怡她舅媽現(xiàn)在還天天吵她呢？”

    許寶如搖搖頭，“不知道?！彼巴?，嘆了聲氣，“快點畢業(yè)就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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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父接女兒回到家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許母正切好一疊水果，端著從廚房出來，見丈夫和女兒回來，道：“我正要給你們打電話呢?！?/br>
    她將水果端去茶幾上，走去門口接過丈夫手里的大衣，“累了吧，先吃點水果?！?/br>
    許父笑著道：“不累，開會兒車有什么累的?！?/br>
    許母道：“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公司嗎，今晚要早點休息的?！?/br>
    許寶如已經(jīng)坐在茶幾上前的小凳子吃水果了，她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笑瞇瞇地看著爸爸mama恩愛的樣子。

    許母和丈夫說著話，回過頭就見女兒笑瞇瞇望著她，她不由得輕輕瞪她一眼，嗔怪道：“笑什么？還不回房間去睡覺，明天要起早床去機場的，別到時候又起不來。”

    許寶如彎著眼睛笑瞇瞇的，她拿起一塊橘子，一邊從凳子上起來，一邊笑著說：“好吧，那我上樓睡覺了?！?/br>
    她很自覺地不在這里當(dāng)爸爸mama的電燈泡，笑瞇瞇道：“爸爸mama晚安。”

    許寶如回到房間，把手里的橘子吃掉，靠在床頭玩了會兒手機。

    她習(xí)慣性地去點開沈渡的微信，本來想告訴他，她明天回去。不過剛打了兩個字，又想干脆不要說，明天突然回去，給他個驚喜。

    她這樣想著，便又把打好的字刪掉，扔下手機，拿上睡衣高高興興地去浴室洗澡。

    因為許父買的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半的飛機，所以次日早上八點，許寶如就被mama喊了起來。

    可是冬天起床實在太難了，許寶如磨磨蹭蹭睡到八點半，眼看著實在不能再拖了，才終于睡眼惺忪地從被窩里爬了起來。

    好在她昨天晚上已經(jīng)把行李都收拾好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拎著行李下了樓。早餐也來不及吃，就拿著在車上吃。

    從江市回s市，路上要飛兩個小時。

    飛機起飛不久，許寶如就又困了。許母道：“睡會兒吧，到了正好吃午飯。”

    因為最近放寒假，許寶如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難得像今天這樣起早床，就有點沒睡醒。她點著頭，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飛機在空中平穩(wěn)地飛行。許寶如這一覺睡得格外好，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jīng)在安全著陸。

    她回頭問走道旁邊坐著的mama，“媽，幾點了？”

    許母道：“馬上十二點半了?！庇中χ鴨枺骸梆I了嗎？”

    許寶如點點頭，“餓?！?/br>
    早上出門得急，她就拿了個小蛋糕，這會兒早餓了。

    許父道：“一會兒先找地方吃飯?！?/br>
    許母點頭應(yīng)著，“行。”

    中午十二點半，飛機安全降落在s市機場。

    許寶如離開s市好幾天，這次回來，竟然感到很親切。

    她剛剛在飛機上睡足了覺，一下飛機就格外精神，自己先跑去前面拿行李箱。

    等著爸爸mama過來，再一起推著行李箱往機場外走。

    到了機場負(fù)一層的停車場，司機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老板和太太出來，連忙迎上前，“先生，太太，小姐，新年好。”

    許父笑了笑，道：“新年好，等久了吧。”

    司機忙笑道：“不久不久，應(yīng)該的?！彼f著，就連忙幫忙把行李箱拎去后備箱，放好了行李，立刻走去前排的駕駛位。

    “先生，是回家嗎？”

    許父道：“先去吃飯。就去公司附近吧?！?/br>
    許父下午還有工作要處理，簡單吃個飯好回公司去。

    司機連忙應(yīng)下，緩緩將車駛出停車位。

    許寶如一上車就坐在后排玩手機。先是給周怡報了平安，又在微信群里回復(fù)何明越和楊旭他們。

    楊旭嚷著晚上聚餐，許寶如回道：［明天晚上吧，我今天先休息一下。］

    何明越：［行。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再聚。］

    許寶如發(fā)了個ok的表情。

    車開到爸爸公司附近，許寶如就跟著爸爸mama去餐廳吃午飯。

    吃過午飯，已經(jīng)快一點。

    許父道：“我得去公司處理工作，一會兒小李送你們回去，晚上我看不忙就回來吃飯，要是忙的話你們就別等我?！?/br>
    許母點點頭，“行。你別管我們了，你去忙吧?！?/br>
    許父點了下頭，結(jié)了賬，就先去公司了。

    許寶如和mama在餐廳坐了一會兒，休息好后，才從餐廳出來，坐車回家。

    一路風(fēng)塵仆仆，到家時已經(jīng)快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