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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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比試是藥王谷一位女弟子,修為不過煉氣五層,打的倒也輕松簡單,因為是淘汰制,每次比試都會淘汰一半的人,所以這第叁場比試便是決賽,此次來寧家的各大門派長老們也會觀戰(zhàn)。長老們自然不止觀戰(zhàn)那么簡單,還要根據(jù)弟子們的表現(xiàn)劃分個名次出來。 歇息了一日后,決戰(zhàn)的對戰(zhàn)表出了來,珈藍只要將靈力輸入寧家發(fā)下來的那枚玉簡就能看見。找尋了一會,珈藍才找到自己的名字,靈靜宗珈藍,而對著的名字卻是仙劍門云翊。 …… 珈藍差點嚇得跳起來,雖然知道這回萬門大比,煉氣期也有可能對上筑基期,因為完全是隨即抽簽,所以哪怕是真遇上了筑基期的弟子,也只能自認運氣不好。 陳靈兒第一場不就遇上了一個筑基期,打都沒打只能認輸。 云翊是誰,那可是筑基期大圓滿的修為,其劍法之高超遠超筑基修為的劍修第一人。 竟然會對上他?她要怎么贏。 而一旦贏不了,去不了云屏山,只要呆在元靖清身邊,她有孕的事早晚會瞞不住,寧家人對她敵意甚重,元靖清現(xiàn)在看對她還算不錯,可也不過是當個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侍妾。 哪怕在這樣的情形下,珈藍覺得苦惱難過,卻從未有過一絲怨懟。 她能脫離爐鼎的身份踏入仙途,便已是上天給的珍貴機會,修仙一途,未來會遇到的挫折困難何其之多,她掙扎求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哪怕對手是那個云翊,她也絕不會不站便認輸。 此次萬門大比過后,她一定要走,內心深處有種隱隱的預感,如果再不走,可能以后只能留在元靖清身邊,就再也走不了了! 第二日便要對戰(zhàn)云翊,哪怕珈藍做了極多的心理建設,心緒也久久不能平靜,便到院中練一會劍。 也不知過了多久,練的額頭都出了汗,抬頭,卻見元靖清身著中衣,披著一件黑色外套,靠在門邊看著她。 “睡不著?” 知道珈藍心里緊張,元靖清竟破天荒的沒有拘著她跟他睡一個屋子,讓她睡在了廂房。 珈藍垂頭,她心里亂糟糟的,因為懷孕的事還有打算逃跑的事,有時候她并不是很敢面對元靖清。 “云翊是個真正的天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便已是筑基期大圓滿,真靈界那些老東西們都說,他一定是真靈界最早結丹的,或許將來還可能是真靈界第一個突破元嬰進入渡劫的男修……” 元靖清面沉如水,卻并不似往常那邊,面對珈藍總有些傲氣狂肆,甚至散發(fā)著黏膩黑暗的占有欲的樣子。 此時的他好像與白天的那個溫文儒雅,性情和順的元通長老融合在一起。 “我曾以為我這個歲數(shù)突破金丹中期,已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修仙之路,本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起云翊來,我也不過資質平平?!?/br> 珈藍仍舊垂著頭:“夫主自然是人中龍鳳……” 元靖清嘆了一口氣,打斷了她的話:“我想與你談談心,你卻還是這副奉承的死樣子,珈藍,你對我說的,可能有幾句真心實意的話?” 珈藍身子一抖,便要跪下謝罪,元靖清不耐的擺擺手:“罷了,你心思重,我不怪你。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若要你的真心,等……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同你說這些的意思,云翊本非常人,你才煉氣十層,便敗在他手中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給自己這么大壓力。” 說完,元靖清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茸茸的發(fā)頂,大手停在她的頭上,嘆了一口氣,收回了手。 …… 珈藍自然不知道元靖清此時的心思,他控制她,打壓她,調教她,可這如同黑泥一般的占有欲中未嘗沒有幾分真心,且這真心到現(xiàn)在越來越多。 珈藍不愿探尋元靖清是怎么想的,也不想去探尋,擺在她面前的是有與云翊的比試。 這位風頭正勁的真靈界第一劍修云翊,果然也長了一張好相貌,一張棱角分明極俊俏的臉本應受到很多小姑娘的喜愛,而他那雙漆黑如點墨的雙眼,淡漠的表情,看人就像是看著虛無一般,冷然的就像是一塊打磨鋒利的石頭。 這樣的淡漠和如同看死人的目光自然勸退了不少花癡的女修。 珈藍關注的自然不是云翊長得有多好,自站在這比試場上,站在他的對面,珈藍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他像是一把劍,一把肅殺至極,通天徹地的巨劍。 仿佛下一秒就會像她斬來。 這樣的壓力讓珈藍額頭沁出了汗水,竭力定了定心神,面上仍舊保持著微笑,對著對面好似神游天外的云翊拱了拱手。 “請云兄賜教!” 說完,便抽出腰間的佳人劍橫檔在身前。 此時,一直仿佛神游天外眼神都沒有焦距的云翊看向珈藍,雙眸似乎凝神許多,他有些意外:“你……煉氣十層,要挑戰(zhàn)我?” “是,請云兄賜教?!?/br> 云翊微微扯了扯唇角,看向珈藍的眼神也不再是那般淡漠的像是看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一般,他也抽出身后劍匣中一柄古樸闊劍。 “你,很有勇氣,為表達敬意,我會全力以赴?!?/br> 珈藍沉聲道:“求之不得?!?/br> 下一刻,她就像是一只輕盈的飛鳥,cao縱著手中的劍,像他刺去。 此時,比試場下圍觀的弟子們,甚至是上首端坐著的長老們也竊竊私語起來。 云翊耐筑基期大圓滿的修為,且比試從不肯放水,幾場下來,那些對上云翊的弟子俱都是沒開打便認輸投降。 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修竟然也有如此勇氣。 知道珈藍身份的幾個長老紛紛將余光看向元靖清。 而這時的元靖清快要氣炸了,他臉上仍是一片和煦,把著木扶手的大掌緊緊攥著,青筋暴起,快要將那木扶手生生祖安裂開來。 他昨日的囑咐,這女人是一點都沒聽進去,云翊不會留手,他認真起來,這女人就算不死也會落個重傷。 區(qū)區(qū)煉氣十層挑戰(zhàn)筑基期大圓滿,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她便是認輸又能怎樣,能丟什么面子,云屏山不去也便不去罷,有他在,還能虧了她嗎? 然而在座這些各大門派的長老們也只有寧家和少數(shù)知道珈藍是他的人,這個當口,他連叫停都不行,寧家已然對他寵愛珈藍表現(xiàn)出不悅,他重視珈藍如此外露,寧家還不一定要如何不滿,他的計劃要如何施行…… 元靖清百般糾結中,卻見珈藍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打飛出去。 他慌的想要站起身,腦海中僅剩一點的理智生生壓住了他的動作。 珈藍內府氣血上涌,若是被打出界她就徹底沒希望了,手腕一翻轉,在界外布下一層水膜,身體撞上的一瞬間,像是有彈性一般,輕輕將她彈回比試場內。 她膝蓋用力,劍插入地面兩指,單膝跪地,一手扶著劍,一手運轉身體中的水靈力修復傷口。 真靈界第一劍修云翊,果然厲害。 只靠劍術,甚至不靠靈力,便將她擊飛出來,她的劍根本都沒碰到他那柄闊劍,便被劍氣傷的連手中的佳人劍都要飛了出去。 但,不管如何,她要全力以赴。 哪怕是輸,也輸?shù)脹]有遺憾才行。 站起身,調動體內的水靈力護住身體,金系靈力纏繞在佳人劍上,散發(fā)出微微的金光。 她微微揮動佳人劍,劍周便出現(xiàn)兩道金光的劍形虛影,環(huán)繞珈藍轉了一圈,便直接襲向云翊面門。 “這是……劍氣?”長老席中,一位發(fā)須皆白,頭戴木冠身后背劍匣的老者驚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