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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帝都最好的食府吃了晚餐,這天晚上吹著風,涼快的很,楚意也不想坐車,就和池莫順著人行道慢慢走。 這兩天天氣已經(jīng)漸漸涼下來了,楚意身上套了一件中長款格紋薄風衣,雙手揣在兜里閑閑地虛看著前面的路,池莫偏頭,燈光柔和,讓他的氣息都微微沉緩了下來。 看著我干什么楚意問道。 池莫頓了頓,抿著唇搖了搖頭,沒什么。 兩人一時無言,氣氛有些凝滯,楚意也沒感覺到不自在,反正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從食府到楚家有很長一段路,慢悠悠晃蕩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楚意準備打車回去,池莫跟她一起把人送到了楚家別墅,他放下窗戶目送她走進去,好半晌才徐徐嘆了口氣。 日子過的悠閑楚意也沒忘記住在醫(yī)院的許瓷和張名凱,她本以為兩人天天湊在一塊了要搞一票大的,卻沒想到許瓷打了個電話過來直接簡單粗暴地叫她去醫(yī)院。 不去。楚意直接掛了電話,不用想許瓷肯定有招等著她,她是腦子有病才過去呢,自己樂呵呵地待著不好嗎 許瓷軟著聲兒說的口水都干,結果對方兩個字就把她打發(fā)了,這心里憋的抽抽的疼,氣的又把病房砸了一通。 張名凱輸完液被保鏢推著過來,就被飛過來的枕頭砸了滿懷,他讓了保鏢出去,對著許瓷柔聲道:小瓷,她怎么說 許瓷怒瞪著眼,還能怎么說,大小姐她不來。 張名凱瞬間沉了臉,那怎么辦 他額前的頭發(fā)半遮著眼眉,這些日子被傷殘病痛折磨的臉頰凹陷,整個人陰沉沉的瘆得慌。 許瓷現(xiàn)在有些怕他,當即熄了焰火,低聲道:我怎么知道 張名凱冷冷地看著她,視線中的陰戾讓她忍不住抖了抖。 張名凱從病房出去后許瓷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狠了,渾身都不舒服,剛開始的時候是身上發(fā)癢,抓著抓著全身上下都開始滲血出來,比芝麻還小的血珠一點一點的密布全身,許瓷渾身都在發(fā)抖,抖著抖著就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醫(yī)院里也說不清楚,先是名凱現(xiàn)在又是許瓷,真是作孽哦。 楚奶奶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楚意正和楚茵坐在沙發(fā)上吃飯后水果,吃了顆草莓,半低著頭笑了笑,可不是做了孽嗎,現(xiàn)在孽力回饋,活該受著的。 許瓷現(xiàn)在是徹底出不了院了,好幾個醫(yī)生圍著她轉,天天不是檢查這個就是檢查那個,藥水掛了一瓶又一瓶,血液驗了一場又一場,沒多久就被折騰的形銷骨立,看起來比張名凱還要恐怖。 上次全身滲血之后,許瓷的身體又出現(xiàn)了其他稀奇古怪的癥狀,每天都有新的痛苦感受。 楚意沒有去看過她,好些情況都是通過楚奶奶知道的,楚奶奶年紀大了,兒子媳婦天天工作忙,她無聊了就喜歡拉著楚意和楚茵一大一小兩個孫女瞎擺話打發(fā)時間。 許瓷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大好啊,許老頭重金請了國外的名醫(yī),搞了半天也沒什么用。楚奶奶給園子里的花澆水,嘆了口氣,去看看她吧,再有嫌隙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 楚意笑道:她不樂意見我,我去不是給她添堵 楚奶奶一想也是,搖了搖頭,那就算了,看你自己吧。 楚意還是去看了許瓷,只不過這時候距離和楚奶奶的談話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十天。她是晚上過來的,誰也沒說,就這么去了。 許瓷的呼吸是正常的,只是比起正常人要顯得弱些,她躺在床上旁邊掛著葡萄糖提供能量維持基本的生命活動,她人還活著,但身體卻在慢慢死去。 楚意關上門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許瓷的皮膚再不是往常的白皙,而是帶了些不正常的紅色,有點兒像血漬沒有擦干凈遺留下來的印記,總之很難看,她想,對于極為愛美的許瓷來說,可能相當?shù)募灏尽?/br> 許瓷睡的很不安穩(wěn),時不時就產(chǎn)生不自覺的痙攣,楚意就靠在椅背上她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她。 大概是這股視線太有存在感了,許瓷睜開了眼睛,對于楚意的出現(xiàn)她有一瞬間的驚詫,只不過很快就轉變成了憤恨。 你、你高興吧,得意吧 楚意神情淡淡,我為什么要高興為什么要得意 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可憐蟲模樣,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許瓷已經(jīng)忘記了手背上的針,雙手靜靜地抓著被子,梗著脖子抬起頭,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響聲。 哪怕的表情再恐怖語氣再陰森,楚意依舊神色不變,她很平靜地開口道:是我造成難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 楚意前傾著身子湊近了些,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許瓷,我不過給你注射了半管藥,知道你們之前往我的身體里打了多少嗎半個月一管,我在那里待了一年,知道一年有多少個月嗎十二個月。 我只還你了那么一點點,你就受不住了。楚意掀起唇角幫她捻了捻被子,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日子我又是怎么捱過來的每天都恨不得去死,可你們又偏偏不讓我死,后來我想啊,既然死不了就活著吧,活著讓你們這些賤人也嘗一嘗痛不欲生求死不得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