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慕弋給小金絲雀投喂的營養(yǎng)液~ 第60章 第60次投喂 聶星琢沒有在意大利多留, 國際性質的巡回畫展今年第一站在日本, 姜執(zhí)集團還有諸多事務, 很多事情不能僅憑視頻會議決定,不料這正合聶星琢之意, 她催促姜執(zhí)回國,自己一個人前往日本。 畫展要求嚴格, 推薦信僅僅作為加持,在參展前還需要經過層層檢查。 聶星琢整理了自己的以往作品,做出漂亮簡介,奔波好幾個地方完成認證, 畫展需要對每一幅作品進行檢驗,聶星琢忙這些足足用了一周, 每晚回到酒店都倒頭就睡,被鬧鐘喚醒再堅持不懈地進行護膚工作。 她以前的作品不是沒有參與過畫展, 但都是別人為她處理,甚至許多都是畫展主人主動同她聯系,一切事宜都無需她cao心。 聶星琢來日本前興致高昂, 以為也就是說兩句話的事, 來之后才發(fā)現但凡要親歷親為,沒有不辛苦的。 但她在外堅決維護自己的精致, 每每回到酒店后如何精疲力竭另說, 一出房間仍舊是漂漂亮亮無人能比的小仙女。 聶星琢最后一天上午跑了兩個城市,安置好《采藥》系列兩幅畫的交接后和主辦方告別,選擇最早一班飛機回國。 她在外忙碌時恨不得立刻回明城, 到候機廳時反而有些不舍。 方恬和她通話,猜測道:“一定是因為這里有你努力的身影,我上次去巴黎直播,公司給定了幾乎占據全天時間的直播量,終于熬了半個月要走的前一天我還遇到小偷,當時心態(tài)簡直爆炸,但走的時候還挺舍不得,因為我那半個月太辛苦了,一想起那段時間就覺得我可真是能量滿滿。” “恬恬,你好有覺悟?!甭櫺亲琳嫘恼\意,“我是昨天發(fā)現自己瘦了一圈,還想留幾天再瘦一圈。” 方恬:“……” 她滿腔雞湯堵在嗓子眼,咽下去后滄桑道:“再見吧我的皮包骨姐妹。” “怎么說話呢?!甭櫺亲拎了?,“我瘦的很有技巧的?!?/br> 方恬深知聶星琢對身材的執(zhí)著,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和她爭辯這個,轉了話題,“星琢,你不是在忙畫展的事嗎,具體什么畫展你也沒和我說?!?/br> 聶星琢前幾天身心交瘁,還真沒和方恬好好說過,聞言簡單道:“一年一屆的世界巡回畫展。” 方恬查了下這段時間的國際性畫展,靜了兩秒才開口,“去年英國一騎絕塵的品牌異軍突起的那個款式就是向一個畫展上的作品致敬,還有許多品牌都因畫展激發(fā)了靈感,你說的不會是這個畫展吧?” 聶星琢:“是呀?!?/br> 方恬張了張嘴,“今年畫展還沒開始就被多少設計師關注了,我一做模特的都聽說了,你上次不是可憐巴巴地和我說你就是個沒有姓名的小畫家嗎?” 聶星琢謙虛道:“安德魯老師推薦我去的?!?/br> “你少裝模做樣,這種畫展怎么可能只是一封推薦信就行,對畫家的個人能力也要求非常嚴格?!狈教裨谑謾C那邊張牙舞爪,“虧我真情實感想了這么久我的小閨蜜畫畫絕美竟然沒有人慧眼識珠,早知道我就在你畫一出來就賣給設計師!” “至于么你恬恬,”聶星琢邊準備登機邊笑,“別強捧我,設計師關注是因為去年畫展的整體風格導致的,畫展的地位又沒有改變?!?/br> 方恬佯裝冷笑,“怎么,去年畫展的地位滿足不了你了,聶小畫家?” 聶星琢振振有詞道:“恬恬,你對我的要求竟然只是參加個畫展就可以,你原來說我無人能比的話果然是騙我的?!?/br> 方恬:“……” 她下意識爭辯幾句,又大力傾訴自己真的不能再真的心意,夸贊之詞張口就來,說完后意識到自己再次慘敗,她的小閨蜜根本就是料到她的自然反應。 聶星琢和方恬鬧完后正好登機,她出于一些暫時不愿為外人知曉的小心思沒有聯系私人飛機,從前去日本到完成畫展準備事宜都親歷親為,回去后倒是應允姜執(zhí)來接。 她只帶了小行李箱,穿米色連衣裙,尾部單紗設計,外面搭了香脂綠風衣,吸睛亮眼,姜執(zhí)一眼便看到她,上前自然接過聶星琢手里沒多少重量的行李箱。 姜執(zhí)神色寡淡,眸底卻顯出溫情意味,“星琢,怎么樣?” 聶星琢剛想抱怨她如何如何勞累,而且她不會日語,找的第一個翻譯還出了問題,轉念一想好像是她主動拒絕了姜執(zhí)提供翻譯的幫助,現在說出口頗有幾分自作自受的意思在里面。 她沉吟片刻,撩了撩頭發(fā),云淡風輕道:“一切順利?!?/br> 聶星琢在心里給從容不迫的自己打了五顆星,像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樣被姜執(zhí)帶上車。 她在日本事情繁忙,每天只睡五個小時左右,上午剛忙完收尾事宜就回國,飛機上也沒有休息好,聶星琢上車后原想繃著等到南衡再休息,但車里熏了她喜歡的安神香,周圍又頗為安寧,她不一會兒就順從心意進入夢鄉(xiāng)。 姜執(zhí)無聲吩咐司機放慢車速,目不轉睛地看著聶星琢,眼底溫和。 他飛走的小金絲雀終于回籠。 玫瑰灣與書房并用的畫室已經拓寬,三樓的畫室也按聶星琢喜歡的風格改建完成,他的小金絲雀一定會喜歡。 聶星琢到玫瑰灣時還沒有醒,姜執(zhí)下車抱她,一手環(huán)過她瘦削的后肩,另一手剛要穿過她的腿窩,聶星琢小腦袋往他這邊偏了偏,好看又無辜。 姜執(zhí)牽了牽唇。 聶星琢很輕地揉揉眼,半夢半醒道:“到南衡了嗎?” 姜執(zhí)稍頓,繼續(xù)先前的動作,摟過她的雙腿,“在玫瑰灣?!?/br> 聶星琢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睜大眼看他,而后倏地清醒,下意識兩手收緊抓住椅墊防止姜執(zhí)將她抱起,朝前吩咐司機,“去南衡文化區(qū)?!?/br> 她說完又轉回頭控訴姜執(zhí),“你怎么都不問我。” 姜執(zhí)情緒不顯,兩人維持著要抱不抱的姿勢,司機屏氣凝神不敢回應。 聶星琢來了小脾氣,作勢要自己下車,“我打車回去。” 姜執(zhí)攔住她,替她關上車門,從另一側上來,吩咐道:“去南衡?!?/br> 司機忙應,從剛剛駛入的地下停車場轉出。 聶星琢還因為姜執(zhí)私自做決定的事情生著悶氣,姜執(zhí)也頗為沉默,如在商場殺伐果斷般回想哪里沒有哄好他的小金絲雀,思路卻并不如在商場上清晰可辨。 他以為兩人在意大利已經和好。 姜執(zhí)不解其意,直接出聲詢問:“星琢,怎么不回玫瑰灣?” 聶星琢偏頭看他,她如果就這樣回去,和她出來時有什么區(qū)別,那她大張旗鼓地分居有什么意義。 她自然不好意思和姜執(zhí)說這些,而且——姜執(zhí)的口氣,怎么那么像他們已經回歸正常了一樣? 姜執(zhí)不會以為她同意他親她就是表達原諒吧? 她那是照顧患者! 聶星琢原本還有些擔心被看破小心思的不好意思,現下驀地理直氣壯起來,“我說原諒你了嗎,你想什么就要帶我回去?!?/br> 她邊說邊戳姜執(zhí),輕一下重一下地,蠻橫口吻里帶著零星俏皮,“我告訴你,你現在還是戴罪之身。” 聶星琢一到南衡沒等司機開門就自己下了車,姿態(tài)高貴又優(yōu)雅,偶爾揚起的風衣襯得氣質又冷又颯。 姜執(zhí)看她走遠,眼睫微垂。 不幸目睹全程的司機大氣不敢出。 聶星琢離開姜執(zhí)的視線就背手走起來,步伐輕盈還帶著點小歡快,方恬已經在中式洋樓前等她,沒想到陳潤彬也在,遠遠看見她就奔過來,還自顧自張開手,“星琢,我可終于見到你了!” “……” 聶星琢下意識后退一步,“停!” 陳潤彬緊急剎車,看向聶星琢的眼睛里充滿久別重逢的喜悅和佯裝的控訴,“星琢,我們都這么久沒見了,抱一下你都不讓,狠心!” 聶星琢懶得理他,方恬跟過來,邊笑邊搭腔,“陳潤彬在你回來前三天就想著怎么抱你了,我和他打賭,他要是能抱到我賠他一輛車。” 陳潤彬氣勢洶洶地,“真正的朋友,應該勇敢面對熱情的擁抱!” 聶星琢不輕不重地踢他一腳,“我是害你了么你讓我迎難而上?!?/br> “臥槽,太狠了你?!标悵櫛虻皖^觀察自己,“我的擁抱怎么落你們眼里就成什么九九八十一難了。” 方恬嗆他,“別碰瓷,你不配?!?/br> 陳潤彬自知說不過這對相親相愛姐妹花,及時止損認輸,三人一道往回走,陳潤彬是實際意義上的許久沒見聶星琢,邊激動邊忍不住吐槽,“星琢,你和姜哥一吵架我就想著怎么見你了,是我哥死命攔著我,還斷了我的卡,我每天在房間里以淚洗面……” 聶星琢涼涼看他。 陳潤彬停止煽情,“總之,我沒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面前都是因為我哥那個禍害,我滿心都是你!” “不過最后還不是我哥主動求著我出來?!标悵櫛蛐覟臉返湹溃骸拔腋绨才哦瓨钒缀徒缫娒妫绗F在都不接我哥的消息了,我哥現在每天火急火燎的,求著我出來在你面前幫他說好話,前幾天你在意大利他就想踹我過去了,我是那種為了他打擾星琢的人嗎!當然不是!” 聶星琢頓住,抬眼看他,“姜執(zhí)和董樂白見面了?” 陳潤彬點點頭,又忙解釋,“我這嘴,你可別多想,董樂白不是提供爆料造謠你嗎,姜哥知道后吩咐董氏解散董樂白的公司,董樂白才找姜哥求情,姜哥可一點情面沒留,現在公司已經差不多散了,再等兩天就什么都沒了?!?/br> 聶星琢稍怔。 姜執(zhí)要解散董樂白的公司? 前不久八卦博主那件事也和董樂白有關? 陳潤彬沒想到聶星琢還不知道這件事,以為聶星琢是在想姜執(zhí)和董樂白見面那件事,生怕因為他一句話給兩人感情再生枝節(jié),不說回去他哥把他扔出去,姜哥都得讓他嘗到人生苦短。 “真的星琢,你不用擔心。”陳潤彬給她打包票,“姜哥不天天想著你嗎,不然怎么可能在南安待那么多天,南安哪里值得姜哥考察那么久?!?/br> 這回不只是聶星琢怔住,連方恬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南安是恒榮在開發(fā)?” 陳潤彬看兩人一無所知的表情,震驚道:“你們不知道?星琢那是你家開的啊,你住這么久你當住酒店呢?!?/br> 他說完又彌補道:“不過也不奇怪,姜氏旗下公司那么多,出來公司沒帶恒榮的前綴也不稀奇…不稀奇…” 陳潤彬重復了幾遍,不知道在說服誰。 聶星琢勉強消化這一事實,回想起來,姜執(zhí)好像并未刻意隱瞞,她第一次去南安時姜執(zhí)便停留過幾天,當時她不在乎,現在想到,當時姜執(zhí)約莫就是在順便考察。 這次姜執(zhí)在南安也會時不時出去看看,聶星琢懷著那么點暫時不想暴露的小心思常遏制自己去深想姜執(zhí),竟然這么久都沒發(fā)現。 原來她畫畫那些天也一直在姜執(zhí)的庇護之下。 怪不得王工說總部要求給她提供最大便利。 她還以為是因為安德魯老師的緣故,竟然是姜執(zhí)吩咐的。 忽然意外得知的安排,她還挺喜歡的,唇角卻繃著不漏情緒。 陳潤彬想岔開由姜執(zhí)和董樂白見面引起的一切話題,大聲道:“星琢,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終于見面了,請讓我們來個友情的擁抱!” 他剛開始是想變話題,新話題一出他還真情實感地生了激動,張著手臂就要抱上來。 聶星琢回神,抬手擋他,斥道:“你清醒一點!” 方恬在一旁捂著肚子笑個不停,陳潤彬再接再厲,“擁抱過后咱倆就有一輛車作為共同財產了!反正姜哥現在不在……” 陳潤彬大咧咧張著手已經做好收攏姿勢,方恬笑彎了腰,聶星琢伸手虛虛攔著陳潤彬,眉眼也沾上久別重逢的笑意。 方恬的笑忽地停止,像是被嗆到一般重重咳嗽起來,陳潤彬下意識抬頭,未出口的話和正要收攏的動作一齊僵住,“姜哥…” 聶星琢驀地頓住,緩緩回頭,分明極簡單的動作,她好像自動生成慢鏡頭般在腦海里播放了一遍,才終于轉過身。 姜執(zhí)站在不遠處,推著她落下的小行李箱,情緒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