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這是所有人一致認可的事情。 而今,這樣一個赫赫有名的油畫家,徑直表明,他將成為另一位同樣年輕的油畫家的粉絲。 且這位一向狂傲的畫家,為表誠意,甚至特意練習了中文。 大家都清楚,卡斯珀的中文并不算好,可這一段文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磕絆。 卡斯珀的表述已經(jīng)結(jié)束,他炯炯有神地盯著聶星琢,對聶星琢不甚熟悉的油畫同好不免好奇她的反應(yīng),即使她短短一段時間內(nèi)取得眾多成就,可畢竟成名不久,她會如何接受這樣一位聲名顯赫的油畫家的敬意? 在場的被父輩拉來為接手公司做準備的小一輩們卻大都熟悉聶星琢,還有許多常和聶星琢參加派對,他們深知聶星琢的矜傲,不像其他人一樣認為她會對卡斯珀表示的敬意感動,但也好奇聶星琢會如何回應(yīng)。 一時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聶星琢身上。 卡斯珀講話時穿梭而過的侍應(yīng)生放輕腳步準備退至一側(cè),聶星琢攔住他,端起一杯紅酒,朝卡斯珀的方向遙遙致意,揚聲道:“謝謝。” 矜持,平靜,仍舊高高在上,卻也溫和有禮。 這一段小插曲過后晚宴如常進行。 不少公子哥大小姐們自發(fā)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星琢剛剛的表情和姜總是傳說中的同款夫妻臉嗎?” “別的不說,我竟然突然覺得他倆站一起很般配?” “說的好像你以前見過星琢和她老公合體一樣?!?/br> “好像真沒……” “星琢和姜氏的少東家鬧離婚那會兒我還想勸她來著,沒想到她這么厲害,不是,我聽說她畫畫就是玩玩呀?!?/br> “我看新聞本來還沒多大感覺,剛才忽然有了,我都想做她的粉絲了,你們投喂群還缺人嗎?” “你是cp粉嗎?” “……?星琢和姜總?實不相瞞,我看見他倆一下子就想起恒榮官博發(fā)的‘這是我們的女主人’艾特星琢的那條微博,感覺粉紅泡泡都冒出來了,完全不敢想恒榮的少東家這么有情趣啊?!?/br> “我是在聶星琢biu一下把果盤塞給她老公的時候,姜總的眼神好寵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那種感覺,就是冰雪融化那樣子,我當時就磕到cp了,我也要進群?!?/br> “哦,那不行了,現(xiàn)在群里cp粉沒活路,你們進不去的?!?/br> “……?” 初初認識到自己是cp粉的大小姐們一臉“你彷佛在逗我”的表情。 晚宴已經(jīng)不可避免地受到卡斯珀忽如其來表達敬意及此后發(fā)生的一切的影響,來來往往間總有人談?wù)撀櫺亲?,口吻欣賞。 剛才斗志滿滿自認將聶星琢分析得滴水不漏的董樂白雖極力克制,一向筆直的身體還是不明顯地佝僂起來。 真正讓她如墜寒潭的并非旁人對聶星琢的夸贊。 正如她看到媒體對聶星琢的報道仍舊嗤之以鼻。 讓她不可置信的,是姜執(zhí)短短幾句毫不猶豫護住聶星琢的話。 明明聶星琢應(yīng)該一事無成。 聶星琢囂張跋扈,嬌縱任性。 姜執(zhí)怎么會喜歡她。 她憑什么? 董樂白略略失神地望著空無一人的主持臺。 卡斯珀下臺時晚宴已經(jīng)臨近結(jié)束,徑直去同聶星琢交談,聶星琢剛開始聊得忘我,后來忽然想起姜執(zhí)好像不怎么喜歡卡斯珀,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姜執(zhí)還被抓了個正著,她很快妥帖結(jié)束交流,正巧晚宴宣布結(jié)束,她挽著姜執(zhí)離開大廳。 司機已經(jīng)在外等候,兩人上車,車窗外的風景平緩變換,車廂氣氛安靜。 聶星琢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索性偏頭看向窗外,夜幕里燈光變幻,灑進來忽明忽暗,她微微走神,目光稍偏時驀地與窗面里姜執(zhí)的眼神撞個正著。 她轉(zhuǎn)身看著姜執(zhí),小聲問道:“你眼里的我真的有那么厲害?” 她在問姜執(zhí)在晚宴上同董樂白說的話。 姜執(zhí)抬手將聶星琢的碎發(fā)別到而后,“嗯?!?/br> 他稍頓,似乎覺得自己反應(yīng)太過冷淡,又道:“你很厲害。” 姜執(zhí)指尖觸碰到她的耳廓,聶星琢有些不著邊際地想,還好她在油畫上有了一點建樹,不然姜執(zhí)想夸她,只能夸她長得漂亮,或者再加個心地善良。 但現(xiàn)在可以夸好多前綴,顯得她好厲害的樣子。 聶星琢小腦袋胡思亂想,嘴上倒是不忘回應(yīng),“噢?!?/br> 姜執(zhí)給她別好頭發(fā)后手指并未抽離,她發(fā)現(xiàn)后看過去,神游天外的思緒還未回來,面上顯出幾分茫然。 姜執(zhí)近身,聲音附在她另一側(cè),幾乎貼面詢問,“星琢,回玫瑰灣嗎?” 氣息灑在她耳畔,聶星琢兩手背在身后握著,時間并沒有過許久,她卻彷佛感覺經(jīng)過了一個世紀。 她面頰微紅,很輕地點點頭,而后佯作大方地表示原諒,“那我就勉勉強強回去看看?!?/br> 姜執(zhí)輕笑,拉開距離時順勢握上聶星琢的手碗。 司機在聽到聶星琢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就改道玫瑰灣,一刻都沒有停頓。 玫瑰灣已經(jīng)收到聶星琢要回來的消息,幫傭從她下車開始就展現(xiàn)了極其細致的服務(wù),姿態(tài)畢恭畢敬,言辭合適得體,營養(yǎng)師準備了低熱量夜宵,都是她喜歡的。 聶星琢在南衡也請了營養(yǎng)師,但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總覺得比不上玫瑰灣的,她微微克制,還是多吃了三口。 兩人吃完夜宵后聶星琢回到主臥,梳妝臺上多了不少價值不菲的鉆石,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她沒有多看,給方恬發(fā)了條消息,方恬的回復果然很快:【雀雀!你就這樣拋下你的姐妹被拐走了嘛!】 聶星琢還沒來得及回復,方恬的下一條消息已經(jīng)過來:【你是單純回家還是要做些什么呀?/斜眼笑】 “……?”聶星琢直接給她發(fā)語音,“我要做什么?” 方恬也回過語音來,“小別勝新婚,你就沒想過會發(fā)生什么?” 聶星琢稍稍想了想方恬的意思,小閨蜜下一條語音自動播放,情緒大變,帶著被丟在南衡的惱羞成怒,“呵,雀雀,你喊破喉嚨我也不會去救你的!” “……?” 她倏地反應(yīng)過來方恬的意思,臉蛋不受控制地沾了一層粉。 做什么,喊什么! 奇奇怪怪,不知所謂! 聶星琢驀地扔掉手機,又撈回發(fā)了個威脅的表情包,匆匆進入浴室。 她從浴缸里出來時整個人都香噴噴的,聶星琢好心情地開門出去,一眼看見姜執(zhí)坐在陽光房的沙發(fā)上工作,見她出來放下平板。 姜執(zhí)已經(jīng)洗過澡,著冷色系睡袍,看過來的目光沉靜。 聶星琢撞到姜執(zhí)的視線時莫名想到方恬的語音,遏制住止不住發(fā)散的思緒,不知怎么,也沒問姜執(zhí)為什么在主臥,沒事人一樣地避開他的目光向床側(cè)走去。 姜執(zhí)起身,走到聶星琢同側(cè),聶星琢正要出聲詢問,忽地被拉到懷里,她下意識抓住姜執(zhí)身前衣物,姜執(zhí)任她抓著,彎腰探進她的腿窩把她抱起放在床上,一臂順勢落她耳側(cè)。 她挑了件星空藍三件套,只穿了無袖上衣和睡褲,沒有搭外袍,纖細的胳臂裸露在外,小臉瑩白。 他眸底像暗潮涌動,聶星琢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倏地身上一重,唇也被封住。 姜執(zhí)剛開始吻得慢條斯理,輕輕咬著她的唇,輕一下重一下地,像是誘哄,聶星琢抬眼,姜執(zhí)清雋干凈,眉眼深邃,分明極淡漠,吻人時卻又平添旖旎。 他的吻一點點變兇,一手扳起她的下頜,唇齒間的氣息肆意流轉(zhuǎn),放緩等她適應(yīng)聶星琢都有些受不住,她小腦袋很快變得迷迷糊糊,忽地感受到姜執(zhí)探進睡衣摩挲她的背,肆意點火。 姜執(zhí)以前只吻她,避免不了的觸碰也是隔著衣物點到即止,倏然肌膚相親,聶星琢下意識伸手擋他,姜執(zhí)原本捏著她下頜的手松開,轉(zhuǎn)為握住她兩只纖細的手腕按到頭頂。 聶星琢的嗚咽都被吞沒,背上的手也越來越放肆,環(huán)過她的背一點點揉按到她心臟的位置。 ! 狗男人!! 大豬蹄子!!! 聶星琢裸露在外的,被遮掩的肌膚一剎變成了深粉,她雙腿被壓制,身上的、唇上的觸感都明顯,四周溫度guntang。 姜執(zhí)終于放過她的唇,吻她的臉蛋,眼睛,額頭,又一路向下,無意識地癡迷。 聶星琢喘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姜執(zhí)作亂的手伴著心臟清晰的跳動,她臉蛋燙紅,堪堪恢復力氣,羞惱控訴,“你想我回玫瑰灣是不是只是想睡我?” 她說到后面聲音愈低,像是撒嬌,瞪過來的眼神也像在勾人。 姜執(zhí)眼角微微泛紅,親了下她的耳尖,附在她耳側(cè),啞聲道:“不僅?!?/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只時茶茶給小金絲雀投喂的營養(yǎng)液~ 第67章 第67次投喂 聶星琢在guntang旖旎的溫度里小腦袋燒得不甚清醒, 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姜執(zhí)的意思, 眼睛里流露出松軟的迷茫。 姜執(zhí)一手按在她心臟處的位置, 一手還扣著她的兩只細碗,他稍稍起身看她, 聶星琢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一片緋色,被親吻過的唇水光瀲滟, 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神無辜,姜執(zhí)受到蠱惑般下意識一揉。 聶星琢倏地回神,又羞又驚, 整個人被轄制無法動作,氣道:“流氓!” 疼自己太太, 算什么流氓。 姜執(zhí)無聲輕笑,最終還是抽出手來, 給聶星琢理好微微翻折而上的睡衣,慢條斯理至手指還在纖細處流連了一會兒。 聶星琢甚至不好意思看,閉眼偏過頭, 腰間的觸感卻久久不散, 她有些無措,心口無意識地收緊, 盡力繃住情緒, 兇道:“你不許想!” 她臉紅著連想什么都不好意思說完整,姜執(zhí)了然,松開聶星琢的手腕, 細致地將聶星琢瘦削的胳臂移至她身側(cè),而后才側(cè)躺下把聶星琢整個人納入衣襟半開的懷中。 姜執(zhí)沒回答想不想,只輕扣著她的后腦勺碰了碰她的唇,像是晚安吻。 他原就沒想要做什么,他的小金絲雀剛剛回到玫瑰灣,需要循序漸進,不能嚇她。 只是聶星琢離家許久,終于回來,姜執(zhí)生性克制,卻仍控制不住地試圖通過觸碰來確定她的歸籠。 他一手搭在聶星琢腰間,一手不輕不重地揉她掌心,空氣中的溫度仍舊guntang,聶星琢小臉被動貼著姜執(zhí),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起來。 姜執(zhí)較之以前頗為出格的舉動還是驚到了這只小金絲雀,聶星琢被姜執(zhí)鎖在懷里,思緒一路朝著炸起一地雀毛的不可言說方向紛飛而去,連姜執(zhí)揉她手心的動作她都疑神疑鬼覺得別有深意。 聶星琢臉紅紅地想到深意,一時熱氣上涌,忽然重重拽出被揉捏的手護在身后,姜執(zhí)并未用力,輕而易舉叫她逃脫,垂眼看她,燈光明亮,聶星琢將他眼底情緒看得分明。 他就是圖謀不軌!對她有非分之想!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