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jié)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都表現(xiàn)得這么冷漠了,他怎么還笑! 該不會她暗示拒絕了半天,其實郭雍根本不喜歡她吧? 一想到可能被耍,池棠就想撓墻。 這叫什么事啊! 不過這廝也快回家了吧?哎…… 這么想著,傍晚慶功宴上碰到郭涼時,池棠就忍不住問道:“你們要回去了嗎?” 雖然一方面想要離郭雍遠些,可這么問起,還是有點不舍。 畢竟郭氏兄妹對她都是很好的。 郭涼卻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池公還沒告訴你嗎?” n. 第434章 久違的美人 “打獵?!” 池棠一聽便兩眼放光。 之前他們就商量著七夕過后去打獵,沒想到還能等到爹爹一起! 只是—— “我去合適嗎?”池棠遲疑問道。 召集本地望族子弟行獵,是新官上任后常用的一種籠絡人心的方式,既展示武力又表示親和。 她去了爹爹還要照顧她,會不會拖后腿? “有什么不合適的?”郭涼笑道,“他們管他們狩獵,我們管我們玩,三千姑臧女軍,還護不住你一個?” 池棠立即轉憂為喜,連連點頭:“我們上午去山上狩獵,下午就在山下果林玩,怎么樣?” “上午的獵物可以直接在果林里烤著吃,果木烤rou更香!”郭涼也興致勃勃。 “果林里還有果子可以吃!”池棠越想越高興。 “可惜馬牙棗要八月才熟……”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相攜入席。 這次的慶功宴和平時的大不相同。 城門上設案席,供有身份的人飲宴,城門正下方空了一塊供樂舞表演,然后一圈圈地將篝火鋪開,將士們就圍著篝火飲宴。 入席后沒多久,鼓樂起,宴始。 作為最高長官的池長庭持杯走上城墻,同向城門外數(shù)萬將士們祝酒。 落日下,松英玉質,俊爽風流,引無數(shù)目光仰慕追隨。 池棠瞇眼看著,驕傲之余,又覺得有些遺憾。 她就說杜壑搶了爹爹的功勞嘛! 雖說行獵也很能展示爹爹的風采,但還是剿匪更有威懾力…… …… 祝酒罷,歌舞起,眾人紛紛離了座席去城墻邊觀賞。 慶功宴的舞多為健舞。 破陣樂開場,隨后是答謝河西軍的金碗舞,到劍器舞時,池長庭與郭雍親自舞劍助興,引得城樓上下歡騰如沸。 直到一群纖細嬌柔的舞姬甩著飛袖輕盈盈飄來時,周圍喧嘩聲陡然一降。 軟舞《六幺》。 領舞者,正是常年自稱內教坊第一、卻一次都沒舞過的媚娘。 纖腰如柳,翩舞回風。 也許是看久了健舞,舞姬們乍一露面,有些自制力不足的少年郎甚至失態(tài)得灑了杯中酒。 “真是個絕色美人!”郭涼嘖嘖贊嘆。 池棠心想,你那是沒見過我朱師叔! “當初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你哥的就是她,”想起這個,池棠忽然來了興致,“她也是你哥的恩人,你看是不是得報答點什么?” 郭涼失笑道:“我哥大概已經把報恩的勁使完了,上回當面謝過陶姑娘之后,便只是酬以金銀,不肯帶她回王府?!?/br> 池棠對此不予置評,只道:“你們不能厚此薄彼,我們媚娘也要金銀!” 郭涼大笑:“太子妃少她金銀了?” “我少不少她是另一回事,但你們那里的一份,是她應得的!”池棠道。 郭涼笑著點頭:“金銀是沒什么,不過金銀俗物會不會唐突了佳人?” “那就贈珠玉首飾,平時可以拿來穿戴,缺銀子的時候還能拿去當!”池棠道。 郭涼驚訝道:“太子妃還知道這個?” 池棠突然臉紅。 身旁畫屏、夏輝各自忍笑。 池棠干咳兩聲,道:“對,我知道!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你們兩個也不許說!”警告地指著畫屏和夏輝。 跟在一側的青衣看了看池棠,又看了看郭涼,默默地將佩刀從右手換到左手。 如果姑臧縣主問她的話,她是說呢?還是說呢? 等了一會兒,又將佩刀從左手換到右手。 郭涼還是沒有問她。 青衣不由看了一眼叼著一只雞腿蹲在城墻一角的何必。 看到沒有,這才是合格的暗衛(wèi),怎么動都不引人注意,這樣才能不動聲色地在暗中觀察周圍的動靜! 哪像何高手,平時嘮嘮叨叨容易暴露不說,現(xiàn)在有人盯著他看也毫無察覺。 就這警惕性,怎么可能轉正? 青衣特意又看了兩眼,見何必還是沒有反應,不由搖搖頭,收回了目光。 就在她收回目光的剎那,何必宛如泥塑般的身影動了—— “啊——” 驚悚叫聲中,一道模糊身影從城墻上跌落! 池棠也嚇得驚叫起來,隨后被青衣握住了手。 “沒事!”青衣低聲道。 她話音未落,城墻下那道墜落的身影突然掠地竄出,在一片抽氣聲中,如肋生翼,自舞姬們上空飛過,隨后沒入暮色人群之中。 城墻上下剎那寂靜,隨后爆發(fā)出如雷歡呼。 “這……”池棠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安排這一出啊! “是何必,”青衣道,“可能是看呆了失足跌落?!?/br> …… 失足跌落這么丟人的事,何必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我就是讓大家見識一下我的輕功!”他言辭振振。 但據(jù)周圍目擊者如其他暗衛(wèi)稱,何必在墜落前已經呆若木雞了至少半刻鐘,嘴里叼著的雞腿也好久沒動了。 “由此可見,媚娘舞姿傾城,連東宮高手都看呆了!”郭涼一邊翻烤著手中羊腿,一邊笑道。 媚娘啃著一只黃澄澄的山杏,口齒不清地說:“哼!他……不賠我花繩,我才不理他!” 池棠驚訝問道:“他沒還你花繩?” “沒有!”媚娘悲憤地狠咬一口,“好不容易逮到人,一提花繩就罵了我一頓!還說花繩早讓他丟了,我倒是想讓他賠我,話沒說完他人就跑了!” “那他被你的舞姿傾倒后有沒有去找你?”橙子興致盎然問道。 “沒有!”媚娘更加悲憤了,“我還好心去看看他摔傷沒,他一見我就跑,活見鬼似的,我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 “可能是惱羞成怒了,”池棠猜測道,“現(xiàn)在回樂城的人都稱你為落雁美人,昨天我爹見了何叔叔就喊他何雁,何叔叔差點跟我爹打起來!” 媚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嚷著“何雁”、“何雁”,笑得花枝亂顫。 池棠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山杏,也拿了一只。 咬了一口,卻嫌酸,便問道:“我剛才好像看到有櫻桃,采了沒?” 賀蘭山下果然果林成片,現(xiàn)在又正值秋季,更是枝頭累累,掛紅墜綠,池棠一見,連上山打獵的心思都沒了。 還是看郭涼很想跟杜壑一起打獵的樣子,她才勉強上山逛了一圈。 “櫻桃在北面,有點遠,還沒采回來。”夏輝道。 池棠一聽就來了興致:“我也去采!” 櫻桃林確實有點遠,要穿過一片棗林才到。 剛進棗林,突然,眼前灰影一閃,池棠定睛一看—— “兔子!” 池棠忙拉住青衣:“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