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jié)
頂點 第486章 默默無聞的小師妹 何必愣了愣,問道:“小師妹怎么了?” 池棠想起他對何止的愛護,不敢問得太直白,便委婉道:“就是想知道她怎么會到回樂來?” 消失多年,突然出現(xiàn),帶來七鳳谷的消息。 就仿佛特意為了這個消息而出現(xiàn)似的。 何必不覺有異,笑呵呵答道:“師妹就是云游到了這兒,湊巧!湊巧!” 那還真是湊巧! 池棠心中不以為然,繼續(xù)問道:“何叔叔你隱退江湖十幾年,朱師叔也是聽說過你的,怎么她從沒聽說過你師妹?” 何必面露得色:“我嘛……嘿嘿!主要是厲害了點,一出道就干了幾樁大案子,名聲就出來了,小師妹那時還小,還沒來得及出名呢!” “那后來呢?”池棠追問道,“何叔叔你隱退了十四年,這十四年你師妹在哪里?” 十四年前,何止誘騙何必盜竊宮廷珍寶,又將何必的行蹤透露給當時做賞金獵人的池長庭,導致何必被捕。 從那以后,何止就失蹤了。 十四年,渺無音訊。 直到半月前突然出現(xiàn)。 她讓杜壑去查何止,迄今沒有什么收獲,只好來問何必。 何必仍舊高高興興回答:“師妹跟我分開后,有一天路過一個地方覺得不錯,就留下隱居,退出江湖了!” “留下隱居,怎么又云游到了這兒?” 何必沒想過這個問題,頓時皺起了眉。 想了一會兒,茅塞頓開:“一定是隱居久了無聊,又重出江湖了!” 池棠無語地看著他。 何必被她看了一會兒,終于感覺到不對了:“你不是懷疑我?guī)熋檬裁窗???/br> 池棠老實地點頭:“太湊巧了,她自己在江湖上毫無痕跡,卻對江湖事那么敏銳,七鳳谷的事,杜縣令派人查了三天才查到——”語氣一頓,輕咳兩聲,“何叔叔,她騙過你……” 騙過一次,再騙一次也是有可能的。 何必皺眉道:“小師妹是騙過我,那不是她當年年紀小淘氣嗎?我做師兄的,怎么能抓著不放?那也太小氣了吧?都過去這么久了!至于你說的那些,既然你不信是湊巧,我就幫你去問問她!” “等等!”池棠忙喊住他,想了想,道,“我自己去問她吧!” 剛走出門,便有侍女來報,杜壑來了。 杜壑奉命調(diào)查何止來歷之后,因為沒有進展,這幾日都沒來。 今天來了,必然有所進展。 “還沒有查到來歷——”杜壑說著,看了何必一眼。 “但說無妨!”池棠道。 她既然已經(jīng)向何必表示了自己的懷疑,就沒什么好隱瞞了。 也是因為這件事牽連甚廣,她才有些疑神疑鬼,不然也不至于來個客人就往死里查。 “還沒查到來處,我派出的人剛追蹤到上縣,” “何止九月十六至上縣,九月二十一至罷交,九月二十六至方渠,十月初一至回樂——” “然后呢?有什么問題?”何必不耐煩地打斷他,“你這人怎么這么啰嗦?說話不能說重點嗎?這么說一堆,誰能聽明白——” “何叔叔!你先別急!”池棠拉了拉他,讓他坐下。 何必雖然閉了嘴,也坐下了,臉色卻不怎么好看。 池棠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后,抬頭看向杜壑,問道:“從罷交到回樂,只走了十天?” 杜壑點頭。 池棠心中微沉。 何必聽不懂,是因為不熟悉方位和距離,但池棠對這一段確實熟得不能再熟了。 罷交縣距離蘆子關(guān)不足三百里,而蘆子關(guān)到回樂的距離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熬夜推算。 十天,是她推算出父親行軍過來的平均速度。 何止從罷交到回樂走了十天,說明她一點都沒有繞路,也沒有中途逗留,就是徑直朝著回樂這個方向來的。 到了回樂后,她迄今為止已經(jīng)停留了半個月。 如果不是沖著回樂而來,還能有什么解釋? “如果將她的行進路線倒推,從回樂往方渠,再到罷交,再到上縣,下一站是哪里?”池棠問道。 回樂、方渠、罷交三城,在輿圖上幾乎成一直線,上縣她不熟,但猜測也該是一線。 如此一線,差不多能畫出何止大概的來處。 “是昌化,然后太原。”杜壑道。 屋內(nèi)頓時靜默。 何必仍舊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但是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們商議的結(jié)果對何止不利,心中越發(fā)焦急:“棠棠——” “隨風!”池棠大聲喚道,“去請何姑娘!” 暗衛(wèi)相請,已經(jīng)談不上客氣了。 何必臉色大變,猝然起身。 正要說話,卻被池棠毫不客氣地搶斷。 “何叔叔!”池棠神情冷肅,“太原是梁王的地盤,殿下說,上回突厥圍城,就是因為梁王盜取了靈武軍防泄露給突厥人,還有唐雄,也是受梁王蠱惑來害我爹爹——” “何叔叔,只要跟梁王相關(guān),就算是你青梅竹馬的小師妹,我也不會客氣的!” 她永遠忘不了爹爹在她面前倒下的一幕,所以她永遠不會對害過爹爹的人心軟。 假如何必執(zhí)意維護何止,她也一樣不會客氣。 “你們是瞎猜!是瞎猜!”何必暴跳如雷,怒目圓睜,情緒頓時失控。 杜壑眉心一皺,立即朝池棠靠近兩步。 青衣更是近身警惕。 何必見狀一愣,隨即紅了眼眶。 “你們干什么?難道我會害棠棠嗎?”他說到第二句就哽咽了,“你們這樣看我嗎?棠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要害你嗚嗚嗚……” 雖然何必平時言語天真,可畢竟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哭得這樣傷心不能自已,就連杜壑和青衣都有些不忍。 池棠更是跟著一起紅了眼眶,慌忙推開青衣,站到何必面前:“不是!當然不是,何叔叔只會救我,怎么會害我?我從來沒懷疑過何叔叔!” 前世他隨父親之死銷聲匿跡,今生又多次舍命相救,池棠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何必。 “何叔叔當然不會害我和爹爹,但何叔叔也會愛護師妹,”池棠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如果何叔叔一定要幫你師妹,我也不會退讓的!” 何必啞了嗓子還要梗起脖子據(jù)理力爭:“不是我非要幫小師妹,可你們那些行進路線都是猜測,怎么可以瞎猜猜就認定小師妹跟那個梁王有關(guān)?說不定她根本沒去過太原呢?” 池棠吸了吸鼻子,情緒冷靜下來,道:“所以我不是請她過來當面詢問嗎?” “請她過來為什么要隨風去?”當他不懂請和押送的區(qū)別嗎? “如果誤會了何姑娘,我會親自向她賠禮道歉!”池棠寸步不讓。 何必瞪了她一會兒,突然大聲道:“好!要是小師妹真的是梁王的走狗,我親自抓她去見池長庭!” 話音剛落,一道清風入戶,未見人影,卻響起隨風語氣淡淡的聲音。 “稟太子妃,何止已經(jīng)離府,不知去向!” n. 第487章 最后一戰(zhàn) 乾封元年,十月十六。 大漠風塵日色昏,飛騎持令出城門。 回樂城受太子妃之令戒備森嚴時,千里之遙的西受降城外,三十萬大軍剛鳴金收兵,結(jié)束了一天的戰(zhàn)斗。 中軍大帳內(nèi),太子與眾將領(lǐng)正商議明日的作戰(zhàn)安排。 忽然,一名東宮親衛(wèi)側(cè)身入帳,一聲不吭地將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呈至太子殿下面前案上。 商議聲乍停,等著太子殿下拆閱來信。 李儼展信掃了一眼,微微蹙眉:“梁王奉密詔親自率軍去了漁陽。” “去漁陽做什么?”郭雍驚訝不解。 池長庭垂眸嗤笑一聲,道:“平陽長公主隱居漁陽!” “平陽長公主隱居漁陽?!” 將領(lǐng)們紛紛露出興奮神往之色。 郭雍原也激動,突然瞥見太子殿下一臉的淡然不動聲色,便也收起了激動。 收起激動之后,就想到了更多:“他們想對平陽長公主不利?不會是因為玄甲軍現(xiàn)世吧?” 只這么一想,郭雍就覺得惡心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