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jié)
薛箏笑道:“你別說,不站的人多著呢!保守有保守的好處,爭嫡的時候龜縮幾年,等新帝登基了,族里推出一個驚才絕艷的年輕人,照樣能崛起,大家族耗得起這幾年,也培養(yǎng)得出這么個年輕人,蕭氏之前就是想將蕭琢藏著,沒想到蕭琢自己跑出來考狀元了!” “這些人真討厭!”池棠忿忿道。 薛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提醒道:“你家哥哥要是還惦記著阿彤,可要抓緊點(diǎn)了,年前還能平靜個幾天,等過完年就熱鬧了!” 池棠點(diǎn)頭:“多謝你來告訴我這些!” 說完這句,就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薛箏氣笑了,一抬手就往她臉上捏去:“別以為做了太子妃我就不敢捏你!” 池棠捂著臉躲開:“好端端的,發(fā)什么脾氣?。俊?/br> 薛箏將她拉回身前,低聲問道:“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我小姑姑走那么近?” 池棠不解:“那不是你小姑姑嗎?不是你薛家人?你怎么好像一副我跟高霽雯走得很近的樣子?” 薛箏冷笑了一聲,道:“是小姑姑沒錯,可誰家小姑姑一聲不吭自己從河?xùn)|跑來京城?到了京城還躲起來不告訴我們,老家和京城的人都找瘋了,才把她從一個小巷子里挖出來,問她理由就是不說,你說她是不是有???” 池棠卻聽得心中泛疼。 她一定是借尸還魂了怕被人知道,才四處躲著,她一定害怕極了…… 可她是薛氏女,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進(jìn)京? “你小姑姑……為什么一直住在河?xùn)|老家?”池棠小聲問道。 薛箏道:“她以前來過京城,本來是要在京城議親的,都已經(jīng)差不多定下人家了,后來因?yàn)樯∮职延H事退了,回老家養(yǎng)病去了?!?/br> “什么?。俊背靥暮闷鎲柕?,剛才也聽阿娘說了從薛令身體里醒來時百病纏身。 好可憐……活了兩回都是病身子,心疼! 薛箏皺了皺眉,搖頭道:“不清楚?!?/br> 養(yǎng)病是個通用的借口。 有什么病不能在京城治?被送回老家,應(yīng)該是涉及到一些不太體面的事。 不過當(dāng)年她年紀(jì)也小,并不知道這些事。 就算知道了,家丑不可外揚(yáng),她也不可能告訴池棠。 但看了看一臉疼惜的池小姑娘,薛箏還是忍不住叮囑道:“我這個小姑姑,我也不太熟,本來我作為晚輩不該議論她,但你還是小心點(diǎn),她實(shí)在有點(diǎn)古怪……” 尤其這么快就把池小姑娘哄上了手,實(shí)在太古怪了! 池棠聽了卻不太高興:“我看薛娘子就很好,溫柔可親,非常和氣!” 薛箏都被她氣呆了。 這是誰家的傻姑娘!就這么放出來讓人騙嗎? 池棠還不自覺添了一句:“她畢竟是你長輩,你客氣點(diǎn),不許欺負(fù)她,不然我要生氣的!” 薛箏氣得拂袖而去。 出了酒樓,薛箏的臉色便冷靜了下來。 在馬車前停頓了一會兒,招來一人,低聲吩咐道:“去查查,薛令當(dāng)年生了什么怪?。 ?/br> 上車后,行駛約半刻鐘,突然開口:“去東宮!” 不聽管教的死丫頭,看我怎么告你的狀! 第504章 太子有請 薛箏走后,池棠又回了原來的房間,繼續(xù)培養(yǎng)母女感情。 雖然她從未因幼年喪母困擾過,但—— 誰不希望自己父母雙全? 一開始是有點(diǎn)排斥,可是聽著記憶中一樣輕柔溫暖的語氣說著小時候的事,池棠就沉迷了,忍不住催著薛令說了一件又一件,以致到最后—— “這件說過了!”池棠提醒道。 薛令一愣,隨即搖頭失笑:“說得太多,我都繞糊涂了?!?/br> 池棠點(diǎn)頭表示理解,又道:“那給我說說你和爹爹成親前的事吧?” 薛令臉色變了變,眸光黯然道:“你想聽,我可以一直說下去,可是,究竟要我說多少你才會相信我是你阿娘?” 池棠怔了怔,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真的喜歡聽,并不是用這種方式試探她。 一時尷尬沉默。 好在這時,門又敲響了。 “阿棠?” “爹爹!”池棠驚喜地站起身。 薛令坐得離門口更近一些,聞聲也霍然起身,神色間似有難以抑制的激動和渴望。 池棠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此時,門被推開了。 池長庭站在門口,目光一掠,落在池棠身上,仔細(xì)打量著她。 池棠拋開心里的異樣,高興地跑去他身邊,嬌嬌問道:“爹爹今天不是要去顏家?怎么來這里了?” 問完突然一怔,心情復(fù)雜地看了薛令一眼。 爹爹該不會是特意來看她吧? “去過了,出來得早,便繞路過來看看你回去沒,沒回去就一起回去?!背亻L庭笑著,抬手要摸她的腦袋。 池棠急忙抱頭躲開:“不行!這是在外面,弄亂了發(fā)髻我跟你沒完!” 池長庭哈哈一笑,改為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惹得女兒一陣抱怨。 薛令起初在一旁含笑看著,忽然走上前去,探向池長庭的腰間。 池長庭似習(xí)慣地躲開了。 她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垂下,含笑道:“我看你這只香囊有些舊了?!?/br> 池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叫了一聲,道:“爹爹,你的香囊都這么舊了?”說著,一把將舊香囊拉了下來。 說起這個,池長庭就忍不住生氣:“那可不?某些人只知道給太子殿下做香囊,都不記得多久沒給爹爹做了!” “咦?是這樣嗎?哈哈哈……” “繼續(xù)裝,不要停!” “爹爹別生氣嘛,回去就給你做!” “……” 薛令靜靜看著,唇角彎起溫柔的弧度…… …… 池棠一回到家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喊著讓人拿針線出來要做香囊。 繡架剛擺好,突然想起還要約見蕭彤,忙跑去書房寫拜帖。 原想約明天,剛寫好時間,又想起明天該去陸家拜見先生,只好改成后天。 拜帖才送走,池棠還沒在繡架前坐定,東宮使者來了。 “殿下請?zhí)渝魅者M(jìn)宮!” “進(jìn)哪個宮?”池棠忙得腦子不太夠用了。 “自然是東宮?!瘪T安笑瞇瞇道。 池棠蹙了蹙眉:“殿下找我有事嗎?” 馮安靈機(jī)一動。 他家殿下一向寡言,肯定不懂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這個時候,就需要他這樣的貼心忠仆來幫忙了! “有事!”馮安正色道。 池棠神色一緊:“什么事?” “殿下今天早上習(xí)字,寫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中午讓上了一份蝦炙,光盯著看卻不吃……下午喂了一會兒灰灰……” “綜上所述,殿下應(yīng)該是思念太子妃了!”馮安嚴(yán)肅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 池棠聽得紅了臉。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都讓人看出來了…… 對于太子殿下才隔了一晚上沒見就如此濃厚的思念,池棠覺得很感動。 但是明日進(jìn)宮的事她還是婉拒了:“明天陸先生休沐,我要去拜見先生——”想了想,把后天也堵上了,“后天我約了蕭姑娘,”又想了想,繼續(xù)道,“大后天我要在家給爹爹繡香囊,不然爹爹要生氣了……” 馮安灰溜溜地走了。 一個時辰后,馮安又回來了。 “殿下說,明日陸先生有緊急公務(wù)不休沐,太子妃可以去東宮拜見陸先生!” 第二天,池太子妃進(jìn)宮時臉色不太好看。 一見到太子殿下就忍不住嚴(yán)厲道:“殿下,你這樣——”說了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陸先生也在,忙改口道,“你這樣穿很好看!” 李儼莞爾一笑:“阿棠今日裝束也甚美?!?/br> 裝束美不美池棠不知道,但被他一夸,心里是挺美的,一時把進(jìn)宮的緣由拋到了腦后,高高興興向陸子衿行禮問安。 陸子衿朝她含笑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頭問李儼:“殿下,我可以走了嗎?” 李儼點(diǎn)頭道:“王黎的事,請先生多費(fèi)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