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節(jié)
他忍不住低頭吻她,卻對上她委屈哀怨的眼神。 “是不是不舒服?”李儼心中一驚,“要不要讓御醫(yī)來看看?” “不要!”池棠羞憤地瞪了他一眼,“她們說伺候殿下之前要先沐身,我還沒……都說了讓你等等,殿下都不理!” 她都沒有洗得干干凈凈,抹上香脂,就這么…… 池棠欲哭無淚。 李儼愕然片刻,目光閃了閃,突然抱她起身。 “那……重新來過?” 第576章 重來多少次都是你(大結(jié)局) 天際漸曉,帳內(nèi)微光。 李儼抬起身,低頭看著熟睡的太子妃。 她眉心似蹙非蹙,仿佛還殘留著昨夜的委屈。 他忍不住俯身吻她,卻被她軟軟地按在臉上推拒,口中低喃如啜泣:“不要了……” 這一聲,又聽得他渾身火熱。 李儼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柔聲道:“阿棠,該起了。” 大婚次日,尚有許多祭禮,這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昨晚他也不敢過分廝磨。 盡管如此,池棠被他喚醒后,還是困倦得不行。 抱著被子一動不動發(fā)呆,神色懨懨,甚至有些悶悶不樂。 李儼將她從被中挖出,撈進(jìn)懷里低問:“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再抹些藥膏?” 她臉一紅,卻是輕哼著瞪了他一眼。 李儼想了想,自覺定是他的錯(cuò),便低聲下氣道:“孤今晚一定溫柔些——” 話音未落,池太子妃便羞憤得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李儼蹙眉,抱著她起身:“起來吃點(diǎn)東西吧?咬人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br> 池棠揪著他的衣襟小聲控訴:“我特意為洞房準(zhǔn)備的一件都沒用上!都怪殿下!” 李儼忍不住笑了,貼近她耳畔低聲道:“后來不是去沐浴了?” 太子妃粉面飛霞,軟軟地捶了他一下:“不是這個(gè)!” 嬌聲軟語,聽得李儼心口酥麻,看著進(jìn)來伺候的宮女便有些礙眼。 于是令她們放下用具后退至門外,親自擰了帕子,一邊為她擦臉,一邊背著宮女們悄悄示意:“海棠紅,鴛鴦戲水,孤看到了……” 海棠紅最是嬌艷,襯著玉肌雪膚,藏著軟媚朱砂,那一幕至今想起來,都教他難以自持。 池棠羞得亂拍他的手:“不是!不是這個(gè)!” 李儼攤著手讓她打,含笑問道:“還有什么?” 她臉紅紅地嗔他:“我跟媚娘學(xué)了半年多的春鶯囀,原想大婚的時(shí)候給殿下看的,舞衣都帶來了,結(jié)果……都怪你!” 還有伯娘吩咐過要洞房用的書冊也沒來得及拿出來。 池棠也知道也不能怪他。 算起來還是她自己先忘了,一味沉浸于自己前所未有的美貌中,差點(diǎn)連洞房都錯(cuò)過了。 可計(jì)劃的驚喜一件都沒安排上,讓池棠著實(shí)懊惱,便有些遷怒他。 太子殿下卻欣然接受了她的遷怒:“是孤不好,那便今晚補(bǔ)上,如何?”有這樣的好事,多遷怒幾次也無妨。 太子妃還是不滿意:“原是為洞房準(zhǔn)備的,今晚又不是洞房?!?/br> 李儼微微一笑,道:“昨日大禮,你累了一天,躺下后連動都動不了,哪有力氣起舞?不如今天下午好好歇息,夜里我們再……” 池棠羞惱得要咬他,被他捉進(jìn)懷里,愛不釋手地揉捏了半晌,直到外面?zhèn)鱽硖嵝崖暡乓酪啦簧嶙髁T。 早膳后,李儼換好祭服出來,見她還在梳妝,便令人搬了張錦凳在她對面坐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曦光入戶,灑在她臉上,皎然似有光暈。 她似嗔非嗔地瞥了他一眼,眸光流轉(zhuǎn),絲絲嬌媚,如海棠承露初綻,教人看一眼便酥了半身。 他輕咳一聲,道:“阿棠今天的妝容也美?!?/br> 想起昨夜她攬鏡自照的模樣,分外稚氣可愛。 池棠也想起了昨晚的事,紅了紅臉,輕哼道:“昨天是婚禮,妝容是雍容華貴的,今天是祭禮,妝容是端莊肅穆的,怎么能比?” 李儼微微一笑:“阿棠什么妝容都美,”頓了頓,“不上妝最美?!?/br> 一想到昨晚因妝容浪費(fèi)的時(shí)間,他就忍不住扼腕。 池棠紅著臉睨他:“殿下跟誰學(xué)得油嘴滑舌?” 他沉吟片刻,道:“許是同先賢。” 池棠:“?” 他含笑執(zhí)起她的手,低聲道:“東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東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闥兮,在我闥兮,履我發(fā)兮。” 她眨了眨眼,臉上又紅了幾分。 隨后越來越紅,連頸都羞紅了,甚至還有向下蔓延的趨勢。 恰好梳妝罷,她匆匆揮退宮女。 待面前沒了旁人,她紅著臉撲進(jìn)他懷里,羞愧道:“殿下,我會好好學(xué)詩的……” 太丟人了! 太子殿下念了一首情詩,她竟然不能找到一首應(yīng)和! 李儼一怔,哈哈大笑起來。 池棠小聲辯駁:“我沒學(xué)過啊……” 先生和爹爹都不教情詩。 別的詩她還能吟幾首,情詩就真搜刮不出來了。 李儼笑著將她抱在膝上,碰了碰她的額:“無妨,孤教你?!?/br> 她眸中霧氣氤氳,轉(zhuǎn)瞬間便濕漉漉一片,如同昨夜動情時(shí)那樣…… “殿下……”她摟住他的脖子,軟軟喚著。 “嗯?”李儼低低應(yīng)道,雙手情不自禁握住她的腰肢。 她將腦袋靠在他肩上,癡癡道:“我終于嫁給殿下了……” 李儼心中一動,突然很想問問她,在她恍如前世的夢里,為什么沒有嫁給他? 她似玩笑般說過的話,他并沒有當(dāng)玩笑一樣聽過即忘。 她說她做過很長一個(gè)夢,夢見有人綁架她。 那個(gè)夢一定清晰真實(shí)到令她分不清夢里夢外,她才會在夢醒后一年還執(zhí)著于尋找那個(gè)綁架她的人。 當(dāng)初在吳縣,他和池長庭都對蘇瑾極為欣賞,唯有她不喜蘇瑾。 許是在她夢里,早已知道蘇瑾不是好人。 她說她同他有兩世的姻緣,應(yīng)是在她夢里,他們也有過婚約。 可是她醒來卻不認(rèn)得他,說明夢里,她沒有嫁給他。 他一直在想,她為什么沒有嫁給他?甚至在醒來后,也沒有打算與他再續(xù)前緣。 是不是他做錯(cuò)了什么,讓他失去了她? 他猶豫著,很想問一問。 “對了!”她突然抬起頭,神色嬌嬌,“爹爹說今天要進(jìn)宮來看我呢!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李儼不假思索點(diǎn)頭,心里那點(diǎn)猶豫立即拋開了。 她嘻嘻一笑,道:“爹爹說,殿下要是對我不好,他今天就帶我回家!” 李儼微微一笑:“他做夢!” 語罷,喚來宮女為她更換禮服。 他記得她在普明寺醒來時(shí),誤以為自己遇到歹人,情急之下,卻只提了他和池長府,沒有提及池長庭。 以她和父親的感情,只有一種解釋。 池長庭已經(jīng)不在了。 在那個(gè)夢里,她失去了她的父親。 那是一個(gè)令她悲痛欲絕的夢,還是不要提起了—— 抬眸,見她笑盈盈走來。 李儼唇角微揚(yáng),牽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反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娶到她了。 “殿下?”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手心撓了撓。 “嗯?”李儼扣緊她的手,回頭看她。 她彎了彎眸子,悄聲道:“重來多少次,池棠都會嫁給儼哥哥!” 他亦含笑悄聲道:“重來多少次,李儼都會娶阿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