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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落說,是太后派人將水姿推下了臺階導(dǎo)致她流產(chǎn),然后又以保護皇嗣不力的罪名將她打入冷宮受盡折磨,然后才害得她成了之前那樣不人不鬼的樣子。 靈落說,她要殺了太后,希望自己能幫她,水清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因為她救了水姿,因為太后也是自己的仇人。 撫著懷里熟悉的琴,水清閉眼,那些翻涌的情緒,在這個夜的心里緩緩沸騰。 慈寧宮,白蕪在眾人的簇擁中回去之后老是覺得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洗漱之后,甚至吃了些安寧藥躺在床上也還是難以入眠。 輾轉(zhuǎn)反側(cè)間,耳畔好似又響起了先前所聽見的那些琴音,好似余音繞梁,寥寥不絕,迷迷糊糊間,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似乎就消除了,接下來便是沉沉的睡。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南楮國使者丟了臉,連夜出了皇都趕回自己的國家,而靈落則回去安排了自己商業(yè)帝國的后事,然后收拾了行禮,預(yù)備前往南楮一趟。 白墨還沒回來,她忍不住有點擔(dān)心,而且戰(zhàn)事起,她還得趁機去奪權(quán)。在所有權(quán)利中,兵權(quán)是絕對不可或缺的一種。 衡玉將戰(zhàn)事交給了太后處理,也是誘導(dǎo)她交出手里的虎符。 正文 第953章:花生兩岸露生香 白蕪這個人大概是喜歡收集那些代表著權(quán)利的東西,她不僅在衡玉登位時順走了玉璽,更是早早的就將虎符握在了手里,至今都未曾交出。 在齊宣國,司徒煬是成名多年的大將軍,但這并不代表國內(nèi)就沒有其他武力將才,相反那些新晉的將才其實很多。 但因白蕪始終不肯放權(quán),衡玉又作不了主,所以他們基本是到現(xiàn)在都籍籍無名,被邊緣化了,除了兩三個有些關(guān)系的人分到了一點兵力,其他都一事無成。 靈落想要虎符,文官她已經(jīng)有了塹逕打通,自己再努力努力,想拿下已經(jīng)很容易,但兵權(quán)她卻沒有。 司徒煬雖也是老臣中的一位,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待他日宮變,遠在邊境的他最多只能起個威懾作用,實際的逼宮搞事還得靠其他兵力來完成。 是以下一步,靈落便是要渾水摸魚潛入邊境應(yīng)戰(zhàn),然后伺機奪回虎符。若是太后失去了虎符,那日后危機來時,她便就真的就再沒有反抗之力。 收拾好東西,靈落又在映水天樓住了一晚,其間她替水清去看了看還在病中的水姿。經(jīng)過楚河的精心治療,那個女子身上的傷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那些獰猙的傷口已緩緩復(fù)原,連許多凹凸不平的疤痕也淡了痕跡。 據(jù)錢無名說,水姿現(xiàn)在每天做得最多的事,除了上藥,就是看著窗外面遙遠的皇宮發(fā)呆。她的眼睛很美,像是揉進了一汪春水,也像是一個破滅的夢。 楚河人調(diào)皮了些,醫(yī)術(shù)卻是真的沒得說,靈落推開門時便聞到了一股藥草的清香。 門吱吖一聲輕響,水姿聞聲回眸,見到靈落,她表情微微驚訝,卻是不到一秒,又回歸了平靜,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手交疊在身側(cè),端端正正的屈膝行了個禮。 堇王救命之恩,水姿無以為報,不知堇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水姿態(tài)度不卑不亢,靈落這半年來也是因為身份需要而換了無數(shù)張面孔,但此時所呈現(xiàn)的,卻是她原本的容貌,未加任何多余的修飾,身為衡玉愛人的水姿自然是很熟悉。 這也是靈落第一次來見水姿,先前她只求了楚河來醫(yī)治,錢無名將她安排住在這里,但自己本人卻并沒有來見過她,一是因為太忙了沒有時間,二是因為暫時沒有必要。 見她向自己行禮,靈落只是笑笑,目光亦望向了窗外那片遙遠的,燈火闌珊的皇宮,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樣恢宏的宮殿也因距離而顯得渺小,映襯著一點點紅光,就像是書里寫的怪物。 你恨他嗎 望著那遙遠的宮殿,靈落幽幽的問。水姿卻是瞬間明白了她語中所指的人是誰,不由得心思翻涌,那雙漂亮的眸子,便是瞬間紅了。 不恨,但我怨過他。 水姿亦走到窗前,與靈落一同看向了那熟悉的地方,微盈了淚光的眼底交織著比夜色更加沉重復(fù)雜的感情,像一條柔韌的水草在暗潮洶涌的水底隨波逐流。 正文 第954章:花生兩岸露生香 這是最真切的回答,短短的幾個字,靈落已聽出了她的心境,想到之后可能發(fā)生的事,靈落在心里微微嘆息,抬眼看向水姿,淡淡的說道: 衡玉他還愛你,但他畢竟是帝王,在他的心里,有比你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他當(dāng)初放棄了你,也不得不放棄你。如今你的哥哥也進了那座皇宮里,他是在幫我做事,也是在為你復(fù)仇。 現(xiàn)在的日子很痛苦,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好,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提前告訴你真相,未來要何去何從,我尊重你。 靈落說完這些話,也不等水姿回答,便轉(zhuǎn)身退出,臨出門時,她回眸看了一眼,沒再說什么,抬手便拉上門離開。 而水姿的注意力,卻還猶自沉浸在那些話里,深深不可自拔。現(xiàn)在的日子很痛苦,將來也不會太好,所以自己所期望的,到底是什么 抬眸,夜幕沉沉,那雙原本糾結(jié)迷茫的眼,似乎看見了一條模糊的路。 從水姿那里離開之后,靈落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直到次日天明才駕馬出城,開始她也沒發(fā)現(xiàn),在她頭頂?shù)奶炜丈?,一直盤旋著一只灰褐色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