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摘除那顆左腎的真相
宿舍的大門敞開著,客廳里,女人軟到在地上,神情呆滯地看著地磚發(fā)呆。 就這么睜著,呆呆地看著地磚,一行清淚,徐徐滑下臉龐。 曾以為,蒙拉麗莎的微笑,有人說,蒙拉麗莎一只眼睛在哭,一只眼睛在笑,這是多么荒謬和不可能的事情。 簡童也一直覺得,那只不過恰恰好,是畫家用色的問題,然后被后世之人,夸張地宣傳。 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一只眼睛在哭,一只眼睛在笑呢? 太荒謬了! 但今天,簡童覺得,這世上,是存在著分裂的兩種心情的。 比如自己此刻,便是如此。 報(bào)復(fù)的快感,讓她想要張揚(yáng)地大笑,親人視為垃圾的心情,讓她撕裂的痛的想哭……最后,這一行清淚,便顯得有些癲狂。 她不知道是笑著哭,還是哭著笑了。 翌日 沈家大宅里,客廳的沙發(fā)上,優(yōu)雅地坐著一個男人。 而沙發(fā)對面,一對中年夫妻小心謹(jǐn)慎地討好。 男人身后,站著一個面容嚴(yán)肅的老管家,發(fā)鬢灰白,一臉不茍言笑。 沈修瑾的視線,從面前茶幾上的禮物上掃過,落在對面那對中年夫妻的身上。 微微勾唇,“簡總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他眸光里一絲輕慢,說完這句話,利落地站起身,喚了一聲:“夏叔,送送簡總和簡夫人?!?/br> “是,先生。” 夏管家走上前,微微弓腰,做一個“請”的姿勢:“先生近來事忙,簡先生和簡夫人的意思,先生已經(jīng)明了。我送兩位出宅院。” “那這禮物……”簡振東有些緊張起來,一臉期盼地看著沈修瑾。 男人微微側(cè)首,唇瓣溢出一道輕笑:“簡總的心意,留下吧?!?/br> 聞言,簡振東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禮物收下,也就是承諾不會因?yàn)槟悄醴N的緣故,再來牽連簡氏集團(tuán),和簡家其他人。 “沈總您忙,告辭告辭。” 簡振東心情輕松了不少,隨著一臉不茍言笑的夏管家,往宅子外走。 在他們的車子旁,停下,夏管家離簡振東夫婦有兩米的距離。 簡振東上車之前,突然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過身,看著夏管家:“夏管家,是我們沒有教育好那孽種,害了薇茗這么好的孩子,對不起夏管家你了。” 簡童如果在場,恐怕會覺得悲哀……她還沒有認(rèn)罪,她這個生父就已經(jīng)幫她認(rèn)罪了。 夏管家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一如既往的不茍言笑,淡漠地說道:“薇茗已經(jīng)過世三年了,如果這是薇茗的命,我認(rèn)。 簡小姐做的孽,簡小姐自己償還,與簡先生簡太太無關(guān)。我雖然只是沈家的管家,但是這點(diǎn)是非黑白還是分得清楚的。 聽說……簡先生今早登報(bào),與簡小姐的父女關(guān)系,徹底的不存在了?” “老管家能夠深明大義,我簡振東慚愧。這孽種不能留著了,簡家再也經(jīng)不起風(fēng)浪。如果登報(bào)能夠讓沈總和老管家的心里舒坦一些,我簡振東也不枉做一回不慈的事。” 夏管家嚴(yán)苛的老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時候不早了,簡先生簡太太走好?!?/br> 目送簡振東的車子駛出沈家莊園,夏管家才轉(zhuǎn)身,往回走。 一路上到二樓,“先生,人走了?!?/br> “嗯,”沈修瑾手里還舉著簡振東送來的禮物,舉在眼前,一雙狹長鳳眼,打量著,眼底溢出一絲諷刺,手一揚(yáng),那禮物就丟到了夏管家的腳下:“扔了?!?/br> “是的,先生?!毕墓芗覐澫卵炱鸬厣系亩Y物的時候,耳畔又想起男人的問話聲: “叫你去查探的,那女人在監(jiān)獄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查清楚了嗎?” 夏管家彎下的腰身,微不可查的一顫,昏黃的老眼閃爍了一下,隨即隱匿無蹤,不茍言笑地答道: “先生說的是簡小姐吧?!毕墓芗业氖?,撿起地上的禮物,重新站直身子,“簡小姐初入監(jiān)牢,心氣高傲,是招惹了一些人的厭惡,少不得要吃一些苦頭的?!?/br> 沈修瑾好看的眉心,微微一皺:“她的腎是怎么回事?” 招惹了人厭惡,挨打是肯定的,那么腎臟又怎么會在那個地方,被摘掉了。 “這里面有誤會?!毕墓芗乙槐菊?jīng)地說道:“簡小姐也是倒霉,里面有個犯人生了病,出于治療的目的,需要摘除一顆腎臟,簡小姐平時得罪了不少人,讓人給算計(jì)了,演了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戲碼。 不過簡小姐,確實(shí)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br> 夏管家說完,一抬頭,就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望著自己,夏管家面上不顯,心里一抖,“先生,簡小姐確實(shí)是挺悲慘,我雖然恨極了簡小姐,但是簡小姐到底也是薇茗在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 我再如何恨簡小姐,也不會替監(jiān)獄那里向您隱瞞這些事情?!?/br> 言下之意是說,他打聽來的就是這些事情,至于說,那頭有沒有說謊,那他就不知道了。 沈修瑾瞇起眼,眼底露出沉思,想起來,簡童三年前的性格……確實(shí)張揚(yáng),一下子從山頂上落到泥濘里,一時半會兒受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又想起簡童那天說過的話,沒有他沈修瑾的態(tài)度,那些人怎么敢動她……終究,她如今的模樣,跟他沈修瑾脫不了關(guān)系。 沖著夏管家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夏管家猶豫了一下。 “有話直接說?!?/br> 夏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先生……聽說簡小姐在東皇工作?” 沙發(fā)上,男人清淡的眼神,落在夏管家的臉上,看得夏管家那顆心臟跳得飛快,額頭上沁出幾許冷汗來,就是這時候,那道清淡的目光,從夏管家的臉上掠過去了: “夏叔你聽說的事情挺多的?!?/br>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叫夏管家神經(jīng)緊繃起來:“不是,先生,我只是……” “我明白,夏叔關(guān)心害死女兒的兇手,這也情有可原。不過夏叔,你的職責(zé)是管理這個莊園。” 淡淡的警告聲,夏管家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說道:“先生說的是?!?/br> “嗯,下去吧。” 沈修瑾是在警告夏管家,不要去插手簡童出獄之后的事情,如果讓他知道,未必就能夠討得了好了。 夏管家走出臥室門,手里掐著簡振東的禮物,手背上青筋鼓起,狠狠一咬牙! 薇茗死了,而那個賤人只受了三年牢獄之災(zāi)而已! 不就是丟了一顆腎臟? 他家薇茗丟的可是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