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三年蹉跎的身體記住了卑賤
“半個小時候之后,會有人來幫你設計造型?!?/br> 說完,悄無聲息,門又關上。 望著那扇關閉的房門,簡童死死地扣住了拳頭……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為什么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卻能如此的平靜? 為什么要把她囚禁在這華麗的莊園里! 而今,蘇夢成了她能和外界聯(lián)系的唯一的出路。 她呆坐著窗前,可以看到莊園里的大半,記憶尤深的那兩扇鐵門敞開來了,放行了一輛工作車進來。 窗子推開一條小縫,車子的引擎聲,還有剎車聲,熄火聲,而后,是老管家刻板的“跟我來”三個字,簡童就坐在窗子前,聽著這些聲音,腦海里幾乎浮現(xiàn)出夏管家那張臉上的面無表情。 她突然轉身,起身就往臥室門口跑,手指搭在了門柄上,“咔噠”一聲輕響,拉開房門就往外跑。 一路跑,記憶中,那人的書房……她一路往書房跑,跑的有些喘氣。 砰! 門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沈修瑾,我不去!” 書房里,云霧裊繞,本是坐在書房里,一支一支抽煙的男人,在門被撞開的時候,巨大的一聲聲響,夾在指尖的煙頭,歪了歪,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地涼薄。 漆黑深眸,落于門口那女人的身上,看她大口大口喘息:“你跑 過來的?”他輕聲啟唇問道。 “我不去!”她倔強地盯著他看,不答問題,反而更加表明自己的意愿。 “我問你,你是一路從房間跑過來的?”鷹隼一般眸子,撅住門口的女人,眸子里一絲的嚴厲。 簡童根本不在乎,跑不跑過來,還是怎么過來的,有什么關系嗎?重要嗎? 現(xiàn)在重要的是…… “我說!我不要去!”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是一路從房間跑過來的?”他眸子轉冷,直勾勾盯著門口女人。 煙霧裊繞,這冷眸在煙霧中若隱若現(xiàn),閃現(xiàn)著怒氣。 門口的女人,咬住了嘴唇,從書桌后的那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逼人氣勢,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然,仍然無比倔強,就是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言不語地不服輸?shù)卣驹跁康拈T口,回敬一般不服輸一般,也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的飛快,快要挑出來胸腔房,逼得自己眼圈紅了又紅,就是硬是撐住了不開口,與他干瞪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突然,男人站起身,修長的身軀,陡然就朝著門口,大步邁過去。 下意識,簡童往后退了半步,那男人還和從前一樣……不,比從前更具備傾略性! 半步之后,似意識到什么,她恨不得自己敲自己的腦袋,為什么那么沖動,為什么要來挑釁他? 轉身,就想跑。 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從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耳畔傳來那男人特有的低沉的聲音: “想往哪里跑?” 她把頭無聲地撇到一邊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唇瓣無聲輕笑,忽而手臂一動,就把身前女人整個抱起,大步朝著臥房走過去。 臥房門口,不出意料,老管家已經(jīng)帶著一群人,候在門口,正要推開虛掩的房門。 “先……生?”老管家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沈修瑾,老則老矣,毒辣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沈修瑾的懷中,老眸動了動,一閃即使的光澤。 “嗯?!鄙蛐掼瓚艘宦?,走進了臥室。 沒有他的命令,不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傻乎乎地闖進去,自然,也不會有人自作主張地轉身離開。 一群人,就候在臥室門口,大門敞開,眾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偷窺,做這一行,一個一個都是人精,什么人能夠招惹什么人不能夠招惹,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心里都是有一把尺子。 沈修瑾把人丟進了大床上,沒等簡童坐起來,身下的床鋪一陷,她抬頭看去,那男人坐在床沿上,一手卻抬起她的左腿。 面色倏然發(fā)白,眼睛往門口看去……這么多人!他不會是想…… 想到這種可能性,簡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伸腿就要踹。 這時,捉住她腳踝的那道力道,陡然加重。那男人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眼底警告之意明顯。 簡童心臟一顫,硬生生咬牙收住那只想要踹他的那只腳。 沈修瑾修長手指握爪她的腳踝,緩緩將她的腳抬起……這動作!簡童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臉上血色全無! 沈修瑾,你要羞辱就羞辱吧! 外面那么多雙的眼睛……簡童只覺得這一刻,恨不得就這么死去。要么,將面前的人,撕咬成碎rou! 她干脆閉上眼睛! 可那些目光,那些羞辱的目光,卻依然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渾身顫栗發(fā)抖。 “求……”監(jiān)獄里三年來養(yǎng)成的開口求饒以求得一時的皮rou不痛的習慣,在這一刻,她下意識地就又要開口求饒。只這一聲“求”剛剛吐出一點點氣音的時候,便猛然驚醒! 無比倔強地捏住了身下的床單! 說過不求,那就是不求! 身子依然顫抖的厲害,她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就算能夠倔強地不去開口求饒,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里不去卑微。 可這該死的身體! 可這該死的在那三年牢獄之中刻上了“卑微下賤”字眼的身體!她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即使自己無比努力地說服自己“抬起頭來,不用害怕,挺起胸膛,沒什么大不了”, 即使自己無數(shù)次地去說服自己,這該死的磋磨在牢獄之中三年的身體,記住了如何求饒如何卑微如何低賤,才能夠求得一時安然的身體,她卻沒有辦法像是控制自己的心理一樣控制它! 就像是一個掃地機器人,碰到了障礙物,就會啟動! 她控制不了這具已然卑微的身體! 唯有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咬住嘴唇。咬住了嘴唇,就能夠守住了嘴里的求饒。 她狠狠地閉著眼睛,任由那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門口還有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抬高她的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