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在任何被他縮小的人身上用過命令，不論是盧瑟還是小丑，本以為這能力或許一輩子也用不上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有機會體驗一次。

    卡爾臉上是一副“我不可能會說”的表情，嘴上卻講的飛快：“……X年X月X日這一天，小丑會抓走露易絲，在她的心臟中放置一枚核彈遙控，只要路易斯的心臟停止跳動，埋藏在大都市中心的核彈就會爆炸。在你沖進去救人的時候，會吸入混雜著氪石的毒氣產生幻覺，將露易絲當做毀滅日，帶她離開地球。露易絲會因為窒息死亡，她心臟中的遙控會因為她的心臟驟停而引爆核彈，大都會被毀于一旦。”

    卡爾猛地喘了一口氣：“你能控制我？”卡爾的目光終于染上了殘酷的殺意，直直地看向丹。

    然而丹哪里能瞧得出卡爾就綠豆點大的眼睛里有啥子感情，最多就是覺得卡爾對自己不太友善，但不友善就不友善是了，這么多年的落魄生活，他最熟練地就是無視不友善的眼神。

    克拉克神情嚴肅，將卡爾的話在心中過了一遍，然后誠懇地問：“請問露易絲是誰？”

    “你的世界，沒有露易絲？”卡爾的聲音緊澀了一些，象征著他晦澀不明的心情。

    原本在看到這兩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卡爾還想過要想辦法反穿梭到這兩個人的世界，把露易絲帶回來，沒想到這個克拉克竟然不知道露易絲這個人？！

    “呃，這個露易絲和你是什么關系？”克拉克忍不住有點期待的問。

    丹輕輕推推坐起來的卡爾的腦袋：“說啊?！?/br>
    卡爾被丹的指頭戳的東倒西歪：“是我的愛人——夠了！”卡爾憤怒而冷酷的聲音細細地從克拉克的掌心傳過來，因為音量問題，沒有超級聽力的丹不得不屏息凝神才能聽得清卡爾說什么。

    已經許久沒有感覺過這種無力感的卡爾心中涌起幾乎將他的胸腔燃燒的憤怒，他有心想要開口說“你們大可以直接殺了我”，但他的正義世界還沒有構建成，他不能就這么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好吧，告訴我，如果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都沒有人阻止你——那你的同伴們呢？蝙蝠，戴安娜，閃電，鋼骨，海王—...—”克拉克一個一個地數(shù)。

    卡爾冷聲打斷：“臣服，或者死?！?/br>
    克拉克的聲音戛然而止：“……你殺死了他們？”

    “不，他們選擇了臣服——除了蝙蝠俠?！笨柕穆曇粢怀?，“他組建了反抗我的軍隊，想要與我對抗?！?/br>
    “怎么會……”克拉克簡直不能相信這一個自己居然能在不正常以后蹦跶這么久，而且還把除了蝙蝠以外的同伴們弄得也不正常了，“那現(xiàn)在你們的戰(zhàn)局是什么情況？”

    卡爾眼神一沉。

    他不能告訴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有著和他一樣的力量，另一個有著不知道什么規(guī)則，但卻能在轉瞬間讓他喪失戰(zhàn)力的能力。如果放著兩個人出去攪局，那么最后這一戰(zhàn)很可能就會被蝙蝠全盤推翻，甚至反攻回來。

    丹看著卡爾拒不合作的樣子，嘆氣：“回答克拉克的問題?！?/br>
    卡爾已經做好了對抗的準備，他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然而在丹的命令下達的瞬間，他從靈魂到軀殼都本能性地服從這個指令，他根本無從控制：“按照計劃，今晚最終一戰(zhàn)，正義聯(lián)盟將會剿滅蝙蝠帶領的反抗軍隊，所有反抗者，就地格殺?！?/br>
    “……”丹幾乎不能相信，面前的這個說著就地格殺這樣冷酷話語的卡爾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克拉克，“那，蝙蝠俠呢？”

    卡爾無法拒絕回答丹的問題：“我說了，所有反抗者，就地格殺?！?/br>
    “哦……你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克拉克喃喃，他想要責怪卡爾，但他聽到了卡爾都經歷了什么，這些事情是如此的真實，如果真的發(fā)生在他身上，如果他愛的人和愛的城市都被毀滅了，或許他也會打破現(xiàn)在的不殺原則，成為罪惡的行刑者，“這座城堡很奇怪，我的視線無法透視這里的房間，或許導購員和亞力克還有其他被卷入這里的人，就分布在這個城堡的房間里。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阻止這個剿滅計劃?！?/br>
    “不，不行……我來找他們，你去找蝙蝠俠！”丹的腦中靈光一動，“這里的超人突然消失，那正義聯(lián)盟里的其他同伴一定會知道出了意外，他們很可能會提前發(fā)起進攻……所以我剛才問的時候，卡爾說的是‘按照計劃’。對不對？”

    卡爾的殺意越發(fā)濃重，然而并沒有任何用處：“……是?！?/br>
    克拉克搖搖頭：“你等著?！彼纳碛伴W動了一下，以超級速度更換了紅藍色的緊身服，將整個城堡都巡查了一遍的克拉克面色更加凝重了，“這城堡的門，我打不開。我想破壞墻體，可是只要一挨近墻體，就會自動被送到走廊盡頭。每一扇關閉的門都有密碼鎖，我無法破壞?！?/br>
    他原本想要用超級速度將被誤卷入這里的人全部救回來，可是跑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做不到。

    克拉克更加不愿放丹一個人在這城堡里走動了，他看向卡爾：“你知道你的世界存在這樣一個城堡嗎？”

    卡爾瞇起眼睛：“它不是你們一起出現(xiàn)的嗎？”

    “這肯定和那個芭比城堡有...關系，只是現(xiàn)在我們要想的不是怎么來的，而是怎么救出其他人，還有阻止剿滅行動?！钡だ碇堑卣f著，從剛才縮小超人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的一個想法在腦海中盤旋，存在感越發(fā)強大，以至于他難以忽略，“我有一個很荒謬但是，又很有邏輯的想法……”

    “蝙蝠俠說，我能夠縮小盧瑟、環(huán)軍隊這些活著的生命體，是從他們身上汲取能量。我當時身上的腿傷就是因為吸收了環(huán)軍隊的力量而治愈的。那我剛剛吸收了卡爾的力量，我身上又沒有傷口，那現(xiàn)在這力量在哪？”丹看向克拉克，一種又是期待又是不安的情緒在心頭浮動著，敦促著他伸手，拿起房間柜臺上裝飾的一柄純銅的粗蠟燭臺。

    修長白皙的手指收攏間，本該堅硬的純銅燭臺卻像是一塊橡皮泥一樣被捏出了五道深深的指痕，隨后將它輕易搓扁揉圓的手的主人就驚嚇地松開了手。

    變形的燭臺摔在地上叮鈴哐啷滾到丹的腳邊停下。

    卡爾深深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這種能力太危險了……他想到一半，就被丹伸手揣進了口袋里。

    丹塞卡爾的手因為突然獲得的力量而激動又不敢置信地發(fā)抖，可興奮之余他更加為這世界的局面而焦急，他催促克拉克：“你瞧，我這就沒事了。我在這里一個人可以的，你去幫蝙蝠俠?。　?/br>
    “等等，不，不是我去幫，你是去幫?！笨死藦恼痼@中回過神，“想要找到Bat，是很難的。但是想要找到正義聯(lián)盟卻很簡單。我想要阻止正義聯(lián)盟和Bat之間的戰(zhàn)斗很難，但你將正義聯(lián)盟全部縮小卻很簡單。嘿！如果一切順利，或許我們連三分鐘都要不到就能解決這里的一切麻煩。然后我們就能專心對付這個奇怪的城堡了，或許還能得到Bat的幫助。老天，我們在這兒找一個小時的解密線索，應該都抵不上Bat一眼的效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