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guān)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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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云念休整了一會,何落定扶著她在院子里走動。 這家別院坐落在竹林深處,和肖寒之前躲避的地方不遠(yuǎn),不過這屋子大概很久沒人住過了,院子里積了不少的雜草,除了她剛剛睡過的房間,灰塵遍布。 何落定和她說著肖寒以往的事,此人剛剛出生時,花靈便落在了他身上,一起生,一起長,早已融入了他的血液。肖寒年少時被喜歡的女子傷了心,那之后便對年輕女子產(chǎn)生了敵意,手段齷齪殘忍,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 望蕪城的名字的確是根據(jù)他妻子的名字來取的不錯,可是他妻子也是他親手殺害,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他的惡行要去揭露,被他活活掐死。 端云念道,“你知道的這些,是竹隱告訴你的?” “不錯。這肖寒的確該死,可是因?yàn)樗砩嫌谢`,若不是你執(zhí)意要取,他們是不會動他的?!?/br> “竹隱走了嗎?” “已經(jīng)回去了,臨走前囑托我好好照顧你,還讓我勸你,不要沖動,下不為例。再犯的話,他也救不了你了?!?/br> “下不為例,”端云念苦笑,“還有多少例子呢?落定,我只剩下一片花靈了?!?/br> 何落定的眸子黯淡了一下,“是,取完了最后一片,你就要······” “我不要回去了?!倍嗽颇钗罩氖?,“等取完花靈之后,我回凡憂谷復(fù)命,讓他們放出青藤,我的任務(wù)便算了了。我會向掌門請求,離開凡憂谷。那時候,你還愿意和我一起嗎?” “我當(dāng)然愿意?!焙温涠êV定道,“我只想和你一起?!?/br> “好,那便這么說定了?!?/br> 還未恢復(fù)血色的臉上,總算出現(xiàn)了如春般的笑意。 第二日。 烏云低垂,天色暗了半邊,風(fēng)穿過樹林嘩嘩作響。 兩人站立在一塊簡易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端云念蹲下身,撫著墓碑的邊緣,眼前浮現(xiàn)玉兒乖巧可愛的笑容,輕嘆,“你這丫頭,一向不爭不搶,安靜和順,怎地心里還藏了這么大的一個秘密?連我也不告訴?!?/br> 何落定也陪著她蹲下,“以前,我一直以為玉兒膽小,誰知道她比我們都要勇敢。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自己的家人團(tuán)聚了吧?!?/br> “是啊,在許久未見的父母面前,應(yīng)該可以撒些嬌了?!?/br> 兩人又沉默了陪了她許久,直到豆大的雨點(diǎn)落下來,何落定才牽起她的手,“云念,我們該回去了。” 端云念愣了愣,“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告訴江先生一聲?” “你以為先生不知道這件事嗎?” 端云念嘆息了一下,“是啊,她該是知道的,所以那一次,也是永別?!?/br> 重新回到屋內(nèi),兩人身上都淋濕了,何落定找來毛巾給她擦拭,端云念身體還很虛弱,要休養(yǎng)好幾日才可以動用法術(shù),到那時兩人再重新上路。 “來,好好擦擦,別著涼了。” 端云念安心的享著他的服侍,從現(xiàn)代到這里,她一向獨(dú)來獨(dú)往,看著讓人不太放心的迷糊樣,卻也是自己照顧自己,這么多年都過來了。 朦朧要睡去的時候,還不忘抓著何落定的手,“先別走,等我睡著了你再走?!?/br> “放心吧,我陪著你。” 何落定握著她的手,直到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確定她完全睡熟了才站起身,緩緩的掙脫手,替她掖好被角。 門外雨勢不減,一片漆黑,可他知道,竹林內(nèi)還亮著一盞燈,一盞等著他的燈。 第二日端云念起來時,雨已經(jīng)停了,她打開窗戶,迎著一片清新,正閉眼感受時,何落定端著早飯進(jìn)來了,“起來啦。” “嗯,你昨夜什么時候走的?” “當(dāng)然是你睡著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吧?!?/br> “我最近睡覺,總是容易睡得過沉?!?/br> “那說明你的身體正在修復(fù),快過來吃些東西?!?/br> “好?!倍嗽颇钸€未走到桌邊坐下,忽而發(fā)現(xiàn)他頭發(fā)上沾了一片竹葉,伸手幫他取下,又道,“你頭發(fā)沒束好,我?guī)湍阒匦率嵋幌掳伞!?/br> 屋內(nèi)沒有梳妝臺,端云念找來梳子,把他按在桌前坐下,給他頭發(fā)重新解了,又細(xì)細(xì)梳著,“你這以前和尚做慣了,留這么多頭發(fā)肯定不習(xí)慣吧?!?/br> “是費(fèi)事兒不少,可漸漸地也習(xí)慣了。” “沒關(guān)系,以后你要是梳不好,我便幫你?!?/br> 何落定沒說話,端云念繼續(xù)問道,“哎,你說以后我們在一起,去哪里生活好呢?” “你想去哪里?” “我啊,想找一個四季分明的地方,老是四季如春或者常年過冬,那多沒意思。嗯,靠山靠水都行,不能太吵鬧,也不能太安靜?!?/br> 何落定道,“這不難,多走走,總會遇到適合定居的地方?!?/br> “那也不能走太久了,我性子懶,不喜歡到處奔波,一旦找到合適的地兒,就定下不挪窩了。你說到時候我們要做些什么呢?你會砍柴嗎?我要學(xué)織布嗎?”端云念對于古代的平凡生活,只能想到砍柴織布這幾種。 頭發(fā)束好了,何落定轉(zhuǎn)身握著她的手,“平凡人的生活很苦,你沒有法術(shù),會覺得肚子餓,會經(jīng)歷生老病死,嘗盡人間苦痛,這些,你也愿意嗎?” “可是跟你一起啊,我都愿意。”端云念笑笑,“不過咱們倆看起來都弱不禁風(fēng)的,在俗世生活,經(jīng)濟(jì)來源的確是個問題,不然這樣好了。在我回凡憂谷之前,先變出許許多多的銀子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那種,日后的日子,不就能好好逍遙了嗎?” 何落定無奈的笑,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頭,“你還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當(dāng)然明白了,進(jìn)凡憂谷之前,我也是凡人啊,凡人所憂愁的,我一件不落?!倍嗽颇钣窒氲剑绻麖木`變成凡人,那她在現(xiàn)代的嗜睡癥,是不是也要帶過來了? “喂喂,何落定,我有件事要和你坦白。” “什么?” “我日后,可能會有個毛病。不知道你們這里怎么說,總是就是能睡,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的那種?!?/br> “你什么時候得的這個毛???” “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啊,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被法術(shù)壓著,所以沒表露出來。但我不確保以后成了凡人,還能不能甩掉。” “對你身體可有害?” “那倒是沒發(fā)現(xiàn),就是有些煩人,所以我才不愿到處走?!?/br> 何落定松了口氣,“那就好,只要對你身體沒傷害就行,放心,我以后一定牢牢看著你?!?/br> 端云念道,“那你可得看緊了啊,要是我不小心睡著被旁人拐去了,你連哭都沒地方哭。” 停留了幾日,端云念覺得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法術(shù)也恢復(fù)正常。臨走前,她看著桌子上的竹鈴鐺,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戴上。 何落定勸她,“還是戴上吧,竹隱為了救你,也費(fèi)了不少心力?!?/br> “他是怕我?guī)Р换鼗`,將凡憂谷置于危險之中吧?!?/br> “云念,你畢竟是他徒弟,他不可能不關(guān)心。而且,強(qiáng)取花靈,的確會對你身體造成損害,甚至危及性命。他不僅僅是為了凡憂谷。” 的確,竹隱對她肯定有相護(hù)之心,但他的天平明顯傾斜于凡憂谷的利益,甚至可以為此,不顧是非。 端云念怪他,可心中也明白,兩人只是立場不同,也無關(guān)對錯。 而今后的路,也是注定要分開走的。 她伸手,拿下那竹鈴鐺,卻放進(jìn)懷中,“也罷,這東西,到時候物歸原主即可?!?/br> 再次出發(fā),兩人前去尋最后一片花靈。 剛剛打開門,望追矮小的身影就立在門外,嚇了端云念一跳,“你這這里多久了?” “小人靜候大人,是為了給大人道歉?!?/br> “哦,你有何錯?” “小人對大人之事,沒有盡全力,便是錯的,大人生氣要責(zé)罰,小人悉聽尊便?!?/br> “我不懂,你所說沒有盡全力,是何意?” 望追道,“小人沒能阻止大人前去強(qiáng)取花靈,造成大人身體損傷,是小人的過錯。” 端云念苦笑了一下,“竹隱都沒能做到的事,你覺得你有多大能耐?” “這······” “望追,其實(shí)是我錯了?!倍嗽颇钶p聲嘆氣,“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會站在我這邊為我考慮,但我忘了你的身份,你也是為凡憂谷辦事,竹隱才是你真正的大人。是我,叫你為難了?!?/br> “大人,”望追急忙道,“您這是在曲解小人的真心啊,小人能力自然是遙不及竹仙,可也是真心實(shí)意為您做事的。強(qiáng)取花靈,等于自掘墳?zāi)?,若是再來一次,小人也會盡力阻止?!?/br> “這么說,你是為著我的安全著想?” 何落定擋在她面前,“云念,不必和他多言,我們趕緊上路吧?!?/br> 剛要離開時,那望追突然道,“小人不小心聽到大人的談話,大人的意思,難道今后不打算回凡憂谷了?” 何落定道,“這與你何關(guān)?” “這與何公子也沒關(guān)系,小人是在問大人。” 端云念道,“是又如何?望追,你若想去竹隱那兒傳話,盡管去好了?!?/br> “小人只是想提醒大人,不要輕易受人蒙騙。” ※※※※※※※※※※※※※※※※※※※※ 小電腦呀,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