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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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成瞪著眼睛,反復(fù)詢問了好幾遍。老大夫連連保證,連診金也不敢要,客客氣氣地把于成和江歲安送出去。 江歲安也安慰于成,自己只是累了,并沒有生病。 于成半信半疑,過了一個時辰后,看江歲安真得沒事了,活蹦亂跳之后,他才放下心。 晚上,于成和雷風(fēng)一起去鎮(zhèn)長家吃酒,邀請齊老先生同往,錢家姐妹便沒回借宿的人家,和江歲安一起歇在廟里。 寺廟比借宿的人家地方大,錢小花和錢小草撒丫子玩,還在大殿里躲貓貓,再雕塑上爬上爬下,很是開心。 江歲安見她們跑得一頭汗,弄得灰頭土臉,便燒了熱熱的水,叫她們兩來洗頭洗澡。 兩姐妹打打鬧鬧地洗完澡,晾干了頭發(fā),嘻嘻哈哈地跟江歲安擠在一張床上,兩個人四雙眼睛,亮晶晶地請求她講故事。 江歲安自然不會拒絕這么可愛的請求,給她們講了自己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里有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有一天,小和尚要下山,老和尚交代他,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br> “后來呢后來呢”小草追問道。 “小和尚下了山,走過了一村又一寨,遇見了許許多多的女孩,心里面暗思揣,為什么老虎不可怕,模樣還挺可愛,后來他遇上一個女孩......” 燭光幽幽,江歲安的聲音又軟又柔,小花和小草兩姐妹在美麗的故事中,慢慢進入夢鄉(xiāng),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光微亮的時候,江歲安就醒了,錢家姐妹還在熟睡,她便小心翼翼地起身,沒有吵醒她們。 天氣涼了,她想去灶房燒點熱水,剛打開門,就看見于成歪靠著游廊上的柱子,和衣而眠,一身nongnong的酒氣,隔著幾步遠,江歲安都被熏得上頭。 這是喝了多少啊而且天冷成這個樣子,他怎么睡外面,還不得凍出毛病哪。 江歲安心里又是氣又是急又是好笑,毫不客氣地上前推于成。 “醒醒!醒醒!” 于成頭疼欲裂,打著哈欠醒過來,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江歲安兩手叉腰,一張俏麗的臉黑沉沉,如烏云壓頂。 “你喝了多少什么時候回來的還知道回來啊還睡外頭,凍死你算了。” 江歲安的聲音并不算高亢,可是于成宿醉難受,聽著她的話簡直猶如晴天打雷,腦瓜子嗡嗡作響。 “疼?!彼蓱z巴巴地瞅著江歲安,一張俊臉皺巴巴的:“腦袋疼。” 江歲安嘴上埋怨他,其實心里也心疼他,沒好氣放了些靈泉水,按著于成的腦袋給他灌。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她的靈泉基本恢復(fù)了,并沒有出現(xiàn)昨天放靈泉時候的那種暈眩感。 于成仰著脖子,不敢掙扎,乖乖地往下喝。 喝了有六七口之后,他才瞅個空子,說道:“夠了夠了?!?/br> 江歲安又灌了他兩口,隨后一聲不吭地丟下他,自去燒水。 于成揉著肩頸,剛才江歲安可是下了死力氣壓著他,疼得很他也不敢說。 第十章 就不原諒 于成自知理虧,扒著灶房的門框,沖江歲安干笑。 江歲安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他,開鍋燒水。 “我替你燒火?!?/br> 于成一個箭步竄過去,想幫忙。 “你身上臭死了,讓開?!苯瓪q安嫌棄道。 于成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又酸又臭,臉色頓時紅了。 “我去洗洗?!闭f著,于成又要往外竄。 江歲安沒好氣地道:“站住?!?/br> 于成收住腳步,小心地覷著江歲安的臉色。 “熱水洗。”江歲安面無表情地指指鍋里正燒著的熱水。 于成腆著臉“歲安真好”,伸手要去舀水。 江歲安一把拍開他的手:“瞎啊,水還沒開呢。” “熱了啊?!庇诔晌嬷郑s著肩膀,嘟囔道。 江歲安冷笑:“燙豬得用熱滾滾的開水?!?/br> 于成喝了酒,腦子轉(zhuǎn)了幾圈,才明白江歲安拐著彎罵他是豬呢。 豬能有他能干于成不服氣。 仿佛看出他的不平,江歲安瞥著他:“豬都比你干凈。” 于成不敢說話。 “豬不愛喝酒?!?/br> 于成低頭。 “豬比你貴多了?!?/br> 于成認輸,向江歲安討?zhàn)埖溃骸皻q安,我錯了,我真知錯了?!?/br> “你錯哪了”江歲安一點也不信他。 “不該喝那么多酒,不該夜深才回家?!?/br> “還有呢”江歲安追問。 于成茫然地問:“還有什么” “為什么睡游廊上,存心想凍出毛病嗎” 這點于成很冤枉,舉著雙手說:“不是,我是看你和小花她們睡得那么熟,不敢吵醒你們?!?/br> “那你為什么不去別的廂房睡” 于成噎住,他昨天午夜子時之后才回來,一回家就看到江歲安和錢家姐妹恬靜的睡顏,當(dāng)時心里特別軟乎,不敢吵她們,又舍不得離她們太遠,就在門口靠著柱子睡著了。 不過這事聽著有些rou麻,于成不好意思說出來,便說:“喝多了,腦子迷糊了。” 對于這個答案,江歲安自然是不高興的。 “從今兒開始,你睡別的廂房?!?/br> 江歲安是真生氣了,不是氣于成喝酒,男人有些應(yīng)酬是正常的。她是氣于成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院子里這么多廂房,他偏要睡在外頭。 于成沒想到江歲安真氣了,心里哀嚎,嘴里哀求。 “歲安別這樣嘛,我真知道錯了,真的,你信我嘛,我真知道錯了,別讓我睡別的廂房,離開你我睡不著啊?!?/br> 水開了,咕嚕嚕冒泡,江歲安往盆里舀水,然后把guntang的盆往于成手里一塞。 “我看你昨晚睡得挺好?!?15 “別嘛,我真得知錯了?!?/br> “洗澡去,今晚你要是進我房間,我以后永遠都不跟你說話?!?/br> 于成知道江歲安說話算話,連聲求了幾遍,見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明白此事沒有轉(zhuǎn)圜之地,哭喪著一張臉,拖著沉重地腳步離開灶房。 江歲安抿唇,看著于成落寞的背影,眼睛有點酸澀。 哼,男人!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江歲安忙碌地?zé)嗲邢滩?,弄好之后,叫醒錢小花和錢小草吃早飯。 錢小草看見于成頭上濕漉漉的,坐在桌子的一角,不停偷看江jiejie,卻不敢說一句話,納悶地問:“于哥哥你是惹江jiejie不開心了嗎” 于成尷尬地小聲說:“是啊,哥哥犯錯了。” “很大的錯誤嗎”小草用兩只手比劃了一個很大的圓。 “嗯,很大很大?!?/br> 錢小草面露同情:“齊爺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于哥哥加油改正錯誤哦?!?/br> 雖然小草的話充滿孩子氣,于成卻認真對待,鄭重地點頭。 “一定改?!?/br> 江歲安把于成和錢小草的對話聽在耳朵里,心里的難受減淡了許多。 哼,光會說不行,就看他怎么做了。 江歲安盛了一大碗稀飯,知道于成喝了酒會不舒服,特意多放米湯。 于成兩手端了碗,眨巴著眼睛,想說些什么又不敢說。倒是江歲安神色淡淡問了一句:“今天跟差役隊出去嗎” “去的去的,今天出鎮(zhèn)子,去南邊的幾個村子轉(zhuǎn)轉(zhuǎn),晚上鎮(zhèn)門落鎖前回來?!庇诔勺凶屑毤殻粋€細節(jié)都不落地回答。 “嗯?!?/br> 江歲安突然想起來,于成回來了,那雷風(fēng)和齊老先生呢 “徐大哥沒了,雷兄弟和齊老先生搬去他原來的屋子住?!庇诔砂炎蛱炀葡习l(fā)生的事情說給江歲安聽:“徐鎮(zhèn)長提議的,山子也同意了,雷兄弟和齊老先生都不介意,昨兒晚上就搬好了。” 江歲安看看錢小花和錢小草姐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雷風(fēng)和齊老先生也太不靠譜了吧,搬家也不來說一聲,小花和小草姐妹跟著他們其實全靠姐妹兩自力更生吧。 說曹cao曹cao到,這邊早飯剛撂下碗,那邊雷風(fēng)和齊老先生就來了。 齊老先生瞧著還好,面色正常,腳步慢了些。雷風(fēng)兩眼通紅,腳步也有些虛軟,顯然酒還沒醒。 兩人是來接錢小花和錢小草回去的,江歲安見他們這樣,搖搖頭。 “要不小花和小草就跟著我吧?!?/br> 不然孩子們想洗個澡都不方便,不但得不到照顧,恐怕還要反過來照顧雷風(fēng)和齊老先生。 錢小花和錢小草一聽,點頭如搗蒜,紛紛嚷著要留下來。 雖然雷風(fēng)努力把兩個女孩當(dāng)成閨女照顧,但是沒有為人父經(jīng)驗的他,并不懂得怎么帶孩子,聞言悄悄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