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7+48章打包/情節(jié)章8000字+
Chapter46. 先知之眼 鴉片戰(zhàn)爭后十年,地主階級與農民階級的矛盾日益凸顯,由洪秀全領導的拜上帝會經過六年的發(fā)展已頗具聲勢,大清內憂外患。 不管中原的局勢如何動蕩,南康鄉(xiāng)的一間院落內卻是歡聲笑語。今天,達博家的兒子滿周歲了。 全村百余口人聚在一起,坐在貴賓位著的卻是一名留滿式長辮、帶瓜皮帽的先生。這名先生叫吳愛國,身邊站著的馬褂伙計叫費東。 達博的妻子把小嬰兒抱到先吳愛國面前。嬰兒的小手使勁兒揮著,裸露在外的皮膚竟是覆滿了白色的毛發(fā)。 “多杰還小,不會化形,等過兩年就好了?!?nbsp; 達博逗弄了會兒襁褓里的兒子,轉身莊重地敬了吳愛國一杯酒。 “如果先知所言是實,那我野人一族的自由就指日可待了?!?/br> 兩千年前,巨野人族族長和一名誤入神農架的獵戶打賭,要是獵人輸了,就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要是他輸了,就可以答應獵戶一個力所能及的愿望。野人自然是以為一個獵戶,最多是要一些山珍野味,反正那些山里多的是,就算是靈芝也好采。結果他卻要求他帶著全族去往后藏守山。既要防止外人進入,也要防止張氏一族離開。 獵戶自然是贏了。誰能在先知立的賭約里取勝呢?當時的先知不像今天需要隱姓埋名,扮成獵戶的吳淼即是當朝重臣,也是一方富豪。他贈了野人族十多位貌美婢女,又以金銀各十擔將他們送往錫金雪山。 兩千年了,先輩的話傳到后輩這里,總是要失些威信的。 張強給了他們承諾。 年輕一輩習慣了人類社會的便捷,誰還想回山做野人?而且高原雪域,總是貧苦的,年輕人也想出去見見世面,感受感受這傳說中的花花世界。 隨之而來的是先知的報復。 丹增記得的,他小時候那場可怕的蛇瘟,一口氣奪去了百余條人命。 他那時候在縣里念小學,一個月才回一次家,反而幸運地沒有出事。但那些和他一起長大、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卻都不見了,變成了村外一個個小小的土堆。 聽說他們死的 本書來洎紆:vIρYzω.cоM 時候極度痛苦,四肢盡斷、流著血淚。 棺材那么小,一個并著一個,從村頭排到村尾。他們到最后連個墓碑都不能有。 他有時候會想,這些先知,到底是害人還是救人呢。 故事里的吳愛國是吳言的曾曾祖父,1851年,他隨著廣州的商船前往澳洲,成了淘金熱中的一員。一開始日子想必是不好過的。金子越來越少,華人越來越受歧視的時候,他先是用賭館贏的錢開了間雜貨鋪。后來又做了外貿,從中國進口絲綢和茶葉到澳大利亞。從一名淘金工人搖身一變成了商行主,生意做到最大的時候還有了自己的船隊。 后來吳家是怎樣開枝散葉,又是如何從澳洲遷往美國的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費東在送吳愛國上船后就沒再見過他,兩人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直到特情局找到他,讓他幫助尋找新的先知。 其實他一開始看中的是先知的另一脈“黃金瞳”。東方先知一共有兩脈,“孟神通”的能力傳給長子或長女,他們可以通過夢境看到即將發(fā)生,或曾經發(fā)生將要影響未來的事件和情景。而“黃金瞳”一脈只傳女兒,她們可以看到某個人的過去和未來。 當他找到“黃金瞳”一脈時,發(fā)現上一代的先知夫婦早已因車禍去世,留下的兩個女兒在被送進福利院后被人一起收養(yǎng)了。但是當時的記錄不全,加上收養(yǎng)她們之人似乎是故意抹去了許多痕跡,就算費東花了很多時間用了很多人脈,也沒能找到她們,直到剛剛。 “周曉月是我妻子?!睕r天佑撫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開口。雖然沒來得及登記,但他況天佑這輩子,只會有這一個女人?!八锌匆娨粋€人過去和未來的能力?!?/br>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一個老婦推搡了把自己老頭。 “還不是你個老頭子,人家詐你兩句就什么都說出來了。” “哼!不說出來?不說出來現在那張家村的人都敢到我們地頭上動手了!都多少年了,這事早該了了?!?/br> 七年前。 “況大哥你別找了,jiejie已經死了!” 達寧說著摘下了自己上個月開始一直戴著的有色眼鏡,眼鏡下原本棕色的瞳仁成了奇異的淺金色。 本來在周曉月身上的先知之眼不知以何種方式轉移到了達寧的身上。 達寧姓周,十二年前周曉月失蹤時剛滿十三,是周曉月的meimei。 她在北市的火車站攔住他,告訴他曉月已經死了。 每年夏季他都會請半個月假,再加上十天年假,勉強能湊小整個月。每年他都去同一個地方——南康鄉(xiāng)。曉月是在那里失蹤的,不管有多少人告訴他曉月已經死了,只要沒有看到她的尸體他就不會死心。 只是當看到達寧眼睛的顏色時,他死心了。 為了遮掩自己不同于常人的瞳色,曉月一直戴著有色的隱形眼鏡。他們互許終身的那一晚,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她的眼睛,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關于先知的故事…和責任。淺金的瞳色只有在上一任先知亡故后才會傳給繼任先知,而繼任的先知會在得到能力的當晚做一個夢,那是前任先知的臨終之言。 “jiejie讓我?guī)г捊o你,不要找她,不要再去南康鄉(xiāng),那個世界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管的。好好生活,等遇到好女人一定要把她忘了。”達寧哭著對他說完便跑了,留他一個人在北市的車站外坐了一個下午。 七八年就這么過去了,他和達寧偶爾見面,誰也沒有再提曉月。達寧戴不慣隱形眼鏡,便一直戴著一副深色的近視鏡。但是上個月,她突然訂了飛往日喀則的機票。 “我見到了一個人,在他的過去里看到了jiejie?!边_寧只給他留了這一句話便消失了。公司辭職,手機換號,連租的房子也退了。 他托在航空公司工作的朋友知道了她的航班號,選了一個她差不多能到南康鄉(xiāng)的日期訂了房。 只是沒等等到達寧就出了事。 墻根處的女孩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嗚,雪姨,你的家人來找你了,你終于可以回家了。 Chapter47. 尋村 “十二年前鄉(xiāng)里的那場蛇瘟,不是jiejie做的!” 前門突然響起一個女聲,周達寧和朔風站在門口,一身風塵。 風滾嘆氣,她剛才一聽就明白了,蛇瘟是雙面蛇魔的杰作。 雙面蛇魔本是蛇妖,蛇魔要出世,必須以童男童女鮮血獻祭。張強不但誘騙了南康鄉(xiāng)的人讓他出山,甚至用了鄉(xiāng)里的百余條人命引蛇魔入體。后來又不斷獻祭以處女鮮血,才使得張氏能在短短十余年間于北市立足。 “況大哥。”達寧沖況天佑點點頭。 “我是赫伯族人?!闭f話的是朔風。 室內的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赫伯族,聲名狼藉的妖獸獵人。 “我叔叔臨死時告訴了我去往張家村的方法,他希望可以贖罪。” 朔風是在ICU門口第一次見到達寧的,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給你叔叔留了一口氣,他有遺言要對你說?!?nbsp; 淡金的瞳色里沒有焦點。 赫伯族生來便以捕獵珍奇的異獸和妖族為生。就像倒賣古董的商人為了賺取金錢可以鋌而走險出賣國寶,赫伯族用以出賣的,是妖、獸兩族活生生的性命。買家的身份向來保密,傳言神界人界最多。交易一般在極險之地完成,很少被人撞破。 只是那一次,殷紅蛇妖的交易出了意外。買主和他約定在張村古道的引路牌處交易,叔叔在雪線上等了三天,沒有等來買主,卻等來了周曉月。 赫伯族和先知一脈本就有世仇,從上古起先知一脈便常常會破壞他們的交易,不外是念叨一些“必有大禍”,“逆天引劫”的話。斷人財路自然遭人嫉恨。 周曉月是特意找來,阻止他出售蛇妖的。 “朔先生,這蛇妖日后必會成魔,引怨氣生,巫女降。巫女重臨不但是人間災禍,更會禍延各界,怕是這個時空內的一切生靈都難免涂炭!” 說得跟真的一樣,搶奪間叔叔動了殺心,剛好一場雪崩。 匆匆逃離現場的他沒有看到,張村一個原本在村口哭泣的小男孩聽到響動出了村,救起了埋在雪下的周曉月和籠子里凍得失去知覺的蛇妖。 男孩把周曉月帶回了自己家養(yǎng)傷,又把蛇妖當成了寵物。 周曉月起初想不起自己的名字,男孩便叫她雪姨。雪姨只是忘記了自己是誰,但她不但會畫畫寫字,還會給他講山外面的人和事。雪姨還教會了他寫自己的名字:張望鄉(xiāng)。她告訴他這是個好名字。 雖然村子里的女人都被各自關著,不讓見客,但畢竟是族長家兒子的“客人”,沒人敢說什么。何況大家也都知道,等族長家的兒子滿了十八,這女人定是要給他當媳 本書來洎紆:vIρYzω.cоM 婦的。進了張家村的女人,一輩子都別想出去,就算是死了化成了枯骨也不行。 除了張強。 人家都說他偷他大哥的媳婦,那怎么了,那個軟蛋有個屁用!反正大哥的媳婦不是買來的也不是山上擄來的,是窯子里出來的! 村子里的人世代不能離村,但每戶一月有一次機會去縣里趕集,那一個月剛好輪到他和他大哥。 大哥不過是在有混子揩油的時候幫了那女人一把,她就拾包袱就偷偷跟在他們身后。他跟看守的野人族村名打了個招呼,女人便被放進了山。 張強吐了口痰,心內暗嘁:哼!南康鄉(xiāng)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都說拐賣婦女是重罪,他們這么多年不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那女人后來被打了幾次,也就學乖了。反正她也不能回窯子去,當初是借著出來買東西的功夫逃跑的,被抓回去一樣要費一層皮。 不過窯子里出來的女人跟這大城市里來的女人就是沒法比啊。這看得到吃不到的,可讓張強急上了頭。 周曉月一直想不起自己是誰就沒辦法回家,遇難時候她身上穿的那件紅色沖鋒衣里沒有證件,村子里也沒有通訊工具。 等過了兩個多月,她能下地自己走了,周曉月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縣里的警局。讓他們查查看有沒有最近上報的失蹤人口——總比光等著強。而且這雪山的村子確實是不方便,現在已經10月,再不走就該封山了。 周曉月本來是去跟村長一家告辭的,一出門卻看到了躲在門口哭的張望鄉(xiāng)。 “他們說我不男不女,不要跟我玩。嗚…” 小男孩才十三歲,這個年紀要是在城里,早就是偷偷討論隔壁班女孩、分享新買的雜志的年紀了。但村落里消息閉塞,性教育更是空白。 周曉月從安慰男孩的聊天里得知,張望鄉(xiāng)原來是個天生的雙性人。 雙性人不過是染色體鬧了個小小的烏龍,做個手術就能矯正。男孩現在已經到了青春期,來了月事,必須要早做決定。 所以那一年周曉月沒有趕在封山前出村。她打算多留幾個月,希望能說服男孩的父母,讓男孩跟她一起去城市里“看病”。當時的她并不知道張家村從未生育過女兒,在這里,女孩兒的出現就意味著不詳。所以族長是斷斷不可能讓自己兒子選擇當個女人的。 “要是你想當女孩,我們就可以換裙子穿了?!敝軙栽掠袝r候會和張望鄉(xiāng)開玩笑,也會告訴他擁有兩個生殖器不是恥辱。在她的敘述里,未來的生活總是那么美好。 有一次,張望鄉(xiāng)穿了周曉月的裙子,他擰著裙擺,害羞地道:“我…喜歡女孩子的衣服。女孩子的裙子好看。” 一直被當男孩養(yǎng)的他其實想當個女孩。 隨著周曉月身體好轉,她在村里走動的時間多了。 半夜的打罵聲、坐在家門口女人驚惶的眼神,偶爾塞到手里的求救紙團,再愚鈍的人也明白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也就是那個時候,張強慫恿族長把周曉月軟禁了起來。 張強帶著私心,被關起來的就不能算是客了。城里的娘們兒,他還沒嘗過呢!只是張家那小子像防狼一樣防著他,還整天砸碗摔杯地讓放人。 哼,幾千年間大家心照不宣的規(guī)矩,哪是一個不陰不陽的黃毛小兒能攪和的!但終究那塊美rou他還是沒吃到。好在后來他發(fā)現那條紅蛇更有價值,有了白花花的銀子,那外面多少美女還不是任挑? 周曉月被軟禁了快五年,第四年的時候,看著哭成淚人的張望鄉(xiāng),她學會了服軟。 十八歲了,張望鄉(xiāng)沒有像別的男生一樣長得高大,反而瘦瘦弱弱的更像個女孩。 成親的那晚,全村人都在看著。 全村人都看到,新娘先是拿桌腳的烈酒澆了自己一身,又用喜燭點燃了裙裾。烈焰中的新娘只留下最后一句話:“天佑,再見?!毕螺呑游疫€喜歡你,但不要做你女朋友了。 她終于想起來了,那個她深愛著也深愛著她的男人。如果先知的命運是注定慘死,那她曾經有他,就夠了。 她死的時候,沒有再看張家村任何人一眼。 七年后,張望鄉(xiāng)寄了一封信給周達寧。信里有他當時偷偷藏起來的,紅色沖鋒衣里的證件。 *** “入村的通道我和朔風已經打開,我要進去為jiejie收尸,我想各位沒有想攔我們的吧?!?/br> “我們也去?!瘪R小玲和費東開口。吳言被挖心一定和張家村脫不了關系。 “我們也去。”風滾也脫口而出。剛剛她問了野人族,火絨很有可能是被綁進張家村了。 況天佑看了眾人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起身站到了達寧和朔風身邊。 Chapter 48. 鬼王 元哉問過他:“你后悔嗎?” 哼,后悔?從讓赫伯族去捕捉殷紅蛇妖時,他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人命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特別,和一株草一朵花沒有什么不同。活的久一點就多產生些垃圾,活得短一點就早點投胎循環(huán)。不管下一世是人還是花鳥魚蟲,還不是一樣被困在這天地間?成為時間的獵物,是連仙神都無法避免的命運。 “當時你讓我招那個小助理我們也招了。本來一點經驗都沒有,還是個學計算機的,我們根本不會要…” 對面的人還在絮絮叨叨,鬼王單手扶額,手指在桌上有一些沒一下地敲著。 “莊璇靜之前幫你們賺了不少錢吧…” 故意拖長的尾音:“還是你想換愛麗試試?” 一把小刀驟然抵上那人的咽喉,愛麗垂首立在一邊,似乎手里的刀子和她舉起的手臂并無關聯(lián)。 “不用不用,我也就是說說,畢竟擔著理事的名頭,董事們也就是讓我來問問。” 崔尚書嚇得兩股顫顫,極力試圖讓發(fā)出的聲音平穩(wěn)些:“我也就是提個意見,公司的運營當然還是以您的最終意見為準。我回去會跟董事們好好商量的,解體畢竟是件大事,就算您占了二分之一的股權也還是得和那些元老們好好說說?!?/br> “好,那你先回去吧。”鬼王揮手讓愛麗退到一邊。 崔尚書嚇得連連點頭,出門的時候連步子都邁亂了。這個鬼王實在是古怪,一開始他說自己是經紀人,帶了好幾個藝人給他,每個藝人都簽八年約。那些藝人各個爆紅,前幾年為了續(xù)約,公司分了好些股份出去。結果沒想到這男人不但把那些股權都收到了手里,甚至買通了三位前董事,吞下了他們的全部股權。再加上十年間陸陸續(xù)續(xù)的認購,現在他——才是K社真正的老板。 崔尚書倒不是奇怪他的資金來源,畢竟連首富莊家的女兒都對他言聽計從的。但這人吃下這么多股份就是為了解散公司?K社靠著那 本書來洎紆:vIρYzω.cоM些藝人,已經好幾年穩(wěn)坐娛樂公司第一把交椅了,政界的關系網也算牢靠。放著金銀權勢不要,以拆解公司為樂?這實在讓人想不通啊! 鬼王在桌前呆愣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愛麗,去休息吧?!?/br> “好的,主人?!?nbsp; 愛麗恭敬地答,轉身進了暗室。打開其中的一個玻璃門躺進隔離艙里,閉上了眼睛。 這一排隔離倉就是當初吳念看到的那排,那些讓她曾經自怨自艾自己身材和身高的美麗“玩偶”,都是K社的知名藝人。只是現在除了愛麗那個和最角落里新加的那個外,都空著。 鬼王走到最后的玻璃艙前,和所有其它亮著白光的隔離艙不同,這個玻璃艙的四壁溢著七彩流光。 流光在鬼王靠近時逐漸消逝,艙里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鬼王?!?/br> “巫后,歡迎回來。” 薇雪梨走出艙門,鬼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 “K社下個月就會關停,崔尚書和相關人員的罪證也已經準備好了。等他處理完K社和張氏集團的事后就會被送進警局。牢里我也托人照顧過了,保證不出三月,他們就會意外死亡。” 薇雪梨的臉上看不出欣喜,她只是沖鬼王默默點了點頭。 *** “便宜兒子,你把我們帶到哪了?” 剛剛一陣天旋地轉,吳念的頭現在還暈著。睜眼一看自己卻是在一條大街上,原來的房間消失了,但那制作人倒是還在。 大街上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們都穿著古裝。 “麻麻,你不是問為什么你有這么多關于’李星和’的混亂記憶嘛。因為你身上原來附著一個叫卯榫的大jiejie,你的夢境好像被她影響了,我?guī)銇砜纯此粼趬艟忱锏幕貞??!?/br> 卯榫jiejie對他挺好的,也沒有傷害麻麻,所以他才一直沒有趕她走。不過后來她突然消失了。 倉頡愣了一下,眼前的一切都太過熟悉,但他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星和拔拔好像不太舒服” 兩人總算注意到了倉頡。 吳念的臉唰地紅了:“喂,便宜兒子,不要亂叫人家爸爸?!?/br> 雖然她很喜歡和李星和在一起的感覺,但夢淵和她說過夢境里出現的人物是有自己的元意識的,萬一人家是被那小子綁架來硬陪她做夢的呢。 現在夢境都不在了,她好怕被人說自己性sao擾啊。 “性sao擾?麻麻什么是性sao擾?”夢淵咬著大拇指,粉嫩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是這個嗎?” 街上本來或行色匆匆或高聲談笑的人們突然被按了暫停鍵,三人眼前的畫面變?yōu)閰悄詈屠钚呛驮谕\噲龅溺R頭回放。 「“啊,好可惜”。吳念說著用食指卷起胸前的一抹奶油,放入口中舔舐… 李星和一只的手掌解開了吳念的胸衣,薄唇含住了敏感的蓓蕾… 吳念被架在儀表臺上,雙腳撐著駕駛座… 男人伏在女人胸前粗重地喘息」 不是這個?夢淵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兩人。換了另一個畫面。 「“不要…不要?!o我…給我…嗯…嗯…” “嗯…啊…” “給,給我…嗚…嗯…” “嗯要我…嗯”」 看著眼前香艷的畫面,吳念的喉頭艱難滾動了一下,她活著的時候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能看到自己主演的小黃片。 “停!不許播!” 臭夢淵! “這個有什么不對的嗎?夢里最多的就是這個了啊,就是不太好吃,腥腥的。”夢淵一臉的認真加嫌棄。 吳念把臉埋到雙手間,嗚…這個兒子她覺得自己教不了啊。 畫面消散了,人群又繼續(xù)擾攘起來。間或有路人向衣著怪異的他們投來驚異的目光。 “先去換身衣服?!?nbsp; 倉頡自然地牽起了吳念的手,往一邊的衣肆走去。 夢淵小臉皺成了一團,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面。 倉頡拉著吳念進了一家叫“紅玉”的衣肆,等到兩人分別進了布圍試衣,夢淵只能悶悶地坐在門口發(fā)呆。結果沒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姑娘蹲到了他身旁,爭著搶著要揉捏眼前這粉嫩嫩的小團子。 因為麻麻說過不能隨便吃人,夢淵只能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繞圈圈,試圖躲開那些“魔爪”。 當他轉到背對著街道的那面,兩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好從店前路過。 “阿郎,倉頡哥哥為什么要到書院念書啊?你不是說他是天底下最有學問的人嗎?” 一身書童裝扮的杜若拉著鬼王的袖擺搖晃。 “小若,你為什么老叫我阿郎?如果你不喜歡鬼王這個名字,可以叫我哥哥?!惫硗鯎u搖頭,自己真是拿這個meimei沒有辦法。母親走的早,他打小就寵著她——果然把她寵壞了,什么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昨天呢就拉著他選婢女,今天又突然說要來書院看倉頡。因為仙巫交界的治安歷來不錯,他便答應了,本來差了幾個隨從,想讓他們牽了翼風獸給她當坐騎…唉—— 杜若看看自己挑的這身衣服,很是滿意。她平時很少來巫界,見到這里黑發(fā)黑眸的男男女女覺得很是神奇,看著那些趣玩攤點更是有趣。 她拉著鬼王跑來跑去,沒一會兒額邊就染上了薄汗。 鬼族通常生得青面獠牙,杜若卻是難得的美人胚子。不點而紅的櫻唇上是嬌俏小巧的鼻梁,雪肌吹彈可破,再加上明眸皓齒,從小就常常會被誤認為是仙族。 其實要是單論,和她一母同胞的鬼王也不遑多讓,只是鬼王天生喜歡擺張冷臉,威勢又足,沒多少人敢正眼盯著他看。 其實鬼族私下里都在偷傳:這鬼王才是一界之主的樣子,比冥王那個嫡出的兒子好多了。只可惜那鬼王母本是奴籍,生下女兒后因為沒有好好調理染上了病根,沒幾年就去了。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賞玩,在這仙巫雜居處倒也不算突兀。 從市集到淼淼書院要經過一片櫻桃花林,見四下無人,鬼王特地囑咐m(xù)eimei:“對了,等到了書院記得不要叫倉頡,他現在用的化名是李星和。我也不是鬼王,就是一般的小仙,因為從小就是鄰居,所以兩人認識?!?/br> 他看著一身書童打扮的杜若嘆了口氣:“然后你呢…就是我的書童?!?/br> “嗯,我是假扮成書童的小倌,專門伺候阿郎的?!?nbsp; 杜若點點頭,仰著臉笑得一臉狡黠。 “……” 是誰教她這個詞的,讓他知道了非得把人串在碳上烤! 突然一陣風起,吹得整片花林紛紛揚揚宛若仙境。 一片櫻桃花瓣徐徐落在了杜若鬢邊。 鬼王傾身,笑著拈起那粉色的花瓣。正要給自家meimei看看那花瓣上的小靈,突然發(fā)現兩人此刻的距離不足 本書來洎紆:vIρYzω.cоM 厘米,他唇邊就是少女那粉色的肌膚,瑩瑩覆著一層水光。 鼻息輕輕吐在耳畔,杜若心如擂鼓。 鬼王有些著迷地看著那微微揚起的發(fā)絲,陽光下小小的耳廓晶瑩剔透。她在他懷中是那么嬌小…男人的唇眼見就要吻上女孩兒的耳廓。 原本在花瓣上的小靈突然振翅飛遠,鬼王突然醒神,駭然間退后了兩大步——他剛剛,想要做什么?! “阿郎…”杜若向前拉住鬼王的衣袖。 櫻桃樹下,少女踮起了腳尖。柔軟的唇貼上男人的嘴角,輕輕吻了一下。 一雙皓腕纏上了男人的頸項。她伸出丁香小舌,卷著男人的唇瓣舔吻。 懷中的小人兒是那么柔軟,那么香。鬼王一時情動,不覺攬住了杜若的纖腰,長舌主動攻占了那甜美的櫻唇。 唇齒交纏間落花紛飛,櫻桃木下,兩個相擁的人影…… “為什么老叫我阿郎?” —— 阿郎,阿郎,我的夫君。 “你知道鬼王當年為什么會被貶嗎?” 櫻桃林外,元哉拾起一朵落花:“因為他違抗禁令,堅持要娶胞妹為妻?!?/br> 身邊的卯榫望著遠處鬼王和meimei越來越淡的身影,若有所思。 等進了書院,方知倉頡和同學們前些天外出做田野調查了,要明日才歸。卯先生把兩人安排進了上等廂房:里廂是一張軟塌,上面鋪著一層云錦薄被。外屋有一架竹床,是專門給隨身伺候的奴婢休息用的。 兩人游玩了一天,早早便吃了晚飯準備歇息。 鬼王幫已經上床的杜若蓋好薄被,表情嚴肅:“小若,以后不許在做白天那樣的事。你已經長大了,不可再這么不知禮數?!?/br> 杜若全身埋在錦被里,只露出一張靈俏小臉。她咬著唇微微點了點頭。 被子下的小手里緊緊握著春娘給她的藥粉,春娘就是之前杜若纏著鬼王選的奴婢。 杜若前兩天去廚房找吃食的時候聽到府里的小廝說“春娘善媚,什么男人到了她手上都得聽話”。 她不是天真到不知男女之事的女娃兒,小廝們調笑間的言外之意讓她動了去尋這個“春娘”的心思。 她剛剛已經把春娘給的藥粉偷偷下在了鬼王的飯菜里,希望…真的能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