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翻譯討薪記、炊金饌玉不足貴、總裁破產(chǎn)后我懷孕了、團寵貔貅的養(yǎng)護指南、千金美人(重生)、直播種田后我紅了、惡毒女配與白蓮花[快穿]、穿越之細水長流、別鬧,搞基建呢!
老、天、爺。 絕對不會有比這更尷尬的局面了。 紀汀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像是蚊子叫一樣,有些編不下去,求助般地看向溫硯。 男人有所察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里安撫的意味明顯。他嘴角噙著一抹微揚的弧度,凝視著她的眸光專注又繾綣。 雖然溫硯什么都沒說,但同學們還是能夠很好地通過兩人相處的磁場腦補出他們?nèi)粘賽鄣募毠?jié)。 啊,學長簡直滿心滿眼都是汀汀,她可真是太幸福了! 然而到了紀汀這邊,就完全是一種另類的煎熬了——被溫硯用這樣溫柔的眼神注視,她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當機了。 仿佛一條烈日下炙烤的小魚,因功率過大無法承載而變成了rou干。 心跳太快,像是要躍出胸腔。 有同學又張羅著點了幾道菜,新鮮美味的食物一經(jīng)上桌大家就一陣哄搶。 溫硯偏過頭,輕聲問紀汀:“想吃什么?” 紀汀睫毛顫了顫,低著眼抿著唇:“……隨便?!?/br> 怕話說得太多就露了餡,她緊張地克制著自己的語氣。 溫硯笑了笑:“記得你很喜歡吃這個,嘗嘗看,和咱們那邊的有什么不同。” 紀汀低頭一看,是一碗桂花酒釀丸子。她還沒動作,溫硯就拿起調(diào)羹舀了一勺,接著埋首輕輕地吹了吹。 片刻,他端著調(diào)羹移到紀汀面前,桃花眼彎了彎:“小心燙?!?/br> 我!的!媽!呀! 什么意思?!這、這是要喂她嗎? 這個令人震驚的念頭還沒在紀汀腦子里成形,對面的黃婷婷就發(fā)出一陣夸張的叫聲:“啊呀,學長喂你吃東西呀汀汀,也太會秀恩愛了吧!” 同學們都看過來,起哄:“哎喲,了不起啊~” 曖昧和羞赧在此刻達到了臨界值,“砰”的一聲沖破瓶頸,像是一朵朵煙花炸響在紀汀腦中。 她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大家的目光就像明晃晃的刺燈一樣射過來,讓她無處容身。 紀汀害怕拖延的時間太長溫硯會看出端倪,于是便英勇就義般,迅速地就著他遞過來的勺子吃了一口,然后拿起紙巾欲蓋彌彰地擦了擦嘴:“嗯,還挺好吃?!?/br> 眼神飄忽間發(fā)現(xiàn)溫硯還在看她,紀汀懟了懟他的手臂,低聲說:“你快嘗一嘗呀,哥哥,甜的。” “……”溫硯的神情好似有一瞬間的凝滯,很快溫和地笑起來:“嗯?!?/br> 眼看他終于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紀汀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舉著紙巾擋出半張冒著熱意的臉,和緩地呼吸以平復自己過激的心跳。 桂花的香蜜簡直要沁到她心里去了,紀汀想。 臨近十一點時,玉樹園要打烊了,大家提出去紫cao喝酒吃燒烤。 溫硯攬著紀汀起身,從善如流地微笑頷首:“抱歉,她不太能熬夜,我們就先回去了?!?/br> 聞言,同學們都朝紀汀擠眉弄眼,尤其是黃婷婷,眼睛里明晃晃地寫著“你男朋友可真體貼”。 紀汀像是一只失去了言語能力的小鵪鶉,恍恍惚惚的,因此也就沒看到溫硯陡然瞥了排長一眼。 他眼神冷沉,含著nongnong的警告意味。排長和他對視片刻,率先轉(zhuǎn)過頭去。 大家揮手和兩人告別。 往外走的時候,手心忽然被人握住,紀汀渾身輕微一震,下意識地蜷起了指尖。 ——此時此刻,溫硯的手就牽著她的,指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她感覺自己的手臂成了引線,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身側(cè)是他這尊大佛,身后是同學們毫不掩飾的八卦目光,紀汀垂著腦袋,略顯艱難地前進著。 一分一秒比平日還要漫長,一直到走出玉樹園的門口外,溫硯才松開了她。 紀汀抿著唇,半晌才仰起頭,訥訥道:“阿硯哥哥……” 男人打斷她:“剛才的事情,別放在心上?!?/br> 他的表情還帶著一絲陌生又熟悉的疏淡,紀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低低應了一聲。 溫硯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了些許:“哥哥那樣做是為了你好。抱歉,沒提前和你商量。” 紀汀頓了幾秒,擠出一抹笑:“我知道的,謝謝哥哥。” 溫硯垂眸:“我送你回宿舍。”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到樓下鐵門的時候,紀汀跟他道別:“哥哥,我上去啦?!?/br> “汀汀?!蹦腥私凶×怂?。 “……” 他眼眸漆黑,深邃的輪廓被皎潔月色沾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告訴我?!?/br> 宿舍里舍友已經(jīng)睡了,紀汀回寢之后,躡手躡腳地爬上床,腦中回想著剛剛的情景,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在飯桌上,溫硯的神情天.衣無縫。 坦然到讓她幾乎感覺出一種挫敗。 他是真的,對她一絲一毫想法都沒有吧。 可她呢?只要看著他的眼睛就能瞬間沉入美好的幻境,也不管這是否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紀汀翻了個身,深吸了幾口氣。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的自我恢復能力強了太多,不一會兒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給自己加油打勁。 時間還長呢,別心急。 有朝一日,他總會看到她的好。 溫硯從紫荊公寓離開后,接到啟創(chuàng)計劃同組成員的來電。 “喂,兄弟,你這小組討論做到一半就溜了是什么情況?” 他笑了一聲:“抱歉,剛剛有點事?!?/br> “玉樹關(guān)門了,我們轉(zhuǎn)移陣地了,你來鄴架軒吧?!?/br> “好,馬上到?!?/br> 凌晨的霧氣迷蒙濕潤,氤氳了書屋窗口透出的橘黃色燈光。 溫硯步履匆匆地進門,在桌上放下自己的手提電腦:“抱歉來遲了,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吧?!?/br> 胡昱祈吹了聲口哨:“還沒向大家伙兒交代呢,剛才那女孩兒是誰?” 聞言,其他組員好奇地看過來。 施斐然挑了挑眉:“女朋友???” “硯神什么時候脫單了,我們咋都不知道?” “阿硯平常捂那么緊,一點征兆都沒有,現(xiàn)在終于露出馬腳了……” 眾人七嘴八舌,溫硯的腦海中倏忽閃現(xiàn)女孩吃酒釀丸子時那亮得出奇的雙眼。 他止住他們興致勃勃的話頭,神情有些無奈:“那是我meimei?!?/br> 胡昱祈驚訝道:“親的?” “不是,但也差不多?!睖爻幰贿厼g覽資料一邊說,“下次有機會帶她和你們見一面。” 既然不是那種關(guān)系,也就沒啥好八卦的了,大家很快進入工作狀態(tài),寂靜的屋內(nèi)奏起了鍵盤敲擊的細碎聲響。 第二天站軍姿的時候排長從面前經(jīng)過,紀汀還很是忐忑,目視前方一動也不敢動。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卻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在斜眼打量著自己。 紀汀正惴惴不安時,聽到噠噠的腳步聲遠去。 之后幾天,紀汀發(fā)現(xiàn),排長沒再對她有任何逾矩的行為了,甚至很少跟她說話。 她暗暗松了口氣,更加全身心地投入軍訓之中。 三十天的訓練接近尾聲,學校倒是安排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活動,比如實彈射擊和定向越野。 紀汀人生中第一次打真槍,耳膜差點被震聾。出來的時候看到同學驚異地望著自己,顯示器上三個10環(huán)兩個9環(huán)。 害,沒想到她還有這天賦。 神槍手,嘻嘻。 定向越野則是繞著整個園子找打卡點。有些地方即使看了地圖也找不到,因為地形和路況都非常復雜,最后差點把紀汀的腿跑斷。 不過倒也借此機會對整個校園更加了解了。 九月中旬開學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沒緩過來,很久后才意識到自己終于逃離了“魔爪”。 紀汀的適應能力很強,在新鮮的大學生活、學習、社交中混得如魚得水,結(jié)交了許多朋友。月底的時候,不少男生都邀請她一同參加新生舞會。 新生舞會是每個院系為迎接新生所舉辦的大型活動,參加舞會的人都要攜伴出席。 屆時會有許多外系、外校的同學前來,是一個認識新人的絕佳機會。聽說有不少學長學姐就是在舞會上看對眼的。 所以,舞伴的選擇異常重要,因為這是富有暗示意義的——在優(yōu)美樂曲下共舞,以一個浪漫開端作為注腳,極大地增加了一拍即合的概率。 再者,如果舞伴找得好,也會讓自己在別人面前倍有面子。 因此,那些漂亮小jiejie一般都會被人搶先預定。 紀汀本著拓寬自己社交面的原則,答應了兩個男生的邀約,跟著他們?nèi)⒓訉Ψ皆合档奈钑?/br> 而至于經(jīng)管學院自己的…… 她摩挲著手機屏幕,給溫硯發(fā)消息:【阿硯哥哥,你這個周六晚上有事嗎?】 硯:【最近在做一個項目,比較忙,是有什么事嗎?[呲牙]】 紀汀的手指頓住,有些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