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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水里撲騰了幾下,終于昏迷過去。 就在她跌進湖里的那一瞬間,傅致鈞臉色乍變,墨黑的瞳孔劇烈收縮。 現(xiàn)場一片兵荒馬亂。 她被救上來后,傅致鈞立刻給她裹了件羽絨服,將她打橫抱起,直朝劇組醫(yī)務(wù)室奔去。 懷里的人面頰慘白如紙,雙眸緊閉著,唇色凍得發(fā)紫,渾身上下,輕得只剩一把骨頭,里頭濕漉漉的袍角還滴著水。 踹開醫(yī)務(wù)室的門,將她放到床上后,他開始去剝她濕透的戲服。 才解開她的外袍,正要褪下她的中衣,滑過她胸口的手忽然一頓。 雙眸驀地睜大,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外頭的男助理累得氣喘吁吁,捧著干凈的衣服,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在要踏進來的那一剎那,傅致鈞轉(zhuǎn)身,擋住身后的人,奪過助理手中的衣服,重重合上了門。 手下那處溫軟的觸感,花苞似的微微綻放。 怎么會是個女人 第83章 傅致鈞沉默了片刻, 放下手邊干爽的衣服,叫了親信的女劇務(wù)進來,囑咐了幾句,然后就走了。 上午還是陰天,出來時卻開始下雪了,細小的雪絨花落在他肩頭, 他隨手拂了一拂,上車時看了眼秘書, 語氣淡淡,有件事, 你去給我查清楚。 蕭殊怎么會是個女人他可是男團出道的SEPT七人成員之一, 如果真是個女人,在做練習生的時候, 估計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么多肢體接觸,那么些日夜相處, 沒理由不被發(fā)現(xiàn)。 傅致鈞其實并不在乎, 這個少年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只是不喜歡被人欺騙罷了!尤其是, 現(xiàn)在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和已經(jīng)不在了的小姑娘,是如此的相似! 對方是不是在處心積慮地接近他 以往也不是沒發(fā)生過。 傅致鈞最介意的還是這點。 他的小姑娘已經(jīng)死了, 沒有人能夠代替她, 誰也不能, 他身邊那個位置, 合該只屬于那個小姑娘一人。 不論她是生,還是死。 蕭家的事雖然做得隱秘,卻沒能逃過傅致鈞的耳目,次日下午,他就知曉了真相。 聽秘書匯報完,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后不由冷笑。 傅致鈞忽然有些后悔,當初就那么輕易地放過了黎心媚!可現(xiàn)在他不會再心軟了,他不僅要和蕭姝解約,蕭家欠他的那些,他還會一一地討要回來。 然而一想到蕭姝在片場那些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他心頭似籠罩著團團疑云,也顧不得吩咐手底下人去談,他親自動身去找蕭姝。 和她解約,找她問清。 蕭姝因為高燒不退,已經(jīng)從劇組轉(zhuǎn)到醫(yī)院了。 傅致鈞到的時候,病房里頭有人在說話,隱隱綽綽的。他本以為是蕭姝的助理,細細一聽,才發(fā)現(xiàn)不是。 聲線很輕,聲腔中有股不經(jīng)意的溫柔。 是個少年的聲音。 傅致鈞沒有聽人墻角的癖好,他轉(zhuǎn)身就想走,可聽到下一句,他的身體卻似被釘在了原地。 其實我知道的...你不是我meimei。里頭那個少年,這樣輕輕地說。 我meimei,她有暈血癥,我被黑粉襲擊那次,她看著我胳膊上流血,立刻就暈了過去,可你卻從血泊中把我救了出來,而且你身手那么好,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她。 少年頓了下,窸窸窣窣地探出手,將她guntang的指攏入掌心,緊緊地握住了。 高燒昏睡中的蕭姝,雙頰泛著異樣的潮紅,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少年定定望向她的的兩道目光,變得灼灼明亮。 他自言自語地說:可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是你救了我的命,若是沒有你,我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死了。我原是恨我自己的,恨自己這樣的無用,恨自己這樣的軟弱,可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回,我卻不舍得再死了。 和你在一起,我是無比的快樂,只是你為何總是怏怏不樂呢你心里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少年掖好她的被角,輕輕嘆了口氣。 隔著一扇門,傅致鈞擰緊眉頭,目光變得愈發(fā)古怪。 直到那少年離開,他聽到病床上有了動靜,才不聲不響地進來。 傅致鈞在床邊定了定,靜靜地看著她。 蕭姝眼睫顫了下,似乎下一秒就會醒過來。 然而她的眼皮才撥起一道縫,里間茫然的混沌還沒散開,就再次閉上了眼,輕聲嘟噥了句,致鈞啊。 自然而然的親昵語氣,一字一字,帶著高燒引起的灼熱呼吸。 仿佛驚雷般劈裂重重烏云,在他頭頂驀地炸開。 心中已起了驚濤駭浪,傅致鈞臉色卻還很平靜,他死死盯著昏睡中的這人。 蕭姝翻了個身,燙到發(fā)紅的小手胡亂摸著,揪住他的袖口,發(fā)出嬌軟的鼻音,撒嬌似地搖了幾搖,又抬起腿,似乎想伸出腳尖踢他。 渾身軟綿綿的沒力氣,腿才抬了一點,又收了回去。 那是兩人曾經(jīng)獨處、她半睡半醒時,重復過無數(shù)次的動作。 不足為外人知曉的隱秘。 傅致鈞呼吸一緊,習慣了高速運作的大腦,已經(jīng)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整個人都快要炸掉,要發(fā)瘋了! 可他還是極力地忍耐著,忍到齒關(guān)被咬得發(fā)酸,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才試探性地喚了她一聲。 蕭姝。 天知道他的聲音抖得有多厲害! 沒有回應(yīng)。 傅致鈞一個人在她床邊立了很久,直到醫(yī)生進來,才匆匆離開。 他徑直殺進了她在公司里的宿舍。 簡潔,干凈,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 可他的心情如此急切,迫使他丟開了所有風度,活像土匪一樣地去翻箱倒柜。 終于,在那張床最深的角落里,他找出一個帶密碼的筆記本。 傅致鈞捏著那本筆記,指尖微微顫栗。 他耐心地去試密碼,試了她在這個世界的生日,試了她原本的生日,可是全都不對,最后他試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的那天,終于,隨著一聲細微的響動,筆記本被打開了。 清雋秀美的字跡,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傅致鈞渾身每一寸細小神經(jīng)都被刺激著,皮膚下每一處血脈都在極力僨張,他欣喜若狂地繼續(xù)翻下去。 都是平淡瑣碎的日常記錄,他卻一字一字地看過去,目光里閃爍著嗜血的貪婪。 翻到最后那頁時,卻變成了他不認識的語言。 他立刻找人翻譯,終于得出了結(jié)論,那是一個日期,以及一個地址。 日期是他喝醉被她送回家的那天, 地址是小姑娘的弟弟現(xiàn)在的住處。 或許是他喝醉那晚,吐露出了心底最深處的念想,甚至提到了小姑娘的弟弟,結(jié)果讓她給聽到了。 傅致鈞立刻給小姑娘的弟弟打電話,不動聲色地試探著對方。 哎!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長得白白瘦瘦的,鼻梁上有顆小痣,挺漂亮的一男孩兒,走在路上特別耀眼,看起來像是明星啊... 就在我們家附近,撞見過好幾次呢!感覺他一直盯著我看,那眼神脈脈含情的,我還以為這小子對我有意思,想上去和他搭個訕,結(jié)果還沒靠近,他轉(zhuǎn)身就走了,你說這人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