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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兒冷了, 我親手給您縫了件大氅, 剛剛做好。蕭姝仰面望他, 眉眼溫婉, 聲腔里透著淡淡柔意。 傅執(zhí)樾面色驟然一僵,唇角越抿越緊, 站在原地沒動。 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有猝然的驚喜,也有隱晦的懊喪,五味雜陳。 我也不知您平日里喜歡什么顏色。入了冬雨雪天氣多,您又時常在外頭奔走, 這藏青的料子耐臟, 且不會僭越, 我想著大抵是不會有錯的。她彎了彎唇角,眸波澄然似水光。 傅執(zhí)樾喉結(jié)滾動兩下,兩道淬了冷冽寒芒的視線,也柔和了下來。 心頭涌出的那陣暖意,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您試試,看看合不合身她壓低了嗓音試探著問,透著一股不經(jīng)意的羞澀。 傅執(zhí)樾頓了下,慢慢走到榻邊。 蕭姝咬著唇,勉強(qiáng)撐坐起來,托著那厚重溫暖的大氅,有些吃力地舉高,想為他親自披上。 傅執(zhí)樾人高馬大的,又是站在榻邊,她如何能夠得著,反而抬臂的動作間,前胸后背的傷口隱隱撕裂。 她疼得蹙眉,被傅執(zhí)樾輕輕按住了。 別動。他低聲說道,旋即接過那件大氅,兀自披上了。 低調(diào)的藏青色,夾雜了織金的白鹿仙鶴,極是襯他,顯得他容色越發(fā)清俊,通身流溢著繪不盡的溫雅氣質(zhì)。 蕭姝看得微微發(fā)怔,耳尖一紅,別開了臉,聲如蚊訥地說:我的女紅不好,您..您別嫌棄。要是不喜歡,或是不合身,我再拿去改改。 似乎有點(diǎn)不好意思。 這還不好宮中的繡娘,都未必有她這般精湛的手藝。 傅執(zhí)樾笑了笑,隨手脫下那件大氅,坐到她邊上,和顏悅色地說:不必再改了。 蕭姝睫羽輕顫,飛快瞟他一眼,怯怯地問:那您...您不生氣了 傅執(zhí)樾輕笑不語,眼底那點(diǎn)子余慍,雨后初霽般,徹底散了。 生氣方才自然是生氣的,并且是氣狠了,心頭那股子暴戾,差點(diǎn)就壓不住。 他聽說她醒了,立刻丟下一大攤事,馬不停蹄趕回來瞧她,卻見她握著給其他男人縫的大氅,饒是他素來心思深不可測,又如何能忍得住 滿腦子都是將那大氅奪來,丟到外面燒個干干凈凈的念頭。沒有那樣去做,并非不想,只是覺得,又是何必呢 能奪走燒個一次兩次,能扭轉(zhuǎn)這個人的心意嗎 自然是不能。 那一瞬間,心如死灰。 此刻兩人挨得這么近,他才發(fā)現(xiàn),那張光潤玉顏的鵝蛋臉,瘦得下巴尖尖,肌膚泛著不正常的蒼白,大而無神的眼睛顯得楚楚可憐。 看著看著,他不由皺了下眉,肅聲道:你身子弱,不必如此cao勞。府中這么多繡娘,還愁沒人縫制衣裳 聲線微冷,帶著命令的語調(diào)。 繡娘做的如何能一樣這件大氅是我的小小心意。督主救我于水火,又納了我進(jìn)府,賜我一片安身立命之地,我自該盡到我的本分,好生照顧服侍督主。 最后一句,她微微揚(yáng)起尾音,柔而媚,透著隱隱甜意。 這其實(shí)是在頂撞他了。在這府中,還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但傅執(zhí)樾并不生氣,卻也沒生出多少歡喜。 他不置一詞,長眉漸漸擰起。 報恩么那并不是他要的,曾經(jīng)他想要這個女人,無論身心都徹底歸屬于他,重生之后,他就不想要了,也不在意她了。 可她救了他的命,還為他縫大氅,頓時令他又生出了隱然的癡妄。 傅執(zhí)樾自嘲地笑了笑,一時竟分不清是怨自己更多,還是怨她更多。 他起身,淡淡丟下兩句,你好好養(yǎng)著身體,其他的事無須cao心。 然后就走了。 那天過后,傅執(zhí)樾再沒來看她,似乎完全忘了府中還有這么個人。 陪著蕭姝的,唯有一屋子的丫鬟。 各種好藥涂抹,蕭姝的傷口漸漸愈合,最后只留下一道寸長的傷痕,顏色本來是極淡的rou粉,落在她白皙如玉的后背,卻分外鮮明。 那道傷痕,破壞了這身無暇的細(xì)嫩皮子,丫鬟們?yōu)樗逶〔潦脮r,難免會嘆著氣,深覺惋惜。 蕭姝只笑笑,混不在意的樣子。 天兒越來越冷,丫鬟們折了臘梅枝子插在瓶里,馥郁的幽香盈滿了內(nèi)室,很是好聞。 蕭姝想親自去折,卻被東廠番子攔住,后來還是特意稟了傅執(zhí)樾,他放話允她出了這院子。 她捂著凍得通紅的小手,折完臘梅,又和幾個丫鬟在梅樹下堆雪人,那雪人胖乎乎的,她對著雪人笑得開心,眉眼無比生動鮮活。 傅執(zhí)樾遠(yuǎn)遠(yuǎn)地立在大雪中,攏著雙手,出起了神,久久沒有說話。 前世今生,他從來沒見過她這么開心的樣子。 她笑起來可真好看!讓他根本舍不得移開視線。 能看到她笑,似乎也挺好,不過是放她出院子而已,又有什么難的廢太子自身都難保,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既然她還在這府中,或許他可以讓她更開心一點(diǎn)。 傅執(zhí)樾輕快地翹了翹唇角。 轉(zhuǎn)眼到了上元節(jié)這日。 天光還沒暗下來,丫鬟婆子們魚貫而入,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蕭姝半闔著眼,心底輕哼了聲,這個悶sao,終于行動了! 外頭一片冰天雪地,也不知今夜要帶她去何處賞燈。 未幾,傅執(zhí)樾來了,一身月牙白的常服,外頭罩著那件藏青的大氅,顯得身姿越發(fā)俊拔,自染風(fēng)流之態(tài),一雙深邃眸子,凝睇于她。 蕭姝從肩到腳罩著件大紅的斗篷,頭上紅寶石海棠花式樣的步搖輕輕晃動,端的是嬌艷欲滴,嫵媚無雙。 出院時,她有些猶豫地道:這步搖和斗篷,會不會僭越了 說話時,一雙遠(yuǎn)山黛眉微蹙,目光似有些苦惱。 傅執(zhí)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會,顏色正好。 尋常的妾室自然不能穿這顏色,可她是他的女人,穿大紅又有何妨總歸在這府中,不會有人壓著她就是了。 兩人出了府,上了街。街上很是熱鬧,燈市綿亙十?dāng)?shù)里,花燈琳瑯,焰火溢彩。 傅執(zhí)樾心情頗好,一路不僅沒端架子,還耐著性子陪她猜了幾次花燈,然后上了鶴鳴樓,一眾同僚已在雅間內(nèi)等著他了。 見他身后跟著個朱顏玉色的麗人,很是臉生,有那和他親近的開始恭維,他也坦然受了,薄唇含笑,不見半分惱怒。 不知情的,倒真覺得柔情繞指,連傅督主這樣的冷面閻王,都成了佳人裙下之臣。 一時間歡聲笑語不絕,現(xiàn)場觥籌交錯,絲竹管弦之聲靡靡。 蕭姝看得微微出神,以至于傅執(zhí)樾叫她時,她恍如夢醒,嚇了一跳。 傅執(zhí)樾顯然喝多了,俊臉覆了層薄紅,雙目也泛著醺紅的光。 你若喜歡,以后多帶你來就是。他伸出發(fā)燙的大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溫柔的語氣里,含了一絲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