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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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都是穿來的,就我土著》 作者:香酥栗 作品簡評: 小姑娘許桃桃一家十分奇怪,爸爸是個懶散的鑒寶達人、mama有一手化腐朽為神奇的廚藝、jiejie是個愣性子怪力少女、哥哥則是無所不能聰穎小達人。原來,這一家子都是穿越而來。只有小姑娘許桃桃是穿越后才生下來的土著小姑娘??墒?,土著小姑娘有一家子的寵愛,即便身在六十年代,也快樂又明媚的長大。一家子各自發(fā)揮所長,不僅帶領(lǐng)鄉(xiāng)親們走上致富路,更是將自己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走出一片新天地。文章基調(diào)輕松,詼諧幽默,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缺點,但是卻可愛討喜,溫馨自然。全程無極品無壞人,講述了六七十年代到改革開放時期,不僅孩子們在不斷的學習成長,大人也同樣成長,進而發(fā)家致富走上巔峰的歷程。 ================== 第1章 桃子家 “不怕苦不怕累,播種勞動,收獲成功!奮起奮起奮起,我們能行?。?!” 地籠溝里,一群年輕人精神昂揚,口號響亮。六月天已經(jīng)熱的很,年輕人們各個兒曬的臉通紅,汗水嘩嘩淌,上衣都浸濕了。這精神面貌與勤勞肯干,真稱得上一句勞動楷模。 只不過,話分這么說。要說勤勞,是真勤勞。但是,要說成果,村里老把式們看著那地頭兒,都默默的搖了搖頭。城里的娃子,哪里會干活兒哦。留著喊口號的力氣,多干活兒不好嗎?休息不好嗎?也虧了,現(xiàn)在就是鋤草,活兒不重。 當然啦。 這樣的話,大家都是背地里嘀咕嘀咕,可不會拿在面兒上說呢。不妥! 再說,人家不管干的好壞,還是干活兒了的,再看看另外一邊兒自己大隊的懶漢……大隊的男女老少默默的看向了的不遠處的男青年。這是一個十分體面的男青年,高挑,消瘦。 也是,這個年頭兒就沒有不瘦的人。 但是,他還兼顧了清俊,白皙,一雙桃花眼,什么不說瞅著人,都是nongnong的情誼。在人均破布補丁的當下,他雖然也不例外,但是卻干凈清爽的白襯衫,黑色的長褲。 就連知青們都是一身汗,他仍舊清清爽爽,好似夏日里一道清爽的風景。 嗯,是這樣,沒錯了。 簡而言之,這就是個看起來十分城里人、十分讀書人、十分會勾人的男青年。 這樣好的男青年,他們許家屯的老少爺們卻覺得,無福消受??!個頂個兒看他,滿滿都是嫌棄。 “這一上午,他一壟地都沒鋤完?!蓖醮髬鹂粗瑖K嘖一聲。 李大嬸努了一下嘴,說:“你看他媳婦兒?!?/br> 再看另一頭兒,正相反的方向,一個四方臉皮膚黝黑的女人已經(jīng)勤勤懇懇鋤了一大片地,實實在在一點也沒偷懶,干的又利索又好。兩個老娘們?nèi)滩蛔σ曇谎?,紛紛嘆息,說:“大喜真不容易?!?/br> “可不是咧!” “找老爺們,就不能只看臉,這王八犢子,真心靠不住!” 周遭幾個大娘紛紛點頭,暗中琢磨,自家閨女嫁人,且不能找這種貨色!長得好看有屁用,吃屁喝屁! 日子苦! “咚咚咚!”敲鑼的聲音響起,伴隨一嗓子:“下工啦!” 這時,就看男青年一個健步,嗷的一下子竄了起來,沒有了剛才干活兒時候的氣定神閑,如同炸尾巴雞飛快的竄。邊跑還邊回頭叫:“媳婦兒!走家吃飯啦?。。 ?/br> 不過也就是喊這么一聲,他的人就已經(jīng)沒影兒了。才不管什么媳婦兒呢! 四方臉黑妹常喜,也就是被稱作“大喜”的女人,搭腔都不搭腔,她把鋤頭送到一邊兒的登記,又去把男青年的鋤頭收了,記分員整理鋤頭,同情的看她一眼,說:“大喜姐,給我吧。你趕緊回家!要不然……” 剩下的話,沒說。 但是,誰都聽懂了。 就許老三那個倒霉玩意兒,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兒?;丶彝砹?,還有啥吃的? 常喜點頭,不同于對許老三的冷漠,帶著笑面兒說:“好,謝謝你啊勻婷?!?/br> 這一笑呀,大白牙襯得她更黑了。 勻婷:“……” 她略作停頓,說:“都小事兒?!?/br> 常喜也沒耽擱,趕緊點頭快步回家,剛走到他們胡同兒口,就看到一群小娃子轟隆隆的回來,一幫小家伙兒,一人一根小竹竿兒,跟丐幫似的,晃晃噠噠。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一,齊步走! 走在隊伍最后面的小女娃兒,梳著兩個小揪揪,一身淺藍色的小褂子和深藍色的肥噠噠長褲可可愛愛。不過,現(xiàn)下倒是臟兮兮的,小揪揪上還扎了一個老蒼耳兒。 一看就知道不知道擱哪兒撒野才回來。 乍一看到常喜,小家伙兒立刻脆生生的叫:“媽!” 其他幾個小朋友也你一嘴我一嘴:“嬸嬸好!” 常喜含笑擼了一把為首的男孩子的頭發(fā),又順手兒給閨女頭頂兒扎著的老蒼耳兒摘下來扔了,正要說話,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 ?/br> 小伙伴們一哆嗦,趕緊跑:“嬸嬸,我們回家吃飯啦!” 嗖一下子,小家伙兒們就如同小家雀兒一樣飛奔,嗷嗷叫著往家跑,生怕跑得慢了,發(fā)出慘叫的就變成自己。 常喜也牽著小閨女進了自家的院子,她家是巷口第一家,進門兒就看到她男人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飯桌兒已經(jīng)擺好了。許老三眼睛紅紅,慫噠噠的揉著自己的手腕。不用說也知道,剛才的慘叫是出自他的口。 眼看娘倆兒進門,他趕緊伸出自己的手,告狀:“媳婦兒,柔柔打我。” 話音剛落,他的視線停留在臟兮兮小姑娘身上,一秒都不能忍受,立刻起身,趕緊牽著小姑娘去水盆邊兒,說:“我勒個去老閨女,你這咋整的,這么臟?!?/br> 小女娃兒仰著灰頭土臉的小臟臉蛋兒,甜甜的笑,小揪揪晃了晃,脆生生的:“我們?nèi)ド缴险乙巴昧恕!?/br> 許老三呦吼一聲,笑呵呵的說:“我們桃桃真棒,那玩意兒且不好抓呢。” 桃桃小丫頭努努小嘴兒,小大人兒一樣嘆了一口氣,說:“是的呀,兔兔藏的好深哦。我們空手回來噠?!?/br> 許老三:“我老閨女這么厲害,那野兔子肯定逃不過你們的手掌心。早晚能抓到!” 他將香胰子遞給小姑娘桃桃,還不忘回頭繼續(xù)告狀:“媳婦兒,我就想嘗嘗熟沒熟,柔柔就差點沒給我手脖子整斷。我太慘了!” 常喜一個眼風都不給他,進了外屋兒,十來歲的小姑娘此時正好將最后一個菜翻炒好,她踩在板凳上,反駁說:“我沒打他,就輕輕一拍。” 常喜微笑:“媽知道!他再搗亂,你不用客氣?!?/br> 院子里聽到動靜兒的許老三苦著一張臉,不滿意的碎碎念:“我可是一家之主?!?/br> “嗤!”若有似無的不止一聲嗤。 許老三梗著脖子叫:“女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 “咣當!”做飯的小姑娘跳下凳子,順勢一勾腳,輕飄飄的板凳飛走,撞在墻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音。然后落下來,規(guī)矩“躺在”墻角。許老三立刻縮縮脖子,安如雞的抄著手嗖嗖回到飯桌前,坐在了板凳上,沒敢再搭腔。 他心酸的想,人家誰家的男人,不是一家之主。他們家倒好,一個個的都要上天! 作為最大受害者,他慘的一批! 常喜端著最后一道菜過來,回頭沖著屋里叫:“雪林!”屋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剛才還在做飯的大力王小女孩柔柔說:“我采蘑菇回來人就不在?!?/br> 小桃桃立刻舉手,說:“這道題我會!” 常喜含笑:“你說?!?/br> 小桃桃立刻說:“建義大伯找哥哥幫忙,說是不回來吃午飯?!?/br> 許老三碎碎念:“我這大堂哥真是,把孩子領(lǐng)走也不說一聲兒。再說,請我兒子吃午飯,咋也不叫我?都說越有錢越摳,真是怪不得呢!你說他……” 常喜冷漠臉:“你吃不吃!” 許老三趕緊接過自己的飯碗,又繼續(xù)碎碎念:“才一碗紅薯飯,這哪里夠吃?我一個大男人……” 常喜越發(fā)冷漠了幾分:“你吃不吃!” 同樣的問話,不一樣的語氣。 許老三敏銳的察覺到了話中的威脅之意,立刻低頭,筷子扒拉的刷刷刷快。 最近田里的活兒不多,家里吃的就比較簡單,一人一碗的紅薯飯,一個涼拌灰麻菜,一個炒蘑菇。一家四口,坐在院子里太陽下。他們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許老三:“二小子不回來,咱們給他這碗飯分了唄?” 許老三一貫吃飯慢條斯理的,像是大老爺一樣。只有去老宅“會餐”,才會這樣秋風掃落葉的快,拼了搶菜。今天也這么快,為的不過是多吃兒子那一份。 常喜:“滾!” 許老三瞪眼睛:“哎不是,你這個老娘們是這么回事兒,哪里有你這樣對男人的,想當年,你可是最最溫柔小意的……?。。?!” 這響徹云霄的狂叫,引得周圍幾家正在吃飯的人家紛紛顫抖了幾分。 不過,飯桌上的兩個小姐妹柔柔和桃桃,倒是見怪不怪的繼續(xù)吃飯,小桃桃更是大口的吃了一嘴紅薯飯,眼睛亮晶晶的吃的可認真,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呢。 許老三看著擰向了自己的魔爪,眼淚都下來了,他指控的看著常喜,說:“你說話就說話,干啥還擰我?君子動口不動手。真是,真是潑婦。大大的潑婦,家門不幸??!” 常喜皮笑rou不笑:“你想死,就直接說。” 許老三在常喜的笑臉和大閨女柔柔那不經(jīng)意的一瞥下,慫慫的縮成球,委屈巴巴哭唧唧:“我錯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 小桃桃看看老爹,看看親媽,又看看牛逼的jiejie。 她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說:“爸不哭!” 許老三順桿兒上:“我桃真是個乖崽崽,爸最最疼的小棉襖就是你了。爸下午不上工了,陪你們抓野兔去!我桃桃必須吃野兔!” 偷懶不上工,計劃通。 我最精! 噢耶! 乖崽崽小可愛兩只小手兒攪在一起,小心虛的眼神兒飄呀飄,在家里幾個大人的注視下,小小聲糯糯噠說:“其實下午……” 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了幾分,虛虛的:“我們打算去捅蜂窩!” “什么?。?!” 常喜倒吸一口氣,嚇了一跳。 “你這皮孩子……” 小桃桃洗干凈之后,小臉兒白中透著粉紅,軟嫩的像是濾干凈做好的豬皮凍,透徹軟滑。一雙貓眼兒睜大了,溜溜圓,讓人舍不得說一句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