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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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來都是一個人,真的好孤獨,他這段時間習(xí)慣了賀斐的陪伴,可他早在兩個月前就該適應(yīng)一個人的生活。 第二天謝書衍照常上課,下午的時候,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洗標(biāo)記手術(shù)不是馬上能進行的,謝書衍得做身體檢查。 他在信息素科室門口等待,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有的omega有alpha的陪同,有的也是孤身一人前來。 那些曾經(jīng)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侶夫妻們,在感情走到盡頭后,都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身邊的omega的眼神里滿是空洞,這種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壓力,是alpha永遠感受不到的,謝書衍不想自己看起來那么可憐,更不想爸爸為他擔(dān)心,所以他選擇一個人來。 可害怕這個地方是他的本能,手術(shù)刀冰冷也會很疼,特別是要和自己alpha剝離前的心理恐懼,像是張鋪天蓋地的大網(wǎng),能讓他無所遁形。 如果賀斐在就好了,如果賀斐在的話,他應(yīng)該沒那么害怕。 謝書衍回學(xué)校后沒守完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xí),提前請了假回家,之前他以為,他只是單單談不好戀愛,如今看來,他也沒那么成熟,能夠把生活中情緒和工作徹底分開。 提前回家謝書衍也沒有特別要做的,等洗漱完后,他傻坐在沙發(fā)上,越是到了和賀斐徹底說再見的時候,心越是沒辦法平靜下來,他還是會想賀斐。 賀斐跟他約好再去一次溫泉酒店的,說好每天晚上都會送他花的,這些許諾即便是賀斐不愿違背,也會因為不可抗力而做不到。 其實有些話,不是謝書衍真的不想問,只是人都會安于現(xiàn)狀,如果現(xiàn)狀比結(jié)果好的可能性大的話,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不去追根究底,自欺欺人。 這個小公寓似乎不能給謝書衍帶來溫暖,墻角暖黃色的小夜燈也是冷冰冰的,他摳著沙發(fā)的扶手,也就在不久前,也是這樣一個夜晚,賀斐的電話突然打來了。 明明今天這個夜晚和平時也沒什么差別,可是賀斐呢? 明天身體檢查報告一出來,他就得做好做手術(shù)的準(zhǔn)備,謝書衍沒有在任何人面前矯情過,就這一次。 他打開手機,翻到賀斐的電話,他沒想好要跟賀斐說什么,打電話是他的本能… 可他電話沒有打出去,賀斐的消息先進來了。 “謝老師,你說以后這花我還送嗎?” 酒吧,賀斐酒沒喝兩口,坐在一旁一直走神,坤子想上前勸他少喝一點都不成,坤子猶豫半晌才開口,“哎,你說這都叫什么事啊,斐哥,你別太難過?!?/br> 知道賀斐這次是認真,坤子連調(diào)侃的話都說不出口。 賀斐沒有說話,坤子繼續(xù)道:“你說這謝書衍堂哥也是個棒槌,居然巴不得你和謝書衍出這種事?!?/br> 坤子邊說邊偷瞄賀斐的反應(yīng),賀斐還是不搭腔,他心里慌了,不說發(fā)泄,賀斐說話也好啊,“你別不說話啊,我真怕你悶出病來。” 他將酒往賀斐面前一推,“要不你再喝點,喝完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賀斐終于舍得看坤子一眼,“我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在想,我明明做了那么多的準(zhǔn)備,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那還不是寧悉跟你…” “不是?!辟R斐忙不迭打斷道,“是謝書衍突然之間就不理我了,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我到底干嘛了,你說只要謝書衍跟我表個態(tài),離婚的事情,家里人知道就知道了,離婚了還能復(fù)婚,可他不理我這事兒就不一樣了?!?/br> 坤子也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主,“你要想知道,你就自己去問?!?/br> 坤子話音剛落,賀斐噌地站了起來。 “你干嘛?。俊?/br> 賀斐急匆匆地想要往外走,“我去找他問清楚?!?/br> “你這樣子像是去問清楚嗎?你像是去打架的?!辟R斐像是聽不到坤子的聲音,坤子只能叫了個服務(wù)生,“你你你,去幫賀老板開車,別讓他酒駕?!?/br> 賀斐一直開著車窗吹冷風(fēng),下車的時候腦門冰涼冰涼的,抬頭看見從謝書衍家窗戶里發(fā)出微弱的光,他剛剛那副討債的氣勢瞬間跟xiele氣的脾氣似的,蔫兒了。 他一鼓作氣來到樓下,揣著滿腔的質(zhì)問,謝書衍倒時候給他一個不喜歡、不愛了的理由,他最后的體面都沒了。 他朝四周看了眼,經(jīng)常被他薅花的地方光禿禿的,連個蹩腳的理由都沒現(xiàn)成的。 他只能摸出手機,給謝書衍發(fā)了條信息,“謝老師,你說以后這花我還送嗎?” 按下發(fā)送鍵的同時,賀斐心跳聲如擂鼓,怕謝書衍不給回信會失望,他正想把手機按滅,謝書衍的電話居然來的這么快。 賀斐有點難以置信,“謝…謝老師…” “你…你…為什么…總是這樣…”總是在謝書衍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xiàn),讓謝書衍措手不及。 謝書衍的聲音帶著極力的克制,賀斐還是捕捉到了謝書衍的啜泣,謝書衍在哭? 他“總是這樣”?他到底哪樣? 賀斐原地走了兩步,“你別在電話里跟我說。” 賀斐的語氣很嚴(yán)厲,語速也比平時急促,音調(diào)也比平時低沉。 發(fā)消息他看不出謝書衍的情緒,打電話看不到謝書衍的表情,他真的不想猜了,他想把謝書衍按到跟前,問他自己到底哪做錯了,他倆有什么非分開不可的理由。 說完這句話,電話里傳來模糊的喘氣聲,謝書衍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抿住嘴唇仔細聽,賀斐好像在跑,劇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跟謝書衍的心跳都是一個頻率。 他直勾勾地盯著大門,直到喘氣聲愈來愈重,大門被狠狠地敲了兩下,賀斐說道:“開門。” “你…” “開門,我們當(dāng)著面說?!辟R斐的語氣不容拒絕。 謝書衍開門的瞬間,能聞到賀斐身上的酒氣和寒氣,還有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賀斐把人往門里推,沒有伸手去開燈,他站著,謝書衍坐著,“謝書衍,你倒是說說,我老是哪樣?” 賀斐的語氣好兇,但跟之前在學(xué)校門口又不同。 謝書衍緊咬著腮幫子,仰著頭和賀斐對視。 良久,賀斐又換了種問法,“你想我來嗎?” 謝書衍牙關(guān)一松,低下頭,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鏡片上,“想…” 賀斐嗓子干澀,他對謝書衍心軟的要命,根本看不得謝書衍委屈的樣子。 “你想我來你還躲著我?”他拼命克制自己想要去安慰謝書衍沖動,語調(diào)跑調(diào)得不成樣子。 謝書衍沒做好跟賀斐對峙的準(zhǔn)備,他哽咽著答非所問,“我…過幾天…就要去做手術(shù)…” “你做個屁!”賀斐聲音都快劈叉了,他來是聽謝書衍說做手術(shù)的事情嗎? 謝書衍不知道怎么了,賀斐越是生氣,他越是自說自話,“手術(shù)很麻煩…也很疼…要恢復(fù)很久…” 這些話都是賀斐之前說過的,是賀斐一開始幫他找的爛借口。 “我都…下定決心…做手術(shù)了…你為什么…要來啊…”謝書衍的哭腔漸漸變得很重,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賀斐伸手抵住謝書衍的額頭,另一只手取下眼鏡,努力收斂起脾氣,“你想我來我就想來了?!?/br> 第39章 眼鏡一取,謝書衍仗著看不清,有些破罐子破摔,特別是聽到賀斐的回答后,他咬住腮幫子微微抽搐,嗓子里不斷發(fā)出小動物般的哀鳴聲。 賀斐不是鐵石心腸,謝書衍的表現(xiàn)明明就是喜歡他,喜歡他為什么離婚?離婚也就罷了,后來為什么又不理他。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擁抱謝書衍,曲起食指,用指關(guān)節(jié)處撐著謝書衍的額頭,他用了點力,這是他和謝書衍僅有的肢體接觸,說話也不大客氣,一副謝書衍今天不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態(tài)度。 “為什么躲著我?” 賀斐理直氣壯的語氣,讓謝書衍聽了想哭,他躲開賀斐的手指,想要把自己藏起來,在賀斐灼灼的目光之下,只能無助地抱住膝蓋。 人哭起來都一個樣,很狼狽,露出平時難以見到的脆弱,尤其是謝書衍,連眼神都比平時要呆滯不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一個地方不斷的顫抖。 “我沒想…麻煩你…你不用為了和我爸爸他們交代…跟我在一起…我沒有騙你…你沒有不好…不需要你勉強來補償我,一輩子那么長…結(jié)婚…得和自己喜歡的人結(jié)…” 不然就會像他倆一樣,沒有以感情為基礎(chǔ),做再大的努力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 這不說些廢話嗎?自己要是不喜歡他,離了婚還會千方百計地接近他?所以謝書衍是什么意思? 賀斐低聲反問:“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謝書衍停住了啜泣,淚水順著下巴,把膝蓋都打濕了,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問,賀斐憑什么倒打一耙? “明明是你…你為什么要怪我…” 賀斐險些氣笑,“誰跟你說的?你問過我嗎?我喜不喜歡你你說了算嗎?” 賀斐為什么這么兇,為什么胡說八道還能這么兇。 謝書衍揚起腦袋,“自己說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非得自己把證據(jù)擺到賀斐面前他才會承認嗎?謝書衍深吸了一口,“上次學(xué)習(xí)回來…你在酒樓跟…跟陸坤說的…說和我在一起是沒有辦法…是為了責(zé)任…沒有感情的…” “你去過酒樓了?”賀斐算是明白了謝書衍為什么會態(tài)度大變,他不記得自己的原話是什么,但絕對不是謝書衍理解的意思,“你都站到外面了你為什么不聽完?” 賀斐搓了把臉,來回走了兩步,又生氣又想笑,“前因后果你都不聽的嗎?我跟坤子說我們一開始結(jié)婚是意外,才有你后來聽到內(nèi)容,那我說我想跟你復(fù)婚你有沒有聽到?嗯?” 賀斐說的每一個子謝書衍都明白,但是沒辦法把接收到的信息好好串連,他語塞了。 “你就算沒聽到后面的內(nèi)容,你生氣你為什么不直接進去質(zhì)問我?當(dāng)時不問,后來也不問。”賀斐抬起謝書衍的下巴,“你長嘴了嗎謝書衍?我都沒哭,你倒先委屈上了,你說我不喜歡就不喜歡,你有沒有問過我?” 謝書衍閉上眼睛,沒敢和賀斐對視,他沒問過,他回答賀斐的聲音很小,“我不敢…” 賀斐不是真想要指責(zé)謝書衍,謝書衍沒戀愛經(jīng)驗,他和謝書衍的開始又并不是那么美好,他沒有給過謝書衍理直氣壯的資本。 謝書衍只是反駁了賀斐喜歡他的事情,卻沒有否認他喜歡賀斐的事情, 賀斐幫他擦著眼淚,“謝書衍,你從什么開始喜歡我的?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呢?我很好追的,你看我都這么聽你的話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騙人!騙人!謝書衍的不敢,統(tǒng)統(tǒng)是賀斐給的。 謝書衍之所以會下定決心離婚,是因為離婚前一個月的發(fā)情期。 他的發(fā)情周期不穩(wěn)定也沒有規(guī)律,直到發(fā)情期來的那天晚上,謝書衍下課回到家才漸漸覺得自己不對勁。 結(jié)婚后,他不可能再依賴抑制劑,家里也沒備過這種東西,賀斐沒在家,他只能拼命給賀斐打電話。 手指沒辦法請準(zhǔn)地按到撥號鍵,意識也漸漸模糊時,電話那頭才傳來喧鬧的聲音。 他不記得自己當(dāng)時說了什么,也不記得賀斐說了什么,電話被掛斷后再也打不通,謝書衍等了好久,等到發(fā)情將他折磨到周身濕透,都沒有等到賀斐回來。 賀斐被謝書衍一提醒,他想起那個早上回到家的情形,推開臥室門的瞬間他酒都醒了,曇花的味道摻雜著腐爛味兒,謝書衍抱著他的衣服陷在被子里,像是隨時都會枯萎一樣。 賀斐想要給自己找借口,“不是的…衍衍…我當(dāng)時都沒意識接到了你電話…” 謝書衍沒想過和一個宿醉的人計較,他也知道賀斐可能是無心的,但是發(fā)情期是omega最脆弱的時候,無論他怎么自我開導(dǎo),都無法說服自己。 賀斐沒有義務(wù)給他所謂的安全感,可是他還是會奢望。 “不是電話…的問題…我也…沒想過怪你,我只是…覺得結(jié)婚這么久了…我還是沒辦法讓你喜歡上我…我不光不能讓你喜歡上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喜歡…婚姻對你而言可能是累贅…所以…我才想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