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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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宇一凌,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在你十二歲那一年,你父親就來侯府找過我!為什么?為了你的婚事!”她看著有些失神的許平柔,“想知道你父親給你安排的是什么人嗎?” 許平柔心里一瞬間升起一抹恐慌,她無力地張張嘴,就聽太夫人道: “是一個老男人!” “是去給一個老男人做妾!” “轟隆”一聲,許平柔眼前一黑,只覺得腦海中一派轟鳴。她雙手撐地,臉色茫然,拼命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br> “有什么不可能?”太夫人嗤笑:“那男人比你爹官職高,只要把你嫁過去,你爹就能更進一步,你那個繼母所出的弟弟,以后也有了出路——”她看著她:“怎么,你還覺著,你那爹,對你有什么父女之情不成?” 許平柔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無力地癱在地面上,不可置信的望著太夫人:“我是爹爹的女兒啊,他怎么能……怎么能……” “你算什么女兒?” “府中的庶女還少嗎?甚至就連你那繼母,名下兩個女兒,你一個沒了娘的,憑什么跟人家爭?”太夫人氣急了,說話是句句直戳心窩子,她喝了口茶壓了壓火氣兒,看著一臉空白的許平柔,眸中閃過一抹不忍,卻又堅定了心腸: “你覺得我對你不好,我讓你當妾是委屈了你?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把你從許家接過來,你能活這么久?” “你爹后院里那么些女人,怎么最后只有她一個人生了兒子?” “你是原配嫡女,本就礙著她的眼!就是她把你殺了,你爹又能怎么樣?人家名下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根本就不怕你!” 她一巴掌把杯子拍到桌案上,任由杯中的茶水灑在桌面上,冷冰冰地看著她:“你六歲那年,我回娘家看你身上都是傷痕,吃不飽穿不暖,一時心疼把你帶回了侯府,你是覺得,我是輕輕松松就把你帶回來的?” “我告訴你!我是又送銀子又送財寶,才把你帶回來的!” “你六歲那年來了侯府,從那往后的每年,我都會往家里送上一筆銀子,好賭上你那貪得無厭的繼母的嘴!” “你十二歲那年,你那繼母在你父親耳邊吹耳旁風,要他把你送給他的上司做妾,好給你那弟弟meimei鋪路!你父親找上門,我沒同意,最后花了兩千兩銀子,又為你父親買通了上司,這件事才算就此作罷!” “我因為擔心你,這件事兒分毫沒跟你提過,就是怕你多想——我是為了什么,???你說?。 ?/br> “我圖你什么,我圖你給我養(yǎng)老?” “我自己有女兒,我有琬琬,可你自從來了府里,一應用度,哪里比琬琬差?” “你名義上只是表小姐,可我對下人千叮嚀萬囑咐,敲打了好些人,她們對你可有怠慢之處?你在府里的地位,比之琬琬這個嫡姑娘也不差什么了?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甚至琬琬私下里說我偏寵你,說我不顧忌親生女兒,對你態(tài)度不善,我哪一次不是教訓了她之后私下里對你有所補貼?” 太夫人越說,眸中的悲戚就越發(fā)深沉。 許平柔慢慢回過神來,她撐起身子,半垂著頭,低低笑了起來:“姑母倒也不必如此冠冕堂皇?!?/br> 太夫人微微皺了皺眉,隱約感覺到些許不妙,只聽她道:“姑母接我入府,除了所謂的對我好,難道就沒有私心?” 她抬起頭,譏笑的看著太夫人:“姑母所想,不就是侯爺非姑母所出,日后怕是不會對姑母真心。是以才找了我進府,待我成了侯夫人,姑母日后能夠更好地掌控侯府?” “姑母所做的一切,倒也不必全推在我身上,是非曲直,姑母心中清楚,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tài)?” 屋子里一瞬間的寂靜,太夫人手一個不穩(wěn),杯盞摔落在地,便聽“啪嗒”一聲,在這寂靜的空間中格外刺耳。 太夫人愣愣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后,她才艱難地開口:“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私欲?!” 她猛地站了起來,氣得渾身發(fā)抖:“許平柔,你捫心自問,我可有逼過你?!” “我所做的一切,是強迫你了?還是沒跟你商量過?” “好,一開始說要你做侯夫人,你是沒有半點怨言;可現(xiàn)在要納你為妾,你就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了?” “你若說上一句不愿,我難道還能強逼你不成?” “就算你說的我要娘家侄女兒來穩(wěn)固我的位置,那我為何不要劉氏所生的女兒,那也是我嫡親侄女!她還有父親疼寵,她還有豐厚嫁妝!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一個沒了娘,爹不疼的可憐蟲罷了!沒了我,你能有這么多年的好日子過?!” 劉氏就是許平柔的繼母。 她冷冷地盯著她:“這么些年來,我自認待你不薄,卻不想,竟是養(yǎng)出個白眼狼!”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卻讓許平柔的臉色瞬間慘白。 許平柔一雙素手緊緊握住,卻也知道,現(xiàn)在她們是徹底翻了臉。她心里忽地用上一股恐慌,像是細密而又極重的水擠壓著她的心臟,讓她不由有些懷疑今天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室內(nèi)久久無語,謝令從在角落里坐著,悠閑地喝著茶,也不知她們是沒看見她的到來還是一時情急把她忘了。 太夫人慢慢坐在椅子上,她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平靜,問道:“你決定好了,確定不嫁?” 她在給她最后一次機會。 許平柔緊咬下唇,何嘗不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機會,她看著太夫人平靜面孔下難掩疲憊的神色,心里也有些難受。只是一想起心上人信誓旦旦的話語,她又堅定了心: “我已有心上人——” 她這話一出,太夫人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捂著臉,沉默好半天,才低聲道:“好,好。” 屋子里沒人敢說話,本意是想來看熱鬧的謝令從看見這一番場面也知道熱鬧算是看到頭了,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正要起身,卻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簦?/br> “這是在做什么呢?” 謝令從一愣,朝門外看去,就見長寧侯一襲玄衣,神色冷峻的站在門外。她不著痕跡的皺皺眉。 蕭琞目光掃向室內(nèi),看著跪在地上面色蒼白的許平柔,又看著一臉疲憊之色的太夫人,眉目微沉。 他看著屋內(nèi)杯盞碎片到處都是的狼狽情形,目光落在太夫人旁邊伺候的云杏身上,神色淡淡卻又充滿威嚴:“怎么回事?” 云杏抖了抖身子,盯著太夫人和蕭琞雙重目光,一時有些欲哭無淚。她糾結片刻,最終還是聲息如蚊簡簡單單把事情概括一遍。言語之間大概意思就是太夫人想要為侯爺納表姑娘為妾,但表姑娘不愿意。 蕭琞眼皮子一跳,目光幾乎下意識轉到他一進門就看到的謝令從身上,就見她神色淡淡,似乎沒有絲毫不悅。 他眉頭緊皺,對謝令從的反應心里霎時間就升起一抹不滿—— 旁的不說,他現(xiàn)在最起碼也是她的夫君,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也好,她就這么一點都不在意他納妾? 蕭琞深吸一口氣,強行將目光從謝令從身上移走,而后慢慢落到太夫人身上,眸子微沉。 他從前覺得這位嫡母蠢一些就蠢一些,最起碼好掌握。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嫡母不僅僅是蠢,腦子還有一些問題。不然怎么會在他的正妻、當朝公主面前說給他納妾的事情? 還是在他們成婚剛剛一年的情況下。 他心中壓抑的怒火霎時間控制不住,幾乎是下意識開口道:“母親還是少管閑事為妙?!?/br> 太夫人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他又道: “人家姑娘不愿意便罷了。母親逼死了一個妾室不滿意,還要再逼死一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說了表小姐不是什么惡毒女配,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 emmm,看了眼昨天的評論區(qū),發(fā)現(xiàn)好熱鬧啊,我解釋一下吧。 首先呢,這一篇文預定就是30萬左右的……呃,中長篇?按現(xiàn)在的發(fā)展應該也能在那個字數(shù)左右完結,本來就是寫不長的,前面可能的確存在一些小可愛說的節(jié)奏有點慢的問題,所以才會有一種這篇文能寫很長的錯覺(捂臉) 其次呢,我用詞可能不太準確。這篇文到現(xiàn)在,如果要劃分的話,在今晨回來前后可以分為上、中期,那么現(xiàn)在就是后期。我說的處于收尾階段不是真的說就要完結了,目前按照大綱來看還有一個大的劇情點以及若干小劇情點沒寫出來呢,一些挖下的坑也都會在這個劇情點里解釋清楚(起碼還有好幾萬字呢),所以不用擔心會爛尾啊什么的~ 再次呢,其實這篇文最終的目的就是把皇帝弄死,把長寧侯弄死,現(xiàn)在主角們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目前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事了,例如三皇子造反、宣國公府一事等等,只是這不是從女主的視角來描寫的,只是一筆帶過,所以看著不明顯而已。但實際上在最后一個劇情點到來的時候真正對峙的局面就要形成了,蠢作者還是有些信心能把這一段處理好以及把前面的坑埋上的~ 最后呢,有姐妹說這本書只過了三分之一……你真是太高估蠢作者了(笑哭)大家想想,等最后皇帝死了,長寧侯死了,這篇文也就沒什么好寫的了,剩下的三分之二要寫什么呢? 嘮叨了這么多,愛你們,么~ 第59章 在太夫人看來, 長寧侯現(xiàn)在地位已穩(wěn),不用再費盡心思地討好大公主了。而恰好,長寧侯也是這般想的。只不過, 在他看來, 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除了皇帝, 再也沒什么人能夠動搖。哪怕朝中那些文武官員不死心, 想要報復回來,沒有皇帝的允許,誰也動他不得。 也自然,不用再顧忌著太夫人。 太夫人身子微微一顫, 茫然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蕭琞本想不管不顧把事情說穿,但看著一旁神色淡淡的謝令從,終究是不愿在她面前跟太夫人瞎掰扯什么, 只皺眉,轉身就要走。 太夫人卻是不依,她厲聲喝道:“你給我站??!”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緊緊握成拳, 掐進掌心:“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么叫我害死了一個妾室不夠, 還想再害死一個?” “你是什么意思?!” 蕭琞眸光暗沉, 回頭看著太夫人, 似笑非笑道:“我是什么意思,母親還不清楚嗎?” “畢竟, 當初我娘是怎么死的, 母親心里,應該也有點數(shù)吧?” 太夫人聞言心下一震,她身子一個不穩(wěn)踉蹌地往后退去, 最終倒在身后的椅子里。她眉頭緊鎖,愣愣地看著他,聲音艱澀: “……你是懷疑,是我害死了你母親?” 蕭琞面上帶笑,眸中卻是一片冰冷,毫無感情:“是不是懷疑,母親最清楚?!?/br> 太夫人呆愣片刻,忽地笑了笑,她搖搖頭,似乎是不敢相信:“你覺得,你母親的死是我害的?” 她大笑出聲,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眶已然泛紅:“我害死你母親?我為什么要害她?” “為了你?” “蕭琞啊蕭琞,我自認這些年來待你不薄,可你——竟是一直把我當殺母仇人看?”她撕心裂肺地吼著,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自蒼老的面孔滑落,素來保養(yǎng)良好的面孔上此時也是不由浮上些許老態(tài)。 她擦了擦眼淚,強自挺直腰背,看著他道:“因為我膝下無子,所以就殘害你母親,把你接到我名下,充作我的兒子,你是這個意思?” 蕭琞一雙黝黑的眸子看著她,神色淡淡,那副姿態(tài)是什么意思,再明顯不過。 太夫人高昂起頭,看著他那一副干凈整潔的模樣,忽地冷笑一番,手邊的茶盞猛地朝他揮去,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砸到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駭人的淤青。 “你算什么東西?!”太夫人目光凌厲:“你覺得自己是有多了不起,能讓我不顧身份,手中染上那個賤人的血?” 蕭琞眉宇頓時沉了下來。 太夫人站起身,抬頭挺胸,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明明是在仰視,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要論聰明,你不是最聰明的;要論年幼,你也不是最年幼的。你覺得你是有什么魅力讓我恨不得把你娘殺了,也要把你抱到膝下?” 她走到他面前,在距離他不足一尺的地方替停下腳步,一字一頓道:“當初為了侯府誕下子嗣,侯爺納了好幾房妾室,其中生下兒子的就有三個。你算什么,你充其量運氣好點,比其他兩個早出生而已!” “我要是真想把你抱走,完全可以去母留子,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娘弄死——一個妾室,就算死了,侯爺又能把我如何?我才是侯府正經(jīng)的主母。又何必等你五歲已經(jīng)記事識人的時候才把她弄死?養(yǎng)一個永遠不會把我當親娘的白眼狼?”她刻意強調最后那三個字,果然惹得長寧侯微微皺眉,一陣不愉。 “你娘為什么死了?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她為什么死!”太夫人深吸一口氣,譏諷地看著他:“因為侯爺不缺兒子了,所以他想看看,看看到最后,誰最聰明,誰最能干,誰最有本事能把長寧侯府振興就把誰抱到我的膝下充作嫡子、承襲爵位!” 蕭琞微微抿抿唇,下意識有種不好的預感,一邊想讓她別說,一邊又忍受不住誘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時之間竟是僵在原地,不再言語。 太夫人冷笑:“那兩個孩子知道有改變他們出身的機會,的確很努力、很用功。每日天還沒亮就起來念書,三伏天在大太陽底下哪怕汗流浹背也是堅持習武,給他們請的夫子哪怕再嚴厲他們也不會抱怨一句,琴棋書畫這些世家子必備技能他們更是抓住一點時間就去學——” “兩個孩子的學習進度差不多,彼此有勝有負。我跟侯爺都覺得這兩個孩子都不是尋常人,以后不管是哪一個,都能撐起侯府??伤麄児烙嬋f萬都沒想到,他們每日的艱辛勞苦,竟是輸給了你娘那么個卑劣小人!” “不是我缺兒子,而是侯府缺繼承人!我不在乎他們娘親是誰、怎么樣,因為到最后,我才是侯府太夫人。所以在他們出生之后,他們的娘都還好好的,她們一心想讓自己兒子出人頭地,每日督促兒子習文練武,卻沒有你娘來的精明。” 她湊近了他,直到現(xiàn)在想到那個女人做的事,眸中還滿滿的都是鄙夷:“你娘知道,文采也好武力也罷,你都比不過那兩個孩子,但她又貪心得不得了,想要你能夠承襲侯府的爵位。所以她怎么做呢?”太夫人笑著看著他,說出來的話令人毛骨悚然:“她選擇了自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