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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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好好的二人世界,但因為蕭琞橫插一杠, 又變成了三人同行, 謝令從的心情也沉郁了一些。偏蕭琞好像看不懂人臉色,跟上來成心惡心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謝令從今日的裝扮, 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笑道:“公主今日這身打扮,倒是眼熟得很?!?/br> 謝令從抬了抬眼皮子,又聚精會神地盯著四周,漫不經(jīng)心道:“怎么說?” 蕭琞眸光微顫,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現(xiàn)出懷念的笑意,他深情款款地看著謝令從,笑道:“公主可能不記得了,小時候,臣與公主見過一面,”他頓了頓,神情頗有些曖昧:“那一日,公主也是這一番裝扮。” “的確是不記得了,”謝令從眼尖的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只兔子正在低頭吃草,嘴巴一動一動,顯然是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到來。她當即彎弓搭箭,瞄準那只兔子,在手指松開弓弦的那一刻開口道: “畢竟本宮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些不重要的人,實在不必放在心上?!?/br> 她聲音淡淡,卻是讓蕭琞臉上的笑容一僵。謝令從懶得搭理他,見那支簡射中了兔子,面上就是一喜,連忙驅(qū)著馬走了過去,就見箭矢直直地射中了兔子,一擊斃命。 謝令從下意識看向今晨,笑得燦爛:“中啦!” 今晨笑得溫柔,替她理了理鬢角有些散亂的碎發(fā),溫聲道:“公主厲害,臣自愧弗如!” 謝令從撇撇嘴,一手拉著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邊嘟囔道:“得了吧,你就是在讓著我呢?!币蝗贿@進來叢林也有一會兒了,憑借今晨的能耐,怎么可能一直六二五都沒抓到? 二人并肩而行,姿態(tài)親密,謝令從言語間更是透著不會再外人——尤其是蕭琞面前展示的小女兒的撒嬌嗔意,讓他幾欲雙眸充血。 他握著韁繩的手青筋直冒,看著相攜而去的那一對璧人,狠狠地舒了口氣,眼神陰鷙。 他方才也不是信口胡說,他同大公主,幼年時當真見過—— 只不過,那場記憶于蕭琞而言難忘至極,也留下了他對大公主的執(zhí)念;但于大公主而言,想來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平常到,他都沒資格在她的記憶里占據(jù)小小的一個角落。 他攥著韁繩的手微微一動,策馬跟了上去,強硬插足他們那親密的二人世界,笑著開口:“大公主不記得也是正常,”對上今晨冰冷的視線,蕭琞毫無畏懼地笑笑,轉(zhuǎn)頭看向謝令從,那溫潤的神情下掩藏著的是瘋狂的執(zhí)念: “當年也是在這獵場,臣被旁的公子欺負,多虧公主趕到,及時救了臣一次?!彼曇舻统涟祮?,一字一字地吐出來顯得極其曖昧—— 好似,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似的。 今晨看向他的目光幾乎已經(jīng)是在看一個死人,他卻毫無察覺,只將目光死死地黏在謝令從身上。 那一年,也是這么一個春獵,蕭琞剛獲封世子沒多久,隨著長寧侯一塊來此。本是抱著期待欣喜的心情,卻不想隨行那些官員權(quán)貴的公子都看不起他庶子的出身。一開始還只是不愿意和他一起玩,但到了后來,他們就又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他這個世子之位來得不正當,是擠掉下面幾個能力出眾的弟弟上位的。 本來就身份低賤,再加上手段卑劣,那些正經(jīng)嫡子出身的公子哥兒們更是看不上他,日日都以欺負他為樂。而那時候長寧侯已然不受帝寵,遠離了朝堂中心,若不是皇帝還顧念著上一任長寧侯,也就是蕭琞爺爺?shù)墓?,恐怕這次春獵都無法參加。 也是因此,哪怕蕭琞一直在被欺負,但長寧侯不過一個落魄貴族,右哪能跟那些正受皇帝寵幸的臣子抗衡?再加上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沒什么人放在心上,長寧侯就讓他忍忍就算了—— 畢竟那些孩子雖然小,但心眼卻是不少,只道欺負蕭琞這件事不能讓人留下把柄,所以從來沒在他身上留下過傷痕。 也是因此,那五日的功夫,蕭琞過得簡直是水深火熱,那些出身大家的公子哥手段著實不是蓋的,羞辱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蕭琞記憶最深刻的那一次,就是他們把他衣服脫光綁到樹上,拿著一條無毒的蛇放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游來游去;甚至還從地上挖泥巴,強硬塞進他嘴里。那泥巴里滿是穢物,蕭琞拼命掙扎,卻是被他們扯著頭發(fā)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那些腥臭的泥巴塞進嘴里,與此同時,身上的蛇滑不溜秋的冰冷身體也在他身上滑動,長長的蛇信子伸過他的胸口、他的臉頰、他的嘴巴—— 蕭琞心里恨,可他無能為力,他只能強忍著,等這次春獵趕緊過去,過去之后,他就能逃離這些人,等他以后慢慢長大,手握權(quán)柄,他就能報復這些人—— 他閉上眼睛,幾乎要對自身處境絕望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馬鳴聲。他下意識睜開眼,就見一棗紅色的小馬飛躍而來,緊接著,就在他們身邊停下。 那匹棗紅色小馬上,騎著一個身著大紅云緞錦衣,高高在上的小姑娘。 他聽他身邊的那些公子哥慌慌張張跪下,膽戰(zhàn)心驚地叫她大公主;他聽她語氣淡淡,透著難掩的尊貴與疏離,眉頭緊皺,眼神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帶著不滿道: “都給本宮滾遠點,平白礙了本宮的眼?!?/br> 那些人立刻慌不忙的逃開了,只有被松綁的蕭琞癱坐在地上,呆呆地抬頭,看著那一襲紅衣張揚的小姑娘,眸中滿是失神。 她高高在上,逆著光,金色的陽光自樹梢灑落,星星點點,全都匯聚在她的身上,仿佛鐘集了全天下的光彩風姿;而蕭琞,則是狼狽地坐在一旁,像是臭水溝里的老鼠,只能抬頭仰望著她的光輝。 那一刻,蕭琞頭一次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想要抓住那道光,然后,把她狠狠地拽下來! 那些公子說得沒錯,他的世子之位來的本就不光彩,同他們那些正室所出的天之驕子根本無法比擬。 他以后可能會站得很高,但是卻不可能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聚集的地方。那么璀璨的光芒,只會把他灼傷。 所以,他只能伸出手,把那光芒里的人拉下來,讓她和他一起呆在這黑暗里面。 這樣,他就能永遠擁有她了。 蕭琞的眼光里滿滿的都是偏執(zhí)病態(tài),謝令從被他那陰黏充滿占有欲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眉心緊鎖。 她讓馬匹調(diào)轉(zhuǎn)身子,不顧身邊今晨擔憂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 她精致的唇輕啟,嘆道:“如此,那些公子們,倒是真的該死了?!?/br> 蕭琞眼睛微不可查地一亮,心頭正燃燒起許希望,就見謝令從上下掃視他一眼,滿是遺憾道: “他們當初——怎么就沒把你弄死呢?” “——白留下這么個禍害在人間?!?/br> 她聲音淺淡,卻如同一盆冷水直挺挺地澆在蕭琞腦袋上,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方才心中所抱著的期待也瞬間消散無形。 謝令從卻是不嫌事兒大,她撫了撫衣袖,繼續(xù)開口道:“說起來也是本宮的不對,”她鳳眸微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去哪玩不好?偏偏要去那救了一只白眼狼,等著他多年后恩、將、仇、報!” 她轉(zhuǎn)頭,嗔怒著看著今晨,不講理埋怨道:“你當時怎么也不阻止我?” 今晨失笑,無奈道:“公主心善,平日里什么阿貓阿狗都要救,臣又哪里有辦法?” 謝令從讓馬繼續(xù)向前走,哼道:“我不管,就是你的錯!” “是是是!”今晨聲音溫和無奈,帶著無限縱容。 二人慢慢遠去,唯余蕭琞一人待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睛冒紅。她拉著韁繩的手不由慢慢收緊,只道身.下的馬控制不住難受嘶鳴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強自按壓住心里翻涌的情緒。 不急,不急—— “咻”地一聲,蕭琞猛地抬頭,就見一支箭矢帶著破空的力量直射而來,他瞳孔驟縮。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眼見著那支箭矢就要刺向他,蕭琞渾身僵硬,不過頃刻之間,那支箭矢就急射而過—— 擦過蕭琞的脖頸,直直地釘入后面的一顆大樹上。 簡的呼嘯聲在耳邊作響,蕭琞身子僵硬片刻,而后緩緩抬手摸向脖頸。 滿手的血跡。 他抬頭,就見前方不遠處的今晨手持大弓,正在緩緩放下,對上他殺意慢慢的目光,如往常一般笑了笑,頷首示意他看后面: “侯爺,”他笑:“蛇?!?/br> 蕭琞轉(zhuǎn)頭,就見身后不遠處的樹干上,一只通體碧綠的長蛇被那箭矢直直地插.入樹干上,死不瞑目。 問題是,那樹干離他不遠,但也不近。 那條蛇,當時咬不到他的。 蕭琞目光沉沉,同今晨對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周圍一片寂靜。 謝令從發(fā)了個白眼,拉了拉今晨的袖子,“走啦,母后的貂還沒……” 她話還沒說完,臉色就是猛地一變。 只聽不遠處的叢林間,一聲威猛的呼嘯驟然響起,原本寂靜的叢林瞬間熱鬧了起來,一些食素的小動物飛速亂竄。 而緊接著,就又聽一道尖銳的聲音:“護駕——護駕——” 謝令從和今晨面面相覷,皆是意識到不對。 這叢林是有專門的官員負責的,里面根本沒有老虎這樣的大型猛獸—— 而且,遇見老虎的,是皇帝? 二人腦子飛速轉(zhuǎn)動,卻發(fā)現(xiàn)虎嘯響起的下一瞬,蕭琞立刻策馬狂奔,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第66章 等到三人趕到的時候, 就見一只斑紋大虎已經(jīng)被平陽侯和滕元良聯(lián)手控制住,隨行的禁軍侍衛(wèi)則圍成了一個圈,妥善地把皇帝保護在中間。 謝令從見此, 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呼出一口氣,卻又聽蕭琞聲嘶力竭的喚聲: “陛下當心——” 他話音剛落, 就如一只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飛撲過去擋在了皇帝身后—— 謝令從凝神一看,就見一支翻著寒光的箭自從林深處飛速射出,眨眼間就到了皇帝身邊。而蕭琞,則在禁軍反應(yīng)過來之前, 一把抱住了皇帝把他往旁邊一推,自己用身軀接住了那支箭矢。 寂靜的叢林里,箭矢入rou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作響。 禁軍也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 連忙大呼:“護駕!護駕!” 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只猛虎身上,對于身后的動靜,自是沒那么上心,卻不想, 刺客竟是來了出聲東擊西之計……若非長寧侯及時趕到, 那此刻被重傷的, 不就是陛下了? 禁軍統(tǒng)領(lǐng)滕元良越想心里越是發(fā)寒, 他沉著一雙虎眼,冷聲道:“捉拿刺客!保護圣上!” 謝令從二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覷, 尋了個安全的地方躲著, 今晨雖也想上前展示自己的忠誠,但相較而言,他還是更放心不下謝令從, 于是就筆直地站在她身旁,時不時解決掉一個湊上來認錯人的刺客,盡了自己護衛(wèi)的職責。 原本寂靜的森林一派喧囂,兵戈相撞的鏗鏘聲響得刺耳。那群刺客雖說來勢洶洶??苫实圪M那么大心思養(yǎng)的禁軍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形勢經(jīng)過片刻的均衡之后,就呈現(xiàn)出了一邊倒的場面。那群刺客被打了雞血的侍衛(wèi)殺得傷亡慘重。 而外邊,同樣聽到這邊動靜的大臣們也是立刻迎了上來,帶著他們的人馬加入了戰(zhàn)局。由此,那群刺客更是力不從心,轉(zhuǎn)眼間,除了被皇帝特意下令留下兩個活口之外,其余人都躺在鮮血鋪就的地面上。 滕元良帶領(lǐng)禁軍又戒備了一回,發(fā)現(xiàn)沒有威脅之后,才回到皇帝身邊向他請罪。 皇帝臉色極其難看,但這個時候也不是跟他計較這些的時候,他沉著聲,讓他立刻把幕后黑手找出來,才揮揮手讓他離開。 至于今日發(fā)生的事,自然是秋后算賬了。 將人馬安排好了之后,皇帝才顧得上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那些刺客外,他們這邊的人也有不少損傷,其中傷得最重的,便是一開始替皇帝擋了一刀的長寧侯。 他來的及時,一心護主根本沒有顧及自己的死活,被一刀插進胸膛,雖說離心臟還有些距離,但那血也是如泉般噴涌著,看著嚇人。 皇帝眉頭緊鎖,渾身極具壓迫性的氣勢讓負責守衛(wèi)的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好在皇帝現(xiàn)在沒有興師問罪的想法,讓人把那些受傷士兵抬下去好好治療之后,才走到已經(jīng)在接受急急忙忙趕過來御醫(yī)的治療的長寧侯身邊。 他垂眸,看了眼即使受傷慘重仍然不忘掙扎著起身要給他行禮的長寧侯,眸色復雜。 “陛下……”他聲音虛弱的開口,皇帝回過神,連忙虛虛地按壓住他的肩膀,難得溫聲開口道:“愛卿不必多禮?!?/br> 二人又在那表現(xiàn)了一番君臣情深,長寧侯才放棄掙扎,任由下人把他攙扶進帳篷中歇息。 一場好好的狩獵被刺殺搞成這個樣子,皇帝也沒有心思再繼續(xù)下去,命人收拾一番,就要轉(zhuǎn)身回營。 一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禁軍更是圍成了一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圈,神情肅穆,時時刻刻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謝令從見已經(jīng)沒事了,就和今晨一起跟在后面。雖說對皇帝遇刺和長寧侯那么及時地替皇帝頂了一刀感到有些蹊蹺,但現(xiàn)在也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一眾人大步往前走著,在rou眼可見前方的皇帳時,周圍的禁軍和大臣rou眼可見的松了口氣,可他們臉上的輕松表情還未完全掛起,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