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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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夕微愣,其實(shí)她只是下午睡多了現(xiàn)在有點(diǎn)睡不著,不過這么美麗的誤會要是被戳破了可就沒意思了,她抿唇輕笑:“是啊,我已經(jīng)等了國公爺好幾個時辰了,這湖心小筑四周的野風(fēng)太強(qiáng)勁了,我一個人睡老覺得有鬼?!?/br> 容璟失笑:“世間哪來的鬼神?” “說不定就有呢,那些死后心有不甘的靈魂,可能會停留在世間不肯走?!?/br> 容璟想了想,“要真這樣,我在戰(zhàn)場上殺了那么多人,找我的鬼應(yīng)該會很多?!?/br> “……”外面野風(fēng)呼呼,不時敲打著窗欞,宋朝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便瞪他一眼,埋怨道:“不許再說了,你再說下去,以后你不回來睡我一個人可是很怕的。” 容璟笑了笑:“你害怕的話,我以后盡量早些回來陪你?!?/br> 宋朝夕拉起被子裹在身上,其實(shí)她今日猶豫過是穿肚兜還是中衣,可一想到昨日她被扒了個干干凈凈,便覺得穿不穿都是一樣的,入秋后床上的衾被換成了絨被,絨被輕薄,穿少一些衣服,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宋朝夕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背對著他,容璟坐在被子上,從被子里捏住她的腳踝,宋朝夕腳踝白嫩纖細(xì),皮膚滑膩的跟玉似的,讓人流連那絲滑的觸感。 腳踝陡然被人捏住,宋朝夕蹬了蹬,沒蹬開,便從被中伸出頭來,瞪他一眼。 容璟看向床上的蠶蛹,眼中閃過笑意,“朝夕……” “嗯?” “你是在害羞嗎?” 宋朝夕一僵,慢慢松開被子,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來,國公爺,你來!” 她這樣還真有意思,容璟當(dāng)真笑了出來,他很少笑,偶爾有笑意時也特別淺淡,像這樣開心的時候宋朝夕只見過這么一次,他本就龍章鳳姿,這笑讓他面帶流光,宋朝夕微微出神,等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容璟抱在懷里了。 什么呀,他果然是熟讀兵法的,先美男計引得她失神,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容璟靠在她耳邊,輕聲問:“還難受嗎?” 宋朝夕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shí)她身體蠻好的,以前在揚(yáng)州時經(jīng)常吃補(bǔ)品,現(xiàn)在又有了仙草,身子恢復(fù)的很快,今日下午睡覺醒來就沒什么不適了,可要說不難受的話是不是顯得自己有些心急? 身子陡然懸空,手臂只能被迫勾住他的脖子,容璟笑道:“陪我去洗澡?!?/br> 宋朝夕一愣,抵死不從,“我剛洗過!” 然而容璟不容她多說,抱著她去了凈房,再后來事情發(fā)展得有些失控,最起碼宋朝夕覺得她到最后聲音都啞了,偏偏今日的船只行的尤為快速,昨日太慢,今日又快,左右這人都習(xí)慣掌控,受折磨的都是別人。宋朝夕覺得船不能行得這么快,便咬牙道:“爺,慢一點(diǎn)?!?/br> 她這樣喊人尾音輕顫,讓人心生不忍,容璟親了親她的額頭,放慢了些。 快也磨人慢也磨人,這人怎么就這么愛折騰人,習(xí)慣掌控就罷了,還喜歡看她的反應(yīng),每每都要她高興才行,她也不爭氣,根本禁不起他的逗弄,總是他求什么得什么,她一點(diǎn)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水洗到后來已經(jīng)涼了,丫鬟加了一次水,宋朝夕洗到后來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璟替她擦干,抱著她去了床上,她趴在松軟的被子上,任丫鬟幫她擦頭發(fā)。 次日宋朝夕醒來時已經(jīng)辰時了,天光大亮,她一愣,才想起來昨晚累到了。 青竹進(jìn)來說:“國公爺卯時便走了?!?/br> “那你怎么不喊我?” “國公爺不讓喊,說讓您多睡睡?!?/br> 宋朝夕老覺得有事沒做,睡得有些不踏實(shí),便爬起來,“快幫我洗漱,我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冬兒提醒道:“世子夫人卯時便來等著給您敬茶了,她等了快一個時辰,但是國公爺說不讓喊你,我們也不敢貿(mào)然喊您起床。” 宋朝夕一愣,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是宋朝顏婆婆了,對的,宋朝顏是兒媳婦,這兒媳婦肯定要早起來給自己請安的,卯時就來了?等了一個時辰了?等的肯定很煩躁吧?可是沒辦法,誰叫她是兒媳婦呢?宋朝夕嗤笑一聲,忽然就不想起了。 青竹看到宋朝夕又躺回床上去,有些懵,“夫人,您還要繼續(xù)睡?。俊?/br> “醒了就睡不著了,不過我忽然不想那么快了,你們就用最慢速度幫我梳妝打扮,記住,有多慢就多慢。” “那世子夫人……” “你是說我兒媳婦?哦,讓她等著吧!老母親行動有點(diǎn)慢她應(yīng)該可以理解的。” 等宋朝夕慢慢悠悠打扮好時,已經(jīng)過了辰時了,丫鬟領(lǐng)著顧顏和一個婆子進(jìn)門了,顧顏看到宋朝夕那悠哉悠哉的樣子,氣得差點(diǎn)吐血!她卯時就來了,為的就是不讓婆婆挑出她的錯處來,可現(xiàn)在呢,她等了一個半時辰,宋朝夕卻睡了一個半時辰!她睡眠不足等在隔壁間,宋朝夕卻躺在床上睡大覺!一想到這一點(diǎn),她就氣得渾身發(fā)抖。 “兒媳給母親請安。” “老奴見過夫人?!?/br> 宋朝夕挑眉,視線越過顧顏,落在那婆子身上,這婆子從一進(jìn)門就在偷偷打量她,還不著痕跡地看這屋子,真是有意思,要是宋朝顏的婆子,又怎么會對湖心小筑感興趣? 宋朝夕挑眉問:“這是哪個房里的mama?” 程mama笑得有些不夠熱情,行禮的動作也很敷衍,“老奴是先國公夫人房里的,先國公夫人嫁入國公府,老奴便跟來了,是看著世子爺長大的,先夫人去了之后,老奴就在府里幫著管理先夫人的嫁妝,偶爾處理世子爺院中的事?!?/br> 宋朝夕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要笑不笑地看向指尖丹蔻,就這樣晾著程mama。程mama開始時還以為她忘了,到后來她提醒了好幾次,宋朝夕卻還是充耳未聞,程mama才知道夫人這是在給她下馬威。 第37章 程mama已經(jīng)五十出頭了,關(guān)節(jié)一直不好,她又是先夫人的陪房,在世子爺面前有幾分體面,雖然名義上是下人,可府中的人對她都很客氣,老夫人那邊從不叫她干事,世子爺這又沒事給她干,她只需要指使下面人就可以了。以至于她早就忘記了,名義上的下人也是下人。 她已經(jīng)很久沒被人罰站一樣行禮了。 下人們都在看她,程mama臉有些掛不住,便給顧顏使了個眼色,可顧顏只顧著想心思,根本沒察覺到她被罰站。 程mama氣不打一出來,宋朝夕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繼室,她主子可是明媒正娶的國公夫人,是這府中的頭一份,就算現(xiàn)在去了,世子爺是國公府唯一的繼承人,主子的那份榮耀還是在的,宋朝夕一個黃毛丫頭,也敢這樣對她! 宋朝夕哪里看不出她的想法?這刁奴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 丫鬟給她后背塞了個引枕,她靠在引枕上,看著程mama紅唇微抿,“你說你是先國公夫人的陪房?” 程mama站得汗都下來了,她勉強(qiáng)扯起唇角:“是的,夫人。” 宋朝夕聲音很淡:“你一個月拿多少兩銀子?” 程mama低頭道:“約八兩銀子?!?/br> “哦?這八兩銀子是從哪里領(lǐng)的?” 程mama被問的冷汗涔涔,頭埋得低低的,“是從國公府領(lǐng)的?!?/br> 宋朝夕看向手指尖,聲音驟然冷了:“哦,既然是從國公府領(lǐng)的,也就是國公府的奴才了,你一個奴才第一次見到主子,不跪也就罷了,竟然連腰都彎不下去,看樣子是我們國公府的廟太小,容不下程mama這尊大佛了?!?/br> 程mama膝蓋打顫,宋朝夕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奈何她氣勢正盛,這幾句不咸不淡的話說出來,程mama膽子都要嚇破了,她是這么想的沒錯,可她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樣說出口啊,再說她怎么可能敢得罪國公府?她在國公府一月拿七八兩銀子,平日里管著世子爺?shù)脑鹤?,偶爾還能撈一些油水,拋去這些不談,哪個地方能像國公府一樣,白白養(yǎng)她這么多年? 她撲通跪下了,再也不敢拿喬,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宋朝夕磕了頭。 她頭磕在地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響,說話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奴絕無此意!” 宋朝夕不喜歡為難別人,可別人要是不給她臉子,她也是不能忍的。 宋朝夕不咸不淡地笑:“沒有此意就好,我還以為是我年紀(jì)小身份不夠,不配叫你程mama把我當(dāng)主子,若程mama覺得有誰比我更適合當(dāng)你的主子,盡可以去她那邊,我縱然舍不得程mama,卻也是不敢留的。” 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敲打了,程mama后背沁出一層冷汗,連忙又給宋朝夕磕了幾個頭,嘴里不停念著:“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宋朝夕視線越過她,掃了眼她身后跟著的幾個下人,那些下人齊齊下跪,身子哆嗦著,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 等丫鬟端上茶盞時,宋朝夕看了顧顏一眼,顧顏心咯噔一跳,宋朝夕什么意思?該不會真的叫她伺候吧?這是真拿自己當(dāng)婆婆呢!這怎么行呢!她從小錦衣玉食,祖母和母親都很疼愛她,從不叫她做任何事,現(xiàn)在宋朝夕竟然叫她伺候用茶?這端茶倒水是丫鬟的活,她怎么能做那種低人一等的事? 顧顏面色紅白相間,難看極了,伺候自己的雙生jiejie用茶,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是屈辱! 可她又能有什么辦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替宋朝夕端茶倒水。 丫鬟把剛燉好的燕窩粥端上來,宋朝夕剛吃了一口,青竹便走進(jìn)來。 “夫人,琉璃閣又送來當(dāng)季的新品首飾和秋季的衣裳,奴婢不確定您喜歡什么樣的,還請您自己挑一挑?!?/br> 宋朝夕挑眉,“前幾日不是剛送來過嗎?怎么又送來了?” “上次是老夫人吩咐的,這次是琉璃閣自己做主送來的,說是把最好的東西先送來給您挑,還特定囑咐,這都是剛上的新品,沒掛出去售賣過,您是這京中的獨(dú)一份,等您挑完他們才會掛出去售賣。” 顧顏在一旁聽得眼睛都瞪圓了,琉璃閣的衣服貴的要死,一件衣服抵尋常人家一兩年的開銷,那還是普通的,若是特制的衣服,尋常人家不吃不喝五年十年也未必買得起,她一個受寵的侯府嫡小姐,也不過每年穿幾件普通的。 琉璃閣面子多大啊,里面的掌柜丫鬟小廝,各個對顧客都沒好臉色,每次顧顏去逛時,他們都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樣子,好似他家東西就不愁賣!顧顏每次去都生氣,可因?yàn)榱鹆чw的檔次太高了,京中貴女都以穿琉璃閣的衣服為榮,她只能忍氣吞聲。 她以前還因?yàn)閹准路退纬?,可現(xiàn)在,琉璃閣竟然親自給宋朝夕送衣服挑? 還如此諂媚奉承。 等宋朝夕挑完了,那些再拿出去售賣?也就是說她穿的都是宋朝夕剩下的了! 宋朝夕何德何能??! 宋朝夕不在意地挑了幾件出來,青竹問:“這些不要了?” 宋朝夕:“不,除了這幾件,剩下的都留著,左右要不了幾個錢。” 顧顏:“……”顧顏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她忘了,宋朝夕成親時,沈氏的私房就被她搜刮了一半來,要知道那都是沈氏多年的私藏,各個都是好東西,后來姑母家也給她添了很多,以前顧顏沒什么概念,現(xiàn)在看宋朝夕買東西這架勢才知道,宋朝夕嫁妝不是一般的豐厚。 而顧顏雖然是從嘉慶侯府出去的,可那只是做個樣子,嘉慶侯府不會給她一分嫁妝,她所有的嫁妝都是沈氏偷偷給的,等她看到嫁妝才發(fā)現(xiàn),她哪還有什么嫁妝?那點(diǎn)東西拿出來簡直能笑死人,到最后沈氏為了體面,不得不給她買了不值錢的東西添箱,這才把面子撐起來。 顧顏過得拮據(jù),哪像宋朝夕這般豪氣,想買什么買什么?她咬咬牙,氣得心口疼。 一個時辰后,宋朝夕不高興再看到宋朝顏這張假臉,便揮揮手要她下去了,她仿佛這時才剛看到跪在地上的程mama。 “行了,程mama年紀(jì)大了,一直跪著腿腳不好,你是世子爺身邊的人,平日總要穩(wěn)重行事才行,可別再像今天這樣,不把主家當(dāng)回事?!?/br> 程mama誠惶誠恐,出去后顧顏給琳瑯使了個眼色,琳瑯立刻上去扶著程mama:“夫人也太不把您當(dāng)回事了,程mama畢竟是先夫人跟前的紅人,這樣不給程mama臉,說到底是仗著她是現(xiàn)在的國公夫人,有國公爺撐腰?!?/br> 程mama眼都?xì)饧t了,“就她?她也就是個繼室,算什么正經(jīng)夫人?我們世子爺才是國公府正兒八經(jīng)的繼承人,她就算將來生了孩子,也沒有爵位,根本比不上我們世子爺!再說了,她一點(diǎn)容人之量都沒有,不像我們家夫人,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高門貴女,嫁入國公府就本本分分地替國公爺cao持家事,哪像她霸占著國公爺,連通房都給國公爺找一個,這樣的女子簡直是家門不幸!” 顧顏眼皮直跳,國公爺連通房都沒有?應(yīng)該是剛醒的關(guān)系吧,這世間男子縱然對妻子再情深,也最多家中沒那么多姨娘,通房卻是不可能沒有的。 要是沒有通房,男人守著一個女子過一輩子?那等那女子老了,等那男子看倦了可怎么好? 顧顏想了想,便覺得國公爺以后肯定會收通房,不過是現(xiàn)在身子剛恢復(fù),又對宋朝夕有幾分新鮮感。 程mama還在生氣,她尤為看不上宋朝夕這個繼室,在她看來,宋朝夕就是撿現(xiàn)成的,老夫少妻,宋朝夕肯定天天在國公爺面前撒嬌諂媚,再這樣下去,國公爺就要被她哄得晚節(jié)不保了,國公爺在程mama心中地位無可比擬,她絕不可能看到國公爺落到這一步。 她也怕國公爺忘了她家主子,怕顧顏心里不知道誰才是她正經(jīng)婆婆。 “世子夫人,您可別忘了,她就是個繼室,您有正經(jīng)婆婆的,您可別只顧著伺候她,而忘了我們家夫人啊?!?/br> 顧顏心里嗤笑,宋朝夕這個婆婆她不喜歡,那個死了很多年的婆婆她更談不上喜歡,但這樣的話她不會說出口,她笑著應(yīng)承:“程mama說得對,誰是我的婆婆我心里明白?!?/br> 程mama聞言,這才扶著腰笑了笑:“這就好,對了,世子夫人,您嫁進(jìn)來后還沒給咱們夫人磕頭呢,不如我這就帶你去祠堂?” 顧顏唇角有些僵硬,這個程mama還真夠討厭的,她剛伺候完宋朝夕,就叫她去給死人磕頭,她身子本就不好,祠堂那種地方陰氣很重,她以前在侯府時只有過年和清明才會去祠堂給祖宗磕頭,求祖宗保佑自己身體康健,親事順利。 她在山里修養(yǎng)了這么久才好不容易讓身子好一些,程mama簡直一直眼力見都沒有。 一個下人也敢提醒自己這個主子。 顧顏心里厭煩,面上卻依舊掛著微笑,“那我抽空過去一下。” 程mama積極起來,“不,世子夫人,我現(xiàn)在就帶您去,給婆婆磕頭這事可不能怠慢,不然顯得您對我們家夫人不夠尊重,世子爺肯定也不喜歡的?!?/br> 顧顏氣得差點(diǎn)吐血,卻不得不掛上得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