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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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晗點頭,正要說話,從天邊飛快飛來另一張傳訊符。它的遁光明亮,速度又疾又穩(wěn),一看就知和剛才葉梓楠發(fā)來的不在一個價格區(qū)間。 洛晗心中似有所感,下意識地看向凌清宵。雖然還沒看,可是她大概猜出來,來信者是誰了。 這張符速度快,卻比葉梓楠的來得晚,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它來自更遠(yuǎn)的天層。凌清宵閉關(guān)后,禁制掩蓋了他的氣息,傳訊符失去了目標(biāo),只能在原地等待,等凌清宵出關(guān)后才繼續(xù)飛行。 所以,這張符才比葉梓楠的來得晚。 傳訊符飛到凌清宵身邊時自動減速,穩(wěn)穩(wěn)懸在凌清宵身前。凌清宵側(cè)臉依然淡淡的,他一揮手,符紙自動解開,一行字浮現(xiàn)在紙上。 “孽子,速回鐘山?!?/br> 字跡在紙上停留了十秒,隨后就連著符紙一起燒成灰燼,消散在空中。 凌清宵查看消息的時候并沒有避著洛晗,洛晗也看到了。她有點尷尬,她剛才本來是想避開視線的,但是沒等她轉(zhuǎn)過眼睛,凌清宵就把信打開了。 傳信這個人只能是凌清宵和凌重煜的父親,鐘山家主凌顯鴻,洛晗無意撞到了凌清宵的家事,一時非常尷尬。 洛晗見凌清宵靜靜召出九霄劍,并不說要去哪兒。她遲疑了一下,低聲問:“現(xiàn)在要回鐘山嗎?” 洛晗雖要求凌清宵給她當(dāng)一千年保鏢,但是這只是她的緩兵之計。她先找個由頭把自己和凌清宵綁定,再慢慢想辦法阻止他黑化滅世。所以洛晗對去哪兒并沒有所謂,無所謂凌清宵跟著她走,還是她跟著凌清宵走,只要保證大魔王在她身邊,這就夠了。 現(xiàn)在凌顯鴻召凌清宵回鐘山,洛晗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跟著一起回去了。想來鐘山家大業(yè)大,不至于連多住一個人的地方都收拾不出來,洛晗只是比較擔(dān)憂凌清宵。 他看到凌顯鴻的傳訊符后不說不笑,沒有任何情緒流露,讓洛晗看著很慌。洛晗實在忍不住,主動詢問去哪兒。 凌清宵搖頭,語氣平靜從容:“不急,按計劃去附近的城鎮(zhèn),你吃了飯后,再動身去鐘山。” 洛晗輕輕啊了一聲,其實,她不吃飯,倒也行。洛晗小心看著凌清宵的表情,試探問:“我們閉關(guān)半個月,恐怕你父母那邊已經(jīng)等急了。我們再耽擱,沒問題嗎?” “有何不可?!绷枨逑f,“凡事有先來后到,我既答應(yīng)了你去吃飯,就不能失約。我們走吧?!?/br> 計劃控就是這么嚴(yán)謹(jǐn),洛晗哦了一聲,默默踩上九霄劍。 大魔王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真的讓洛晗很忐忑,說他不在意吧,他在秘境中打凌重煜招招斃命,很明顯含了泄憤的成分;說他在意吧,他看到父親偏心到?jīng)]邊的指責(zé),又毫無波動。 凌清宵,到底黑化了沒有?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洛晗去酒樓里好好吃了一頓后,免不了要飯后散步,一散步她就又想買東西。這樣耽誤下來,一天沒了。 第二天,凌清宵依然不緊不慢地帶著她趕往另一個大型城池,搭乘飛舟回鐘山。 洛晗修為低,直接飛回去不現(xiàn)實,只能搭乘大型飛舟。中重天足足有十八層天,是整個仙界的中堅力量,面積非常廣闊。鐘山在十六重天的西北云域,而洛晗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中重天和下重天的交界,一個荒僻又落后的地方。 可想而知,從這里趕回鐘山,轉(zhuǎn)飛舟要多么麻煩。 當(dāng)初凌重煜和宿飲月等人來時是坐了凌家的飛舟,后來凌重煜重傷,斷了手也勉強(qiáng)算是重傷吧,凌家飛舟自然趕緊載著大少爺回府了,哪里會守在門口等凌清宵。導(dǎo)致現(xiàn)在,凌清宵要自己找工具回去。 洛晗最開始還擔(dān)心,后來見凌清宵一副不緊不慢、隨緣搭車的表現(xiàn),她也釋然了。凌清宵的渣爹渣娘作了那么多孽,就讓他們慢慢等去吧。 回家這種事情,趕路又是一個走法,不趕路是一個走法。修仙城池和人類城市全然不同,這是洛晗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仙界,一路新鮮感爆棚。他們走走停停,近乎是玩著回去的。 等他們終于乘上直達(dá)鐘山的飛舟,時間已經(jīng)過去四個月。 而洛晗的空間里,也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特產(chǎn)。菩提樹出手必屬精品,那個葉子吊墜看著小巧,其實內(nèi)部空間簡直稱得上遼闊,洛晗在里面放座山都沒問題,區(qū)區(qū)紀(jì)念品,實在占不了萬分之一。 飛舟目的地是天照城。天照城一如其名,整座城池用白色的巨形石頭建成,巍峨高聳,大開大合,坐落在鐘山腳下,從遠(yuǎn)處俯視宛如天空的倒影。 天照城繁華非常,城池里店鋪林立,拍賣會、法器閣、靈藥交易所一應(yīng)俱全,是十六重天四大名城之中大名鼎鼎的北照。 天照城依附鐘山而生,仰仗凌家庇佑,也反過來為凌家提供巨額財富,是仙界典型的互利關(guān)系。洛晗到達(dá)天照城后,這一次她沒有閑暇逛街,而是第一時間御劍飛上鐘山。 洛晗站在九霄劍上,隨著一層層拔高,天照城成了一方小小的縮影,坐落在青山掩映中,宛如一只驕傲的白天鵝。穿過層層積云后,視線一下子遼闊起來,五顏六色的盾光從山峰中穿過,在云間拉出絢爛的云霞,再往上,隱隱有亭臺樓閣掩映在云霧間。 洛晗看著眼前這一切,低聲問:“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 進(jìn)入鐘山地界后,凌清宵的情緒明顯壓抑下來。他聽到洛晗的問話,只是輕輕點頭:“對。” 這個古老、強(qiáng)大、目眩神迷,又冰冷、傾軋、弱rou強(qiáng)食的地方。 鐘山有禁空,到了問天門后不許任何法器飛行,所有人必須下來步行。凌清宵落在臺階上,轉(zhuǎn)身護(hù)著洛晗下來。 洛晗順著高高的臺階往上望去,終于明白,他們進(jìn)碧云秘境前暫住仙客居的時候,凌清宵為什么說那里簡陋,只能勉強(qiáng)住了。 臺階上矗立著高大莊重的問天門,順著問天門這道中軸線,能看到一重重宮殿此起彼伏,靈光繚繞,不時有仙鶴等祥瑞之獸飛過,處處透露著無聲的威嚴(yán)。 問天門是南大門,來來往往最是熱鬧。自從凌清宵出現(xiàn)后,廣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都悄悄落到凌清宵身上。 而視線中心凌清宵卻置若罔聞,他落下后,回身接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渾身罩著幕籬,看不清容貌,可是站在以貌美著稱的二公子身邊,氣質(zhì)上竟分毫不輸。 這是誰??? 幾乎同一時間,鐘山各個傳訊玉簡、通訊符箓都問起同樣的問題,凌家的人終于聽到二公子回來了,洛晗和凌清宵臺階才走到一半,問天門里就涌出來一批人。 他們見到凌清宵,隔著老遠(yuǎn)就拱手行禮:“二公子?!?/br> 凌清宵連眼神都欠奉。洛晗緊緊跟著凌清宵,也一眼都不掃地從這些人身邊擦過。對方大概沒想到凌清宵竟然還如此強(qiáng)橫高冷,怔了怔,才又重新追上來:“二公子,家主有召。” “嗯?!彼麘?yīng)了一聲,又沒后話了。 領(lǐng)頭的人看起來像是管家,他見凌清宵的方向并不是去家主正殿的樣子,額頭的青筋忍不住一抽一抽地跳:“二公子,家主和大夫人還等著您呢。” 大公子本來是出去散心,結(jié)果回來就斷了之手,可把大夫人和白夫人嚇得不輕。兩位夫人也顧不得慪氣了,一齊圍著凌重煜哭,凌顯鴻匆匆從前殿趕回來,瞧見凌重煜手上的傷,大怒。 家主盛怒之下逼問行惡之人,一問,才知道竟然是二公子。 當(dāng)時的情景,管家不想再回想第二遍。 這段時間鐘山上下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偏偏如此,二公子還姍姍來遲。他們足足等了四個月,才等到二公子的人。這四個月,家族和大夫人的怒火越積越大,如今已經(jīng)快要將整個鐘山都掀了。 管家寸步不離,洛晗看到管家急得都要燒起來了,很有眼色地對凌清宵說:“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尋住處就好了。你家里人在等你,你先去忙吧。” “他們有的是時間,再等等也無妨?!绷枨逑兀f道,“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br> 管家都快要暈倒了,不由喊道:“二公子!” 二公子這是被什么東西俯了身,帶回一個女子不說,怎么還變得如此溫存?二公子再不趕緊過去,家主就要把另外半個鐘山砍了。 凌重煜晉升那天引來天雷,鐘山被劈掉一半,至今還沒修好呢。如今財務(wù)空虛,如果再毀了另外一半,他們真的修不起了。 然而凌清宵是一個嚴(yán)格自律,換言之,不接受別人意見的人。洛晗見勢不對,趕緊說:“要不,我也跟著你去?” 凌清宵停下來想了想,同意了。他本意是先將洛晗先安置好,不過看現(xiàn)在的情況,洛晗一個人待著,即便有陣法,也未必安全。 還是由他親眼看著最穩(wěn)妥了。 管家看到這一幕,心頭一梗,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好說歹說凌清宵都不聽,結(jié)果這個女子只說了一句話,二公子就深以為然地同意了? 到底是哪家的蠱惑術(shù),威力竟如此強(qiáng)大? 作者有話要說: 洛晗:還是我親自看著他最穩(wěn)妥。 凌清宵:還是我親自看著她最穩(wěn)妥。 第16章 父母 凌顯鴻在大堂里等許久,早已過了預(yù)想的時間,竟然還不見凌清宵身影。凌顯鴻怒從中來,白靈鸞站在一邊,低聲勸:“家主勿要著急,二公子興許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想來馬上就到了。” 白靈鸞是凌顯鴻的小妾,也曾是鐘山弟子,和凌顯鴻青梅竹馬。只不過她是仙魔混血,法力低微,血統(tǒng)不純,不配嫁入凌家,連做妾都不行。白靈鸞悲傷遠(yuǎn)嫁,從此失去消息。眾人再一次看到她,已是凌顯鴻接任家主之后,白靈鸞作為喪夫的寡婦、二公子的生母,正式被凌顯鴻收為妾室。 龍族子嗣少,看在她生了二公子的份上,眾人都尊稱她一聲白夫人。他們以為白靈鸞不聲不響,僅比主母晚幾天生出個兒子來就夠強(qiáng)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低估了這位白夫人。 二公子,竟然不是白靈鸞的親子,白靈鸞生的是大少爺。 鐘山眾人受到的沖擊不小,此刻宿儀芳坐在凌顯鴻旁邊,聽到白靈鸞的話,冷冰冰地瞭了她一眼。 正堂里正僵持著,外面忽然傳來侍者問好的聲音。宿儀芳和白靈鸞精神都是一震:“他來了。” 洛晗走進(jìn)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一個威嚴(yán)穩(wěn)重的男子坐在正中,看面相并不老,可是渾身的氣勢已明顯昭示了歲月的沉淀。他身側(cè)放著另一把座椅,上面?zhèn)茸晃蝗A貴婦人,她發(fā)髻高聳,綴滿珠寶華翠,發(fā)后還垂著兩只華麗的金色發(fā)冠。 男子另一側(cè)站著一位白衣婦人,她手里握著一發(fā)帕子,看衣服首飾比旁邊那位夫人低了好幾個檔次,可是眉目婉約,氣質(zhì)楚楚,倒比另一位夫人看著親近多了。 洛晗很容易猜出了這三個人的身份,中間的男子是凌清宵的父親,渣爹凌顯鴻。右邊正室范的是凌清宵生母,主母宿儀芳,左邊那位溫婉佳人,想必是養(yǎng)母白靈鸞了。 洛晗心里默默嘖了一聲,人來這么齊,這是三司會審? 洛晗跟著凌清宵行了見面禮后,凌顯鴻看向洛晗,眉頭明顯皺起:“她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绷枨逑?,“接下來,她會暫住鐘山,住所我會安排?!?/br> 鐘山這么大,朋友到訪留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往常都是凌重煜帶朋友回來,眾人實在沒想到,凌清宵也會帶人回來。 還是個女子。 大堂中許多人朝洛晗看來,宿儀芳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眉目本能地不喜:“既是凌清宵的朋友,那就和我們自家晚輩差不多。來見長輩,為何還戴著幕籬?” 洛晗又忍不住在心里槽,這是什么惡俗的見婆婆既視感?還是一個刁蠻強(qiáng)勢的婆婆。洛晗正要說話,凌清宵開口了:“幕籬是我為她準(zhǔn)備的。她不方面露面,不能見無關(guān)之人?!?/br> 宿儀芳聽到凌清宵回話的語氣,下意識地想冷臉:“莫非我也是無關(guān)之人?” “對?!?/br> 凌清宵這個“對”說的太干脆了,洛晗都被震住了。大堂中其他人也好生緩了緩,他們見主母臉色不對,趕緊圓場道:“大夫人,二公子剛剛趕路回來,正累著呢。您和二公子有什么話,等二公子歇過來再說也不遲?!?/br> 這話看似是解圍,其實字里行間都把凌清宵定義成冒犯長輩、不懂事的那一方。凌顯鴻用力咳了一聲,眾人立刻屏氣凝神,垂眸不語。 凌顯鴻眸色沉沉,緊緊盯著凌清宵,隱含威壓:“凌清宵,你襲擊兄長一事,你怎么解釋?” 洛晗也不知不覺屏住呼吸。凌清宵平淡地嗯了一聲,說:“沒什么可解釋的?!?/br> 就是他們看到的這樣,凌清宵斷了凌重煜的手。只可惜當(dāng)日時間不夠,只斷了一只手。 “你!”凌顯鴻簡直火冒三丈,“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你的父親,你就這樣回話?” “龍族的規(guī)矩向來是成王敗寇,愿賭服輸。他既然打不過我,別說斷了一只手,便是殞命,也是該的?!?/br> 龍族算是天界中,少數(shù)幾個不禁止族中內(nèi)斗的家族了。龍族就是絕對的叢林法則,力量至上,強(qiáng)者就可以擁有權(quán)勢、地位、財富,弱者沒有任何反駁的權(quán)力。不服氣,那就打,打贏了對方,他的一切就是你的。 甚至在打斗過程中殺死了對方也沒事,擂臺上生死自負(fù),技不如人就認(rèn)栽。只不過這樣一來惹惱了死者的家族,對方家長來尋仇,也自己承擔(dān)。 龍族的法則,就是如此簡單直白。 凌顯鴻被這些話氣到了,當(dāng)年他也是踩著兄弟的尸骨站上家主之位的,可是如今有人將同樣的屠刀伸到他兒子頭上,凌顯鴻就受不了了。凌顯鴻大怒:“你個不孝不義之徒,重煜是你的哥哥,你逞兇斗惡,肆意妄為,眼里可有我這個父親?” 凌顯鴻動了怒,大殿里的花瓶、茶盞齊齊被震碎。眾人嚇了一跳,修為低的侍者直接嚇得跪倒在地,少數(shù)幾個能站著的,此刻也是滿頭冷汗。 宿儀芳不得不站起來,低聲道:“家主息怒?!?/br> 白靈鸞也壯著膽子為凌顯鴻順氣:“家主,二公子還年輕,有什么話慢慢教。您勿要動氣?!?/br> 凌清宵看著眼前這一切,只覺得膈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