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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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充滿求生欲,甚至都開始詆毀自家的特產。然而洛晗才不在乎味道,她又不喜歡喝酒,點酒也只是為了嘗嘗當地風情罷了。洛晗興致勃勃地拍板,說:“好,拿一壺上來,要兩套酒具。” 侍者欲言又止,不斷偷看凌清宵。洛晗察覺到侍者的異樣,奇怪地看向凌清宵。凌清宵微微一笑,隨和地對侍者說:“去拿吧。” 侍者眼前一黑,覺得他安穩(wěn)的官場生涯怕是結束了。 很快,彼岸酒就送上桌案。洛晗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酒壺,酒液鮮紅如血,盛在剔透的水晶酒壺中,說不出的奇異美麗。洛晗倒了一杯,在鼻端嗅了嗅,問:“聽說彼岸花代表著絕望的愛,用彼岸花釀成的酒,會有什么功效嗎?比如前世的愛是圓滿的,酒就是甜的,如果以悲劇收尾,就是苦的?” 凌清宵聽到這種話不自覺皺眉,為什么他聽出了一種讖語的味道?侍者撓了撓頭,說:“這個說法在凡間流傳甚廣,但是彼岸花再神通也只是種草木,怎么能窺探輪回,變幻出不同味道?彼岸酒口感微苦,味醇,后勁大,喝后會有些許迷幻效果。至于其他的效用……小的還不曾聽過。” 好吧,洛晗滿足了好奇心,啟唇微微抿了一口。凌清宵見她良久不動,略有些緊張,問:“怎么了?” 洛晗煞有其事地看著凌清宵:“我覺得這酒不對勁?!?/br> 凌清宵脊背一下子緊繃起來,連氣勢也變了:“哪里不對勁?” 洛晗拿著酒杯靠近凌清宵,說:“你嘗嘗就知道了?!?/br> 凌清宵不喝酒,他正要拒絕,突然意識到這是洛晗的酒杯。托了目力好的福,他都能看出來,剛才洛晗的唇抿的是哪里。 凌清宵猶豫了一瞬間,就這眨眼間的功夫,洛晗的酒杯已經遞到凌清宵唇邊。凌清宵半推半就,低頭抿了一小口。過后,他仔細感受酒中的味道,暗暗皺眉。 和侍者剛才說的味道并沒有差別,微苦,味醇,略有后勁。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洛晗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當然不對勁了。有沒有覺得它是甜的?” 凌清宵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洛晗放下酒杯,煞有介事說:“你事事都做得好,愛情也該圓滿,無論前世還是今生?!?/br> 這是凌清宵聽過的對完美人生最順耳的解釋。他輕而易舉就接受了,含著笑睨了洛晗一眼:“這是自然。你也會是如此。” 這頓早膳尾聲時,去運楊枝荔的人總算回來了。洛晗看到紅彤彤的楊枝荔裝在精致的盤子上,妥善地放在她面前,枝葉上似乎還凝著新鮮露水。洛晗挑了一個拿起來,來回看了看,有些苦惱地嘆氣:“麻煩,不想剝皮。” 凌清宵聞言,伸手從她手中接過楊枝荔。洛晗一看他的架勢震驚了,愣了一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绷枨逑揲L的手指輕輕劃過,堅硬的外殼就被化開,露出里面晶瑩的果rou。凌清宵用靈力將核剔掉,說:“冥界陰氣重,楊枝荔性熱,不許多吃?!?/br> 凌清宵將處理好的果rou遞到洛晗嘴邊,洛晗驚訝地看著他,試探性低頭,咬住果rou。冥界的侍者站在一邊,已經目瞪口呆。 他默默掐了自己一把,到底是他瞎了,還是他記憶出了岔子?痛感竄上腦髓,侍者渾身一顫,混混沌沌的腦子終于機靈了。 他懂了,沒想到六界最至高無上的高嶺之花下凡也下凡的轟轟烈烈,想來天宮很快就要迎來女主人了。 凌清宵主動替洛晗剝皮,多少存了些不明不白的補償心理。糖人是一次,剛剛喝酒是一次,雖然是洛晗主動的,但畢竟是他占了人家便宜。凌清宵從小練劍,精于煉器,剝皮對他而言再輕松不過。 可是投喂了一個后,凌清宵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突然找到了樂趣。他將楊枝荔完好無損剝開,精細剔除里面任何一塊不完美的地方,然后遞給洛晗,親眼看著她從自己指尖將東西咬下。 洛晗唇色原本是淺紅,吃東西時唇角沾上了果汁,顏色變成誘人的嫣紅。凌清宵看著她唇上盈盈水澤,腦海里猛地浮現(xiàn)一張畫面。 他將洛晗的后腦扣住,覆上那片紅潤,親口嘗她唇角的果汁?;蛟S不止,他還可以深入,吮咬…… 凌清宵猛地回過神來,他腦海里甚至浮現(xiàn)出味道,是新鮮的橙子味。他為什么會產生這種聯(lián)想?是剛才的彼岸酒讓他產生了幻覺,還是說這就是真的? 凌清宵愣怔的時候,手指距離判斷失誤,稍向前了一些。洛晗沒有預料,一口咬到了他的指尖。洛晗趕緊松開,道歉道:“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咬疼了嗎?” 凌清宵收回手,拇指完全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面的牙印。等他做完這一切后,神志似乎才恢復工作。凌清宵十分尷尬,說:“無妨?!?/br> 凌清宵說“無妨”信不過,洛晗趕緊把他的手拉過來。凌清宵想躲,沒躲開,有些無奈道:“真的沒事?!?/br> 這時候他倒有些遺憾了,龍族皮糙rou厚,任何銳器都無法在皮膚上留下痕跡。這曾經是凌清宵引以為傲的防護,現(xiàn)在,他反而責怪龍族皮膚恢復太快,一丁點牙印都留不下來。 凌清宵靠譜的印象太過深入人心,洛晗只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咬傷了凌清宵手指。她捧著這雙漂亮的手,十分自責:“幸好沒有留下疤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賠罪了?!?/br> 凌清宵聽到,眉梢動了動,問:“怎么個賠罪法?” 洛晗抬眼望著他,說:“要不,你咬回來?” 凌清宵不愧是當了四千多年天帝的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依然從容不迫,目光鎮(zhèn)定。洛晗忍住笑,伸出自己的手腕晃了晃,說:“我指的是手腕。你要咬回來嗎?” 凌清宵再意識不到自己被她戲耍了就是白活了這么多年,他冷淡又威嚴地望了洛晗一眼,說:“暫且留著?!?/br> 以后一起算賬。 凌清宵說完,都不等她,直接起身甩袖走了。洛晗不敢笑出聲,生怕再惹惱了這位。她快步追上前,熟練地握住他方才“受傷”的那只手,說:“怪我,是我沒注意到。這么漂亮的手可不能留疤,接下來我一定好好照顧它。我們現(xiàn)在去找那塊石頭?” 凌清宵淡淡嗯了一聲,就算是同意了。手心是洛晗纖細的手掌,凌清宵默默將手握緊,心里卻在安排更長遠的計劃表。 是洛晗說要咬回來的,天帝從來不說空話,說日后安排,那就一定要安排的妥妥帖帖。 第137章 化厄 世間按力量體系可分為六界, 但是從生死來說,只分為其他五界,和冥界。 冥界法則不同, 處處都是死氣, 即便對于仙魔妖族的大能, 也依然是個很危險的地方。 然而洛晗這一路走來完全沒有感受到哪里危險, 她像觀光一樣游覽了忘川河兩畔風景, 品嘗了冥界特產酒,然后幾乎不用動腦子,就找到了女媧藏石之地。 太順利了, 宛如皇帝南巡。 事實上也確實是南巡, 冥帝的人全程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他們身后。鬼官們見凌清宵停在河岸邊,討好地上前解釋:“稟天帝陛下, 忘川水和普通水不同,任何東西掉下去都浮不上來,想靠飛行橫渡也不行, 來回只能依靠擺渡船。您要找的時候在水底, 恐怕有些困難, 小的這就稟報冥帝,將上游的水攔截,把水排空……” 光聽著就很折騰,洛晗正想說她來試試短暫修改法則, 就聽到凌清宵淡淡道了句:“不必。” 然后一揮手,忘川河的水向兩邊分開,河底的枯骨、死氣自動消散,騰出一條平坦的通路。 洛晗沉默,后面烏泱泱一眾鬼官也沉默了。凌清宵率先走到河中, 回身接洛晗的手:“這條河許久沒有清理過,小心腳下?!?/br> 眼前這一幕太迷幻了,都讓諸多鬼官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忘川河水真的可以過活人嗎?他們以前處理的那些案件,都是假的嗎? 自然不是假的,每年死于忘川河的亡靈數不勝數,多得是生人想窺探陰陽,或者死人留戀陽間,自行橫渡忘川而死于河底。忘川河水腐蝕性極強,無論仙魔鬼怪,到了冥界,就全是新報道的鬼魂,生前再多本事也得忍著,老實遵守冥界的規(guī)矩。 鬼官們習慣了每天河中都要死人,順便警告新來的鬼別打忘川的主意,外界的法術在忘川河上是失靈的。誰能知道,并不是法術失靈,而是他們的法術不夠強。 鬼官眼睜睜看著凌清宵無視冥界法則,施施然朝忘川河底走去。他們反應過來,連忙跟上:“陛下,忘川河底從未有生人到訪,恐怕不安全。您千金之軀,不可親自冒險,不妨先放幾個鬼差下去探路?” 仙界的親衛(wèi)也覺得危險,勸道:“陛下,水下狀況不明,請您帶護衛(wèi)隨行?!?/br> 凌清宵嫌這些人吵,回頭一瞥,明明沒用多少威壓,可是一眾人集體閉嘴。 “爾等留在岸上靜待?!?/br> 鬼官嘴唇動了動,到底不敢再說。仙界親衛(wèi)兵即便擔憂,也只能站直了,齊齊抱拳:“屬下遵命?!?/br> 洛晗和凌清宵隨著分開的水道往下走,忘川河水是藍綠色的,像是鬼火。他們越走越深,很快,就看不到河岸上的景象了。 洛晗看向兩邊,河水深處沒有光,是黑沉沉的,隱約有幽幽綠光一明一滅,越發(fā)像是夏夜墳地里的鬼火。洛晗問凌清宵:“水里怎么會有冥火?” “忘川河從來不打撈,積年累月,河底堆積了不少骨頭。有骨頭集聚熱量,慢慢就有了冥火。” 洛晗聽到他的話,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她原本以為是石頭的地方,似乎并不是石頭。凌清宵捂住洛晗的眼睛,說:“不喜歡就別看了,這些東西陰氣重,看多了對你不好?!?/br> 洛晗心里發(fā)毛,確實不想看那些骨架。置身陰冷的河中,時常會給人一種她已經死了的錯覺,洛晗越想越驚悚,她默默靠近身邊的人,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凌清宵細微地頓了一下,淡然問:“怎么了?” 洛晗眼睛不敢往旁邊看,她一抬眼就看到凌清宵皮膚如玉,脖頸到下頜線條優(yōu)美,喉結在修長的脖頸上鼓起好看的弧度,說話時,那一塊細微的上下滑動。 洛晗鬼迷心竅般,忍不住伸手去碰。才伸到一半,就被凌清宵握住手。洛晗抬眼,見凌清宵冷淡地望著他:“想干什么?” 洛晗內心嘆了口氣,知道現(xiàn)階段動手動腳天帝陛下愿意忍,再親密些的卻不行。洛晗報復性地抱住凌清宵的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兩邊鬼氣森森的,哪有你好看?我不想努力了,先休息一會,你找到東西再叫我?!?/br> 洛晗整個人完全掛在凌清宵身上,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臉頰埋在他肩膀處,一副自暴自棄你看著辦的架勢。凌清宵在原地停頓了片刻,兩只手都不知道該如何放。 這種時候他倒慶幸剛才嫌麻煩,沒有讓侍從跟下來。要不然這副樣子被屬下看到,成何體統(tǒng)? 凌清宵這樣想著,右手慢慢環(huán)住洛晗的腰,說:“你是最后一個神靈,雖然你不愿意被太多人知道,但好歹擔著天道的名。你這樣子被其他人看到,影響不好?!?/br> “你又不是其他人?!甭尻喜粸樗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她閉著眼睛,忽然意味不明笑了笑:“再說,這就叫影響不好了?” 凌清宵動用法術趕路,洛晗感受到河底陰風飛快地從鬢邊穿過,她故意搗亂,兩只手作勢要做一些真正“影響不好”的事情。 她本以為凌清宵很快就會停下,冷淡又一本正經地告誡她注意影響。結果她的手順著凌清宵的腰線滑到脊背,又從背部順著腰帶滑到他腰帶束結之處,凌清宵竟然都毫無反應。 洛晗手勾在凌清宵的衣結上,頓時上下為難。收手吧顯得她很無理取鬧很菜雞,不收手吧……她總不能解開凌清宵的衣帶吧? 凌清宵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洛晗尷尬間,凌清宵的聲音悠悠從上方傳來:“怎么不繼續(xù)了?” 洛晗裝模作樣咳了一聲,以一種遺憾的口吻收回手,說:“你太古板了,衣帶都拉不開?!?/br> 凌清宵不置可否,忽然說:“你都沒使力,怎么知道拉不開?” 洛晗沉默,惱怒地瞪他。這個人今天怎么了,存心拆臺是不是? 洛晗抬頭,正好看到凌清宵垂著眼睛看她。兩人視線相對,忘川河底安靜無聲,幾乎都能聽到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洛晗親眼看到凌清宵盯著她的眼睛,忽然視線下移,朝什么地方看去,看落點似乎是嘴唇。洛晗本能警惕,她立刻收回視線,突兀地轉移話題:“是不是快到了?” 凌清宵剛才的反應完全是本能,他也不知道兩人視線接觸,為何會忍不住看向她的唇。如果再盯一會,會不會吻下去,他也不好說。 但是既然洛晗打斷了,那凌清宵就配合著她轉移話題,將方才的事情輕輕掀過:“就在不遠處,當心腳下?!?/br> 女媧造人時遺留下一塊石頭,后來石頭自己生出靈性,女媧就將其留在冥界,鎮(zhèn)守輪回。洛晗眼前很快就出現(xiàn)一塊裂成三塊的石頭,洛晗上前讀上面的字,找了好一會,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特之處。 “平平無奇,好像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地皇為什么特意將我們引來此處?” 凌清宵神識掃過整塊石頭,他看東西快,頃刻間,已經把石頭上所有字都讀了一遍。凌清宵若有所思,問:“當日,菩提樹似乎說,地皇給你留了句話?” “仁者,人也。”洛晗皺眉,“這句話中有用的只有兩個字,地皇到底想說什么?” 凌清宵不語,洛晗見狀,問:“你有思路?” 凌清宵不置可否,說:“只是猜測,姑且試試。” 凌清宵說猜測,那基本就是準了。洛晗立刻讓開,凌清宵取出九霄劍,試了下石頭的硬度,就執(zhí)劍在石壁上刻什么。 輪回石沉在水底,日久天長,碑文都模糊了。九霄劍細長尖銳,并不利于刻字,但是在凌清宵手中,劍尖極穩(wěn),分毫不差地將已經模糊的“人”字重新勾勒出來。 洛晗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凌清宵將碑文上所有的人字拓出來,對洛晗說:“試著注入神力。” 仙界雖然所有人都修煉靈氣,但是凝結出來的靈力卻各有不同,神的力量也是獨一無二的。洛晗在手掌中凝結自己的神力,沿著人字紋路,緩慢注入石頭中。 通篇碑文中共有七個人字,注入神力后接連亮起,正好是北斗七星的模樣。七個字連通后,突然發(fā)出微微的光來,洛晗撤去自己的力量,看到輪回石上光芒越來越亮,最后化成一道虛影,漂浮在輪回石上。 時隔多年,女媧的面容依然那般悲天憫人,她看著面前兩人,微微一笑:“你們來了?!?/br> 即便身體已經寂滅,女媧依然生出種難言的觸動。時光已經過去那么久,那么多好友反目成仇,那么多夫妻分道揚鑣,他們兩人,依然并肩站在一處。 羲衡說的不錯,當女媧最后一絲意識被喚醒時,眼前看到的,仍然是他們兩人。 洛晗沒料到會在這里看到女媧的神識,她連忙問好:“地皇。” 凌清宵也頗為意外,女媧一直是傳說中的人物,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看到女媧真身。凌清宵進退有度,行禮道:“地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