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天生名帥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9
在安切洛蒂前來英國執(zhí)教之前,家人還會擔心他無法適應英國的飲食。所幸他來的地方是倫敦,這里除了英格蘭的黑暗料理之外,照樣能嘗到世界各地的美食。所以安切洛蒂的好胃口自然有了用武之地。據(jù)說他在一個月之間嘗遍了倫敦所有排得上號的好餐館,余下的時間就用來發(fā)掘不知名但是味道極好的小店。 而安東送上的禮物也極對安切洛蒂的胃口。這位老饕抱著酒瓶看了半天這酒的產區(qū)和年份,沒看出所以然來。但是等到葡萄酒傾倒在酒杯之中,安切洛蒂品嘗之后,忍不住大聲贊好,連連感慨:“這么好的酒,你是怎么尋來的?” 兩個教練,一個已經(jīng)是建功立業(yè)的名帥,另一個是在足壇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少帥。而且大戰(zhàn)在即,兩人即便是碰面,也只是吃一頓飯,敘敘舊而已,至于足總杯決賽時的技戰(zhàn)術安排,那是絕對不可能觸碰的話題。 但是安切洛蒂在這時候邀安東前來,還真是有個問題如骨鯁在喉,忍了半天沒忍住,開口問安東:“安東,你在桑德蘭的那些引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桑德蘭本賽季在半程之后才得以咸魚翻身,這與引援成功和發(fā)掘年輕球員密不可分。安切洛蒂在引援這方面沒有多少壓力,他的切爾西背靠俄羅斯大財閥的資金實力,可以毫無顧忌的在轉會市場上搜羅想要的球員,只要是看中的,就立即買回來。 但是安東不一樣,這回安東引進的球員,轉會費都明明白白地放在那里,桑德蘭的財力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可偏生安東引進的這些年輕球員,引進一個成功一個,提拔一個就有一個新人發(fā)熱發(fā)光,這令安切洛蒂非常心熱—— 安東,這是有什么秘訣嗎? 安東能感受得到對面安切洛蒂熱切的眼神,他也忍不住抬起唇角笑了笑,隨即舉起了手邊的紅酒杯,老練地將酒杯輕輕地搖了搖,玻璃杯里紅寶石色的酒體稍許附著在杯壁上,仿佛一層薄薄的酒膜。 “您是個熱愛美食的人,對葡萄酒顯然也非常了解與喜愛,”安東嗓音清澈,說這話的時候眼里卻透著一點點狡黠,“我想您一定聽說過這句話,關于紅酒,‘始于法國,終于意大利’吧!” 安切洛蒂有點茫然:這句話他當然聽過,只不過這與引援和提拔新人有什么關系? “始于法國,終于意大利”,是說品鑒紅酒的人都是從品鑒法國紅酒開始學起的,因為法國酒有相當良好的品鑒體系基礎,被評為“好酒”的酒就一定是好酒。而“終于意大利”又被稱為“迷失于意大利”,是說意大利的紅酒評價體系一塌糊涂,有些明明評分很高的酒喝起來幾乎難以入口,令人想要摔杯。 但意大利也有些完全藉藉無名的小酒莊,能產出令人驚艷無比的好酒——那種在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了無人得窺的珍寶的感覺,就像是刮彩時突然刮中了大獎似的,絕對是超一流舒爽。當然這也驅動了一代又一代的老饕們,放棄了優(yōu)雅而體系完備的法國名品酒,而終日迷失于托斯卡納連綿山野的葡萄園。 安切洛蒂熱愛意大利美食,因此非常了解安東的比喻究竟是何含義。 當安切洛蒂再次低頭,品嘗過杯中的美酒,又研究了一下酒標上那個從來沒聽說過的產區(qū)和不算太好的年份,心里突然有些恍然: 安東的意思,是不是發(fā)掘球員就如同發(fā)掘意大利的好酒,又好像是刮刮彩? 安切洛蒂抬頭望著安東,只見這個年輕人相當平和地笑著,仿佛剛才只是就酒論酒,完全沒有影射其他的意思。 可是安切洛蒂越想越是這么回事兒:想要在世界上成千上萬籍籍無名的年輕足球運動員里發(fā)掘有天賦的未來之星,完全和刮彩票一個樣兒。有時發(fā)掘出來的未必真的有天賦,有天賦的又未必適合自己的球隊…… 想到這里安切洛蒂幾乎想要仰天長嘆:自己對面這位年輕人,在發(fā)掘提攜年輕人這一點上做得不是一般地好。這就好比刮彩票時旁人只是刮中一時爽,而安東則是,一直刮中一直爽。 作者有話要說:蘭帕德被稱為“神燈”,好像主要是因為他的姓,蘭帕德,Lampard,前半部分就是英文里的燈“Lamp”,當年他在西漢姆開始成名之后,有記者給他起了個“MagicLamp”的綽號,從此“神燈”的名號就流傳了下來。 蘭帕德:……燈,燈燈…… * 今天晚上是歐冠半決賽的第二回合,主隊第一回合在客場的坑挖得有點大……最近又聽說了法老和菲米沒法上場的消息/(ㄒoㄒ)/~~真是到了需要出現(xiàn)奇跡的時刻。 希望我軍不管面臨什么樣的困境,都一如既往地勇敢無畏,YNWA! 所以再來一回攢人品活動吧,本章下留言的親親們,請收下作者親手包起的紅包。 第59章 安切洛蒂在切爾西當了一年的主教練。他非常清楚,在阿布這樣的老板手下工作,英超聯(lián)賽冠軍并不算什么,再加上個足總杯也不會有什么分量。如果他不能盡快帶隊在歐冠上有所斬獲,那他的斯坦福橋之路則注定走不長。 沒準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財力雄厚的藍軍,開始需要像安東一樣成天“刮刮刮”,發(fā)掘有能力的年輕球員了呢?① 所以安切洛蒂很樂意與安東交流交流。再加上來自家鄉(xiāng)的美酒與美食就在眼前,飯桌上氣氛輕松,安切洛蒂談談說說,已經(jīng)略有了幾分酒意。 他卻注意到安東在飲酒上是個非常節(jié)制的人:安東能夠極其精準地說出這種美酒的特點,并且一針見血地指出常人不會注意到的小瑕疵,這證明安東非常懂酒;可是安東飲酒卻飲得極少極少。不知不覺之間,安切洛蒂自己已經(jīng)飲了大半瓶下去,安東自己杯中的酒卻也不過是略沾了沾唇而已。 “對不起,不是我不想盡興暢飲,而是我的酒量不大好。只要多喝一點點,我就會突然‘醉過去’,什么也不知道,誰也喊不醒,到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什么也記不得。”安東見到安切洛蒂望向他手邊的紅酒杯,便態(tài)度坦誠地以實相告,“不過,您完全無需擔心我會突然‘斷片’,我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我暫住的酒店地址留給了餐館的侍應生,到時請他幫我叫一輛出租車就好。” 安切洛蒂心里感嘆:竟然有為人處世這樣周到的年輕人,這真是……什么都預先想到了。 難得氣氛融洽,對面坐著的既是年輕同行又是以前就認得的小友,安切洛蒂很是放松,忍不住就開了話匣子,將他來到切爾西之后的種種經(jīng)歷說了一遍,又歷數(shù)了麾下幾位“大牌”球員的個性,免不了地也談到球隊的管理層——安切洛蒂忍不住也有些羨慕安東所在的俱樂部,雖然沒錢,可是老板很接地氣,從來不提不切實際的目標,也從來不對球隊的經(jīng)營指手畫腳……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切洛蒂猛地驚覺:大戰(zhàn)前夕,面對安東這位小友,自己好像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說了。 而此刻安東正坐在他對面,正以手支頤,左臂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微微低著頭,額前一兩縷鬈曲的短發(fā)正好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鏡。 “安東,安東……” 安切洛蒂輕聲呼叫了幾聲。餐館里只剩他們這一桌,安切洛蒂呼喚之后,四周一片寂靜——安東沒有回答,安切洛蒂耳畔只有安東細細的鼻息聲,年輕人支著額頭,一動不動,在餐館溫暖的燈光下如同一幅優(yōu)美的剪影。再看看安東杯中的紅酒所剩無幾,安切洛蒂終于意識到:安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