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菲卡：……多穿點(diǎn)兒？

    他們抬頭看看當(dāng)空照著的艷陽，氣溫也和和美美地飆到了兩位數(shù)——這不比葡萄牙差多少呀！

    當(dāng)天夜里，東北地區(qū)刮了一夜的風(fēng)，氣溫驟降。本菲卡球員出門前往訓(xùn)練場的時候，感覺一個個都秒凍成冰棍。

    本菲卡主教練若熱·赫蘇斯本人也對此猝不及防。他是個崇尚經(jīng)驗(yàn)主義的南歐人，這次是穿著他在葡萄牙能用到的最厚衣物，一件厚呢大衣，就瀟瀟灑灑地來了英格蘭。17號早間商店一開門，赫蘇斯就沖去買了一件羽絨服，同時在心里將俱樂部管理層翻來覆去地咒罵了一百遍：

    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要抗議英足總的裁定的？

    既然沒有抗議成功的把握，就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嘗試嘛，讓整個球隊在這大冷天里凍成狗，幾個董事都舒舒服服地待在里斯本看直播。

    赫蘇斯心想：活該背著詛咒。

    但是他表面上卻不能對球員說這些，只能耐心安慰：“天氣對大家都是公平的，我們覺得冷對方也同樣很冷嘛！”

    本菲卡的球員一起哭喪著臉望著主教練，心里在大喊：您真的這樣想嗎？

    一支常年在南歐陽光下踢球的球隊，突然來到這里，和一支剛剛在英格蘭陰冷冬日里經(jīng)過“魔鬼賽程”的球隊較量——哪個更有優(yōu)勢？

    赫蘇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希望上帝保佑，今天晚上比賽的時候光明球場的風(fēng)不大?！?/br>
    赫蘇斯提到“光明球場”，本菲卡全隊都有點(diǎn)兒恍惚。因?yàn)楸痉瓶ǖ闹鲌鲆步小肮饷髑驁觥?，但是是因?yàn)樗诘氐牡孛凶觥肮饷髀贰?，才這么命名的，這和桑德蘭球場的名字在立意上多少有些區(qū)別。

    這時赫蘇斯的助教趕緊拿出手機(jī)，給主教練播放了一段視頻，不是別的，正是當(dāng)初桑德蘭在主場對曼聯(lián)，門將開球險些開進(jìn)自己門里的那一段。赫蘇斯看了，臉色煞白，連忙叫門將過來，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免得重蹈覆轍。

    正在這時，紐卡斯?fàn)柭?lián)隊的一名助理教練過來通知赫蘇斯，說是風(fēng)停了。

    整個東北地區(qū)的風(fēng)，都恰如其時地停了。

    赫蘇斯一出門，立即感到差別：早先他覺得寒風(fēng)刺骨，被吹得無法忍受?，F(xiàn)在站在門外，雖然天空陰沉得像是要壓下來，但是卻教人覺得可以忍受了。

    “啊哈！天助我也！”赫蘇斯興奮地說。

    紐卡那名助理教練則無奈地望著對寒冷天氣沒有任何經(jīng)驗(yàn)的葡萄牙人：“主教練先生，風(fēng)停了很可能意味著很快就要下雪了。您沒看過今天的天氣預(yù)報嗎？今天中午之前會下一陣雪，但好在下午會停。據(jù)說晚上還會下雪，但是是不是在比賽的時候下就不知道了?！?/br>
    赫蘇斯：……

    他的英語也不算太好，當(dāng)下指手畫腳地比劃詢問：“光明球場……有沒有那種，滋，嘩嘩嘩，呼呼呼……”

    他指的是自動融雪裝置，這種裝置往往是地?zé)嵩O(shè)備，能夠讓草坪迅速融雪、干燥。但是赫蘇斯不知該怎么表述，只能手動表達(dá)：加熱、流動、蒸發(fā)……

    紐卡斯?fàn)柭?lián)隊的這位助理教練目瞪口呆地辨認(rèn)了半天，終于明白了赫蘇斯的意思。他趕緊搖搖頭，表示桑德蘭那小窮破的地方?jīng)]有這么高級的設(shè)備。但是助理教練安慰赫蘇斯，做出一個鏟雪的動作，表示：不用擔(dān)心，桑德蘭會及時把雪都鏟掉的。

    赫蘇斯再次無語了。

    他不擔(dān)心開賽之前的降雪，但如果開賽之后下了雪，又沒有嚴(yán)重到需要中止比賽的地步，那——他的球員可能真的要踢“雪球”了。

    這難道也是古特曼的怨念在作祟嗎？

    *

    果然如天氣預(yù)報的那樣，東北地區(qū)從上午開始起，下了一場大雪，一直到下午三四點(diǎn)鐘才漸停。光明球場的草皮上積了大約2英寸厚的積雪。這不算什么大事兒，但因?yàn)榫嚯x比賽開始的時間已經(jīng)很近了，桑德蘭整個俱樂部上下全體出動，不止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連在晚上的比賽中需要上場的球員，也投入到掃雪大軍中來。

    俱樂部的“場地總監(jiān)”米爾斯得意洋洋地率領(lǐng)一大群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把場地中的積雪鏟起并且運(yùn)出去。他一遍開著鏟雪車，一面用比鏟雪車還要高的分貝大聲喊：“小伙子們，都提前提前適應(yīng)這鬼天氣哈！晚上鐵定比這還要冷——”

    “好嘞！”一群球員齊聲大喊。

    其實(shí)在這冰天雪地里干活也沒多么辛苦，只要活動一會兒渾身就熱起來了。

    但是，身為球隊首席營養(yǎng)師的喬伊斯·羅姆女士，則一直在場邊觀察球員們的活動情況，飛快地計算球員們在晚上上場之前需要補(bǔ)充多少熱能，幫助他們抵御寒冷，并且完成一場高強(qiáng)度的比賽。

    伊布這會兒正湊著頭在喬mama身邊，一面看著喬mama做小抄，一面捧著個紙杯，喝著特地為鏟雪的工作人員準(zhǔn)備的姜茶，悠哉悠哉美滋滋。

    喬mama忙了半天，才想起抬頭瞅瞅伊布，她放粗聲音大聲問：“茲拉坦，你不用去和大家一起嗎？”

    伊布吃驚地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第209章

    雪停之后,光明球場里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