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燁靠在石頭邊，看著容昭：“我本來就是gay，給里給氣不是很正常嗎?！?/br>
    容昭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周燁：“你也別想掰彎我?！?/br>
    周燁被容昭的知識(shí)水平嚇到了：“掰彎這個(gè)詞，你又是在哪學(xué)的？”

    容昭想了一下：“錢主任，前幾天你總找他，他說怕你看上他，要掰彎他?！?/br>
    周燁并不歧視四十多歲中年已婚啤酒肚大叔，他說道：“你下次告訴他，讓他大可放心。”

    一只夜行的飛鳥從頭頂飛了過去，帶得一大片竹葉簌簌直響。

    “你不是說來方便的嗎，”周燁自覺轉(zhuǎn)過身去，“我?guī)湍闶刂?，保?zhǔn)不讓任何人看見。”

    容昭喝了不少水，確實(shí)是有點(diǎn)想的，他惡狠狠地警告周燁：“你要敢回頭看，別怪我不客氣?！?/br>
    周燁被容昭萌得不行：“容警官，麻煩不要用這種奶兇奶兇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受不了?！?/br>
    容昭覺得讓周燁產(chǎn)生這種錯(cuò)覺是因?yàn)樽约翰粔騼矗谑翘_踹了周燁一下，用更加惡狠狠的語氣說道：“你閉嘴?！?/br>
    周燁笑了一下，看見投在竹葉上的月光，像給這個(gè)世界罩了一層溫柔的薄紗。

    過了幾秒鐘，周燁聽見容昭拉開褲子拉鏈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色中分外明顯，那聲音直往他耳朵里鉆，磨得他耳朵發(fā)熱。

    “需要我給你吹口哨嗎？”

    容昭背對(duì)著周燁，一邊回頭看了周燁一眼：“不用，請(qǐng)你閉嘴?！?/br>
    周燁閉了嘴，遲遲沒聽見水聲，忍不住轉(zhuǎn)過頭來：“真不用幫你吹吹口哨助助興？”

    “你還是先回去吧，你在這兒我出不來?！比菡巡皇窃谘b，有周燁在，讓他有一種被偷窺了的感覺，縮在里面出不來。

    周燁委屈道：“看來你還是把我當(dāng)外人?！?/br>
    容昭：“只能怪我的身體太誠實(shí)?！彼男南氲氖勤s緊解決完，回去找照片，只是身體不受控制。

    周燁頗為惆悵地嘆了口氣：“看來你的身體還沒準(zhǔn)備好接納我。”

    在局里，有好幾次，周燁跟著容昭一塊去洗手間，然后他發(fā)現(xiàn)，只要他在，容昭是打死不會(huì)用外間的小便池的。

    容昭看了看周燁：“我們直男不喜歡你們這種給里給氣的說話方式?！?/br>
    周燁走到容昭身后，在他耳朵后面吹了口氣：“你確定自己是直男？”

    “滾遠(yuǎn)點(diǎn)，”容昭沒覺察到周燁的靠近，被他這口氣吹得脖頸發(fā)麻，有些手忙腳亂地拉上褲子拉鏈，“偷窺別人，你什么毛病?！?/br>
    周燁轉(zhuǎn)過身，等容昭整理好褲子，語氣失落，透著悲傷，像被人遺棄了一般：“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無恥那么下流嗎，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嗎?！?/br>
    容昭第一次聽到周燁用這種語氣說話，一時(shí)忘了這個(gè)人的戲精屬性，心一軟，低聲道：“誤會(huì)你了?！?/br>
    周燁：“也不能讓你一直憋著，我先回去，你快一點(diǎn)，十五分鐘之后要是沒見到你人，我就去找你?！?/br>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他愿意給他時(shí)間，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讓他擁有隱藏秘密的權(quán)利。

    容昭領(lǐng)了周燁的好意：“謝謝，那你先走吧?！敝軣钤谶@里，他出不來。

    周燁臨走之前低頭看了一眼容昭的褲子：“你沒我大?！闭f完就跑了。

    容昭：“cao！”

    這是容昭六年來第一次爆粗口，說男人小猶如殺人性命。

    容昭解決完，繞到宅子后面，爬上墻頭跳了進(jìn)去，找到書房的位置進(jìn)去。

    他清楚地記得，那張全家福剛拍好不久，爸爸特地叫人定做了相框，相框還沒做好，照片暫時(shí)被壓在書桌上的透明玻璃下面。

    他回來找過，到處都沒找到，這次也一樣，他重新把書房翻了一遍，依然沒見蹤影。

    容昭把手電筒打開放在桌子上，將之前忽略的角落細(xì)細(xì)翻了一遍。

    他記得那張照片，是在院子里的大槐樹底下拍的，jiejie穿著紅色的裙子坐在秋千上，他站在秋千后面，爸爸mama手拉著手站在他旁邊。

    他記得爸爸穿的是他最喜歡的那件袖口繡著纏枝蓮紋的襯衫，mama梳著一個(gè)低低的馬尾，戴的是鑲嵌著一顆珍珠的發(fā)夾，也可能是兩顆。

    他想不起細(xì)節(jié)來了，記憶像被一把冰冷的刀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