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煬如今可以保持一天左右的清醒，可他還是會在每一個午休時間拉著樊淵去儲藏室里，躲在窗簾后偷偷的親吻，不為別的，只是想要親吻，無時無刻的親吻。

    直到五月的最后一天到來，這一天學(xué)校免了他們的晚自習(xí)。

    放學(xué)鈴聲響起時，窗外的天空還藍，班級里卻許久沒有人動。

    無論是卓婉，還是在座位上的同學(xué)們，大家都低著頭或是偶爾的左顧右盼，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起身離開。

    氣氛越來越沉重，最先說話的還是卓婉。

    “走啊，不收拾東西回家，在這里干坐著干什么呢？”

    卓婉話落，教室里才響起窸窸窣窣的收拾東西的聲音。

    前些天開始他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將班級里的私人物品往家里拿，如今最后一點東西收拾完，每一個人的桌子上都干干凈凈的，仿佛三年的痕跡在頃刻間消失。

    東西收拾完，同學(xué)們還是沒動，一個個抱著自己的背包坐在座位上，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里有堅定、彷徨，還有緊張和不舍。

    卓婉站了起來，走到教室門口，將門打開，看著教室里幾十名幾乎跟她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xué)們，眼眶有點泛紅。

    “走吧，都走吧，我……我送你們。”

    離門最近的同學(xué)第一個站了起來，垂著頭走到門口，卓婉給了他一個擁抱。

    “打起精神來，回家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高考加油！”

    慢慢的，一個接一個的同學(xué)們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卓婉擁抱了每一個同學(xué)，對每一個人說了一句“高考加油”。

    顧煬走到卓婉面前，默默接受了卓婉的擁抱。

    卓婉拍了拍顧煬的后背：

    “高考加油，別調(diào)皮?！?/br>
    顧煬輕輕笑了下：

    “卓老師，謝謝你?！?/br>
    卓婉并不是能夠適應(yīng)這種煽情場合的人，她立刻推著顧煬的后背讓他出去，緊接著抱了下樊淵，同樣拍了拍樊淵的后背：

    “當(dāng)了我三年的班長，高考可別給我丟人?！?/br>
    緊接著不給樊淵說話的機會，卓婉就將樊淵也推出了教室。

    走廊里，顧煬向樊淵伸出手。

    “樊淵，我們回家？”

    樊淵將顧煬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兩個人牽著手慢慢走出教學(xué)樓。

    “回家?！?/br>
    時間終于走到了6月1日，夏天來了。

    小別墅的院子也徹底綠了起來，顧煬搬了張桌子放在樹下，翻著自己的錯題集。

    樊淵就坐在顧煬對面靜靜的和他一起學(xué)習(xí)，高考前的最后一個小長假，與其繼續(xù)進行高強度的學(xué)習(xí)，不如將時間放緩調(diào)整好身體和作息更好一些。

    日光從茂密的樹冠透了下來，在本子上留下細(xì)碎的剪影。

    上一刻還在跟樊淵說笑的顧煬，下一刻就趴在了桌子上沉睡過去。

    樊淵放下手里的書，看向趴在他旁邊的顧煬。

    顧煬可以清醒的時間在恢復(fù)到一天后，又開始逐漸縮短。

    清醒時間增長和縮短的規(guī)律至今難尋，顧煬僅僅能保證高考的時候順利寫完試卷不突然沉睡過去，但只要能不耽誤高考也就夠了。

    樊淵抬手輕輕順著顧煬的黑發(fā)，細(xì)軟的發(fā)梢穿插在指尖又慢慢滑落，發(fā)絲的溫度似乎要比這越來越悶熱的天氣涼爽許多。

    沉睡的顧煬毫無知覺，任由樊淵撥弄發(fā)絲也不會醒來。

    發(fā)絲、耳垂、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