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檔案 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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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資料,段生是老來得女,到三十五歲才得了一個女兒,現(xiàn)在段昀韻五十二歲,有個丈夫離了婚,帶了一個二十七歲的兒子,現(xiàn)在小孫子剛一歲多,這一家人不能算是沒錢,但是也絕對不是富裕的人家。 傅臨江問完了詳細的資料,開門見山:“段昀韻,是你把你父親送到洛欣敬老院的?” 段昀韻的臉上帶著疑惑與不解:“警察同志,我還不太清楚,為什么要把我叫到警局來???”她顯然對這個地方不太習(xí)慣。宋文從她的體態(tài)中讀出了一絲拘謹。這也是大多來到警局問話的人的普遍反應(yīng)。之前他們在電話里,只說要段昀韻協(xié)助調(diào)查,并沒有細說。 “我們現(xiàn)在請你協(xié)助調(diào)查相關(guān)的案件,是你把你父親送到敬老院去的?”傅臨江又重復(fù)了問題。 段昀韻低了頭小聲道:“我在家里要照顧孫子,洛欣敬老院的口碑很好。把他送過來,也算是我們做兒女的孝心?!彼f著話,整了整自己胳膊上的黑色袖箍。 傅臨江繼續(xù)問:“你爸爸生前就有一些疾?。俊?/br> 段昀韻點頭:“我爸爸生前有比較嚴重的糖尿病,還患有較為嚴重的阿爾茲海默病,神志已經(jīng)不清,有時候甚至認不出自己的親人,我們一直都在積極治療?!彼卮鹆诉@個問題之后,再次抬頭問,“我還是不太清楚,你們叫我來有什么事?!?/br> 燈光的照射下,她的眼袋顯得整個人有點蒼老。她的手指一直在微微抖動,局促不安。 宋文直視著女人的眼睛,這一次換了說辭,他翻了翻面前的資料,推過去一份解剖簽字書:“你的父親可能死于謀殺,為了調(diào)查你父親的真實死因,需要家屬的同意,進行解剖,請你在這份解剖書上簽字,配合我們的工作?!?/br> 段昀韻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在宋文問出這個問題之后明顯更為慌亂了,她的手指覺得燙一般甩開了桌子上的筆:“我……我不同意解剖尸體,我爸爸87歲了,是正常死亡,各種流程和單子都不少,為什么要進行解剖?” 傅臨江點了點那張案子道:“我們剛剛告訴你,你的父親是可能被人謀殺,我覺得,作為一位剛死了父親的女兒,你應(yīng)該對自己父親的死產(chǎn)生疑問,而不是急于阻止解剖?!?/br> 宋文也看著那個女人,她回答的太過著急了,好像她從昨晚接到了警方的電話后,就一直在猜測著警方會問什么,會怎么說,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好像她也假設(shè)過,是她所懼怕的一種情況。 女人低下了頭小聲道:“反正我爹人都死了,這種歲數(shù)的老人,死因還重要嗎……”她似乎是為了解釋下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卻是越描越黑。 “死因當然重要,無論多少歲,只要是非正常死亡,都是警方需要排查的?!备蹬R江毫不留情地點破,“你這樣的反應(yīng),讓我覺得,你對你父親的死早就有準備?!?/br> “不管怎么樣,死者為大,我不希望自己父親的尸體被解剖?!倍侮理嵰е赖?,“辛苦了一輩子,連個全尸都沒有?!?/br> 宋文收起了那份資料:“一般情況來說,尸檢必須在家屬簽字之后方可進行,可是根據(jù)最新的刑事訴訟法第129條,非正常死亡的,公安機關(guān)有權(quán)決定尸檢并通知家屬到場。家屬如果不簽字視為拒絕尸檢,一切責任由家屬承擔。” 宋文把“家屬承擔”那幾個字加了重點,說的很慢,他確定段昀韻聽懂了他的意思,段昀韻似乎這時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又白了一分,她剛才的表現(xiàn)露出了破綻。 宋文接下來轉(zhuǎn)移了話題,“之前,洛欣敬老院的院長曾經(jīng)找你談話對嗎?” “那只是對我父親病情的正常交流。” “隨后,你把三萬的款項打到了敬老院的賬上?!?/br> “那是……那是我父親的喪葬準備金?!?/br> “你從那時候就對父親的死亡有所準備?” “……他的情況一直不太好。” “于是在其后的第三天,你的父親就正常死亡?”宋文問的是個問句。這個時間太過巧合了。 段昀韻隔了片刻,小聲地點了一下頭:“是?!?/br> “那么你能否解釋一下,這十五萬的去向?” 段昀韻沉默不語。 “如果,洛欣敬老院對你父親進行了注射,導(dǎo)致了他的死亡,并且在之前有告知你,而你現(xiàn)在拒絕配合警方的話……你將是共犯,謀殺你父親的共犯?!彼挝牡谋砬樵桨l(fā)嚴肅起來。 “你是什么意思?你們警方說話要有證據(jù)!我只是配合調(diào)查!你們……你們怎么能這么指控我!”段昀韻一下子炸了,她睜大了眼睛,揮舞著雙手,“我怎么可能會謀殺我的父親?” 宋文看向她,能夠透過肋骨看穿她的心臟一般:“因為他生了重病,你覺得他是個累贅……” 段昀韻恨得牙咬的咯咯作響,“你們……你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你知道家里有一個生病的老人是什么感覺嗎?他甚至連你的名字都會叫錯,他變成了一個讓你陌生的,只會吃喝拉撒然后罵人打人的怪物。他花錢,會花很多的錢,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法控制,一直在失禁,每天要換好幾次的墊子,反復(fù)和他說了也沒有用,他那樣的狀況,把我的整個人生填進去都是無底洞!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她低下頭,眼睛里有淚,把一雙手逐漸絞緊。 “所以你殺害了你的父親?” 段昀韻的牙咬的更緊了,一雙眼睛圓睜著,整個人都是憤怒而敏感的,“不是的,我沒有!我父親死于正常死亡!” 談話進行到了這里,宋文望著眼前的女人開口道,“不知道你當年重病時,你父親是不是會做同樣的抉擇?” 聽到了這句話,段昀韻的眼睛忽地動了動,她記起來,八歲的時候她得過一場很嚴重的肺炎,那時候所有的醫(yī)生都說她沒救了,甚至兒童醫(yī)院都不愿意收治她,是她的父親抱著她去一家又一家的醫(yī)院。他們留宿在醫(yī)院的走廊里,那時候她發(fā)著高燒,躺在父親的懷里,身上蓋著父親的大衣,過一會父親就用潤濕的紗布擦擦她干裂的嘴…… 漫長的夜晚似乎永遠也沒有日出,她能夠抓緊的只有父親的手,聽著父親一次一次哀求醫(yī)生。 聽著爸爸對她說……爸爸會陪著你,爸爸不會放棄你。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