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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寰有什么好轉寰的 蕭沉衍沒說話,手指按上碧簫, 他甚至沒抽出簫,輕點了幾下, 靈氣滌蕩而去, 最純凈的靈光渲染出一大片的血色。 自惠城之后,蕭沉衍再沒殺生, 眼下他則覺得, 當人心惡毒到這種地步,也就沒什么憐憫生的必要了。 將刀修變作鼎器充作刀府,古來都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蕭沉衍心里空得痛, 散了一身血氣, 走入結界中。 燕子郗已經(jīng)抱著被子睡了, 他連日來都沒睡過好覺,根本不敢睡熟, 所以現(xiàn)下才會不管蕭沉衍出去做什么, 本來以他謹慎的性格來說, 這種大意的事他絕不會做。 他一身魔氣,睡著時安靜乖巧。 蕭沉衍想去看他的腳腕,還是忍住不驚擾他,光看腳腕有什么用,刀府在脊骨,他的脊骨會否已經(jīng)空了 燕子郗感受到蕭沉衍的氣息,側了下身子繼續(xù)睡覺。 蕭沉衍彎下腰,替他拉上被子,幾乎不受控制地去輕摸了下他的脊骨,指尖靈光閃爍。 燕子郗睡了也不是完全沒意識,不高興:走開! 蕭沉衍聲音艱澀:你睡,我守著你??樟耍A的脊骨是空的。 蕭沉衍眼睛極澀,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知道燕子郗不止空了刀府,再順著想下去,被人當作鼎器,哪有好日子過。 蕭沉衍想起靈山紫府分別時,燕子郗趴在他懷里哭,他那時只以為他是討厭被不鳳真君懲罰,現(xiàn)在想來若只是單純的被管教,他如何會哭 燕子郗曾當著蕭沉衍的面殺過許多惡妖,受過傷流過血,被妖龍幾乎拍斷了腰也沒流過一滴淚。 他破除過心魔惡鬼,也只需要一刀,是個真正的刀修。 無論是他的謊言,還是對自己的各種欺負,蕭沉衍心里都從未看低過他,他將他當愛人疼惜,也當修士尊敬。 可是,這樣一個傲骨錚錚的人,卻受命運苛待至此。他的師尊要他做鼎器,他的家族要瓜分他身上的利益,而自己攔住他誅殺惡師。 蕭沉衍覺得自己真不是人,所愛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備受欺凌,他卻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阿傾他墮魔墮得理所應當,眾人包括自己不救他時,他只有墮魔自救。 魔哪有不鳳真君和牧南州燕家惡毒。 蕭沉衍站在床邊,眼睛有點濕,他沒掉淚,面色無波,心里痛到扭曲,也帶著吞噬一切的意味。 一夜未眠,目光哀傷而堅定。 燕子郗睡醒時,第一件事就是條件反射地查探周遭境況,等他反應過來這里是蕭沉衍的結界,冷著臉披上衣服就要出去,沒多看杵著的蕭沉衍一眼,像是全忘了昨夜砍蕭沉衍那幾刀。 他捏著刀,活脫脫像只白眼狼渣受。 蕭沉衍看了他腳腕一眼,不敢讓燕子郗知道自己知曉一切,跟在后面:阿傾,你要去哪里 燕子郗不答話,袍袖帶風腳步迅速,蕭沉衍仍是擔憂他腳腕,哪怕他足下生風:我之前說送你的東西中,有一樣是云舟,你可要先試試 云舟是他在靈山紫府中親手做的,真名叫燕云舟,飛行速度極快。蕭沉衍本是想著燕子郗愛闖禍,若自己萬一不在他身邊時,燕子郗至少能乘舟遁逃。 燕子郗才不是一個云舟就能收買的人,他見過的奇珍異寶能砸死幾個蕭沉衍,就算暫時貧窮,他也不會因此低頭。 他要去的地方,恰恰是靜音寺。 蕭沉衍提醒:阿傾,這里是靜音寺,凈燈大師為此地主持,你身上的東西他說的是佛骨舍利。 燕子郗手里拿了蕭沉衍才給他買的糖葫蘆,瞥他一眼:嗯,我長了眼睛,認得到靜音寺三字。他態(tài)度極為惡劣:云光真君是否什么事都要插一腳 不叫他師叔了蕭沉衍深覺自作自受,跟在燕子郗后面進去。 在進入山門時,他則上前一步,并排在燕子郗身側,低聲:我雖不知你要做什么,但即便是凈燈大師出手,我也定能護你周全,你莫要離我太遠。 燕子郗不置一詞,他對此地極為熟悉,幾個轉折間就到了凈燈大師住處。 里面站著十八個怒面金剛,紛紛對他有些許敵意,但又不得不忍耐:燕傾,主持已在內等你。 燕子郗抬步進去,自腰間摸出乾坤袋,里面元神光芒微弱透出:拿去,投入惡獄。怒面金剛接了,蕭沉衍還有些不明所以。 燕子郗嘴角一勾:怎么,云光真君見不得這些事我是魔修,做點殺人奪魄的事再正常不過。那里面全是之前燕家派來圍剿他的人,燕子郗殺了他們,將元神收入袋中。 又在發(fā)脾氣了,蕭沉衍還沒說話,燕子郗就將糖葫蘆扔到他懷中,自己推門進去。 蕭沉衍拿著糖葫蘆,后面的怒面金剛都是認得他的,現(xiàn)在才開口:云光真君。阿彌陀佛,云光真君竟被叛逃師侄呼來喝去,毫無顏面 蕭沉衍頜首,單手行了佛禮。 凈燈大師很快也出來,他狀態(tài)有些不好,慈祥莊嚴中透著一絲黑氣,同蕭沉衍說了幾句重逢的話后,便切入正題:生死籠重開,老衲不才,未能阻止此物為禍。眼下還請燕小友多加照拂。 蕭沉衍心里一鼓,他不想讓燕子郗去冒險:大師,燕師侄修為不穩(wěn),本君可前去。 燕子郗不管他,領著十八金剛往外走,他話不多,做事每每直接得讓蕭沉衍無可奈何。 蕭沉衍跟上:阿傾,你為何要去 為何要去,還不是為了助你成神!做完這票,殺了該殺的人,他就要立刻回去,再不待在這兒了。燕子郗心里不知為何火就是大,看蕭沉衍百般不順眼。 就像是有個人,明明喜歡他,對他好了一輩子,結果忽然坑他坑出血。要不是為了任務,燕子郗真能剁了蕭沉衍。 他冷笑:因凈燈大師說主陣之人需善良敦厚,大仁大義,同時佛緣深厚,天下舍我其誰,理由夠充分嗎 善良敦厚,大仁大義,蕭沉衍想了想,似乎當真如此,阿傾再騙他,也沒真犯過大錯。 他覺得阿傾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傾:縱然說得有理,你也不該拿自己冒險。 燕子郗嘖了一聲,不再同傻到甜的蕭沉衍說話,主陣對他來說其實并不危險。 生死籠顧名思義,一半是生獄,一半是死獄,死獄里的魂魄拼了命想去生獄,生獄的魂魄則擔心生存空間被擠占,極力反對。 二籠中的魂魄爭奪得厲害,互相殘殺,最后留下的那名魂魄集齊天下大惡大怨,化身為魔,為禍人間。 燕子郗藍衣烏發(fā),周身魔氣縈繞,他笑了一下,手指一動將生獄里躁動的魂魄碾殺一些,這樣二籠間達到詭異的平衡,可以施展陣法。 他看了蕭沉衍一眼:云光真君,可看見我殘殺生魂,那你猜,我接下來能否主持佛陣 他不待人回答,下令十八金剛誦經(jīng),自己則懸于半空,眼里沉靜下來,同樣誦念真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