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一朝夜襲, 十年勞改，倍受打擊地黯然退場。離開院長辦公室時，背影都是游魂一樣飄忽、灰敗的。

    但他林卻高興地直咧嘴，連蹦帶跳地去浴室重新洗漱了一番, 哼著歌換完了衣服、床單, 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咦？這次夜襲升級了啊, 還自帶小劇情, 飲酒play？”

    酒神用心了。但是，嘖嘖嘖, 何必呢？

    有沒有小劇情, 酒神都已經(jīng)被勞改套牢了。第二天渾渾噩噩、無比悲傷地上工，開始狂肝策劃書，爭取在但他林限定的三天之內(nèi)，把整個釀酒的基地建造圖交出來。

    其實最開始他沒這么積極, 還打算消極怠工的。后來阿爾忒彌斯、德墨忒爾滿臉擔(dān)憂地前來探望，夸大其詞地講述了一遍，院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無心小院長系列故事，并且舉例道：“你看看, 赫爾墨斯都被逼成什么樣兒了, 二刷uscpa，你現(xiàn)在去財務(wù)部看看，他還有當(dāng)年商業(yè)之神的風(fēng)采嗎？”

    德墨忒爾添油加醋：“是啊, 還不是小但嫌赫爾墨斯神力低微，沒法兒幫他天降鴻財, 這才蹉跎他……”

    狄俄尼索斯眼睛惶恐地睜大：“可, 可是我們剛進院, 神力自然恢復(fù)的不多, 這怎么能怪我們呢？”說著說著，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你們——你——阿爾忒彌斯，原來之前你那番作態(tài)，都是在騙我！你們合起伙來坑我！”

    德墨忒爾美人垂淚：“還不是被逼的，你瞧我和阿爾，連圍裙都穿上了，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阿爾忒彌斯循循善誘：“我們都知道你心里苦。雖然說此事已成定局，你出是出不去了……但外面的人還能進來啊！等再過幾日，你閑下來了，咱們再一塊兒看看，有沒有套娃的機會……”

    狄俄尼索斯：“……”

    酒神面前，恍然間有一扇新大門，轟然打開……

    于是，第三天，狄俄尼索斯當(dāng)真把做好的策劃書，提交給了但他林。

    但他林都沒想到的，他那個三天就是個虛指：“你這……做的還挺詳細哈？行，這些我都能給你定。你跟我透個底，不影響質(zhì)量的情況下，這酒多久能做出第一批？”

    狄俄尼索斯：“少說也得半個月。不過，我建議還是多等等，好酒是越等越香的。像之前我?guī)櫸锏甑哪菐灼?，都是二十年的陳釀，但還比不上五十年……”

    但他林：“……再等五十年我該退休了?！?/br>
    但他林不禁有點發(fā)愁。狄俄尼索斯這個話說的確實沒錯，酒當(dāng)然是越陳越好，但他總不能真等個二十年吧？要是有個什么儀器或者法器，能幫忙調(diào)整時……間……

    但他林看著從面前走過去的奇異博士：“……”

    今天的奇異博士有點特別。并不是因為他穿了一件私服。而是因為他頭頂原本標(biāo)注著身份的氣泡，被另一個大了三倍的氣泡頂開了，像一個巨型大氣球，生怕人看不到似的，飄在奇異博士身后。

    這個大氣泡上寫著：【猶格索托斯時間法則晶核（融合阿戈摩托之眼）/克蘇魯法則晶核；（1/6）】

    最后那串1/6，紅的都快滴出血了，仿佛在咆哮：這兒！康康這兒！

    但他林不由自主地開口：“小斯啊……”

    奇異博士其實看到但他林了，但打從上次，看到院長如何處理猶格索托斯的另一顆法則晶核后，他最近見到小院長就第一時間繞道。擦肩而過時，他特地加快了步伐，沒想到還是被喊住。

    這一聲親切的呼喚，令奇異博士心里頓時一咯噔，緩緩轉(zhuǎn)身：“院長……”

    但他林眼睛就落在氣泡的尾巴上，按照尾巴尖所指的方向，法則晶核該是被奇異博士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你……還帶項鏈了??？”但他林狀似無意，“猶格索托斯，時間法則晶核？”

    奇異博士：“……”

    他衣領(lǐng)里藏著的阿戈摩托之眼，絕望地黯淡了。

    終究，還是保不住么。

    ·

    熊、狐、蛇三國的質(zhì)子，在托管所呆了快幾周了。但他林便讓克勞利把這些光吃不干事兒的小家伙們送回去。

    “……那熊崽不樂意的樣子，一直哭。”克勞利捂著腦殼，一副頭疼的樣子，將但他林引進托管所，“說是喜歡和小十玩，小十給他踩奶舒服?！?/br>
    小十也不樂意，嚶嚶嚶哭個不停，把但他林肩膀的衣服都打濕了，十分委屈的樣子。但他林被逼無奈，放下公務(wù)來解決這件事。

    熊崽其實已經(jīng)會說話了，見院長都親自來了，還看到自己的小伙伴，坐起身：“院長，我不要和小十分開么?！?/br>
    但他林無語：“至于么，三院一院就前后山的事，法陣都鋪過去了，見個面多方便??！”

    熊崽呆呆地抱著蜂蜜罐坐在原地，露出費力思索的表情。小十就爬過去吸小熊崽，大只的毛茸茸，百倍的快樂。

    克勞利湊到但他林耳朵邊，小聲道：“這熊崽，憨。憨得不行。”

    但他林蹲下來和小熊崽講道理，費勁半天，小熊崽就是一句話：“我想讓小十給我踩一輩子奶！”

    但他林：“……”

    再過個幾十年，小十一jio下去踩扁你。

    但他林：“……算了算了，伙伴情深……這熊崽留下吧，剩下兩個都送回去?！?/br>
    他都能想象得到了，回頭狐、蛇二國接到被遣送回來的皇子，卻得知隔壁熊國的崽子留下了，肯定要咬牙切齒地編排：沒想到啊，熊瞎子也有這樣的手段！

    安撫完兩個幼稚的小家伙，但他林又回去繼續(xù)手頭上的工作。之前的哥譚鬼屋設(shè)計圖，他已經(jīng)正式定稿了，史蒂夫親自潤色?，F(xiàn)在，該是選址的時候了。

    紐約鬼屋，但他林咨詢的是紐約地頭蛇托尼，現(xiàn)在去哥譚，當(dāng)然要咨詢哥譚地頭蛇蝙蝠俠。這設(shè)計圖他倒是給祖宗龍看過了，對方一副無語的樣子，每每一見但他林往面前走，就調(diào)轉(zhuǎn)身體背對他。顯然當(dāng)驅(qū)蚊器已經(jīng)是祖宗龍最大的寬容，別指望他還能和和氣氣地幫但他林出謀劃策套另一個宇宙的阿卡姆。

    但他林找到布魯斯和杰森時，這父子倆又湊在一塊，恰好方便但他林一道咨詢了：“你們看看，這個設(shè)計圖怎么樣？我要是盤店鋪，大概盤什么位置的好？”

    杰森看了眼設(shè)計圖，當(dāng)場吹了聲口哨。

    布魯斯：“……”

    他確實有想法，想過是否能將阿卡姆的人都關(guān)進院里，但畢竟有太多不確定性，現(xiàn)階段他還沒有一個能讓自己全然滿意、絕對安全的方案。目前還想著順其自然，小院長就揠苗助長來了。

    “……其實還是由你負責(zé)看管，你既然準(zhǔn)備常駐，蝙蝠洞也開了，那他們都進院，不也方便你就近看守嗎?！钡终酄N生蓮，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他林還以為是客戶，忙示意布魯斯等會再談，走到一邊接了。

    對面：“歪？?。±洗螅。∮腥税盐覀兊牡暝伊耍。　?/br>
    嘈雜的巨響中，對面的人扯著嗓子喊，把但他林喊懵了。

    他把手機拿下來仔細看，不是鬼屋，也不是寵物店啊，超市那就更不是了：“你誰啊，詐騙電話??？”

    對面的人也懵了：“……你誰啊，我找我們老大！”

    但他林：“？？你老大誰啊？”

    對面的人：“我老大企鵝人??！”

    雙方互相懵逼了一會，但他林這才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冰山餐廳??！”

    對面的小嘍啰：“對?。　?/br>
    但他林拍了一下腦袋，嘆息：“產(chǎn)業(yè)太多的苦惱，我都給忘了?！?/br>
    之前科波特的產(chǎn)業(yè)一把頭轉(zhuǎn)進院里的時候，走的是療養(yǎng)院的特殊渠道，只把所有人的信息統(tǒng)統(tǒng)都改成但他林的了，并沒有特意通知。但他林當(dāng)時將冰山餐廳暫時放置了，后來一直有許多業(yè)務(wù)，一時沒想起來，冰山餐廳的嘍啰也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換了一個，只照著留的號碼打過去，便打到了但他林的手機上。

    小嘍啰語氣不耐：“你誰啊，趕緊把電話給我們老大?！?/br>
    但他林半點不慫：“我是要接管阿卡姆的人，你老大連人帶財都在我手上了，識相的快點說怎么回事？”說完趕緊把電話捂上，對布魯斯說，“藝術(shù)加工，藝術(shù)加工。你接管，你接管?！?/br>
    布魯斯杰森：“…………”

    這藝術(shù)加工有點意思哈，小院長這是從哪學(xué)來的說話藝術(shù)？

    農(nóng)事部里，達克賽德：“……阿嚏！”

    冰山餐廳的小嘍啰傻眼了，連忙借著掩體爬到后臺一查，這電話確實沒撥錯，頓時就怕了：“有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新老板了。老板，是這樣的，咱們今天就是正常營業(yè)，突然夜翼和喪鐘就打上門了，把我們店天花板砸通了，現(xiàn)在還打呢！”

    但他林：“……嗯？”

    雖然說，夜翼出院的早，沒趕上但他林的真實之眼。但知道了布魯斯和杰森的身份，夜翼的身份，但他林當(dāng)然也猜得差不離了。心說，不能夠啊，夜翼又不傻，知道企鵝人不見，肯定是被抓進院的。那有哈利的珠玉在前，還能不防著點科波特也步后塵么？這時候在冰山餐廳打架，不就是在賭桌上反復(fù)橫跳？

    但他林：“你再看仔細點兒？”

    小嘍啰冒死探出腦袋看了一下戰(zhàn)局，這一眼，就再也沒移開：“……”他迷惑了，茫然地說，“我怎么看，夜翼好像在護著店里呢？喪鐘在砸……”

    還飄揚著齏粉的戰(zhàn)場中央，夜翼對著喪鐘苦口婆心：“不要想不開，打就打，咱們換個地兒……”他敏捷地往旁邊一閃。

    企鵝人被小院長捉走后，他們想著奧斯本珠玉在前，還真的去查了冰山餐廳。那里原本是企鵝人用以掩蓋洗錢的銷金窟，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停了所有的非法營運，成為一家普通的高檔餐廳，而且沒有一個人對這巨變感到不滿或者疑問的，仿佛這一劇變十分自然，順理成章。夜翼和達米安當(dāng)即就了然了，這又是被小院長天涼一破的人兒……鵝兒。

    夜翼看著喪鐘又揚起刀：“勸你別劈，公開場合主動攻擊，外加破壞公物，這是違法的?！?/br>
    喪鐘：“？”夜翼什么毛病，他絲毫沒有被對方的言語影響，又是犀利的一刀，夜翼極為靈活地躍上水晶燈，對準(zhǔn)了原本是銷金窟入口，現(xiàn)在被徹底封存，無人進入的地下入口，巧妙地將喪鐘逼進門，兩人一同沖進了黑暗的地下。

    療養(yǎng)院不現(xiàn)于人前，要是派了人來，也肯定是蹲守在無人的地方。

    喪鐘察覺到夜翼有意識的引導(dǎo)，黑暗之中一橫刀鋒，啞聲道：“你想耍什么花……”

    夜翼背后，本該是漆黑無光的角落，不知何時站了一具燃燒著幽藍色火燃的戰(zhàn)甲。披至地面的斗篷，尖尖的貓耳，強大的壓迫感，一切都如此熟悉，只除了蝙蝠俠絕不會穿如此花里胡哨的戰(zhàn)甲。

    就這么稍縱即逝的思維流轉(zhuǎn)時間，喪鐘再想連那冒牌貨一塊劈了，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最后的歸宿便是冰涼的地面。

    三秒后，夜翼對著空蕩蕩的地下城聳聳肩：“該勸的我都勸了，仁至義盡?！?/br>
    他轉(zhuǎn)身出門，看到前臺柜臺后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收銀員，思及說不準(zhǔn)哪天自己又得變成對方的同事，而且此時冰山餐廳已經(jīng)正式從良，變成清清白白的好餐廳了，便露出一個友善的、鼓舞的微笑：“加油?！?/br>
    小嘍啰：“？？？”

    小嘍啰壓低嗓音，低聲咆哮：“老板，老板，我懷疑剛剛夜翼和喪鐘大戰(zhàn)，把腦子弄壞了！”

    ·

    但他林是真沒想起來冰山餐廳，早忘到犄角旮旯里去了。還好有喪鐘這回提醒，那鬼屋都不必額外建了，就直接改造冰山餐廳就行。

    倒是省了一筆錢。

    但他林立即著手修訂自己的計劃，歐洛絲敲門：“院長，新員工簽好合同了?！?/br>
    蝙蝠家對付的那一溜兒的反派都不好控制，這次簽合同，但他林特地派了歐洛絲、莫里亞蒂、布魯斯齊上陣，杰森、由迦可汗、精神病科室也隨時備著，一套程序走下來，喪鐘雖沒用到精神病科室那一步，但眼神也不免有些飄忽、迷茫。

    但他林清清嗓子：“有何特長？”

    喪鐘沉聲耿直道：“殺人?！彼f這話時，眼神還淡淡地往但他林臉上瞟了一眼，想從這看起來乖巧無害的小白臉臉上看到恐懼或者驚慌。

    但他林：“？院里特長是這個的太多了，你再說個?！?/br>
    喪鐘：“……”

    他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了，主要是但他林回的叫他思維頓卡。

    但他林倒是想起，之前眾人馬甲剛掉時，史蒂夫說過的話：“不然……搞個武術(shù)館吧，教教防身，健體之類的。”他摸起手機開推特，“挺好挺好，又是粉絲開的盤里沒有的?！?/br>
    喪鐘渾身的肌rou都繃緊了，牙槽用力一搓：“休想……！”

    但他林自認是個好院長，員工的意見可以適當(dāng)?shù)目v容，于是拿起員工職位表：“那我看看，還有什么部門比較缺人的哈……前臺、營銷、禮品店、魚塘看護、藝術(shù)部、茶園園丁……”

    但他林報了一順溜職位名，最后和善地說：“你看，你是想做前臺呢，還是銷售呢，還是禮品店——”

    喪鐘：“……武術(shù)館還行?！?/br>
    但他林慈祥地放下職位表：“行，你這個再說，先幫小克小荒他們建幾天游樂園，我先把冰山餐廳弄了?！?/br>
    但他林正在和冰山餐廳的員工單方面視頻，就是蒙上自己的攝像頭，他能看到員工，員工看不到他。之前布魯斯去抓喪鐘的時候，但他林特地讓布魯斯順路，把那顆他耳提面命的藍鉆給放冰山餐廳的地下室去了：“左邊兒，就那個角落，看見了吧，藍色那顆?！?/br>
    前臺小嘍啰的腿一個打軟，噗通跪在那一看就沉甸甸的藍鉆面前：“老……老板，您真要把這東西放前臺啊……”

    但他林：“對對對，給我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啊——敲鑼打鼓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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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嘍啰：老板和夜翼一齊瘋了。